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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王牌是什么?
是你?
是我?
是我們。
內(nèi)容標簽: 輕松
 
主角 視角
戚少商顧惜朝
互動


一句話簡介:王牌之爭。


  總點擊數(shù): 2083   總書評數(shù):3 當前被收藏數(shù):5 文章積分:242,23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近代現(xiàn)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戚顧現(xiàn)代同人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11172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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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對王牌

作者: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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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牌對王牌



      戚少商的祖上給他留了一座宅子,就在市中心的風景區(qū)內(nèi)。
      在這個日益繁忙的城市,能夠擁有一間交通便利的公寓已經(jīng)是太多都市人的拼搏夢想。
      而住在這座宅子里的人,卻可以天天面朝著一汪碧色湖水,享受滿山的鳥語花香。
      以至于赫連春水每次過來都要惡狠狠地奚落戚少商,說他過的是地主階級的奢侈生活,應(yīng)該感到羞恥。

      戚少商聽后不以為然地笑笑,然后語重心長地反駁:羨慕就說羨慕,他不介意赫連夫人來這里常住。
      玩笑開到最后,總是結(jié)束在兩個人從小到大都玩不膩味的對打之中。

      其實,戚少商知道自己的命在大多數(shù)人的眼里真的算很好。
      和赫連出生將軍世家、祖祖輩輩都是打天下的軍事奇才不同,戚少商算得上是身在豪門,衣食無憂,生活愜意。
      所以他很知足,也一直為自家的宅子自豪著。

      他不知道這座祖宅在歷史長河之中究竟經(jīng)歷了多少年的風風雨雨,只是在很小的時候,因為好奇而問過他的太爺爺,宅子為什么要叫“秋水山莊”這么個容易讓人感傷的名字。
      太爺爺告訴他,“秋水”這兩個字還是宅子的原主人給取的名,寓意契合的是莊子所著的“秋水”一文。

      雖然戚少商小時候頑皮的劣性不改,但是戚媽媽對孩子的正統(tǒng)教育抓得很緊,再加上戚家歷來都是好人家,所以戚少商就算是邊玩邊學,也學過不少古典專著。
      自然,他對莊子的“秋水”一文還是熟記在心的。
      在這篇文里,通篇所講的都是人應(yīng)該從什么角度去認識世間萬物。

      戚少商很贊同莊子在這章篇幅不長的故事里通過河神與海神之間的對話,來揭示每一個人從自身出發(fā)看在眼睛里的大小貴賤都不是絕對的道理,其實用在現(xiàn)在的社會也不見得有多過時。
      如果,人真的能夠隨時隨地地審時度勢,把身處的現(xiàn)狀看得清楚,對自己和他人來說都不失為一件好事。
      或許,山莊的原主人就是想告訴后人,萬事無絕對,返歸本真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所以,戚少商因為喜歡這個名字進而也就喜歡上了這座古舊的山莊。

      其實,山莊里的老人們都流傳說,“秋水”始建于宋朝,原本主人好像是姓顧,可是不知道怎么地就變成了他們戚家的產(chǎn)業(yè)。
      它曾經(jīng)毀于一場大火,再加上歷代的翻新重修,現(xiàn)在的建筑風格已經(jīng)偏重于明清,但是院落布局仍舊頗具兩宋時期的遺韻。
      就是這么一座老宅,傳到戚少商的手中已經(jīng)算不清是第幾代了。
      戚媽媽也想過,對于像戚少商這么一個只是在很小的時候曾經(jīng)住過這里,之后就留學海外、見過世面的大好現(xiàn)代青年來說,住在山里總是會感覺出行不太方便。
      因而,她也沒有強求他的寶貝兒子必須住在老宅里,只是交代這山莊是留給他了,日常必須的照看還是需要的以后也迅速地閃人去了國外定居。

      只是,讓戚少商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再一次踏進秋水山莊的那個秋日黃昏,在聞到屋里屋外、房前房后滿山遍野充斥著他兒時記憶里熟悉的早桂花香之時,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游蕩了這么久,在見過玩過了那么多新鮮有趣的事物之后,奉母命回來的他,竟然會突然發(fā)誓,決定終此一身都呆在這老宅里不挪窩了。
      其美名曰:世外高人都是隱世的。
      恨得幫他扛行李一路爬山上來累得半死的赫連春水牙咬得咯嘣響,跳起來就對著他的一張包子臉一頓暴打。
      等赫連打累了癱坐在地上的時候,戚少商得意洋洋地笑著對他說:以后,請叫我戚莊主。
      在領(lǐng)略了又一頓赫連式的不痛不癢的打鬧之后,躺在地上直喘氣的戚少商在飄滿了桂花香的老宅里淡淡地笑了。
      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么才愿意永遠留在了這里。

      戚爸戚媽把這座山莊留給戚少商的時候,一起順帶著留下的,還有積蓄了戚家?guī)状踔潦鞘畮状资墓哦?br>  從小耳染目睹,再加上少年時期就被身為國家特級文物鑒賞師的戚爸爸的刻意指點,戚少商對古董的鑒賞已經(jīng)達到了專業(yè)級。
      秋水山莊里收藏著的古董,有很多都是市面上的孤品,有些甚至價值連城。但是戚少商唯獨只喜歡兩宋時期的東西。
      這可能緣于他小時候頭一次偷看,就印象深刻的那件“傳家之寶”。

      戚家的傳家之寶既不是金銀寶玉,也不是官瓷器皿,而只是一個沒有劍的劍鞘。
      因為年代久遠而泛著黑黃褐色的皮革劍套上,有幾縷皮繩子纏繞在劍鞘的開口處,看上去凌亂而脆弱。
      那時候的戚少商已經(jīng)見識過家中的許多曠世珍品,因而,在偷瞞著大人擅自打開放置著這件寶貝的木盒的一瞬間,他甚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可是僅僅只有一瞬間,這件看似普通的東西就讓年少的戚少商的頭像是要裂開一般地劇痛起來。

      事后,戚少商才知道,當時已經(jīng)疼得死去活來、甚至是神志不清的他,不管長輩們怎么哄騙,始終死死地拽住冰冷的劍鞘不肯放手,嘴里還一直在大聲地嚷著:這是我的,我找到它了。
      山莊里的人都知道這件“傳家寶”,一定是會傳給戚少商這個現(xiàn)世的嫡長孫的,看這孩子急成啥樣子了。
      于是,在很多年之后,當時來秋水玩的赫連因為親眼看到了這件事,時不時地瞅準機會就講出來調(diào)侃戚少商一番,說什么真看不出來戚少商年紀小小就是一個大大的財迷等等,而每一次,也都落得戚少商氣不過和他打架收場了事。

      每一次這樣的嬉鬧過后,只有戚少商自己心里清楚,這劍鞘就應(yīng)該是他所有。
      仿佛就像是他原本的東西找了很久終于被找到了一樣,而里面本應(yīng)該存在的劍卻丟失了。
      他想找到那柄丟失的劍。
      這樣的想法埋藏在他心底很多年,于是,戚少商開始通過各種途徑尋找兩宋時期的古兵器,漸漸地,從以往只對兵器類的古玩感興趣,發(fā)展到也喜歡上了其它的一些,譬如說宋瓷。

      戚少商根本不用到外面去收集,因為他在自己家里就已經(jīng)可以見到太多的宋瓷精品。
      秋水山莊每處廳堂的博古架上都擺滿了這些東西,戚爸爸很喜歡宋代的瓷品,連帶著山莊里在他那一代幾乎收刮了市面上有可能遺落的所有宋瓷。
      戚少商本身對瓷器外形沒有太大的研究,但是唯有一點,他很喜歡。
      因為大多宋瓷器皿上都會有一種“雨過天青云破處”的淡淡青色,除了色調(diào)淡雅、賞心悅目之外,更給戚少商一種無比熟悉和緬懷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
      如果是真心喜歡收藏古瓷的人,在看到一件瓷中精品的時候往往會心情澎湃,激動萬分。
      像戚少商對那個古舊的劍鞘就是這樣。
      可是對著這些瓷器,戚少商的心情就不會太狂熱也不會太著魔,唯獨會由然而起一絲恬淡的親昵感。
      這樣的感覺一直持續(xù)到戚少商見到那個人的那一天為止。

      戚少商在聽到管家老吳說有人要見他的時候很納悶。因為來人說,是來請他鑒賞一件宋代古玉的。
      雖然戚少商鑒賞宋器的眼光足可以和任何一位專家媲美,但是知道他這項本事的人卻少之又少,都是在一個圈子里玩玩就算了的。
      但是今天來的這個人,對戚少商來說卻完全是一個陌生人。
      他之前并沒有見過,只聽老吳提到,那人叫顧惜朝。

      滿懷狐疑地走入客廳,戚少商一眼就看到屋里站著一個人。
      來人正背對著大門,微微欠著頎長的身子,仔細端詳擺放在窗邊的一只瓷瓶。
      “顧先生喜歡這只瓶子?”戚少商一邊走過去一邊開口問。
      顧惜朝聞言頓了頓,挺直背脊,轉(zhuǎn)過身。
      然后,戚少商只記得那天自己好像在一剎那間停住了前行的腳步,站在原地盯住他看了許久。

      這個站立在窗邊、沐浴在陽光下的男人,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莫名的清朗感覺,就像山莊里擺放著的最精美的天青色宋瓷。
      而他看過來的眼神,卻不似瓷器般易碎,而是隱隱藏匿著其不易磨去的凌厲鋒芒。

      直到很久之后,戚少商才想明白為什么會在顧惜朝的面前停住腳步。
      在與他對視的瞬間,自己似乎像是找到了那柄遺失了很久的劍。

      顧惜朝一直到很久以后,還是不能忘記那天戚少商死死盯著他看時的眼神,熱情的注視仿佛像是要一口吞了他似的樣子。

      所以,顧惜朝在聽到戚少商的問話后,馬上決定不給這個人繼續(xù)盯住自己的機會。
      于是,他抬起頭,淺笑著回答:如果這是只真品,我可能會更加喜歡?上,它連贗品都不算,只是一件生造的東西。

      戚少商聽完,驚訝地用目光肆無忌憚地把顧惜朝渾身上下都好好地看了一遍,一直看到顧惜朝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才咧開嘴笑著說:顧先生真是我的知音,來,一定要握個手。

      一句話,立馬讓顧惜朝呆在了原地。

      沒等顧惜朝反應(yīng)過來,戚少商已經(jīng)大步上前,一把抓起他的手,緊緊地握住還不忘再次和他來一個深情地對視。

      “戚大當家客氣了。”
      一邊不動聲色地把手從戚少商寬厚的掌心里撤出來,一邊禮貌地寒暄著。

      顧惜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硬逼著自己忍住不往眼前這張笑意盈盈的臉上揍上一拳的沖動。
      他沒有忘,自己對這個人是有求而來的,怒而動手不是君子所為。

      戚少商還在笑。

      人家的動作和神情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他戚少商又不是傻子,當然已經(jīng)看出顧惜朝對此不滿的苗頭。
      只不過,他實在是太激動了,所以才會不去管顧惜朝說了些什么話,也沒聽出他對自己的稱呼有什么不妥。

      這件生造的瓷瓶,已經(jīng)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騙過了無數(shù)位骨灰級的鑒賞大師。

      “生造”是文物圈里的行話。
      所謂“生造”,就是在已經(jīng)是真品的古物上面再次造假,讓它的年代更加得久遠、作者更加地有名什么的,又或者僅僅只是造假之人的一場游戲而已。
      明明是一件真品,卻因為畫蛇添足而毀了它本身的價值,多少會讓人唏噓惋惜。

      真正玩收藏的主,最怕的就是不慎碰上一件這樣的東西,往往容易被它的真跡所惑而判斷失誤、滿盤皆輸,為此傾家蕩產(chǎn)的人不在少數(shù)。

      當初戚爸爸在偶然的情況下看到這只瓷瓶,也是因為覺得好玩才買下來擺在家里。
      在那段黑暗的歲月里,戚少商被他爸騙得團團轉(zhuǎn)。
      以至于現(xiàn)在看到別人被騙,他的心底還會暗暗地直叫爽。

      所以,今天,被一個陌生人一眼就識破了天機,他戚少商才會這么地激動。
      實在是沒有想到,看上去年紀不大的顧惜朝竟然會有這般犀利的眼力。
      要知道,很多人在這個圈子里跌打滾爬了幾十年,還是一樣會眼拙識錯。

      “聽說秋水山莊的戚莊主對宋器頗有研究,我今天特意帶了一件春水玉來想讓莊主幫著確定一下年份。”顧惜朝似乎是無意與之糾纏,一說話就是開門見山。

      戚少商在沙發(fā)上穩(wěn)穩(wěn)地坐下,臉上的笑意未消。

      憑顧惜朝剛才看出生造瓷瓶的不凡眼光,他自己就已經(jīng)可以算得上專業(yè)了,還需要別人來鑒賞什么春水玉?!
      春水玉哪怕是在兩宋時,也不見得是稀罕玩意兒,除非玉質(zhì)特別好的才夠他一看。
      不過,戚少商很好奇這個人,所以還是請顧惜朝坐在對面,示意他將東西拿出來看了再說。

      事情后來的發(fā)展現(xiàn)在想起來都有些讓人忍俊不禁。

      一看到顧惜朝手心里的那塊玉,戚少商就燦爛地笑開了。
      因為那根本不是一塊顧惜朝事先和他所說的春水玉,而是產(chǎn)自昆侖黑山的和田玉。

      春水玉講究的是通透,和田玉講究的是溫潤。
      顧惜朝帶來的這塊玉,沁色漂亮,毫無瑕疵,堪稱玉中極品,其價值只怕遠遠超過最頂級的春水玉。

      戚少商瞇起眼,故意不說話。
      坐在他對面的顧惜朝也挑起眉,沒有說話。

      最后還是戚少商在這樣要命的相互凝望之中敗下陣來,說:這不是春水玉。

      顧惜朝滿意地笑了笑,卻從隨身所帶的包里又掏出來好幾塊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玉石擺在了戚少商的桌前。
      看他的意思,是想讓戚少商從這些玉石之中挑出他所說的那塊春水玉?
      于是,戚少商只看了一眼,就搖搖頭說這些都不是春水玉。

      等顧惜朝第三次把手伸進包里又掏出來一堆玉時,戚少商苦笑著說:顧先生是來尋我開心的?

      這回,顧惜朝開口說話了。

      顧惜朝說:請恕我冒昧。只是想知道戚大當家是否真的如傳聞中那么厲害。

      戚少商一聽,心口的一把無名火洶洶燃起。
      簡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忍下一口怒氣,戚少商冷哼一聲,說:現(xiàn)在顧先生見到了我本人,感覺如何?

      顧惜朝還是淡淡地笑著,回答:聞名不如見面。

      戚少商一聽,樂了。
      看來這小子還是一個識貨的主。

      于是,他摩拳擦掌地裝樣了一番,說: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考考顧先生你吧!

      接下去的四個小時。
      戚少商和顧惜朝兩人幾乎把山莊里所有的古董文物悉數(shù)把玩了一遍,很少有需要顧惜朝看第二眼才能夠猜得出確切年份的古物。

      戚少商牛脾氣一上來,偏就不信這個邪了。
      于是,第一次當著一個認識不到半天的外人的面,要打開自家的庫房。

      受到驚嚇的管家老吳血淚縱橫,就差沒給他的莊主大人下跪了。
      說這是秋水的根,少爺你怎么可以隨便讓外人進。

      戚少商拍拍老吳的肩,說:我有分寸。
      最后,還是一抬腳就和顧惜朝雙雙進了庫房。

      暮色下的山莊里,隨處飄散的桂花香愈發(fā)得濃郁好聞。
      從庫房里走出來的戚少商臉色陰沉,顧惜朝卻是一派恬淡神情。

      默默地落座,嘗了一口香茗。
      戚少商輕嘆:今天,我算是真服了。

      顧惜朝像個古代的俠客一樣抱拳回禮,說:今天,在聞名遐邇的秋水,我也算是大開了眼界。

      戚少商放下茶杯,牢牢地看向顧惜朝,說:我總覺得你找我有事?
      顧惜朝問:什么事?
      戚少商又一次瞇起了眼,反問:你說呢?
      顧惜朝還在笑,卻干凈利索地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來,端端正正地舉到戚少商的眼前,說:是的,我的確是有事才來找你。不知道戚大當家對照片里的這件東西感興趣嗎?

      照片拍得非常專業(yè)而清晰,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能夠一眼就看出這件東西的價值。
      可是,讓戚少商震驚的并不是它的價值。

      毫無疑問,照片所拍的是一柄無鞘古劍。

      糾纏劍身的黑夔紋飾雖有模仿漢代古劍的凝重大氣之嫌,卻明顯不是漢劍收腰尖頭的形制。

      確切地說,它是一柄宋代古劍。

      古代劍矢,一種充滿了本國民族浪漫色彩的冷兵器。
      在小說家們的筆下,那些武俠人物幾乎都是手不離劍、劍不離身。
      劍,是他們最忠實的朋友,也是他們最親密的兄弟。

      可是這柄劍不一樣。

      至少在戚少商的眼里它是獨一無二的。

      戚少商曾經(jīng)很多次在午夜夢回時想過這柄劍會是什么模樣,但是真正看到,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指尖去觸摸冰冷的照片,卻有將此劍握在自己手里的熱度。
      那些鐵銹紅的歷史斑駁遺痕,就像是他曾經(jīng)奮力殺敵時留下的敵人血跡一般讓他熟悉。
      每一滴血沾染到了劍身的哪里,戚少商似乎都可以脫口而出它們的準確位置。

      “這柄劍在哪里?”

      顧惜朝眉一挑,說:怎么,戚大當家有興趣知道?

      戚少商瞬間收斂起臉上所有的表情。
      沉靜下來的戚少商多了一些平日里不太見得到的強硬氣勢。

      顧惜朝看著他無比認真的望向自己的眼神,輕嘆一口氣,說:我知道它在哪里,只要戚大當家愿意同行。

      “好!”

      戚少商甚至沒有問顧惜朝要去哪里,就鏗鏘有力地一槌定音。

      后來在路上他才知道,這柄古劍被一位北方的集團總裁帶上了一艘賭船,現(xiàn)在正飄蕩在公海上快活似神仙。

      顧惜朝還告訴戚少商,這位姓傅的總裁因為走私文物早已經(jīng)上了海關(guān)的黑名單,只是困于他的身份地位金錢和權(quán)勢,誰都對他忌憚三分,又一時找不到把柄治罪,因此才任由得他逍遙法外。

      戚少商問:你又不是公安也不是海關(guān)人員,干嘛對此這么熱心?
      顧惜朝回答:就像你想要這柄劍一樣,我也有想要的東西。
      戚少商再問:是什么?
      顧惜朝又回答: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戚少商還問:這么神秘?有難言之隱?
      顧惜朝不屑地回答:戚大當家有這個美國時間說八卦,不如想想怎么從人家手里拿到劍來得實在。
      戚少商攤開雙手,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說:我在想,如果我得不到這柄劍,你一定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既然是這樣,肯定是有備而來。所以,顧先生應(yīng)該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拿劍的對策,我只要參與就可以了。你說是不是?

      顧惜朝為之氣結(jié)。

      為什么外界傳聞這位秋水山莊的現(xiàn)任莊主是一介正儒風雅之士。
      看他現(xiàn)在耍無賴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土匪頭子嘛!

      傳聞不可信啊,還是親自上門求證的好。

      顧惜朝快走幾步,離戚少商遠遠的,滿頭黑線地一腳踏上了賭船,開始了他和戚少商的冒險之旅。

      有錢能使鬼推磨。

      戚少商待在北極星號游輪的套房里,從滿嘴洋文的客艙待應(yīng)生手中接過那杯清茶的時候,終于深刻地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涵義。

      豪華游輪他不是沒有坐過,但是豪華成這個樣子的,戚少商的確是很少見到。
      只要是頭等艙的客人有需要,或者只要是這顆地球上有的東西,無論它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還是鹽堿地里泡著的,石頭縫里長著的,沒有什么是這艘游輪不能提供給船上的客人們享用的,就像此刻擺在戚少商房里桌上的這壺明前龍井茶。
      味道很正宗,香氣很醇濃,和戚少商在秋水山莊家里喝的一個樣,只是兩個地方相隔了十萬八千里。

      把整個人深深地埋進柔軟的皮沙發(fā)中,戚少商不禁感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錢還能這么個腐敗花法,墮落!

      顧惜朝端著茶杯站在圓弧形的船窗旁邊,聽到戚少商的感嘆,不禁輕諷意味濃厚地回了一句:黑暗與光明同行,有光的地方必定有見不得人的背陰處。戚大當家生在豪門,不會不知道這個理吧?

      顧惜朝在說著話的時候,窗外正是落霞滿天。金紅色的霞光布滿了整個海面,恢宏而壯麗。
      有一絲光投進船艙,給站在窗邊斜望外面的那張完美側(cè)臉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

      戚少商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依然清晰地記得這幅絕美的畫面。

      他還記得當時,自己忍不住站起來湊近那張臉,笑著對他說:顧惜朝,你怎么突然之間變得深沉了?
      顧惜朝垂目喝了口茶說:我不是一直是這個樣子?
      戚少商肯定地搖了搖頭說:自從上了船之后你就變了。
      顧惜朝好奇,回頭問:變什么樣了?
      戚少商嚴肅地說變得性感了。
      顧惜朝無語挑眉。
      戚少商拍掌:對對對,就是這個動作最性感。

      顧惜朝沉下眼色,冷冷開口:戚少商,你喝醉了吧,滿口胡言亂語。
      戚少商笑:沒啊,我喝的可是茶。

      隱隱的慍怒浮現(xiàn)在顧惜朝漆黑的眼瞳上,戚少商連忙收斂起玩笑的神情,抬起手撫過他眉間不自覺禁地輕蹙,說:不要總是把神經(jīng)繃得那么緊。山窮水盡還有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顧惜朝在一瞬間感到危險的逼近,于是,他問:戚少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戚少商聳聳肩,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顧惜朝再次挑眉,用殺得死人般的眼神繼續(xù)逼問。

      戚少商最受不住這個,于是,高舉雙手說:好,我投降,我說。顧惜朝,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給得起,你要記住我的話。
      顧惜朝好笑地牽起唇角,反問:果然是財大氣粗。如果我說,我要秋水山莊,你給不給?

      給!
      戚少商沒有絲毫猶豫、異常干脆的回答倒是讓顧惜朝一時之間接不上話來。

      船艙中滲著茶葉清香的空氣在瞬間沉默的兩人之間飄來蕩去。
      戚少商嘿嘿笑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下去,硬生生地從一壺清茶里喝出了醇酒的味道。

      顧惜朝卻是放下了茶杯,伸手指指床 上擺著的絲綢外套,不冷不熱地指示:戚大當家還有兩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如果沒事,我就先回我的房間去了。
      戚少商連連喚住他,然后厭惡地看了一眼那套艷俗的衣服,無奈地問:我能不能換一套別的?
      不能!

      顧惜朝在門口轉(zhuǎn)過身,似笑非笑:你必須打扮得像個十足的暴發(fā)戶,不然,他不會和你賭,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我的品味!
      戚少商抱頭哀嚎,又問:那你呢?
      到時候我會出現(xiàn)。
      顧惜朝說完忍不住微笑,轉(zhuǎn)身打開門走出了戚少商的房間。

      晚上十點,游輪頂層貴賓室。

      戚少商輕晃著晶瑩的玻璃酒杯,淺笑盈盈地望著對面嘴里叼著一支古巴雪茄抽得正猛的傅氏總裁。
      心底卻在不住地感嘆:看看,這才是暴發(fā)戶。顧惜朝,你拿我和他比,我自傲的形象今晚算是讓你給毀了。

      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有待應(yīng)生輕聲介紹:這是我們北極星號的王牌荷官,今晚就由他為兩位貴賓服務(wù)。

      戚少商抬眼一看,一口紅酒差點沒啥形象地噴出來。
      死命忍住咽下,還是不甚引起幾聲輕咳。

      穿著灰色襯衣黑色馬甲的王牌荷官看到,體貼地靠近幾步,低頭詢問:這位先生,您沒事吧?

      我沒事才有鬼!

      戚少商不著痕跡地瞪了那人一眼,在心里恨恨地嘀咕:顧惜朝,你就演吧,事先也不和我打聲招呼,把我嗆著了你負責啊你!
      顧惜朝不屑地挑眉回敬他。
      戚少商閉上眼,哀嘆:又來了又來了,這要人命的樣子!

      商先生?!
      戚少商愣了一秒鐘才醒悟過來是在叫他,趕緊向?qū)χf話的人堆起一張迷死人的笑臉。

      假名字假身份,可是有些心情做不了假。
      現(xiàn)在他有預感,這個夜晚一定會過得無比精彩而刺激。

      賭眼力,那個傅氏總裁一定不是他和顧惜朝的對手,盡管在他的身后站著一個排的人,個個西裝革履手握著放大鏡。
      戚少商很想告訴他,鑒別古物其實也是要講投緣不投緣的,不要說用放大鏡看,就算上顯微鏡也沒什么用。

      至于賭桌上的游戲。
      戚少商一想到這個就歡騰地笑。

      他好像還沒有告訴過顧惜朝,他爺爺有個外號叫江南賭王,他抓周那天拿到手里的第一件東西就是骰子,第二件東西還是骰子。幾乎可以說是摸著各式各樣的賭具長大的。
      不過看顧惜朝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北極星號上的王牌荷官應(yīng)該也不會是浪得虛名吧?估計在這位總裁面前也不是第一次露面了,彼此都蠻熟悉的樣子。

      剩下的就是賭注了。
      有關(guān)這個,戚少商就更不擔心了。
      顧惜朝不是已經(jīng)說過他財大氣粗了嘛。

      滿屋璀璨燈光之下,顧惜朝臉上不顯山露水的沉靜表情和他用修長的手指瀟灑發(fā)牌的節(jié)奏形成亦動亦靜的完美對比。

      戚少商用一只手托著腮幫子,笑咪咪地看著王牌荷官無比賞心悅目的動作,努力配合著裝出一付地道的暴發(fā)戶顯擺的樣子。
      他是真心在笑著,當看到對面坐著的傅氏總裁額頭上開始有冷汗蜿蜒流下的時候,戚少商笑得更加燦爛。

      賭桌就像一個黑洞。
      吃人不吐骨頭,取人性命易如反掌,更何況是在莊家和對手默契“勾結(jié)”的情況之下。
      所以最后傅氏總裁輸個精光,不得不把那柄古劍雙手捧出來抵賭債,戚少商其實對這個結(jié)果一點都不奇怪。

      當自己的手指真真實實地觸摸到這塊堅硬的玄鐵之時,這柄劍似乎比戚少商想象中更加的冰冷。

      輾轉(zhuǎn)千年歲月仍不失半分的森寒劍氣,透過戚少商指尖的皮膚滲入體內(nèi),突然讓他有了熱血沸騰的感覺。

      顧惜朝的計劃走到這一步都很完美。

      本來戚少商拿了劍后下船,從此高處不勝寒的劍鞘,在千年之后終于可以迎回它原本的主人。
      可是,戚少商知道故事里可能有如此完美的結(jié)局,但是在現(xiàn)實之中,美滿的結(jié)局偏偏總是少之又少。

      因而,當海關(guān)緝□□的警察沖進貴賓室要人贓俱獲的一剎那,他早已掌控了有利地形,隨手把身后的電閘給關(guān)了。

      黑暗之中,只有海面上清朗的月光和星光從艙窗的縫隙間幽暗地照射進來,看不清楚周圍有些什么人,都在干些什么。
      戚少商在燈滅之前已經(jīng)看準了顧惜朝站立著的位置,在一切陷入黑暗之時,他迅速地上前幾步一把拖住顧惜朝抬腿就走。

      顧惜朝略顯掙扎的動作讓戚少商邊走邊小聲地對他說:我不管你現(xiàn)在還要干什么,跟我走。
      戚少商,你放開我,我還要去救一個人。
      誰?
      傅氏總裁的女兒,她有危險。
      戚少商氣結(jié),低聲咒罵一句:搞了半天,你是為了一個女人?

      黑暗之中,與戚少商近在咫尺的顧惜朝死死地瞪著他,目光亮得驚人。

      這個計劃能夠順利實施,得益于她的協(xié)助,我不能見死不救。
      她是那個人的女兒吧?好歹虎毒還不不食子。
      她只是養(yǎng)女。

      顧惜朝掰開戚少商鉗制住他的手,說:戚少商你別攔我,如果你處在她的境地,我一樣會救。
      我沒有那么自私。
      戚少商再次死命拽住顧惜朝的胳膊,說:一起去吧。
      顧惜朝放心地笑了笑,說:好。

      兩個本來可以全身而退的人,義無反顧地轉(zhuǎn)身沖進混亂的人群。

      當時的記憶里,顧惜朝只是記得追在他們后面的人越來越多,船艙不明原因地起火,而戚少商替自己擋著所有人,卻催著他和傅晚晴跳入逃生用的小艇先走一步。
      然后,顧惜朝只來得及接住戚少商從船上拋下來的古劍和臨跳前他貼住他的耳根所說的一句話:讓劍還鞘。

      那個夜晚到了最后,顧惜朝在漆黑一片的海岸礁石下等了一夜,一直看著船上通紅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空,然后再漸漸地熄滅,戚少商卻始終沒有出現(xiàn)。

      當顧惜朝安頓好傅晚晴,獨自一人帶著古劍敲開秋水山莊大門的時候,滿山的桂樹枝梢上,花已落盡。

      開門的管家老吳一看到是顧惜朝拿著劍回來,突然什么話都沒說就哭了起來。
      坐在書房,看著老吳顫抖抖地把房契交給他,附帶著還有戚少商的一份信,顧惜朝的眼眶不禁有些發(fā)燙。

      信里還是土匪一貫的口氣,卻明明白白地寫著:秋水山莊原本的主人就姓顧,今后的主人還會姓顧。惜朝,你回家了。

      原來戚少商從一開始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從顧惜朝還沒懂事的時候起,顧媽媽就一直孜孜不倦地告訴幼小的他,秋水山莊本來應(yīng)該是他們祖上的產(chǎn)業(yè),因此有朝一日他們顧家必定要想方設(shè)法地重回山莊,光宗耀祖。

      其實顧惜朝對此并沒有太多的執(zhí)念,同時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迫于顧媽媽的威逼,才偶爾會在暗地里對戚少商和他的秋水山莊進行一些資料收集。
      可是,冥冥之中似有定數(shù)。
      就是這么一次偶然,讓他自己都沒想到查出來的結(jié)果,秋水的第一任莊主竟然真的姓顧,是他們顧家的祖先。
      而當他看到圖片上那件山莊之寶,疑是兩宋時期的古董時,熟悉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

      一個遺失了劍的劍鞘。
      一件空著內(nèi)容,讓人無限遐想的古物。
      不知道為什么,顧惜朝就是知道這件東西是他的,在很久很久之前,他曾經(jīng)夜夜攜著它入睡。

      今天,劍鞘中有了劍,它終于變得完整。
      而人,卻各在天涯。

      初冬夜晚的山莊,蕭瑟靜寂。

      睡夢中有沖天的火光和漆黑的海浪,顧惜朝驚醒,發(fā)現(xiàn)有一只手正在輕輕地幫他抹去額頭的冷汗。

      戚少商。
      是我。

      聽到坐在床邊的人肯定的回答,顧惜朝一下子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從床 上躍起,對著眼前的戚少商就是一拳。

      喂喂喂,顧惜朝你不用這么狠吧!
      戚少商護著另一只還沒被打到的眼睛,退開一米遠。

      顧惜朝掀開被子不依不饒地沖上去,一把扯住戚少商的衣領(lǐng),惡狠狠地問: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戚少商艱難地點頭,說:是是是。我不可能不對上門來的人調(diào)查清楚,不然秋水山莊早被非法之徒搶了去了。
      你說什么?
      我說錯了。

      戚少商頓了頓,繼續(xù)說:惜朝,其實戚家的祖訓和你們家的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太爺爺在我小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只有劍鞘找到了它的劍,秋水才會完整。當時我只是當故事來聽。后來偷看了劍鞘,才對這件事越來越上心。
      顧惜朝問:結(jié)果呢?
      戚少商咧開嘴,笑著說:結(jié)果是,我查到秋水山莊原本就應(yīng)該有兩個主人。一個姓戚,一個姓顧,也就是你我的祖先。

      顧惜朝冷下一張臉,說:所以,一開始你就耍我,好玩?
      戚少商擺手,解釋:我發(fā)誓我沒有。
      還說沒有?

      顧惜朝揪緊戚少商的衣領(lǐng),一步步逼著他往后退。

      北極星號不是你第一次去吧?
      是。曾經(jīng)在它上面的拍賣會我有參加過幾次,不過不是以秋水的名義,也不是以戚少商的名義。
      你對這艘游輪的結(jié)構(gòu)很熟吧?
      呃,不會迷路就是了。

      顧惜朝再次揪住戚少商的衣領(lǐng)拉近自己,咬牙切齒地說:你什么都想到了,只怕連后路都留好了,卻讓我等了你一夜!

      戚少商抓住顧惜朝的手,說:我唯一沒想到的就是跳下船的時候,摔斷了一條腿。還好事前有給赫連發(fā)了一通信息,他駕船及時趕到接住了落水的我。當時我暈了,然后又被他逼著去了國外治斷腿。

      戚少商看著顧惜朝一邊聽他說話一邊慢慢安靜下來的表情,輕聲低語:抱歉,惜朝,我回來晚了。但是,你看,我沒有變?nèi)匙印?br>
      顧惜朝冷哼一聲:我管你是不是瘸子。

      戚少商聽了,也不管顧惜朝仍舊扯著他的衣領(lǐng)沒有放開,用他大大的手掌輕撫上顧惜朝的臉頰,笑得是一臉燦爛:我就知道我家惜朝不會嫌棄我。
      顧惜朝一陣惡寒:戚少商,你想現(xiàn)在變?nèi)匙游页扇悖?br>
      戚少商伸手抵住顧惜朝冷不防踢上來的膝蓋,神色嚴肅地搖了搖頭,說:惜朝,你這一腳下去,賠上的可是你一生的幸福。

      顧惜朝瞬間明白戚少商在說什么,血氣上涌漲紅了一張臉。
      恨恨地想松開抓著衣領(lǐng)的手,卻被戚少商一把握緊。

      戚少商的笑容陽光般眩人眼目,近得仿似要灼傷了顧惜朝的眼睛。

      惜朝,你只穿著睡衣,會冷嗎?

      沒有來得及出口的回答,被眼前的人用強勢的力道整個地吞入對方的口中。
      顧惜朝從來不知道,相擁的兩個人之間會有這么灸熱的溫度。

      你去看過那柄劍了?
      是,它很完美,就像我和你一樣。

      窗外,淡淡的晨光里,飄落下初冬的第一片雪花。

      冬天已經(jīng)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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