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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哥哥
“哥哥他不會做錯,他不是那樣的人!睂χ莻剛把我從雜兵手中解救出來的金發(fā)男人,我鎮(zhèn)定自若。
他回頭看我一眼,碧藍(lán)的眼睛閃過驚詫,隨后又飛快地掩蓋住。
“你應(yīng)該相信他!痹谒话l(fā)一言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我抱著臂強調(diào),盡管身體還因剛才的驚嚇而忍不住顫抖。
可他的回答——好吧,我承認(rèn)自己感受到一點無奈——他飛跑起來,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正準(zhǔn)備吞噬他。
——哥哥,這就是你唯一的弟弟,唯一剩下的血緣聯(lián)系。他——我忍不住冷哼——甚至不敢提到你。
把肩上的披巾向上拉了拉,我慢慢地蹲下?lián)焓捌鸨浑s兵的粗暴舉動撞翻的東西:一束散亂的鮮花……
16年前,他還是一個11歲的男孩,卻因那份仿佛與生俱來的寬厚沉穩(wěn)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信賴。
“艾俄洛斯!”他們喜歡微笑著叫這個名字,而隨著這聲呼喚回首的,就是那張令人難以忘懷的溫暖笑顏了……
我和哥哥的相識是在我很小的時候。聽說,早在我出生前他就與我的父母很熟識了,當(dāng)我出生以后,哥哥來看望過我一次,本來只是想伸出手指逗逗我,誰知被還沒張眼的我一把握住,就不肯松開了。
當(dāng)時哥哥把手懸在那里進(jìn)退不得,正在尷尬,被我剛從外面回來的父親看到了,哈哈大笑:“這小妮子和你有緣啊~~~”
誠如父親所言,我從小就對他如親人般親昵,不見幾天就鬧著要去圣域找他。有時,哥哥因教皇安排給他的任務(wù)必須出門幾天,臨行前是決不敢前來向我告別的。
“你會抱著他的腿哭得死去活來的,誰勸也不聽,唯一的方法是等你哭累睡著了再輕輕掰開你的手……”每當(dāng)敘述起這段往事,母親的笑容里會慢慢浮現(xiàn)出苦澀,最后化做一聲嘆息結(jié)束話題。
這種幸福生活的轉(zhuǎn)折點,需要追溯到13年前。只是一夜,那看似漫長實則短暫的一夜。當(dāng)新一天的太陽升起來時,我的世界已經(jīng)變得殘缺,不再那么完美了……
“艾俄洛斯叛變了!他想要刺殺教皇,甚至還向剛剛轉(zhuǎn)生的女神伸出了罪惡之手。
很快,最初只是在雜兵們中間悄聲傳遞的消息便如瘟疫一般蔓延開來,點燃無數(shù)恐慌的眼神。
當(dāng)父親從外面帶回這消息后,我只能茫然而恐懼地站在父母旁邊,看他們激烈而小聲地交換著意見,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我心頭翻動著無數(shù)個問號,可在父母一致將目光投注到我身上的時候,我卻莫名其妙地向后退了幾步,仿佛要逃避什么可怕的東西。
“麗薩……艾俄洛斯他……”
——不要說,不要告訴我……
我搖著頭,淚水緩緩從我睜大的眼睛里流淌出來。我看不清眼前父母的臉,卻仿佛看到了哥哥的笑,隨著我的淚水的增多,逐漸……模糊……
“嗚嗚嗚嗚……”
“哈哈,嬌氣包,愛哭鬼!”
“嗚嗚嗚嗚…………”
“沒有人會來幫你的,艾……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刺耳的嘲笑聲,我捂住耳朵,卻無法阻止不堪入耳的話語借助空氣從耳縫間滲入。
——“你不是一個人呀。”
絢爛得一如愛琴海夏天陽光的笑容。
——“我就是你的哥哥!
溫柔得好像清晨帶著咸味的海風(fēng)的手掌。
——“所以,不要再哭了……”
我抱起肩膀,護(hù)住胸口那點暖融融的感受,慢慢地,停止了啜泣。
“哥哥……哥哥……哥哥……”
把它作為力量的源泉一般,我一遍遍地重復(fù)著,突然就有了抬起頭來的勇氣。
“怎、怎么了?”
欺負(fù)我的男孩們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眼中流露出畏懼。
——哥哥,你說得對。只要我的心變強,那就沒有人能傷害我。
13年,一個人苦苦支撐著信念是怎樣艱難的事情呢?我不理會別人善意的規(guī)勸或惡意的中傷,每年的那一天,為哥哥向平靜的大海撒一把被陽光雨露滋潤成長起來的鮮艷花朵,看著它們在海浪輕聲的拍撫下,隨著白色的泡沫緩緩漂向大海的深處,漸漸縮小為鮮紅、橙黃、蔚藍(lán)的一點,又被新來的浪頭一打,沉沒了。
“麗薩,你還是放棄吧!币苍S是不忍心見我總是如此形單影只,母親在我又一次出門前憂慮地勸阻。
“不,媽媽!蔽覔u頭,雖然平靜,卻固執(zhí)得不肯更改,“哥哥沒有錯!
——就是啊,那樣的哥哥,怎么會錯呢?
一天,我又遇到了那個和哥哥有血緣關(guān)系的金發(fā)男人。他抱著一個看樣子受了重傷的女圣斗士,緊蹙的濃眉下一雙虎目仿佛噴得出火焰。
他看到我,停了下來,眼神中的怒氣消下去一些,可眉間的縱紋卻更見深刻了……
——奇怪啊……
我研究似的盯著他,發(fā)現(xiàn)里面不再有我已經(jīng)非常熟悉的膽怯,反而像個受了欺負(fù)的小孩子一樣,涌起了無至盡的委屈,有一刻,我甚至以為他會當(dāng)街哭出來,可他只是垂下眼,繼續(xù)向前走去了。在他的前方,遠(yuǎn)遠(yuǎn)的可以看到巍峨山峰上朦朧的神殿,還有更高遠(yuǎn)處那象征無上權(quán)威的教皇廳……
回想起來,那是轉(zhuǎn)變的開始。
后來,圣域突然變得人心惶惶的,不斷有人頻繁出入,其中一些人雖然看起來很陌生,可從雜兵對他們的態(tài)度就可以判斷出他們的身份不凡……
“風(fēng)……要來了……”
路邊瞎眼的婆婆一個人喃喃著別人聽不懂的話,我掃了她一眼,因她高深莫測的表情而心頭一驚。就在這時,一陣風(fēng)吹起我的發(fā),將我的目光引向那神圣的山峰……
一場大雨之后,天空出奇的燦爛。到了晚上,無數(shù)閃亮的星子滿布在漆黑的天幕上。
我沒有睡覺,在夜寂人初定的時刻,悄悄推開房門——
今夜很靜,人心的靜。到了今天,我為哥哥喧騰咆哮了13年的心湖終于真正恢復(fù)了平靜。
——哥哥,你的罪名被平反了……你是大家公認(rèn)的最忠誠的戰(zhàn)士……聽說女神也為你流下淚水了呢……
“真是太好了,哥哥……”
夜風(fēng)輕拂,帶來一陣若有似無的花香,讓我想起圣域中最美麗的那片花海。不知哥哥何時才能在那里安息呢……
星光下,一個人慢慢地走著,那似曾相識的輪廓幾乎讓我驚呼出聲!
可是,還是不同。哥哥沒有這樣深重的憂慮,也不曾下耷過嘴角……難道是……艾歐里亞?
他好像一個人陷入了沉思,腳步沉重地踏在草葉上,沙沙地響。
出于一絲好奇心,想知道他在真相大白的現(xiàn)在會有什么舉動,我偷偷跟在他身后,走了不多遠(yuǎn),聞到了海潮的氣味……
——這……不是我每年會來祭奠哥哥的地方嗎?
站在海邊的男人,面對著無窮的黑暗沉默著,沉默著……
“艾……”不想繼續(xù)躲下去,我從崖壁后出來正要叫他,忽然被眼前猛然暴長的金光耀花了眼睛。隨之一聲巨響,如蒼龍出海,咆哮而去……
睜開眼睛,大海正逐漸恢復(fù)平靜的喘息,我也被飛濺的海水淋漓了一身。而艾歐里亞也并沒有移動,仍舊定定地望著海面發(fā)呆……
“這里……也是我和哥哥充滿回憶的地方……”
艾歐里亞突然的張口嚇了我一跳,隨后才明白他早已發(fā)覺我的存在,便也走了過去。
“哥哥……我的拳,你可還滿意嗎?”
……“嘩——嘩——嘩——……”
海浪輕柔,映著滿天閃閃的星斗,如夢,亦如歌。
哥哥,你在天上,應(yīng)該能聽到吧?我們懷念你的心聲……
~THE END~
都已經(jīng)打算放棄了,坐了一下午,決定趕出來。寫到后面,有些汗,一心只想著大艾GG平反的事,一句沒提其他GG的逝去,挺沒心肝的感覺?桑司褪沁@樣自私的,即使有再多人死去,只要自己重要的人們平安無事,便怎樣都無所謂了。這也正是文中“我”的想法。
最后,祝大艾GG生日快樂 ~~~
PS:表計較這文寫的什么啦~~~
完成于2005年11月26日晚6點0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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