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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1)
我是只是一個普通的獄卒,每天的工作很少,也不知道大人為什麼派我去看守死囚。聽人說,人死之後往往會找最後有牽連的人。我不信,自然不怕。何況這間死牢里的囚犯還是一個斯文的讀書人。大人說,要待他好。我不明白都已經(jīng)快死了好不好有什麼區(qū)別。
讀書人很少說話,不像別的囚犯一樣大吵大鬧,他時常對著墻發(fā)呆,似乎能看穿那堵墻。大人吩咐過一切要隨他的心意,沒事的時候和他說說話,天冷了要給他加幾床被子。我不明白大人的想法。
我時常坐在老門口看他,他既然不說話我也就不做聲,一坐也就是一整天。今日,我又這樣坐著看他,他和往常一樣用手指在地上涂寫。
“你是在干什麼,每天這樣圖圖畫畫很有趣嗎?”
他抬頭看我一眼,微微一笑,淡淡說道:“沒有事做,只有把書多默幾遍……小哥,你可不可以給我紙筆?有勞了。”
當(dāng)然可以。我迅速朝不遠(yuǎn)處的竹籃奔去,大人說過他有朝一日一定回要求這個,我早就準(zhǔn)備好了。他再一次朝我一笑,我也跟著傻笑。我覺得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他依舊寫字,字很漂亮。有時看著我笑笑,我不喜歡他笑的樣子,眼里明明藏了悲傷卻又逼著自己,果然我不懂那些讀書人。
。2)
大人每晚都會找我問話,問題永遠(yuǎn)一樣:他好不好?穿的夠不夠?有沒有受委屈?大人看我眼神充滿擔(dān)憂。我一個一個回答,知道那個人安好他才又忙於公務(wù)讓我自己離開。大人很奇怪,明明擔(dān)心,卻又不去看那個人。是他判的案捉的人,有何必問他好不好呢?在牢里,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馬齊,你先等一下,”我詫異回頭,大人給了我一些東西,我一看,竟是書,“給他吧,讓他別凍壞了手。還有……不要說書是我的……”
“是,大人!蔽蚁雴枮槭颤N,終究沒有問出口。大人為什麼對一個死囚這樣好?我朝大人的方向看去,他的書桌的是……歷來圣旨的存檔,大人要干什麼?
翌日,居然下起雪來。大人說不要讓那人凍著,我跑到市集花了餓大價錢買了一件棉襖,這樣那個人該不會凍到了。
“你的錢買的?”他很驚奇,我點(diǎn)頭,將書和襖子遞給他,“書可以收下,可是棉襖還是自己留著穿吧,你也穿得少!
“用不著,我強(qiáng)壯著呢!”
“我是真的不需要……你讀過書?”他翻開書,我瞧見上面有圈有點(diǎn),恩了一聲。這回他是真的笑了,如同冬日的暖陽,“你為什麼不找人舉薦?”他提到此處眼里竟是有些哀痛。
“我作來官的!”
“有你們蘇大人提拔……”半天他沒有說話“你該去作官的啊!
“……多我一個無能的官怎麼行?蘇大人為官清廉,明察秋毫,他還看不出我能作官?”我說的是實(shí)話,而他卻在聽到之後整個人僵硬起來,接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吐:
“明、察、秋、毫?”他看我眼神除了恨之外還有別的東西,我看不清“你說他明察秋毫?他明察秋毫?哈哈哈哈──”
“你、你怎麼了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被判了死刑,但是蘇大人一直都秉公執(zhí)法!
“你是說我該死?我楚氏一族該滅門!?蘇默!蘇默!好一個明察秋毫!”
我僵在原地,他的樣子讓人害怕,似乎要把人整個吞下去。肩頭被人一拍,猛一回頭看見蘇大人的臉,他拿了一件狐裘,與其相比我的棉襖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大人,楚先生不是瘋了吧?”大人身邊的藍(lán)護(hù)衛(wèi)說道。我沒敢抬頭,但是我看見大人的手在抖。
“這是怎麼一回事?!”防如一個晴天里的霹靂,聲音冷冽,我一個哆嗦跪倒在地。大人看也沒有看我直接朝牢門走去。“楚晴,你看著我,你認(rèn)得我嗎?”
“……蘇默!?好……好……好你個明察秋毫……”我聽見那個人的聲音在抖,似乎在忍著些什麼。
“楚晴,你……我……天氣冷了,你多穿點(diǎn)衣服!
“用不著你蘇大人假好心!我楚家皆死於你手,你來關(guān)心我作什麼?怎麼,你還不放過我嗎?蘇默,蘇大人,從你把我關(guān)進(jìn)死牢你就該知道我們已經(jīng)恩斷義絕!”
“……你明知道那不是我的意思……楚晴,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知道你在欺騙我!”
“!”的一聲,我知道是桌子砸在了地上,那個人發(fā)起怒來真的恐怖,大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我看見那個人抱膝坐在地上抽咽。他哭了?在和大人鬧完之後哭了?我不敢相信對死亡都毫不在意的他會哭,像一只被主人拋棄的貓。
“你沒事吧?”
“……沒事。”他抬頭看我,給一個微笑?粗ξ倚睦锓炊皇亲涛读。他為什麼要壓抑自己?想哭就哭出來!我呆呆看他,心里猛的一抽。他說:“你回去吧!”
順?biāo)囊馕覝?zhǔn)備回家,可是在死牢的拐角處看見了大人,他的臉色并不比里面的人好多少。
“蘇大人?您還在這?”
“。俊彼欧从尺^來,苦笑一下,并未回答我的問題。這一晚我沒有去向大人匯報。
(3)
“你讀書很認(rèn)真啊,這些你都懂嗎?”
“……不是太懂。”我看過幾本書,可是真沒有到什麼都懂的地步。
“要不要我教你?”他看著我一臉認(rèn)真,耳蝸除了傻笑之外什麼也不會了,他起身走向我,“看來我是真的要教你了!彼男∈鞘郎献钔昝赖幕《。
我知道大人每天都會躲在那個角落,所以我現(xiàn)在根本不用再進(jìn)府衙。我看向那個角落竟可以看見黑色的緞袍一角。
“楚晴……我可以叫你楚晴嗎?”
“當(dāng)然可以,你叫什麼名字?”
“馬齊。”
“馬齊……馬齊……”他喃喃念上兩遍“我記住了!甭犚娮约旱拿忠运穆曇裟畛觯业男乃坪踉诙,從來沒有過的興奮。
“楚晴,我不知道你和大人有什麼過節(jié)或許是我想多了,但是大人真的是一個好官。”
好久楚晴都沒有說話,我害怕的厲害,他會不會再不和我說話?畢竟我是在給要他的命的人說話、辦事。良久,他道:“他是一個好官,可以說好久都沒有看見這樣一個好官了,他是九卿之一,大理寺卿,他……真的很好。”他說到大人的時候眼里的悲痛更勝從前“馬齊,日後你若為官也要像他一樣!
我迷惑了,昨天他還發(fā)瘋一樣的譏諷大人,現(xiàn)在卻又像什麼事也沒發(fā)生一樣贊揚(yáng)著,而且是很高的肯定,“你和大人是朋友嗎?”
“是啊,曾經(jīng)的……朋友,那個時候他說要帶我去雪域、去江南,原來都是騙人的啊……”他的聲音很輕似乎在回憶很久以前的事一樣,我看見那黑緞一角劇烈的抖動,“現(xiàn)在,我們恩斷義絕了。”說著,他的眼睛空了。
他捧起書,他看書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情人。我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他還是他,依舊把死亡看得清淡。大人,你有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呢?
。4)
就是這天晚上,大人一身輕裝出現(xiàn)在死牢,不穿官服,不桌黑緞。他讓我把要是給他自己回去,我自然照做。第二天,我發(fā)現(xiàn)牢門開著,只是楚晴還在大人橫躺在地。
“把他扶回去,我看著難受1”
沒有細(xì)細(xì)揣摩他的話就背起大人,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鎖好門送大人回府。我突然想到意見事,“楚晴,你為什麼不逃?”
“……我不想連累……人。”
楚晴的話一直飄在我的耳邊,我想救他。許久之後我才知道,他們家族犯的是吵架滅門的大罪,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捉回來。那一日,楚晴對我說:“我不想連累人,把你的鑰匙收回去!”原來他早洞察一切。
“你要我重新徹查此案?”
“大人,楚氏一族肯定是冤枉的!”我含冤,為了楚晴的自由,我只能為他做這點(diǎn)事了。
“你知道他們犯的是什麼罪嗎?你又知道他為什麼到現(xiàn)在還沒死?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查?”大人第一次失常,他撥亂書桌上的文檔,“你們都以為我想他死?你們以為我沒有查,以為什麼事都那麼容易?”大人一拳打在書桌上,響的驚人。
“我比誰都關(guān)心他,比誰都愛他,他為什麼就是不懂?”
不,不是的,大人我相信楚晴比誰都明白您的感情,那日您是想帶他走吧,他是怕連累您才沒有離開。我也相信,每一次提及您總是一臉傷痛的楚晴比誰都愛您。
“馬齊,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你先回去!
從府衙出來,我想我是明白了一切:大人躲在角落是為了什麼,楚晴的隱忍是為了什麼。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在我了解到這一切之後會心痛至此。(5)
心里難受的緊,現(xiàn)在只想回到牢房去。我是一個獄卒。我提醒自己。隔著牢門我看見楚晴背向著我側(cè)臥在床,就這樣一個背影我也足夠了。牢里偶而會傳來幾聲嘶叫,我知道這大理寺牢房里的酷刑是要人命的,若不是大人楚晴又怎麼會活到現(xiàn)在?
“爹……娘……爹……”楚晴在做夢,他手足并用奮力掙扎,呼的坐起“蘇默!”
有夢到不好的東西了吧?因為不在人面前哭的他的雙頰已經(jīng)染上淚痕。我不在的時候他究竟哭過多少次?心抽痛的厲害,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又開不了口,終於什麼也沒有說。突然牢里一陣嘈雜,往後一看,一個華服男子走了進(jìn)來,體魄傲然,形貌迤儷,眼睛藐向我,我一哆嗦跪了下去,他冷恒一聲大步走進(jìn)。
“呵呵,楚先生,本王找你好久了,沒想到竟然會在大理寺的牢房里……楚先生,你可安好?”聲音里盡顯鄙夷。
“不勞王爺費(fèi)心,我楚晴好得很!”
“好得很?哼,楚先生如若肯招出謀害皇上的主謀,本王可以替你說幾句好話。九族之內(nèi)只剩下你一個了,怎麼,你不想再添新丁。?”
“王爺還真是為楚家著想!
“肯招了?”
“無罪,招什麼?”
“混帳?脫出來重刑伺候,我看你招不招!”
我怕楚晴受罪想要阻止,可是喉嚨里像是堵了棉花,聽見鎖被劈開悄悄抬頭正對上楚晴的眼睛,里面是鄙夷的神色,我不知道是對我還是眼前的大人物。
“楚先生,你還不肯招?”
“王爺現(xiàn)在還有空同楚晴聊天,真是好興致!蔽倚睦锇祰@:楚晴,你又何必激怒眼前的人呢,受的只會是皮肉之苦而已。果然他們把楚晴按倒在地,也不知從哪里來的木板重重的打在楚晴的身上。斜看去,他依舊一臉的倔強(qiáng),然而面前人的衣角卻是抖動得厲害。
“好、好個楚晴,你今天是不見棺材不流淚了,來啊,給我把他的右手砍了,我看他以後怎麼抄書?”華服男子惡狠狠的說,我眼前銀光一衫,楚晴,我救不了你。
“慢著!”一聲厲喝,我飛快的轉(zhuǎn)頭,果然是那件熟悉的黑緞,“王爺,這里是大理寺的監(jiān)牢,楚晴是下官的犯人,王爺這樣動用私刑只怕是於禮不合吧。”
“蘇默?你來的正好,楚氏一族的案子有了一個月,怎麼還有活口?”
“下官覺得此事另有玄機(jī),正在徹查。”
“蘇大人是不將皇上的圣旨放在眼力了?”
良久大人都沒有說話,然後舊聽見獄中傳出一聲輕笑“蘇默!劉映!你們兩個不過想我死罷了,何必在這里一個辦黑臉,一個辦白臉,看了都讓人惡心!”
“楚晴!你楚家的案子本官仍然還在查,容不得你多言!”我知道大人心痛的緊。
“蘇默!你真的不把圣旨放在眼里了!?”
“王爺!”大人的聲音冷到及至“就算是圣旨也會有出錯的時候,何況那張圣旨還不知道是真是假!這件事我會奏稟圣上,不勞王爺費(fèi)心了!
“素、蘇默,你、你不知好歹!”
一干人浩浩蕩蕩的來有浩浩蕩蕩的離開,大人命我站起,他轉(zhuǎn)身離開。我不明白為了楚晴而得罪權(quán)貴的他為什麼不能溫柔的對待重傷的楚晴?我扶起人,拿藥膏給他。他的眼里除了空洞再找不出其他。
“楚晴,你沒事嗎?”
“我是不是很蠢?”他像上次罵走大人一樣蜷縮起來“我是不是很蠢?”
“……”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能連累他啊。為什麼他要來?為什麼要救我?我不明白!
“……”我輕輕攬過他,讓他伏在我的肩上哭。楚晴,大人當(dāng)然要來,他要保你平安。
。6)
我沒有想到楚晴會高燒不退,大夫說是傷口引起的。我在楚晴的床頭找到了大人的那件狐裘,搬了幾床被子,楚晴仍是發(fā)抖,額頭卻是燙的驚人。
“蘇默……蘇……蘇默……蘇默……”楚晴喃喃低語,眼角已經(jīng)流出水珠。我放下藥碗跑了出去,一拐彎舊看見大人站在那里發(fā)抖,臉白得與白紙無異,雙手握拳。他是在忍著不讓自己沖進(jìn)去?我連忙跪下。
“大人,請您去看看楚先生,他 、他在叫您!
他猛的一陣剛跨出一步又退了回來,“不行,我不能去,不能去。”
“大人,楚先生現(xiàn)在很難受,他、他想見大人!”我攻擊他心里最軟弱的地方,他看我一眼,眼里滿是悲痛,著一眼看得我抽搐了,“大人?”
“……楚兒……楚兒……”他慌張的跑象牢里,我依然跪著,朝牢里看,只能看見大人抽動的肩膀,我知道大人在哭。
就那一次,此後大人再也沒有來看過楚晴。楚晴每日呆呆地盯著那些書,手一遍有一遍的撫著裘衫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馬齊,那日是不是蘇默來過?”
“是,大人來看過你,你病的不輕!
“……馬齊,你去府衙看看,蘇默出事了吧!
我一驚,沒有動也沒有回應(yīng)牢里的人,他的樣子憔悴很多,下巴也張出了幾根青須,眼窩也陷了下去。他見我不動,空洞的眼睛朝我看來,勉強(qiáng)擠出一笑。
“怎麼了?不肯幫我!
“我……不是不肯,是、是大人讓我別去府衙了!蔽艺f了謊,他的眼睛又空洞了幾分,可是我還有其他的辦法嗎?難道告訴他大人被軟禁在府衙里?
“……是這樣啊……馬齊,麻煩你幫我準(zhǔn)備梳洗用具!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麼,但還是照做。他一遍又一遍的梳自己的頭發(fā),偶爾摸一摸,嘴角也會浮現(xiàn)積分笑意,但是那個笑容是空的。
“他說,我的頭發(fā)像黑緞……馬齊,你說是嗎?”
“是,當(dāng)然是!
他又繼續(xù)梳,然後用儒巾將其束起。他又拿起手巾擦臉,每一個動做都很慢,都很從容、優(yōu)雅,再處理了青須之後他淡淡一笑。
“他以前就會坐在對面幫我,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了。馬齊,你替我告訴他,我還要去雪域,還要去江南,他不準(zhǔn)食言!蔽腋杏X到有什麼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接過臉盆離開,不免回頭再看幾眼。我回來時他已經(jīng)換上了儒衫,狐裘套在外面,看上去仿如仙人。
他和往常一樣抄書,抄完之後撣去書上的灰塵,捧起來像是捧著什麼希世珍寶,他大概沒有察覺我來了,吻了吻手中的書。他早知道那些書是大人的!
。7)
“……楚兒,你在開玩笑吧,不要玩了,楚兒,楚家平冤了你要起來才行!
大人叫喚的是躺在床上的楚晴,他已經(jīng)醒不過來了。眼睛緊閉,安靜地躺在那里,如雪天靜開的白梅。
今早我就看見他躺在那里,開始沒有注意,直到過了早飯時間他還未起身我才去看,那時他已經(jīng)冰了。我到府衙通知大人,那位王爺也在,當(dāng)他們真正看到楚晴的尸體,一個僵住,一個則是喃喃低語,旁若無人。
“蘇默,你還是回去交差吧!蓖鯛斃潇o說到,但是聲音有些顫抖。大人沒有動呆呆看著楚晴,碰起他的手。
“楚兒,你的手好冰,怎麼會這麼冷?你還再怪我嗎?對不起,我來晚了,你醒過來我們?nèi)ツ戏剑沁呉托,好不好,楚兒??br> 我想起楚晴要我轉(zhuǎn)訴的話,“大人,楚先生說要您帶他去雪域,去江南,叫你不能食言!”
大人的眼里突顯一絲笑意,“楚兒,你還記得?我不會食言的!
王爺似乎再也看不過去,一把抓過大人的衣襟,“蘇默!你給我明白一點(diǎn),楚晴已經(jīng)死了,你不要在這里瘋瘋癲癲!丟了官家的顏面!”
“……王爺,楚家無罪,我已經(jīng)上奏了,事情水落石出!
“你、你說什麼?你怎麼、怎麼可能?”
“王爺以為借皇命軟禁我,我就沒有辦法了嗎?”大人掙開鉗制,又蹲下,手輕輕撫楚晴的臉頰,“王爺,我是凡人,我有在乎的人,在我的眼里什麼都沒有他重要!
“蘇默!即便楚晴沒死他也是個男人!你要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大好前程?蘇默!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以為你可以保護(hù)他嗎?你看清楚:他死了!你以為得罪那群人你就可以安寧了?你不要天真!蘇默,本王是為了大局!”
“……勞煩王爺多日操勞,楚兒想去雪域,到了那里他就會醒的。”大人抱起人,“再勞煩王爺稟明圣上,蘇默無才,請辭回鄉(xiāng)!
“蘇默,你真的要為另外一個男人而毀了自己?”在大人消失在視線范圍之內(nèi),王爺大吼。
“王爺,對於大人來說,楚晴只是楚晴,無關(guān)他是男是女;對於楚晴來說,蘇默只是蘇默,無關(guān)他的身份。”我不知道自己何時變的這樣大膽,不過我相信他們兩個會幸福,因為他們都只是想要對方平安,這樣的愛有多沈重呢?
牢里一片死寂,我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心痛了,因為我也是喜歡楚晴的,可是這樣的喜歡又哪里及大人萬一?
從天而降的白色是什麼?哦,原來又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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