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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禮物的技巧
鹿丸抱著一摞文件,用肩膀頂開辦公室門,又擋住門讓抱著另一摞的寧次也進來。井野和丁次正在屋里閑聊,見到這模樣趕緊迎過去。井野手快地接過寧次手里的東西,很過意不去:“又麻煩寧次學長,鹿丸真是的,喊我們一聲就是了嘛。”
寧次卻不在意:“正好遇上,也不費事!
鹿丸隨手往自己桌子上放……發(fā)現(xiàn)桌子上根本沒地方,只好改變方向,另找了張空桌放下。他盯著自己的桌面:“我出門前絕對沒有這么多!”
桌子上擺著大大小小包裝精美的禮物,多數(shù)是巧克力,還有一些是杯子、手帕、書簽等,相當富有生活氣息的東西。
……又是一年情人節(jié)。
井野很嫌棄:“你那什么表情,女孩子們只有這個機會表達下心意了,禮物多說明你受歡迎,丁次可是很嫉妒的。”
丁次“嗯”了一聲:“雖然鹿丸你看上去既不英俊,又總是沒精打采,還不懂得浪漫,但似乎的確有不少女孩子認為你適合結(jié)婚!
鹿丸瞪著他們倆。
井野慢條斯理地舉起手:“別看我,我沒送過,想都沒想過!
丁次接口:“我也沒送!
鹿丸面無表情:“謝謝!
井野安慰他:“你收的還沒我多呢,更別說你旁邊那位,你問問寧次學長收到多少!
寧次十分淡定:“我今天沒回過辦公室!
鹿丸感覺到了一些安慰,但下一秒鐘,他不謹慎地使用了錯誤的方法拎起一個紙袋,里面掉出一只毛絨絨、軟綿綿的貓布偶。那只貓閉著眼睛趴在爪子上,懶洋洋的神態(tài)可愛極了。
井野尖叫了一聲,搶過去捧在手里:“好可愛~~~這是誰送的?鹿丸你快看,像不像你?”
“……”
耳邊響起一聲輕笑。
鹿丸緩慢而嚴厲地轉(zhuǎn)過頭去,寧次立刻垂下眼簾,動作優(yōu)雅又從容地抬起袖子按了按鼻尖,放下的時候已經(jīng)以驚人的意志力壓下了那個笑容……雖然肩膀還是可疑地抖了抖。
他輕輕咳了一聲:“你們忙著,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鹿丸隨手在桌子上翻了翻,挑出那一沓書簽扔給他:“這個給你拿去用!
寧次接在手里看了看,書簽裁得細窄,質(zhì)地不錯,更難得是不花哨,也只有鹿丸會收到這樣實用風格的情人節(jié)禮物……果然都是以結(jié)婚為目的。
可惜鹿丸對這些禮物并不領(lǐng)情,年年都要抱怨處理起來很麻煩。寧次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借花獻佛,看了一眼是匿名的,就收了下來。跟另外兩人打過招呼,轉(zhuǎn)身出門走了。
鹿丸目光追著他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腦海中猶在回味適才那一瞬,從他飛快垂下的眼睛里流溢而出的溫暖笑意。雖然立刻就被掩蓋了下去,還是被鹿丸捕捉到了,他難以形容那一點點微妙的神采有多么動人,至少……有多么地打動他。
他在一種甜蜜的憂傷中神魂顛倒了一會兒,就被后腦勺呼嘯而來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井野恨鐵不成鋼:“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多大個人了還玩暗戀!你就不能爽快點兒告訴他那禮物就是你送的?”
鹿丸揉著腦袋怒道:“說得輕巧,他要是不接受,我連這個禮物也別想再送到他手里了。”
他一點兒也沒想告訴這倆損友,但有句話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而且他們?nèi)齻形影不離的時間也太多了點兒。去年準備禮物時一個不小心被井野發(fā)現(xiàn)了,于是他可憐的戀情就被扒得底都不剩。
他也很不容易的,挑在情人節(jié)送東西又要不引人起疑,那可是相當有難度的事!
丁次頗為同情,同時也很不解:“可是你不說,他到哪里去知道?”
鹿丸十分幽怨:“他看到別人送我禮物,連眉毛都不皺一下,還笑得那么開心,拿膝蓋想都知道沒那個意思好嗎?……我覺得他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整天板著臉不理人。現(xiàn)在長大了脾氣好像越來越好了,難怪收到的巧克力可以把他埋進去了!
井野冷冷地打碎了他的幻想:“跟脾氣沒關(guān)系,只要他長著那樣一張臉,我們都樂意送巧克力給他!
“……你也還是小時候可愛一點,雖然嘴也不饒人,至少說不到點子上!
井野又給了他一巴掌。
丁次補了最后一刀:“正因為脾氣好了,以結(jié)婚為目的送禮物的也相應(yīng)多了不少吧!
鹿丸趴在桌子上不想起來,他暗戀得五臟都傷了,居然沒人安慰他,這日子真是不能過了。
* * *
寧次坐在收拾干凈的桌邊,仔細地拆一沓扎得很精致的書簽。
在情人節(jié)這樣特別的日子里,天天和小李都覺得必須表示下詫異:“這是誰送的?”
“不是我的,不知什么人送給鹿丸,他用不著就給我了!边@東西對他倒是很實用,他看書有做書簽的習慣,之后也不取下,書簽總是不夠用。
天天更加詫異:“你不是早上才回來?我以為你在家休息!
“大白天有什么好休息的,正好他留信給我,我就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天天梳理了一下情緒,小心翼翼地問:“寧次,你有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
“什么?”
“你跟鹿丸既不是同學,又不是同事,級別也不同,連任務(wù)都很少一起出,但你跟他混在一起的時間比跟我們還多,你有沒有……嗯,考慮一下為什么?”
寧次理所當然:“因為我和他比較有話說?”
太坦然了,存心讓自己不好意思繼續(xù)問下去嘛!天天于是繼續(xù)問下去:“那你有沒有考慮下為什么跟他有話說?”
“因為他比較有腦子?”
天天神色頓時嚴肅起來:“寧次,你用這種標準區(qū)分奈良鹿丸和其他人類,不覺得對其他人類太殘忍了嗎?”
“……”
“我覺得不是這個原因!”
“那你覺得是什么原因?”
“我覺得你喜歡上他了!”
寧次緩緩轉(zhuǎn)過頭,森森然看著她:“你聲音太小,村子那頭兒的人大概聽不到!
小李后知后覺地震驚了:“什么什么?天天你說真的?”
“……”
寧次心不在焉地寫了幾個字,同時認真思考。他完全不想跟這兩個靠不住的人討論這件事,但……嗯,問題在于,除了這倆……他也實在沒別人可以說了。雖然不想承認,但一個人糾結(jié)得太久,或多或少的確難免會有傾訴的沖動……他幾經(jīng)猶豫,終于謹慎地挑選著詞句——同時心里依然認定自己在做一件傻事——試探著問:“我和他也算無話不談,平日一起喝酒、切磋、讀書,任務(wù)中也完全信賴彼此,那又何必在意是哪一種感情?”
天天毫不猶豫:“寧次,有沒有睡在一起,那可是完全不同的!
寧次捏斷了一支筆:“……我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小李弄明白了對話,很認真地建議:“寧次,今天是情人節(jié)啊,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說,就送他一盒巧克力嘛,在里面放張寫著名字的卡片,他就全都會明白的。”
寧次忽然憤恨起來:“他從來都不看情人節(jié)禮物!”
所以他今年特別確保了那個裝貓布偶的紙袋,無論從哪個方向拎都一定會散架。想到鹿丸的臉色,他心里稍微感到了平衡。
* * *
井野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jīng)達到極限:“我看不下去了!”
丁次心驚膽戰(zhàn):“你想干什么?”
井野目露兇光:“你覺得我們下次聚會時,把鹿丸灌醉了扔到寧次床上,先生米煮成熟飯怎么樣?”
丁次:“……”
井野深思熟慮了三秒鐘:“好吧,最起碼酒后吐真言總是個辦法,下次聚會記得讓他倆坐在一起!
丁次忍不住提醒她:“井野,他倆每次都坐一起……”
寧次一走進聚會地點,就看到鹿丸在角落里對他招手。繞開房間中央歡聲笑語的女孩子們,走過去坐下,鹿丸一邊打呵欠,一邊遞來杯子:“任務(wù)還順利?”
寧次看了他一眼:“我很順利,你怎么又這個樣子?”
鹿丸嘆了口氣,在寧次以為要聽到諸如“工作太多有點兒累”、“邊境又有人不消!被蛘摺盎鹩按笕擞终也恢恕敝惖幕卮饡r,懶洋洋說了句:“天太熱!
寧次真想把杯子里的酒倒在他腦袋上,以慰自己多日不見的思念心情。但鹿丸恰到好處地對他笑了笑,眼神溫暖又愉快……他于是默默地喝下杯中酒,從包里拿出一個絲絨小袋,倒出一樣東西給鹿丸:“你應(yīng)該用得上。”
那是一枚戒指,鑲嵌了不知什么玉石,做得十分精巧——不幸是女款——所以寧次當然不是做為飾物給他的。鹿丸爭分奪秒地惆悵了一下,捏起戒指的手指注入查克拉。石頭立刻亮了起來,停止查克拉的注入,光亮又立刻消失。
鹿丸一向?qū)Πl(fā)光忍具格外留心,反應(yīng)這么靈敏的材質(zhì)確實少見:“這是什么石頭?”
寧次拿回戒指,舉高了一點,借著光線讓他看玉石底部:“買的人都以為是石頭特別,但關(guān)鍵其實在于石頭有兩層!
鹿丸的眼力看不出這種細節(jié),但他猜得出來:“里面刻有術(shù)式?”
寧次微微一笑:“戒指沒法用,等我把術(shù)式畫給你,你可以用在護腕上!
鹿丸心里說著:“給我吧,給我吧,沒有用不要緊,我很喜歡你送我戒指的。”同時不無遺憾地表示了感謝。
寧次也很遺憾,戒指是女式的,鹿丸不可能去戴。而那石頭顯然是為了掩蓋術(shù)式的存在,只要取下就會碎裂,完全無法改變款式,他只能把發(fā)光術(shù)式拓印下來了。
“怪不得研究陣法、忍具的都把日向家當仇人,”鹿丸表示好奇,“人家怎么肯賣給你的?”
寧次云淡風輕地表示:“騙術(shù)也是忍者的傳統(tǒng)技能,蒙蔽一下感官不是難事!
鹿丸想想那個款式,想想精致的絲絨袋,再想想這人的不擇手段,拍拍他的肩:“學長你可以直說,我不歧視□□!
寧次冰冷地掃了他一樣:“你到底要不要?”
鹿丸非常識時務(wù):“要的要的,這里太吵了,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喝兩杯,現(xiàn)在就研究一下?”
第二天,鹿丸打著呵欠走進辦公室,發(fā)現(xiàn)有人等在那里。
井野怒氣沖沖:“你昨晚到哪里去了?”
“呃,寧次給我看一個術(shù)式,后來喝了點酒又有點兒晚,就在他家住了一夜……”他說得自然而然,完全不知她怒從何來,“找我有事?”
這人暗戀的日子過得比明戀還甜蜜,根本不需要人關(guān)心,井野決定把幫忙的念頭扔到水溝里。
* * *
天天提著一盒點心向?qū)幋渭易呷。之前的任?wù)有些波折,寧次受了點兒傷,在醫(yī)院處理過就堅持要回家休息。這人從小不喜歡醫(yī)院,連被人關(guān)心一下傷情都不愿意,簡直比受傷的貓還難搞。偏偏傷的是右臂,天天只好一邊抱怨,一邊送食物去給他。
她考慮著是不是悄悄把這個消息告訴鹿丸,讓鹿丸來照顧他一下。適當?shù)厥救醪艜侨藨z愛嘛,總那么一副倔強高傲的樣子,誰吃了豹子膽敢來喜歡他?
小李一臉欲言又止,最后為了一起長大的兄弟還是豁出去問道:“天天,你到底是想讓他睡鹿丸,還是想讓鹿丸睡了他?”
走到門外,就聽到一門之隔的院子里傳出爭執(zhí)的聲音。
鹿丸的聲音嚷著:“不對不對,不能這樣下!”
然后是寧次無辜的語氣:“那這樣?”
鹿丸氣急敗壞:“當然不行!我說你這人要不要這么勢利?有用的過目不忘,沒用的左耳進右耳出,這么簡單的東西,我都教你幾次了?”
寧次冷冰冰道:“哦,你還知道這是沒用的?我回回一堆事放著不能做,被逼著跟你學下棋,我才應(yīng)該造反吧?”
鹿丸理直氣壯:“你不陪我下,我自己跟自己下多無聊?”
“……我看你是挺無聊。”
“快點兒,想好下哪里沒有?我這等得都快睡著了!
“你有給我時間想嗎?”
“你踩著基本規(guī)則在那兒發(fā)散思維,還嫌我話多?”
“……你閉嘴讓我自己想,困的話去泡茶!
“快吃飯的時辰了,喝什么茶!
“那就去做飯!
“有沒有搞錯?我是客人,你好意思支使客人去做飯?”
“我是傷患!
“……你剛才還說那傷根本沒事!”
“安慰你的。”
“……”
“你跟我搶臥室的時候怎么沒意識到自己是客人?”
“那把這局棋好好下完,誰輸了誰去做飯。”
“你好意思?怎么不說掰腕子誰輸了誰去?我讓你一只手。”
“……”
“……”
“好了,好了,跟我回家,想吃什么讓我媽給你做!
“哪有這種時間上門的?誰都跟你一樣不講究?”
“得了吧,早跟他們說過了,我過來就是叫你去吃飯的。”
“那你剛才跟我爭半天算怎么回事?”
“逗你玩呢。”
“……”
已經(jīng)自然而然地進展到夫妻吵架階段的暗戀完全不值得同情,天天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往回走,打算自己把點心吃掉,并且再也不要搭理這兩人的事了。
* * *
所謂暗戀這檔子事,不管因為什么原因,被挑破都是個自然規(guī)律下的必然結(jié)果。用井野后來的話講,他們作為朋友,都對隱私給予了充分的尊重,也表現(xiàn)出了忍者保守秘密的能力和素質(zhì)。這件事最終由暗轉(zhuǎn)明,完全是上天也看不過這種打著暗戀旗號明晃晃秀恩愛的可恥行為。
在寧次昏迷著被送回來時,井野迅速辦好收治程序,傷情穩(wěn)定之后,才對同樣一身血跡、剛剛處理好傷勢的天天說:“放心吧,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得明后天才能醒過來!
天天懸著的心終于落地:“那就好。”
井野疲憊地揉了揉臉,隨口叮囑她:“先別讓鹿丸知道!
天天極其自然地接道:“我明白!
當然她們也提到了雛田……
所以等到寧次醒來,迅速恢復健康之后,她們偶然想起那個對話,終于還是意識到了有什么地方似乎有點兒不對。
“……你為什么先說鹿丸?”
“……你說‘明白’是什么意思?”
* * *
寧次在又一個情人節(jié)的下午走進鹿丸的辦公室。井野、丁次以及不知為何恰好在今天與井野相談甚歡的天天,三人目光“刷”地投注過來。他下意識停頓了一下,謹慎地站在門邊看向鹿丸。
鹿丸寒氣逼人地回視了一眼,表示你敢跑一個試試!
寧次于是鎮(zhèn)定自若地走了進來。
桌子上一如既往地堆了不少禮物,鹿丸無視了它們,取出一個盒子,推到寧次面前,不太自然地念臺詞:“情人節(jié)快樂!”
盒子很小,寧次拿起來端詳了片刻,無法猜出里面會是什么。
“打開看看!
里面是一個護身符。
鹿丸平穩(wěn)地回視著他驚訝的目光:“最危險的任務(wù)也總要有人去做,我不能說什么。但是……我會更加努力的!
寧次的目光溫和起來:“你已經(jīng)很努力了!
他再次看了那護身符,仔細地收進衣服里,重新抬起頭時,忽然說起:“這么說,我每年收到的禮物其實都是你專門準備的?”
這問題遲早要被問到,鹿丸略微有些窘迫,但還是答了:“至少我這里是當做情人節(jié)的禮物送的!
寧次目光溫柔:“我也是當做情人節(jié)的禮物收的!
房間里的另外三個人發(fā)出了一些雜音,疑似是看到了什么不能忍受的東西。
鹿丸當沒聽見:“……那么我沒有猜錯,你其實也早就送過我了?”
寧次看了一眼滿桌的禮盒,笑而不語。
他不肯說哪一個是,鹿丸卻沒有埋怨。因為他忽然有些過意不去,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寧次一定擔心過自己的禮物被不知情的鹿丸隨手轉(zhuǎn)贈回來。
于是他接受了這一點小小的刁難。當著自己情人的面去拆別人送的情人節(jié)禮物,就算是鹿丸也自覺不能這么差勁。
他思考了一下,先把那些圍巾、手套之類的禮物通統(tǒng)掃到一邊——不想被轉(zhuǎn)贈回去,首先當然就不能送具有實用性的東西。接著,他把所有附卡片和有特殊標記的挑出去,只留下匿名的。
轉(zhuǎn)眼間,他面前就只剩下五六個,看上去只有盒子大小的差別。鹿丸不急不忙地拿起一個端詳了下:“……然而歸根到底,你還是希望我發(fā)現(xiàn)它!彼押凶幽媒,仔細地聞了聞。
寧次不言不動,眼睛里卻泛出笑意。
鹿丸一直聞到第四盒,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酒香!
他拆開了樸素無奇的包裝紙,手掌長的窄盒里,整齊地放了一排四顆用淡金色糖紙包好的巧克力。他拿起最右邊一顆聞了聞,忍不住咋舌:“你不會是把糖紙都在酒里泡過了吧?”
他說著,剝開糖紙,把巧克力放進嘴里,毫無戒備地咬下去……然后差點兒嗆到。薄薄一層純黑巧克力,里面滿滿灌的都是酒……哪有人這么做酒心巧克力的?
“咳……咳……”他捶著胸口把進入氣管的液體敲出來,慢慢地呼出一口氣,才有余暇品度舌根殘留的淺淡味道,異常熟悉,是他們在珍貴的閑暇里,曾翻著書做的許多種嘗試之一,“梅花酒?”
寧次目中泛起笑意,又看向第二顆。
鹿丸挑了挑眉,剝開第二顆。他不怎么喜歡甜食,但這一顆巧克力大半體積都被酒占據(jù)了,多吃幾顆也無妨。小心地咬破,這一顆與前者又不一樣。一股涼涼的甜意蔓延開來,薄薄的巧克力因為二月天的寒冷,一時無法嘗出苦味,倒是給其中的酒心增添了三分冰寒:“……梨花酒。”
第三顆咬破,卻讓他狠狠皺了皺眉,一種毫不通融的清苦夾著澀意涌出來,把片刻之前的甜美沖得一干二凈。他有些艱難地咀嚼著咽下,巧克力濃郁的苦與之相融,許久之后,一股清甘才慢慢透了上來,心神一明:“……竹心酒!
他慢慢呼出口氣,倒是有些舍不得口中這點清氣了。隨手拿起第四顆,動作忽然停下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緘默不語的人,慢慢剝開糖紙,與他感覺到的一樣,這一顆里面是空的,僅僅是做成了糖果的形狀。他將糖紙在桌子上展開撫平,上面寫著四個小字,字跡端莊,再眼熟也沒有了。
“與君同醉”。
寧次悠悠嘆道:“我曾經(jīng)以為這句話永遠也傳達不到你那里了!
鹿丸用指尖撫過四個字,最后將手掌覆蓋了上去,抬起頭與他一坐一立的對視。
寧次看著他,極淺淡的笑意在他眼中暈開:“今晚來我家?”
“……”
鹿丸經(jīng)常答應(yīng)這種邀約,即使現(xiàn)在兩人關(guān)系有了不同,他身為一個成年男人,也完全做得到自然而然地答應(yīng)下來。但……不遠處似乎有人被零食嗆到,正咳得驚天動地,逼得鹿丸忍無可忍地紅了臉。
“我還有一個問題!
“嗯?”
“去年那只貓布偶是誰送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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