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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無同人微eg】白衣如雪
年關(guān)將至。
縱使是國家動蕩,金人虎視眈眈,邊關(guān)岌岌可危。
汴梁城中,也依然是一片喜慶祥和的氛圍。
汴京最大的制衣坊,織漪閣,今兒來了一位貴客。
當(dāng)然,織漪閣的客人個個皆是非富則貴,可這名貴客,卻更是讓人容不得怠慢忽視的。
這男子身著一身白色錦衣,面若冠玉,舉手投足之間皆自有一股子的貴氣。此時,他正手執(zhí)一幅銀菊暗紋的雪鍛面料,對著窗外的天光細(xì)細(xì)的看著。
是塊上好的料子。
用來做件過年的新衫,是再合適不過了。
“用這料子給我做件袍子,那人的身型,要比我稍稍單薄上一些,一定要做的很合身……”
男子露出了個堪比陽春白雪的俊美笑容,瞇著一雙眸子,似乎完全陶醉在了自己的臆想當(dāng)中。
那個人的風(fēng)骨,氣質(zhì),配上這身袍子,定是比那出塵的謫仙還要動人上千百分。
“小侯爺,這……這料子已被人定下了,不若,您再看看別的,我這兒還有匹新到的湖藍(lán)色富貴花錦緞,也是最上等的料子。”
湖藍(lán)色的?
富貴花……
男子不自覺的擰起了他好看的眉頭,似乎很是不悅。
那人,怎能是那庸俗平凡的富貴花所能沾染的?
這世上,又豈有比白色更適合于他的顏色?
將手中的緞子一放,男子轉(zhuǎn)而又露出了他那溫文儒雅的笑容。
卻笑得織漪閣的鄺掌柜,心里莫名的毛了一毛。
“我就要這料子。掌柜,我出十倍的價(jià)錢!
沒有拒絕的余地,鄺掌柜額上的汗越聚越多,“啪”的一滴擊到了地上。
男子旁邊的少年遞上一疊面額巨大的銀票,秀秀氣氣的臉上,帶著仿佛與生俱來的靦腆。
白皙細(xì)軟的手指將銀票往柜臺上一放,隨即羞澀的將它們攏入了袖中。
鄺掌柜擦了擦額上的汗,慌忙擋在了即將離去的幾人面前。
神通侯縱使很是神通。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可是,定下這料子的那兩位,卻也是位不能得罪的。
“難道不夠嗎?”
男子斜睨了過去,嘴角依然掛著那好看的笑容。
鄺掌柜慌亂的再次抹了抹汗,支支吾吾半天,卻也講不出個所以然。
“這料子是哪位定下的?”
安撫的再次一笑,男子見他如此,也明白了八九分。
只是,我方應(yīng)看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這……”
“不說,我可就拿走了!
“是,是六分半堂的雷堂主和金風(fēng)細(xì)雨樓的戚樓主……”
雷純?
戚少商?
這有什么不好說的……
男子的眉心又輕輕地?cái)Q了起來。
隨即,又春風(fēng)化雨般的展了開去。
側(cè)頭打發(fā)過身邊的人,遣了他們分別去六分半堂和金風(fēng)細(xì)雨樓下帖子。
請雷堂主,和戚樓主晚上來神通侯府赴宴。
為了,這塊料子。
“小侯爺,不可!這料子戚樓主兒還好說,可雷堂主那兒,是囑咐過萬不可說出去的!況且,況且雷堂主的袍子是急單,明日便會來取,怎樣,都是來不及的啊!
趕忙又?jǐn)r住了欲去傳話的兩人,鄺掌柜汗如雨下,幾欲濡濕了門檻前的一方地面。
那雷堂主做的,是一身男人的袍子。
雖然做身男人的袍子本沒有什么,可是,對一尚待字閨中,并且美名廣播于天下的名女人而言,這意義,就不是簡單層面上的了。
“我要你做的那身袍子也用不完這么些料子,這般,便把戚樓主的那份勻給我吧!
"這..."鄺掌柜甚是籌躊,卻明顯感覺到,這看似溫文的富貴人已到了極限,若再是糾纏,他絲毫不懷疑這織漪閣今夜就會消失于汴梁城中。
縱使,自己夫人的妹妹的女兒的干姐的鄰居是蔡太師的小妾也不行.....
第四次的抹了把汗,鄺掌柜訕笑著后退了一步,無比誠懇的對男子揖了一揖,道。"這般,便麻煩小候爺于戚樓主那打點(diǎn)則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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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華燈初上。
神通候府中歌舞升平,觥酬交錯。
方小候爺為戚少商斟上一杯酒,笑得仿佛是自己欠了他幾千萬兩銀子,并且不打算還。
"小候爺,一塊料子本沒有什么,可是,戚某卻不得不駁了您的面子,實(shí)在,是有不得以的緣由。"
戚少商飲下杯中瓊釀,一番說詞打得滴水不漏,可實(shí)際上,卻并沒有什么內(nèi)容。
方小侯爺又怎是那么容易罷休的人,提了酒壺,復(fù)又為戚少商滿上了一杯酒。
"方某若不是情非得以,也實(shí)不愿奪人所好,只是那料子......"方應(yīng)看擺出一臉為難,好像他真有什么天大的苦衷。"哎,還望戚樓主賞在下幾分薄面,來日,必當(dāng)結(jié)草銜環(huán)相報(bào)之。"
戚少商笑,笑得很是真誠,真誠到甚至有種透析人心的感覺。
這讓方應(yīng)看差點(diǎn)以為,他今天穿的是什么顏色的內(nèi)衣,都已讓戚少商看穿的一清二楚。
雖然事實(shí)上,他也只有白色的......
"是這樣的,,幾日前在下不甚得罪了大捕頭,本想趁著年關(guān),用這料子裁套新衣送于他以示賠罪,可是,你看……"
戚少商繼續(xù)他了然的笑,可是卻依沒有半分退讓的樣子。
"戚兄,你也知在下甚為欣賞大捕頭,可卻一直不得他的待見,趁著年關(guān),小侯也想送件稱心的物什于他,來親近親近,你說……"
到此,方應(yīng)看沒有再說下去。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若他戚少商再不明白,這腦袋可能真就是包子做的了。
可是,他戚樓主卻偏偏還是擺出了一副不甚了解的樣子,將頭挨近了方小侯爺那張表現(xiàn)的甚為靦腆的臉一些,施施然的方又開了口。
"無情大捕頭雖然待人不甚親近,可卻也不是個不分好賴的人。依我看,小侯爺大可不必去刻意討好,只需平日里多幫襯著些六扇門,大捕頭自會領(lǐng)情的。"
方應(yīng)看那俊美而風(fēng)流的眼角難以自制的抽了幾下,很快,就又以溢欲而出的真誠而掩了過去。
"戚兄又怎會不知大捕頭于我是個什么態(tài)度,還望戚兄成人之美,讓在下將這人情做成,可否?"
戚少商將頭挪回原處,笑得甚是深沉,甚是有內(nèi)涵。
仰頭又飲下了一杯酒,才復(fù)又開了口。
“不是戚某不愿成人之美,只是,十日前在下不慎弄污了師師姑娘這樣一塊料子的雪鍛舞裳,若是不能及時為她趕制出來一件同樣的,師師姑娘便不能于六日后的花魁大會上表演,這讓在下如何心安,又有何顏面再見師師姑娘呢?”
方應(yīng)看略一愣神,很快就又綻開了他那猶如四月春花般的純良笑容。
“方某還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一件舞衣嗎?又有何難?”
招過一旁隨侍的任怨,方小侯爺附耳低聲吩咐了幾句,便又笑盈盈為兩人各滿上了一杯酒。
任怨瞟了一眼滿臉老神在在的戚少商,又望了眼自己家笑得勝券在握的方小侯爺,轉(zhuǎn)身默默地退了出去。
真是愿者上鉤。
就為這么塊料子,就為了討好姓成那瘸子……
付出這么大的代價(jià),到底是值,還是不值?
難怪世人總說,愛情面前,再精明的人都是傻子!
“方某聽說,師師姑娘的那件素色舞衣本不是她最好的選擇,原本,她是想做一件綴滿金箔,鑲滿紅寶石的霓裳舞衣。奈何,卻找不齊三百八十八顆大小相當(dāng)?shù)难t寶石!
“是有這么一回事。所以,師師姑娘只得以雪鍛料子綴以百余顆珍珠來制成舞衣替代了!
“方某這兒不巧正好有幾百顆血色的波斯紅寶石,不若,戚樓主便拿去為師師姑娘制成舞衣,也好給佳人一個驚喜,博美人一笑罷!
“這……怎么好意思?”
“哎~樓主這么說便是見外了,小侯這也是成人之美,更是希望樓主能行個方便,將那銀菊暗紋的雪鍛料子讓于在下,好讓在下也去博個美人一笑啊!
“這樣,戚某就卻之不恭了!
寒月當(dāng)空,涼風(fēng)滲骨。
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寂寥廖的讓人頓生凄涼之意。
神通侯府大門前,任怨和他家方小侯爺目送著酒足飯飽的戚少商戚代樓主肩扛著一箱子稀世的波斯血紅寶石,手上,還抱著一箱足量的真金細(xì)箔,于蕭瑟凜冽的冬風(fēng)中,漸行漸遠(yuǎn)……
“差人去織綺閣,將雷純定的那身袍子給本侯奪過來!”
任怨將頭低的低低,轉(zhuǎn)身細(xì)步跟著方應(yīng)看回了內(nèi)堂,聽他一路神叨叨的在那念著:本侯決不能讓這汴梁城中有第二人與他穿一樣料子的袍子!要有?也TMD得是我方應(yīng)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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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
再有一日,便是新年。
新年是新的一年的開始,一切,都是嶄新的。
人們?yōu)楸硎巨o舊迎新,總會在那一天穿上套新的袍子,來應(yīng)和新年的氣氛。
三劍一刀童四個孩子在小樓外唧唧喳咋的鬧著,比著誰的炮仗更花哨更響,順便討論一下方小侯爺昨日送來的那只錦盒。
紫檀木精雕的龍鳳呈祥小盒,總共也不過人掌心的那般大小。
里面裝的,除了一塊兒雕著個“情”字的雪玉玉佩,便只有一首方小侯爺親自抄寫的情詩了。
抄寫?說是抄寫的還真辱沒了他方小侯爺斐然的文采了!
怎么說,也是改寫的吧!?
四人偷瞄了眼小樓緊閉的窗帷,想起公子昨天氣成醬肝色的面容,縱使穿著厚厚棉衣,仍不免一齊打了個寒顫……
小樓中,無情的面色依舊不怎么好,手邊是昨日掿成一團(tuán),丟在案上的那首方應(yīng)看的“情詩”,腳邊是被自己狠狠擲在地上,卻奇異的沒有摔碎的那塊雪玉玉佩。
鐵二捕頭端了盅銀耳蓮子羹,腳步聲“咚咚”的上了小樓。
剛進(jìn)門,突就見著這素衣的玉人兒面色冷峻的坐在案邊,周身散發(fā)著不小的寒氣,便,有些傻愣愣的立在了門邊。
無情見是鐵手上來,勉強(qiáng)緩和了一下面色,詢問地看向了門口依然僵立的二師弟。
鐵手一激靈,很快回過神來。
“大師兄,廚房做了些蓮子羹,追命和冷血都在世叔那一齊吃了,我尋思著你沒下去,便給你端上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走近將拿熱水溫著的小盅放在案上,鐵手露出了個甚是寬厚的笑容。
無情微出了口氣,對著鐵手施以回笑,卻實(shí)在沒有什么笑意。
“大師兄,還是趁熱喝了吧!辫F手將小盅推近了一些,推到了無情的面前。
眼角,不經(jīng)意掃到了案上的那團(tuán)紙,似乎寫著些什么的紙。
鐵手心道,這便是讓大師兄大過年的心情不好的禍因吧……
想著,想著,便拿起那團(tuán)紙,攤開看了起來。
翩翩成生,婉孌仙容。
年方二五,如日在東。
香膚柔澤,素質(zhì)參紅。
團(tuán)輔圓頤,菡萏芙蓉。
爾形既淑,爾服亦素。
輕車隨風(fēng),飛霧流煙。
轉(zhuǎn)側(cè)綺靡,顧盼便妍。
和顏善笑,美口善言。
這是……
改自《周小史》??
描寫晉代著名孌童的那首詩???
愕然的功夫,一枚透骨釘便斜著穿過了薄薄的紙,將它釘在了鐵手斜后方的那塊墻面上。
無情面帶慍色,收回了發(fā)出明器的那只手,也收回了剛放下勺羹的那只手。
“大師兄,這是……”
鐵手不禁有些語竭,面對無情漸黑的面色,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這是方應(yīng)看昨日夜里差人送來的。
"
“。俊辫F手一愣,后退了一步。
腳下,不知又踩上了什么物什。
“大師兄,這個?”
拾起一看,一塊雕著個“情”字的上好雪玉玉佩。
質(zhì)清到,沒有一絲一星雜質(zhì)的雪玉玉佩。
色潤到,仿若雪蓮瓣面的雪玉玉佩。
“也是昨夜一并送來的!
無情面色更暗,眼角似乎也在隱隱的跳動。
“方應(yīng)看竟然敢以孌童來暗諷于我,實(shí)在是欺人太甚!”
…………
…………
鐵手實(shí)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是潛意識里,覺得那方應(yīng)看方小侯爺只是想借詩贊譽(yù)一下大師兄的容姿,表達(dá)一下愛慕之情。
可是,這方式用的實(shí)在是太……
太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大捕頭~!新年快樂啊~~。
還未等鐵手想出寬慰開解之詞,罪魁禍?zhǔn)拙鸵汛筮诌值某霈F(xiàn)在了小樓的門口。
方應(yīng)看雙手抱著包不知是什么的物什,笑得仿佛是燈火闌珊中的深情佳公子。
似乎,一點(diǎn)也沒發(fā)現(xiàn)屋子里的氣氛有那么些的不對……
“哎~!正巧鐵二捕頭也在,不若,一起來看看在下專門給大捕頭帶來的新春賀禮吧!
方小侯爺氣質(zhì)翩翩,施施然的走了近,全然不顧鐵手僵硬的面色,無情抽動的唇眼。
精美的外包裝幾下便被拆了開來,一件素色的袍子出現(xiàn)在了三人眼前。
一件,滾著銀邊,配以素色祥云織錦料的銀菊暗紋雪鍛袍子。
方小侯爺自顧的將它抖落開來,萬般愛憐的披到了無情的身上。
仿佛,這屋子里只有他們兩人……
鐵手的唇角呼應(yīng)般的,也不自然的抽了幾抽。
“無情,這袍子你可喜歡?”
方小侯爺字字深情,似乎全然沒有注意到無情氣得憋到如醬肝一般的臉色。
“如何,明日穿著它陪我去城郊踏雪尋梅,可好?”
“好”字未落,方小侯爺就被幾十種明器逼得不得不退到了離無情兩丈遠(yuǎn)的地方。
鐵手運(yùn)起功力,蓄勢待發(fā)的握拳面向了方應(yīng)看,額角的青筋暗涌跳凸。
“方應(yīng)看,你什么意思!”
難得兩位捕頭如此默契,同口同氣的一同開口怒斥。
“。?”方小侯爺不明所以,愣在原地。
“方應(yīng)看,我只當(dāng)你昨日送首孌童的詩來辱我是無心之舉,前日送我無袖的里衣和切了一半的桃子也是無心之舉,大前日送我一屋子花害我犯了哮喘也是無心之舉,大大前日送我鑲金綴玉的輪椅也是無心之舉......今日,你竟然敢給我送件壽衣來盼著我死!!”
方小侯爺被無情這么一斥,懵了。
連隨著那些怒斥一并甩到自己身上的順逆神針,都忘了趕緊運(yùn)功逼出。
定睛一看,右襟蓋住左襟,是壽衣的樣式?jīng)]錯……
怎么會這樣?
無情的這身袍子,是前幾日自織綺閣中搶出,雷純定做的那身男人的袍子。
當(dāng)時自己瞅著,這袍子和無情的身材相仿,便使人略改了改,正好將戚少商讓的那些料子,給自己也做了身袍子。
那個詞穿越回來的關(guān)七怎么說來著?
情侶衫?
怎么無情的這件,就變成了壽衣呢??
無情將身上的袍子掠下,腕上一揮,便將它甩到了方應(yīng)看的臉上。
“方應(yīng)看,以后莫再讓我看到你和你的‘禮物’一次,否則,就莫怪成某不客氣了!”
方應(yīng)看剛欲開口解釋,鐵手便近身將他“請”了出去。
樓下四童看著方小侯爺魂不守舍,滿臉黯然的“飄”出了神侯府,再度一片嘩然。
只見白可兒從葉告何梵陳日月手中搶過所有炮仗,滿臉得意的將它們收入了囊中。
“怎么樣?我說吧~方應(yīng)看今日一定還是會惹公子生氣的!他的禮物從來就沒叫咱們公子寬心過~”
陳日月一臉的孺子不可教,沉痛的望了最后一眼自己賭輸?shù)呐谡,心道方?yīng)看那廝還真是不長進(jìn)啊……
葉告沖著那人背影啐了一口,狠狠的冷哼了一聲。
害得小爺輸光了今年的炮仗,以后休想我們再放你順利進(jìn)小樓!
何梵到底厚道點(diǎn),只是又望了眼小樓緊閉的窗戶,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
方小侯爺,還真是任重而道遠(yuǎn)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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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金國大營中,一名身著宋人服飾的金兵跪于帳下,掩不住的滿臉喜色。
“稟將軍,宋人氣數(shù)將盡啊!幾日前我探入汴梁,聞見城中一片素槁,大過年的人人都身著白衣,看來定是那宋國皇帝駕崩,宋人正處于國喪之中啊~!”
“哦?”
某某將軍虎目一狎,露出了個天助我也的神秘笑容。
汴梁織綺閣中。
鄺掌柜一面吩咐賬房再去進(jìn)幾十匹白色的料子,一面吩咐手下的裁縫趕緊將訂制的那幾身白衣趕制出來。
一名青年男子掀簾而入,難得的竟是一身青布衣衫。
“掌柜的,聽說這汴梁的大俠才俊美人們都喜穿白衣,惹得城中百姓也流行了起來,我剛從東北那過來,可否在您這兒定制上一身白衣?”
鄺掌柜抹下一把老汗,在“成崖余,方應(yīng)看,戚少商,王小石,狄飛驚,追命,方邪真,楊無邪,雷純,李師師,張阿牛,李阿狗,謝阿羊,王阿虎,陸阿狼的后面又添上了一個名字。
這生意,還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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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又下起了雪。
一片白霎中,遇雪尤清,經(jīng)霜更艷的女子立于梅下,聞著一枝蓋著些浮雪的花兒。
輕輕一呵,如蘭的香氣將雪化成了露,咕嚕嚕的滾了下去,擊入了雪地之中。
浮雪化了,化不去的卻是眉目間隱著的愁慮。
讓人看了,有那么一絲的不忍。
真是我見尤憐。
可是,誰又有那膽子去“憐惜”六分半堂的堂主,掌控汴梁一份勢力的這個讓人聞之膽怯的女子呢?
狄飛驚蹙了一下眉頭,很快的就又復(fù)于平靜,近了那雪中梅下的美人。
“織綺閣定制的那身袍子,昨夜被人搶了!
抬眉,雷純看了過來,卻因這人頸子傷了,而無法對上他的眸子。
“誰做的?”
薄唇微啟,清麗的聲音聞似淡淡,卻讓人心里不免一寒。
“不知道。不過,聽說昨日白天,方小侯爺去過那里,也看上了那塊料子!
“哦?”
雷純面上微微一動,心里卻不免有些犯了嘀咕。
那方應(yīng)看,劫我這么一身袍子作甚?
“再去趕制一件,可還來得及?”
罷了。
帳,以后再去算也不遲。
趕在年前,去探望那人一面,才是最重要的。
狄飛驚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退出了園子。
…………
…………
又快過年了。
轉(zhuǎn)眼又是一年過去。
雖然平日里看不出來,可是年年免不了的到那人墳前立上一會兒,卻還是透出了端倪。
年年去祭拜,卻還是得年年去下去。
一年,燒下一身白衣,澆下一壺酒。
怎么,就是不能放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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