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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某年賀,某人生日賀文
內(nèi)容標(biāo)簽: 都市 正劇
 


一句話簡介:某年賀,某人生日賀文


  總點擊數(shù): 2057   總書評數(shù):1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7 文章積分:478,97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近代現(xiàn)代-其他衍生
  • 作品視角:
  • 所屬系列: 【SD/灌籃高手】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0694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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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 \藤仙《生命里的最后一場霜雪》

作者:阿塔[danh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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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標(biāo)  題:[藤仙]《生命里的最后一場霜雪》(1end)
      作  者:中船敏信 <--- 點擊此處可查看該作者的所有作品
      刊登者:阿塔[danheta]
      文章類別:衍生
      文章等級:N18級
      發(fā)表時間:2003-05-27 11:44:13

      [藤仙]《生命里的最后一場霜雪》

      中船敏信

      一

      那時他順著那空曠的走廊一直走下去的時候并沒有想到多年以后他會以怎樣的心態(tài)回想起那個灰暗的下午。
      陽光從陰冷的玻璃后面折射過來好象刀鋒一樣銳利而且刺眼,他想他也許是在禁閉室里待得太久。
      他的靴子一下一下的擦過光滑的地面似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灰白色的墻壁上有班駁的裂痕,陰影蜷縮在角落里一籌莫展,水漬好象幽靈一樣緩慢的擴展著自己的疆土。
      然后他停了下來,用力敞開的窗戶外面有刺眼的光漫了進來,洶涌的好象暴風(fēng)雨里的海面,他瞇著眼睛努力的適應(yīng)著,然后睜開.
      地面上是一片冰冷而且干燥的無機質(zhì)白光.粗糙的日光好象砂紙一樣僵硬的覆蓋著暗淡的地面,匆忙而且道貌岸然.
      時光好象凝固的煙,在某個令人窒息的瞬間里。
      虛無縹緲的一切,關(guān)于回憶還有其他.

      身后的樓梯口有輕微的響動于是他轉(zhuǎn)身繼續(xù)前行.
      在305前停了下來的時候他先抬起手來整理了一下領(lǐng)口和袖口,穿了很久的軍服已經(jīng)沒有了折痕,永遠(yuǎn)無法像最初的那個瞬間一樣筆挺一樣令人矚目.
      就好象時光一去不回頭,NEVER AND NEVER.

      推開門進去是一屋的濃煙,熟悉的煙草燃燒的味道,病態(tài)的振奮.
      哪怕是硝煙彌漫的前方也沒有這么囂張,好象在縱火焚燒一樣.藤真微微的皺了皺眉然后立正然后行禮,聲音壓低卻還是掩飾不住的銳氣:“坎比拉游擊隊隊長藤真健司前來報道!”

      那一刻只是他生命中無足輕重的一個片段,至少他是這么想的。
      但事實上那是一個故事的結(jié)束。

      一個完整的故事。
      從此他將要把那段回憶完整的剝離.就好象把薄薄的皮膚緩緩揭開然后看到鮮活的血肉,血液在細(xì)小的血管中靜靜的流動著滲透著,帶走了一些又帶回另一些.
      看到了,蒼白的骨溫?zé)岬难有微微跳動著的脈搏,那么的清楚明白好象炮彈的殘片砸落在蒼茫的雪地一樣,黑白分明.
      然后再剝開,就那樣親自動手剝開,血肉模糊淋漓盡致.
      然后他漠然的注視著傷口.

      二

      在那次大規(guī)模的進攻之后他和隊員們失去了聯(lián)系.
      他和他們被切斷了,被政府軍的包圍圈給切斷了.
      正確的說:游擊隊圍困住了政府軍的軍事基地。
      但是政府軍炸毀了密蘇拉大橋,他被隔離在了馬哈拉山林里.他和他的戰(zhàn)友們之間隔著一條深淵.

      他決定撤退.
      在整理背包的時候他聽到身后有轟鳴震動的聲音回頭時他看到不遠(yuǎn)處的馬哈拉山頭上有濃黑的煙柱,有什么東西爆炸了.
      他猜測那應(yīng)該是政府軍的戰(zhàn)機,在游擊隊對那個綜合性的軍事通訊基地發(fā)動大規(guī)模進攻的時候前來增援的,被游擊隊給打下來的嗎?
      他拉了拉帽子開始考慮下一步到底要怎么辦.
      既然在這里爆炸那么代表政府軍暫時無法抵達,他決定去看一下.

      然后他看到他.在戰(zhàn)機的殘骸邊剛爬出來的政府軍.
      他看到對方手上的武器,AK-47的自動步鎗.然后他看到他輕微破損的飛行服于是推斷他應(yīng)該是機組成員.
      他悄無聲息的接近他,好象一頭敏捷的豹子向他的獵物靠攏,耐心而且足夠的謹(jǐn)慎.
      事實上整個過程并不漫長,他撲倒了他然后繳獲了他的全部武器然后捆住了他,在那同時他的臉頰被對方的后肘擊中,顴骨以下劇烈的疼痛,嘴巴里是血和唾液的混合有些腥的甜.

      戰(zhàn)機里幾乎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除了武器,彈藥在爆炸的時候全部被毀滅了,藤真在查看的時候惋惜的感嘆著.
      低下頭的時候他捂住了臉,有那么一個瞬間他以為自己的顴骨以及下頜骨都要粉碎了,他很少見到這樣的家伙.原本散漫毫不在意的目光在遇襲的瞬間立刻警覺起來然后好象被澆了汽油的火焰一樣猛烈的燃燒著.
      嘖嘖,他拖著兩條□□ Carbine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對方清醒的目光.
      于是他咧咧嘴微笑了一下說我們走吧.
      于是那個俘虜?shù)淖旖呛茏匀坏纳蠐P然后說你的臉要是不腫笑起來應(yīng)該很不錯.
      對方的笑很有特點,事實上藤真并沒有想到那家伙會在那種時候回敬笑容給他.
      他的反應(yīng)是楞了一下然后平靜的回答說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讓你擁有和我相同的笑容.
      對方很識趣的立刻閉嘴.
      所以他送給他一個會心的笑容.

      他發(fā)現(xiàn)向南的全部出口都被完全的封鎖了,向北通往基地的密蘇拉大橋也被政府軍炸毀,原本的計劃被打亂他開始考慮到底要不要向西走.
      身旁的那個俘虜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提醒他說西邊是查哈拉沙漠.
      藤真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的表情有些冷漠,\\\"那是戈壁.\\\"
      他聳聳肩膀:\\\"哦,游擊隊的,你叫什么?你可以叫我ARIKA.\\\"
      藤真想了一下告訴他:你可以叫我藤真.

      兩個人花費了三天徒步穿越了馬哈拉山林,戰(zhàn)事依舊在持續(xù)著兩個人在夜里都能夠聽到仿佛打雷一樣轟鳴震動著的聲音.
      藤真最初的打算是要從這個俘虜?shù)淖彀屠锾壮鲂┯袃r值的情報來,但每次審問的結(jié)果都有些滑稽,兩個人總是能說到一些比較低級的笑話上去.
      雖然那些東西在軍營里的確是泛濫的不像話了.
      后來他點著煙開著車的時候心想是不是這仗打得太久所以都已經(jīng)麻木了?
      跟俘虜都能聊成那個樣子,他自嘲的想著.

      有利用價值的東西當(dāng)然不能輕易的解決,藤真發(fā)現(xiàn)ARIKA是個異常優(yōu)秀的軍人.
      叢林生活對ARIKA來說似乎是游刃有余,藤真聳聳肩看著他收集食物的時候就想著原來正規(guī)軍也有這樣的人才.
      豐富的野外生存知識,優(yōu)秀的學(xué)習(xí)能力,還有冷靜自然的態(tài)度,他贊嘆的看著他然后終于決定把他帶回基地去.
      現(xiàn)在干掉他太可惜了,雖然留著他也有些危險.

      在第三天走出叢林的時候藤真吃驚的發(fā)現(xiàn)了政府軍的舊機場.
      非常隱蔽的小型機場,藤真的臉色不太好看了.機場周圍是鐵絲網(wǎng)和沙袋壘成的崗哨,每一個崗哨的小窗口里都架著一挺機關(guān)槍。槍口沖著中心。
      ARIKA笑瞇瞇的看著他,他側(cè)過臉去眼皮略微的低了低然后笑著說這樣就可以弄到交通工具了嘛!真是不錯.
      于是他看到自己的俘虜?shù)拿济p微的跳動著.

      藤真退回了叢林然后開始把軍服脫掉換上有些臟的長袍,
      ARIKA楞了一下然后吃吃的笑了起來問他道:是不是還會講納米汗的土語?
      藤真聳聳肩然后說NA SIHA SI?
      于是對方不說話了.

      “從現(xiàn)在開始你最好記清楚你是俘虜。”藤真笑著說道,“就算你現(xiàn)在回去也沒有好日子過,不要考慮逃跑的可能性!
      他不動聲色。

      跑道已經(jīng)被炸得慘不忍睹了,藤真聳聳肩心想不知道一志他們現(xiàn)在怎樣了.停機坪上三三兩兩地站著武裝部隊的人,時而會有一輛軍用吉普車響著轟鳴的馬達駛過跑道。
      然后整個跑道都被震的轟隆隆的,雖然早就習(xí)慣了被炮擊的前線生活可是耳朵還是不由自主的轟鳴了起來.

      跑道旁邊有一棟看上去像是候機樓的二層建筑物破爛不堪,墻壁上密密麻麻的槍眼和彈洞以及大片大片黑黑的焦煙痕跡,好象有生命力的黑色霉菌瘋狂的在墻壁上爬行然后擴散著.
      在那后面是集市.那里的東西簡直是令人吃驚的便宜,藤真站在短墻旁邊摸錢的時候想著原來一志他們說的是真的,這里的香煙全是幾個美元一條的,他想了想拿了兩條萬寶路.
      五塊六,美圓,綠色的鈔票貼著襯衣所以潮濕而且柔軟.
      掏出來的時候ARIKA略微有些吃驚,問他說你們軍隊里也流通美圓?
      藤真笑笑說不貶值.
      鈔票一卷一卷的,他淺笑著說你們游擊隊還真是有錢.
      藤真嘴角一抬,\\\"送你一卷?\\\"

      有些是繳獲的有些是別的渠道得來的,能上繳的都上繳了,留下的也不會覺得燙手.

      弄來一輛夠破的越野吉普之后藤真提著油桶去買柴油,一公升的柴油那個老頭要他十美圓,藤真用力的按著太陽穴最后好不容易才壓到九美圓,拎回來的時候他自嘲的想著如果掏出槍來的話也許根本就不會這么費力了.
      回到車上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
      車?yán)锖芸?原本應(yīng)該在的那個人不知蹤影,他略微遲疑的時候身后已經(jīng)被槍口抵住,他微微的動了一下然后他聽到ARIKA的聲音:HI,藤真.
      他很平靜的說你先讓我把油桶放下來可以嗎?這桶的蓋子是松的,而且這里柴油很貴.
      然后他聽到ARIKA微笑的說:當(dāng)然可以但不要玩什么花樣,藤真.
      他緩緩的低下身子松開桶的瞬間然后急劇下蹲整個身體向身后的那個人撲去然后用力的壓倒,他的一只手壓住了對方的胳膊另一只手卡住了對方的脖子.
      然后對方的槍口抵著他的額頭.
      好象被冰涼的嘴唇親吻著,只是用的力量有些大,好象要咬碎他的頭顱一般.
      藤真微笑著說你沒有子彈啊ARIKA.
      對方手的提的就是他那天從戰(zhàn)機殘骸里揀出來的□□ Carbine.
      \\\"我忘記告訴你了.槍膛里沒有子彈啊.\\\"藤真笑笑然后目光一凜,\\\"要不要賭一把呢?\\\"
      他眼睛里的光暗了一下然后撇撇嘴微笑著扔掉了手里的武器.

      從機場出發(fā).
      藤真回頭,那些露出槍口的崗哨窗口一個個好象初生的嬰兒一樣漆黑的眼睛,安靜的一無所知似的.
      他想起妹妹安奈的美術(shù)課作業(yè),所有的一年級生里只有她把所有的窗口都用力的涂黑然后不留余地.
      老師說安奈窗戶是亮著的周圍才要加深啊,安奈就抬頭看著老師理直氣壯的說我畫的是白天的大樓嘛!
      除了這里,其他的所有的窗口都是暗昧不清的.
      然后沒有光.

      把兩指寬的匕首插在短靴里,系緊褲腳的時候藤真忽然抬起頭,用力扎緊然后拍拍手上的灰,下巴微微的抬起,\\\"身體還好?\\\"
      他聽到他有時輕微的咳嗽,雖然不明顯但畢竟是一起呆了三天.
      \\\"不,沒什么.\\\"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意味深長的看著藤真.\\\"不拷住我嗎?\\\"
      \\\"我知道你想要逃跑。\\\"藤真掃了他一眼之后平靜的注視著前方然后點火發(fā)動,\\\"不過你不會有第二次機會的.\\\"
      “不,我只是想要離開!彼纳眢w緩緩的向后仰著,像是陷落在沙堆的潮水,凌晨三點的海岸線,蒼茫的不著邊際.
      藤真?zhèn)冗^去看了他一眼.
      他看到他的笑.
      他的笑容緩緩的浮了出來好象游過暗藍色天空的魚一樣,溫暖的露出小小的鰭,然后有無法觸摸的波紋。

      三

      后來ARIKA告訴他說那次失事完全是意外,當(dāng)時的能見度太低了,結(jié)果他們估計錯了山體的高度導(dǎo)致飛機撞山墜毀.
      藤真當(dāng)時在開車,不耐煩的轉(zhuǎn)著方向盤然后按著喇叭在空曠的沙漠里一遍又一遍,煩躁不安.
      ARIKA意味深長的說藤真這么大的沙暴你再開下去的話萬一把我們兩個都埋在沙堆里了怎么辦?
      車?yán)锩嫱耆巧硥m的味道,幾乎可以看到灰土在他們的臉旁隨著他們的呼吸飄來飄去,車窗外的世界是昏黃的顏色,遠(yuǎn)處的一切全部模糊在風(fēng)沙之中不見了蹤影.
      藤真說你閉嘴吧如果現(xiàn)在不開到沙丘的前面那么我們才真是死定了.
      于是車內(nèi)陷入了一片僵硬的沉默之中,風(fēng)的聲音呼啦啦的貼著車身拼命的擦過,玻璃被震動的發(fā)出幾乎要被擠裂一般的聲響.

      藤真停好車子然后開始把袍子撕開迅速的堵著任何他看得到的縫隙,空氣中的塵土已經(jīng)越來越多了藤真覺得似乎連空氣都已經(jīng)負(fù)擔(dān)不了他們的重量要被壓垮然后把唯一能夠支持他們呼吸的氧氣都擠壓出車內(nèi)一樣.
      ARIKA的咳嗽聲漸漸的頻繁而且猛烈起來,他說藤真你把我的手解開我也可以幫忙,這種地方我也逃不掉不是嗎?
      藤真已經(jīng)把能堵的地方都用力的塞堵上之后又撕開一條巴掌寬的布條疊了幾疊然后把水壺里的水滴在上面微微的潤濕然后覆在了ARIKA的臉上.
      \\\"我叫你閉嘴!\\\"藤真冷冷的按著他的臉,略微潮濕的呼吸忽然粗重起來,ARIKA似乎想笑但是半個臉被遮住所以看不太明白他的表情.
      藤真悻悻的松了手,于是ARIKA自己伸出手來按住那微微潮濕的布條,空氣中土的味道越來越重他開始咳嗽然后也撕了布條然后浸了水然后覆在臉上,鼻腔的附近濕熱而且煩躁的空氣不安的涌動著,好象躍躍欲飛的小昆蟲,在陌生的地方不停的撲扇著透明而且不安的翅膀.

      夜里沙暴終于停止,月亮在沉寂的大地上清澈的目光淡漠的注視著平靜的戈壁.
      藤真開始開車,ARIKA睜開眼睛然后問他難道不困.
      他解釋說這樣的沙暴一旦開始了一般要持續(xù)兩三天,這樣的暫停都是很短暫的.
      所以要盡快的向前開.

      藤真把所有的車窗都開大然后讓風(fēng)流通進來,戈壁上的路有些顛簸不平,藤真把大衣扔到后排然后說你到后面去睡覺吧.
      他的腦袋歪了歪然后微笑著說不行太顛簸了我睡不著.
      藤真想這個家伙真是有點莫名其妙,這樣也能笑.
      藤真說你要是不睡就給我下車.
      ARIKA聳了聳肩膀然后乖乖的開了車門然后坐到后排去.

      戈壁上鐵黑色的砂石在月光下折射出詭異的光芒來,藤真把煙拆開然后取出一根來抽.
      他把火花塞拔出來然后對上煙,有暗紅色的光一點點的突然簇?fù)碇髁亮似饋?仙道看著他把頭發(fā)擼到一旁然后把煙舉起來,他忽然從后排伸出手來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朋友都叫你什么?\\\"
      \\\"……KENJI.\\\"藤真坐在駕駛座上抿了抿嘴唇然后按下了收音機的開關(guān).
      他松開手,臉貼在輕微震動的車窗玻璃上,腦袋枕在手腕上,表針輕輕跳動的聲音震得他胸口一跳一跳的,軍用大衣的擋住了風(fēng),空氣里有一種徹底骯臟過后才能感覺得到的清澈和透明。
      月光好象初雪一樣輕柔的覆蓋著大地。

      藤真夾著煙的手扶著方向盤然后另一只手緩緩的擰著旋鈕.越是空曠的地方沙漠的收訊效果特別的好,收音機坷拉坷拉的聲音很快的就消失了然后他調(diào)到了一個有音樂的波段.他仔細(xì)的擰著努力的把它調(diào)清晰些.
      ARIKA安靜的在后排平躺著,夜風(fēng)從車頂流過似乎可以看到溫柔的線,他閉上眼.
      安靜的過分,他想.
      過分純凈的東西,比如說沉靜,比如說黑暗,比如說安寧.
      都沒有.

      ARIKA閉著眼睛在歌聲里緩緩的呼吸.
      十三歲齋禮日的時候去納吉亞最大的地下商場買東西,正好趕上地面上發(fā)生炮擊。
      巨大的爆炸聲震耳欲聾過后整個商場立刻變得一片漆黑,然后一根根的蠟燭被小心的點燃,人們在朦朧而且柔和的燭光中繼續(xù)討價還價繼續(xù)吵嚷著.
      習(xí)慣的麻木,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了所以努力去適應(yīng)去習(xí)慣.
      卑賤的人生存在這個狹小的世界上就好象小小的螞蟻一樣脆弱而且不堪一擊.
      那時侯的納吉亞因為內(nèi)戰(zhàn)已經(jīng)混亂的了將近二十年,他從小就生活在戰(zhàn)火之中到處都是滿目瘡痍觸目驚心,死亡就好象是周圍的空氣一樣自然的存在.
      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得到.

      男人的低語在茲拉茲拉的電流聲中漸漸的清晰起來,藤真忽然想起這個男人的聲音真是耳熟,好象稍微有些濃的綠茶,墨綠色的茶葉一層層的摞在透明的茶水下面輕輕的蕩漾著清的有些叫人心里發(fā)慌.

      ARIKA忽然坐了起來然后轉(zhuǎn)過頭跟他說: Elvis Presley
      哦,藤真把左手伸出窗外彈彈煙灰,眼睛瞇了一下于是全部記起:Are you Lonesome Tonight ?

      果然啊.
      好象乳白色的珍珠溫柔的滑過純黑色的天鵝絨, 那樣的聲音聽過一次便不會忘記啊.

      溫柔的和聲好象細(xì)密的絲線緊緊的包裹著那顆執(zhí)著的核,然后伸展開來微笑著舒張著,觸角在空氣中隨著風(fēng)嗅著味道然后悄無聲息的前進著,然后用看不到的絲線纏繞著每一個呼吸著的生命.
      把所有的它能夠觸摸的到的生命和呼吸都包裹起來,努力的讓他們更接近那顆寂寞卻又執(zhí)著的核.

      Are you lonesome tonight,
      do you miss me tonight?
      Are you sorry we drifted apart?
      Does your memory stray to a brighter sunny day
      When I kissed you and called you sweetheart?
      Do the chairs in your parlor seem empty and bare?
      Do you gaze at your doorstep and picture me there?
      Is your heart filled with pain, shall I come back again?
      Tell me dear, are you lonesome tonight?

      他記得有種暖,是毫無生命毫無脈動的暖.

      那時候安奈十歲,藤真十六歲.
      他們居住的地方正好是被政府劃定的;鹁,政府叫那里是綠線,可是人們叫那里是死亡區(qū).
      到處都是廢棄的汽車,在多次的爆炸中只留下了空空的殘骸,茂盛的野草瘋狂的擴大著地盤,那時候就已經(jīng)比安奈還有藤真都要高了.
      安奈的樂趣就是畫圖,沒有紙的時候她就會偷偷跑去綠線然后數(shù)著那些墻面上的槍眼.
      死氣沉沉的被時光拋棄了的世界.

      安奈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十歲的時候發(fā)病,劇烈的幾乎要死.白色的袍子被安奈緊緊的抓住藤真的手被她攥得甚至能聽到骨頭擠壓在一起的聲音,一個十歲的女孩子能怎樣呢?
      在那之前他們從未進過醫(yī)院.因為他們沒有錢,在那之后也沒有.
      能上學(xué)已經(jīng)很艱難了.

      安奈曾經(jīng)有著畫醫(yī)院里病房的奇怪興趣,雖然她根本沒有見過也從來沒有進去過.
      她跟藤真說過她想象中的病房.
      整個房間里應(yīng)該是明亮的愉悅的白色,好象是漂浮著的灰塵都是淺白色的.載著精靈的船在這里被那些過分充足的光芒用力掀翻,于是所有的懵懵懂懂的小生命眨著半透明的眼睛還有微小的單薄的翅膀飛來飛去,在光線的牢籠里浮游不定.

      那時孩子們中間流行一個游戲,在左輪手槍里放入一顆子彈,隨意的轉(zhuǎn)動彈膛,然后對準(zhǔn)自己的太陽穴扣動扳機。
      沒有死的那個就可以得到足夠買一條“萬寶路”的煙錢.

      他去買了一把左輪手槍然后練習(xí)著如何轉(zhuǎn)動彈膛.
      緊緊的握著直到槍身溫暖的仿佛他的體溫.
      安奈直到最后一次病發(fā)然后死掉他也沒能贏到足夠的錢,沒有那么多的孩子跟他賭,而且賭金不高.

      他跪在安奈的床邊然后握緊了那把左輪手槍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那么的溫暖那么的溫暖他擁抱著安奈的身體那么的溫暖那么的溫暖然后他聽到手槍從床單上滑落然后摔在地上,那么清脆冰涼的聲音.
      那個夜晚是那么的暗,整個城市的供電系統(tǒng)再次被切斷,黑暗仿佛咆哮著的怒獸張開大口吞沒著這個脆弱的城市,左輪手槍上淡淡的熒光好象鋒利的匕首割破了那黑暗的一角.

      I wonder if you’re lonesome tonight
      You know someone said that the world’s a stage
      And each must play a part.
      Fate had me playing in love you as my sweet heart.
      Act one was when we met, I loved you at first glance
      You read your line so cleverly and never missed a cue
      Then came act two, you seemed to change and you acted strange
      And why I’ll never know.
      Honey, you lied when you said you loved me
      And I had no cause to doubt you.
      But I’d rather go on hearing your lies
      Than go on living without you.
      Now the stage is bare and I’m standing there
      With emptiness all around
      And if you won’t come back to me
      Then they can bring the curtain down.

      月光漸漸的暗淡下去然后整個天空有一層淡淡的螢白色從暗藍色的天幕中滲透出來.
      好象雞蛋殼里那層生白色的膜,單薄而且脆弱,無論怎樣努力都遮掩不住身后的橘黃和赤紅.
      地平線沉寂在遙遠(yuǎn)的地方橘紅色的光芒柔和的彌漫出來然后籠罩著整個世界然后瘋狂而且絢爛的燃燒起來了.

      Is your heart filled with pain, shall I come back again?
      Tell me dear, are you lonesome tonight?

      藤真抽出煙盒里的最后一根然后點燃,煙霧在朝陽中緩緩彌漫,仿佛凝固的時光.
      *********************************

      四

      ARIKA問他說我們大概需要多久才能穿越這沙漠呢?
      問這話的時候藤真正在檢查糧食的儲備情況,他抬起臉微笑的時候ARIKA立刻搖頭說啊抱歉抱歉,我只是想知道具體的時間沒有別的意思.
      他覺得有些好笑,他不動聲色的說ARIKA你得清楚一件事情,這種情況下你就算不相信我也沒有別的選擇.
      然后他笑得很溫柔,他說:如果你能相信我的話你會比現(xiàn)在更好過一些的.
      ARIKA苦笑了一下然后嘆氣說你們游擊隊的人都這么自信嗎?

      他哼了一下,他其實知道這個俘虜沒說出來的潛臺詞:你們游擊隊一直是這么盲目的自信和樂觀嗎?
      就象在政府的和談破裂之前,會談中游擊隊方面提出的建立過渡政府修改憲法和進行社會和經(jīng)濟改革等等的要求,就曾被譏笑為過分天真和盲目.政府方面根本不可能同意游擊隊提出的政治要求.
      利益分歧太過明顯.

      齋禮日的爆炸后國王頒布“反恐怖法令”并在全國實施緊急狀態(tài),宣布游擊隊為恐怖分子,動用軍隊予以打擊。
      于是矛盾徹底激化然后不可調(diào)和.

      那時我們還未曾成年.
      藤真想.
      一切在那之前就已成為定局.
      不是魚死就是網(wǎng)破.
      沒有人妥協(xié),總之故事需要一個結(jié)尾,一個用來結(jié)束的結(jié)局.

      ARIKA說這個地方像是一片干涸的海.
      藤真笑,那么魚呢?沒有魚的海,死亡之海嗎?
      他也笑,然后指著窗外那些在蒼白的陽光下閃耀著赤黑色光芒的砂石,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去好象是鐵甲一般的魚鱗,一片片的緊密的包裹這個寂靜的沙漠,巨大而且沒有邊界:那么多那么多.
      那么多那么多,亙古不變的死亡之海.
      那么多那么多,仿佛深海下面那些緩慢移動的魚群,它們一群群的游過,拋棄了時光拋棄了整個世界.在人類看不到的地方在沒有光的地方在深處那巨大的水壓下面緩緩的游動著,溫柔的魚鰭波浪一樣的魚尾然后好象水滴一樣透明的眼睛,在深深的深深的永遠(yuǎn)都觸摸不到的地方,離得那么遠(yuǎn).
      就好象我們在這里仰望著蔚藍的透明的天空一樣,那么的遠(yuǎn)那么的絕望.

      藤真聳聳肩,說ARIKA你之前來過查哈拉嗎?
      他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想笑,頭低了下去好象在想什么,然后藤真聽到他悶悶的笑聲: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笑著的時候藤真也跟著笑了起來,左手夾著的煙有些抖所以煙灰紛紛跌落,好象一條散落的灰線,被空氣的刃割裂然后一點點的斷開,支離破碎.
      \\\"我以前來過哦.\\\"他夾著煙的左手用力的按住方向盤然后用右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然后轉(zhuǎn)過去看向ARIKA,\\\"我以前來過的.\\\"
      噯?ARIKA側(cè)過頭來表情看起來有些茫然還有些古怪的問著說啊藤真,這句話我可以相信嗎?

      藤真一直都記得那時ARIKA的那個表情,啊,除了這個其他的他后來都忘記了.
      只有這個被他藏得不知道在哪里了所以完全忘不掉.
      那仿佛是一顆細(xì)小的核,被透明的線糾纏著纏繞著然后被丟落了,找不到了看不見了,可是他卻知道,在線的另一頭,在那無盡絲線的另一頭.

      他記得他當(dāng)時被ARIKA的那個表情給逗笑了,他說可以的當(dāng)然是可以的.他又解釋說我們當(dāng)時在查哈拉的最北邊打一個基地,你們政府軍也真是夠頑固的,明明守不住了還要派分隊突圍,放棄不好么?
      他記得那個分隊里的政府軍士兵被他們擊中四名.
      子彈是SS109.
      現(xiàn)在手心還留有那種冰涼的質(zhì)感,那是他第一次參戰(zhàn).
      有時候他想那東西似乎是金屬的蛹,在彈膛里孵化然后在敵人的胸口綻放,在一瞬間釋放出全部的魔力,吸取了人類的生命力然后也結(jié)束了自己的一切.

      然后他看見ARIKA的表情變了變,然后臉上又浮出那種漫不經(jīng)心的笑來.
      他想這家伙是不是想起了他的戰(zhàn)友呢?
      就象自己有時會想起一志他們一樣.

      所有的人包括一志他們都說他變了很多,他有時奇怪也會跑去照照鏡子,當(dāng)然是偶爾的.只是看著看著就笑起來,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五年而已能有什么變化?.
      也許因為他是有歷以來最英俊的游擊隊長?他自嘲的笑笑.因為那樣所以才會倍受矚目?

      也許真的是有什么改變.
      就好象在早春淡綠色的微風(fēng)中在夏日狂暴的急雨中在深秋金黃色的肅殺中在覆蓋了整個世界的隆冬寒雪中漸漸布滿傷痕的玻璃窗,一道道纖細(xì)的傷口模糊了原本的容顏,好象被海水憤怒的溫柔的深情的歇斯底里的永不間斷從不停歇的沖刷著的堆滿沙石的海灘,一年年的不復(fù)舊貌.
      時光一去不回頭,NEVER AND NEVER.

      那時是夜晚,藤真對他的俘虜說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他習(xí)慣性的想要從煙盒里取煙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存貨了,他皺皺眉然后想算了,我們就要離開這個見鬼的戈壁這荒漠這墳場.
      然后是一片靜默.

      那時所有的一切都是淡白色的,天邊的云迅速的移動著挪開然后再堆積在一起,然后在地面上的陰影迅速的跟從在他們的身后然后輕快的在砂石上跳躍著然后輕柔的掠過,好象調(diào)皮的孩子們在做互相追逐的游戲.
      夜風(fēng)呼啦啦的吹過他聽到它沉重的袍子拖過車頂?shù)穆曇?那么的用力,壓得似乎連他們都要一同彎下腰.
      所有的車窗都被拉開然后所有的光都好象有生命一樣的漫上來然后又落下去,月光是冷的,砂石上的光是銳利的,所有的光交織在一起那么細(xì)密的網(wǎng)溫柔的籠著他們.
      藤真看著那個人,那個跟著他一路走了過來穿越了這沙漠將要被他送入戰(zhàn)俘營的人.
      此刻正在注視著自己的人。
      他笑的很平靜,然后對藤真說:對了藤真我想送給你一樣?xùn)|西.
      他看著他.一動不動.
      他說你掏我的上衣兜,他笑的很普通就好象平常那樣在說啊藤真你說這沙暴真的又來了啊藤真我們的糧食支持不了多久了我們不是走不出去了吧藤真你聽這是Elvis Presley .
      藤真心想第一次見面我就全都搜過了,不過他還是把手伸了進去,溫暖的胸口,他可以感覺到他心臟的跳動,規(guī)則的一下下的.
      他覺得那好象也是一只蛹,被薄薄的皮膚包裹著然后有力的跳動著,在那后面是他的心臟.

      他的手觸摸到一個同樣溫暖的物體,他掏了出來然后吃了一驚.
      那是SS109的彈殼,安靜的平躺在他的手掌心受傷的樣子仿佛一只殘破的蛹.
      他楞了一下然后開始笑,然后說不會那么巧吧.
      然后他聽到ARIKA不動聲色的回答:啊,真的很巧呢,KENJI.

      于是他立刻拔槍可惜ARIKA的動作快了他一步,他的槍抵著他的額頭之后他的槍抵著他的太陽穴.
      光好象開始破裂然后扭曲著,云流動著好象被抓著一個角的紗,單薄可以看到在那之后的慘白和暗藍.
      藤真看著他的眼睛然后皺著眉說非要這樣?
      ARIKA有些困惑的皺了皺眉然后微笑著說飛機失事就已經(jīng)夠我受的了,如果不能將功補過的話我在那邊就混不下去了啊.你好歹是是游擊隊隊長,也算很有價值了.
      藤真的眼睛低了一下然后在那同時他看到ARIKA的手指已經(jīng)在動于是他立刻扣動了扳機.
      他聽到槍聲是那么的沉悶他想原來是這樣.

      他想有什么東西結(jié)束了有什么東西破蛹而出了.

      柔媚的淡白色月光緩緩的覆蓋著大地,夜風(fēng)也似乎變的溫柔起來,他聽到彈殼滑落的聲音,清脆而且明亮,在空中劃出了優(yōu)美的弧線然后跌落在濃重的血跡中.
      然后他揀起.
      那只熟悉的殘破的蛹.

      五

      走廊是灰暗的陰冷的,空氣是澄清的透明的他看得到墻壁上蜿蜒曲折的裂痕他看得到角落里瑟縮的陰影一點點的翕動著他看得那些骯臟的水漬好象記憶里那些云在風(fēng)里奇怪的形狀.
      他從那里走出來然后聳聳肩然后離開.

      他記得他拉開車門坐下來的時候ARIKA看著他,他不動聲色,\\\"怎么?\\\"
      ARIKA聳聳肩,\\\"抽太多不好吧?\\\"
      他笑,\\\"我會在車外抽的.\\\"
      于是他說那你就抽吧,就在車?yán)锍楹昧?

      他記得他伸出手去替他把窗拉開.
      一路上塵土飛揚所以沒敢開窗,他擔(dān)心那家伙的肺受不了.
      所以停下車的第一件事就是開窗.

      他記得他因為那不停的顛簸皺著眉然后很不耐煩的踩下了剎車.
      ARIKA的整個身體突然的向前傾去然后他拉住了他.
      \\\"這路實在是太爛了.\\\"
      然后他聽到他大力的呼了一口氣然后咳了幾聲,空空的聲音好象整個胸腔都在震動.

      他告訴他他們叫綠線叫做死亡區(qū),ARIKA在一旁爬在車門上微笑著看著他,夕陽的光暖暖的懶洋洋的他想就那么躺在后排座上然后睡一覺,雖然只有一條軍用毯不過兩個人裹在一起將就著湊和一夜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他總是皺眉,結(jié)果ARIKA問他說:那是你的習(xí)慣嗎?皺眉。
      那之后他每次皺眉都好象胸口堵了什么無法呼吸然后他別扭的笑笑然后眉頭就那樣舒展開來.

      他從ARIKA的手中抽出槍來檢查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家伙的彈膛里沒有子彈.
      一無所有.

      整理檔案的時候他看到了ARIKA的名字.
      他低頭,有些粗糙的手按在檔案袋上有些猶豫有些遲疑.

      在查哈拉北部突圍時身中三彈,一顆擊中肺葉。
      所以有時輕咳.
      他小他一歲.

      口袋里溫暖的彈殼用力的被他攥著,仿佛要鑲到手掌心仿佛融到骨頭里一樣.
      漫不經(jīng)心的錯過還有毫不在意的失去,然后多年以后猛然間想起.當(dāng)時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的那個藤真為什么沒有絲毫的遲疑沒有一點的迷惑.
      忘記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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