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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白公子說過,女人若是夠美,那豈止是榮華富貴。女人若是夠美,一樣不動(dòng)一兵一卒,亡國傾城。她聽白公子的,但是她不愿做那榮華富貴,傾國傾城的女人,因?yàn)檫@輩子,她只要跟在白公子身邊就好,她做他的美人,江山還是那片景秀江山,江山美人兩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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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西樓


一句話簡介:火舞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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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桃花逐流水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0432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p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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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西樓

作者:張生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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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舞西樓


      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廉價(jià)。即使身披華彩,頭戴金釵,一身的錦緞華裳,也仍蒙不上她心里那股恥辱的黑泉。

      隨侍她的丫鬟墨梅常常說“小姐是個(gè)雅致的人,絕世名伶,艷麗無雙!彼齾s垂下濃密的長睫,勾起嘴角幽幽一抹暗笑。的確是雅致的人,只是每日花的是恩客賞賜的銀子,身上穿的是承歡顯貴的舞衣。二十只翠玉華簪別在發(fā)髻,唇點(diǎn)朱砂,眉若細(xì)柳,蓮步緩緩,姣姣生情,這般地極盡姿顏為何?還不是為了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生澀兩字:生存。

      白公子說過,女人若是夠美,那豈止是榮華富貴。女人若是夠美,一樣不動(dòng)一兵一卒,亡國傾城。她聽白公子的,但是她不愿做那榮華富貴,傾國傾城的女人,因?yàn)檫@輩子,她只要跟在白公子身邊就好,她做他的美人,江山還是那片景秀江山,江山美人兩不侵。

      1
      一首閨怨曲,顛顛倒倒反反復(fù)復(fù)練了一個(gè)晌午,總有那么一絲走音之處。她皺了皺眉,一手拿著譜子,一手在那柄紅漆桃木古琴之上細(xì)細(xì)撥彈,絲竹聲聲穿墻而出,屢屢不絕,琴不醉人人自醉。她每天都要這樣撥上兩曲,悠揚(yáng)的琴音在整個(gè)韶華樓里迂回蕩漾,恍若裊裊仙音般讓人癡癡留戀。
      金媽媽說她就是整個(gè)韶華樓的聚寶盆,有多少王公貴族,俊雅公子為聽她撫琴一曲,看她曼舞一支往這樓里狠狠地砸銀子。而她偏偏人淡如菊,只是信手一撥就打發(fā)了無數(shù)男子的殷勤。金媽媽寵她,從來不打不罵,衣著光鮮,素裝巧飾,不像是個(gè)青樓里的歌舞伶,倒像皇宮里飛出的一只金鳳凰。
      她也的確生得美,美得讓得不到她的男人都稱她紅顏禍水。
      而她這樣的禍水卻在尚書府撫琴回來的那個(gè)午后看到了讓她此生難忘的人。

      他很年輕,并不華貴,只著一身白色輕衣,手持著一柄折扇垂著眼站在花圃前同澆花的墨梅說笑,濃密的睫毛在陽光柔和的折射下烏黑柔亮,瞇起眼微笑時(shí),眼里的水波瀲滟清透,整個(gè)庭院都因?yàn)樗晻r(shí)變得祥和而寧靜。從未見過這樣的男子,如此的溫和儒雅卻又渾身包圍著不可褻瀆英氣。
      墨梅見她回來,放下手中的水壺,明亮地喊道
      “小姐,你回來了!”
      年輕的公子隨著她的目光看向她,迎著陽光微微瞇起了漆黑的眼,睫毛微微翕合,目光與她相觸時(shí)微微一笑,溫婉動(dòng)人。她怔然望著眼前的人,就在這個(gè)庭院里,離她不足兩米,卻讓她從心深處感到遙不可及。
      “小姐,白公子是來聽曲子的,等你很久了!
      她回過神來,眼前的公子依然一副淺笑的神態(tài)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她驀地感到臉頰滾燙,竟無緣無故地害羞起來。

      匆匆進(jìn)房換了衣服,一身火紅色的流蘇長裙掩蓋了她今日的疲累。手指在桃木古琴上輕撥兩聲,調(diào)好了音律,悠揚(yáng)婉轉(zhuǎn)的琴音便娓娓而出,對(duì)面坐上的公子撐著額角微微地在桌上打著節(jié)奏,嘴角總掛著涵蓋不了的微笑。
      一曲終了,她欠了欠身,對(duì)面的公子卻是半瞇著雙眼沒有絲毫反應(yīng)。她不禁問道:
      “公子可滿意?”
      年輕公子忽然睜眼,漆黑玲瓏眸子讓她驀然動(dòng)容。
      “我贖了你,可好?”
      幾乎沒有思考,她便脫口而出
      “好!

      2、
      金媽媽、墨竹甚至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會(huì)答應(yīng),但那白衣翩翩的公子卻仿若意料之中,清俊的臉上鎮(zhèn)定安然。

      金媽媽自然不想她走,她是她的聚寶盆,是她的銀子,是她韶華樓的花魁支柱,所以一口提出十萬兩的贖金。這連她都覺得過分至極,當(dāng)初金媽媽買她時(shí)和黑市的人販子討價(jià)還價(jià)許久才出了十兩銀子。而這倒賣出手竟要十萬,她這個(gè)小小歌舞伶未免太值錢了。她面色蒼白地看向白衣公子,而那公子卻不急不緩,放下一疊銀子,金媽媽一數(shù),竟是有五十萬兩。這樣一來,全韶華樓的人都認(rèn)識(shí)了這個(gè)姓白不知名的公子,也都眼睜睜看著他握著她冰涼入骨的手步出韶華樓。

      走得如此匆忙,竟由不得她去換一身淡雅的衣服來稱他雪白的袍子。他卻側(cè)頭對(duì)她垂目一笑。
      “不用換,我喜歡你這一身紅色!
      他是個(gè)素雅的人,從頭至尾都是,可卻極愛她著一身紅色,他說那像火,像生生不息燃燒的火焰。甚至給她取的新名字都帶著那如火如荼的色彩。他說
      “你是我白西樓的紅色,就叫西紅!
      她喜歡這個(gè)名字,更喜歡他說自己是白西樓的紅色。
      她是他的,自見到他開始便是。

      不知他將一個(gè)個(gè)小小歌舞伶帶在身邊為何,他甚至沒有讓她帶上琴。在洛陽最大的客棧吃過晚飯,他便帶著她在洛陽繁華勝白日的夜市閑逛,購置了許多衣裳,都是烈烈的紅色,順便給她重新買了一柄古琴,上好的楠木和馬尾,配上名師的打造雕琢,每一個(gè)音都潤澤清透,一曲長恨歌后,整個(gè)店鋪的觀客嘩然,他站在人群之中,對(duì)她頷首一笑,珠玉生香。
      洛陽繁華的街道上,她第一次跟在一個(gè)人身后片刻不離,生怕突然他就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是如此遙遠(yuǎn)而淡漠的人,即便身旁車水馬龍,人潮涌動(dòng),依然絲毫打擾不到他的清雅。
      在城北途徑的偏僻小道里,她看到那些常年販賣女孩的人口販子,他們永無止盡的潛藏在黑暗里。而跪坐在地上的那些女孩,目光惶恐而麻木,沒有將來,更不知將來為何物。她扯了扯他的衣袖,他頓了頓足回頭看她,她指指那些落魄的女孩。
      “你能幫幫她們嗎?”
      他溫婉的神色一成不變。攤開兩張銀票放在人販子手中,人販子大喜,笑呵呵地將女孩們推到他面前,自己轉(zhuǎn)身沒入了漆黑的深巷。他將另一疊銀子放入領(lǐng)頭的女孩手中,便牽著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巷子,腳步沉穩(wěn),不容她駐足,她急急地喚他:
      “白公子……這樣,她們還是會(huì)被人販子拐去的。”
      他回過頭來,漆黑的眸子在寂靜的夜里更加深邃晶亮。
      “紅兒,我能救你,但救不了所有人!

      她似懂非懂,只是那時(shí)起心里開始堆積小小的埋怨。他有錢,卻為何不愿去救更多的人。
      3、
      白公子極溫柔卻不多話,她問他的,他也是挑一些來答。
      她曾經(jīng)問道
      “你為何要贖我出來!
      他半瞇著眸子答
      “因?yàn)槟悴贿m合那里!
      “你又為何要出五十萬兩來贖我!
      “因?yàn)槟阒。?br>  白公子說每一句話都溫柔而肯定,這讓她打心底里高興。

      洛陽的冬天來的很早。白公子在洛陽的城郊買了一所住宅,不大,但是相當(dāng)清凈,還給它起了個(gè)素雅的名字,叫“樓云小榭”。第一天搬進(jìn)樓云小榭的時(shí)候,他撫著她流蘇般的長發(fā),說“這是我們的家”。
      洛陽下第一場雪的時(shí)候,白公子又給她買了條火紅的火狐披肩,她就裹著披肩在生著爐子的屋里同白公子一起教新買來的鸚鵡說話。
      白公子拖了一?ㄗ言谡菩模W鵡腦袋一伸便急急吞入口中。
      “紅兒,你想教他說什么?”
      她仔細(xì)想了想,也學(xué)著白公子拖一粒葵花籽在掌心,看著那玲瓏的小鸚鵡將它吞下便“咯咯”地笑起來。
      “白公子永遠(yuǎn)不要丟下紅兒。”
      她又捏了一顆葵花籽。
      “白公子永遠(yuǎn)不要丟下紅兒!
      三顆。
      “白公子永遠(yuǎn)不要丟下紅兒!
      ……
      他就陪著她在這屋里教小小的鸚鵡說話,門外已是漫天飛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包裹了整個(gè)洛陽。而她卻覺得,洛陽的冬天第一次如此溫暖。

      第二天起床白公子就抱著新置的棉被敲她的房門,她發(fā)絲松散地跑去開門,白公子放下棉被后看著她無奈地?fù)u頭,然后指指梳妝鏡前的座椅
      “紅兒,坐到那里,我給你梳頭發(fā)!
      她樂呵呵地坐在梳妝鏡前,身后的他拿著楠木梳子細(xì)細(xì)地理她睡了一夜糾結(jié)的長發(fā),每一梳都非常小心,生怕弄痛了她。最后在發(fā)間綴上一只火鳳發(fā)簪,他放下梳子,望著鏡中美艷無雙的女子,眼波流轉(zhuǎn),竟有絲絲的感動(dòng)。

      推開房門,她一聲驚嘆。門外早已是個(gè)銀裝素裹的世界,厚厚的大雪遮蓋了院子里的青石磚地,院子里兩棵冬青也成了兩個(gè)佇立的白色巨人,稍有風(fēng)過,簌簌落落的雪塊便落到地上,在厚厚的雪堆上砸出一個(gè)個(gè)白色的雪坑。
      她穿好靴子便迫不及待地奔向雪地,仿佛一個(gè)頑皮地孩童,脫離了父母的管束肆無忌憚地瘋狂玩耍起來。他輕輕嘆了一聲,恰似無奈,又有些寵溺,抱著她遺落的火狐披肩追了上去。
      院外蓮池里的水早已結(jié)成了厚厚一層冰,積雪將整個(gè)湖面堆積成一片銀白色的平原。她在湖邊圍著轉(zhuǎn)了兩圈竟跑到最低的岸邊站到了湖面之上,見腳下沒有任何動(dòng)靜,她就開始大膽地在湖面之上奔跑。
      細(xì)細(xì)地雪又開始綿密地落下,沾染著她剛剛梳好的發(fā)髻,他站在岸邊,望著一片白茫茫的湖心之中火色的蝴蝶翩翩起舞,不由癡癡地醉了。
      這積了一夜雪也冰凍了一夜的湖面本該牢固地可以任由奔跑的,但卻不想一聲清脆的“咔嚓聲”由湖心響亮地傳來,接著便是那火紅地蝴蝶“啊”地驚呼一聲,火紅色很快陷入了破裂的冰層之中,厚厚的冰層也隨之四碎至岸邊。這一秒他真的是嚇壞了,任由他平日如何地淡然寵辱不驚,此刻卻也慌慌地丟下手里的披肩,足尖輕點(diǎn),躍身而起,幾個(gè)飛躍之后一手摟起整個(gè)身子已經(jīng)沒在湖中的嬌小的人兒。回身飛躍上岸,懷中的人已經(jīng)哆嗦地像一只受驚的小貓,他脫下自己的狐皮大氅帶著暖暖的體溫裹著她濕透了的身子,橫抱起她回到了屋子。
      而懷中的她凍紅的雙頰上卻暈開了更深的紅暈,她覺得,所謂幸福,就是如此。

      4、
      第二年一開春,平靜的生活卻發(fā)生了突如其來的變故。
      那日,她一早便上街去買白公子最愛喝的赤豆粥,推開樓云小榭就看見白公子披頭散發(fā)垂頭坐在院內(nèi)。
      白公子從不曾這樣狼狽過。她一急,赤豆粥打翻在了身邊,她顧不上,急急跑到白公子跟前。
      “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抬起頭來,對(duì)上她美艷的臉龐,而她看到的,卻是一張白皙俊逸的臉龐上一雙充血的眼睛,全無往日的光彩,讓她覺得陌生,甚至……恐懼。
      但更多的是心里翻涌而來的酸楚。
      她搖搖他的身子,喚他
      “白公子……”
      他毫無反應(yīng)地望著她,眼里有濃重的血霧。
      “白公子……”
      她的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來回打轉(zhuǎn)。

      “別碰他!”
      門外傳來一聲陌生男人的厲喝,她猛然回頭,奪門而入的男子一手將她扯離了白公子身旁。她使命掙脫,男子卻一聲暴喝
      “你找死嗎!他有病,你看不出來嗎!”

      她怔了怔,愣愣望著白公子。男子見她不再掙扎,便舒緩了語氣細(xì)細(xì)解釋起來。
      “我是他父親的故交,也是個(gè)游醫(yī)。而白家的這種病是遺傳且無法醫(yī)治的!
      “你是說,他會(huì)死嗎?”
      “會(huì)死,但不是現(xiàn)在,白家的人都活不過二十五歲,但這不是最可怕的!
      他頓了頓,指了指面目呆滯的白公子。
      “這種病就像一種狂躁劑,讓人嗜血如命,發(fā)作時(shí)會(huì)不斷傷害身邊的人。即便存在理性,也控制不住身體本能的沖動(dòng)!
      竟還有這樣奇怪的病,她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我是他的,我的命也是他的,他若要拿去,便讓他拿去,你分不開我和白公子!
      男子望著眼前紅衣如火眼神堅(jiān)定地她,心里一瞬間的五味雜陳。面前的女子有著舉世無雙的面容,也讓他覺得這樣的堅(jiān)定也是舉世無雙。他也看得出,她對(duì)眼前那個(gè)發(fā)了瘋似的公子更是抱了一顆殷殷艷艷的癡迷之心。但是,正是這樣的人,讓他怎忍看著她無辜地受到傷害。
      “姑娘,你可知,西樓的父親,也就是我的故交,他正是死在了這樣暴虐的病下,發(fā)作的那一晚一把火燒了他們的家,全家上下十五口一同死在了那場大火里,唯獨(dú)西樓那時(shí)在太白山學(xué)藝才活了下來!
      白公子這樣的身世她真的沒有想到,不由蹲下身,伸手撫了撫那面色蒼白的公子。
      “他會(huì)一直這樣嗎?”
      “這種病在生命的最后五年才會(huì)發(fā)作,每個(gè)月發(fā)作一次,第一次發(fā)作持續(xù)五天,每月遞增,你趕快走吧,越遠(yuǎn)越好,姑娘,你還很年輕。”
      “那有什么緩和的藥物嗎?發(fā)作時(shí)他會(huì)痛苦嗎?”
      無奈地望著完全不把自己的當(dāng)一回事的她,男子深深嘆一口氣。
      “剛剛開春,不要讓他受寒,去買兩幅安神藥,第一次發(fā)作控制得好不會(huì)傷人!
      “嗯,謝謝你。”
      5、
      白公子說過,人之所畏,不可不畏。
      她在白公子那里度過了這輩子最快樂的時(shí)光,白公子教她的,她都一一記得。白公子要她無論如何都要冷靜以對(duì),她也慢慢開始學(xué)會(huì)了。她也終于明白為何當(dāng)初白公子對(duì)她說“我能救你,但救不了所有人”了。和一個(gè)人生活久了,慢慢的就會(huì)沾染上他的生活習(xí)性,白公子的安靜,白公子的儒雅,白公子微微頷首的微笑她都在不經(jīng)意間藏到了心里,并且暗暗發(fā)誓,這一輩子也不會(huì)背棄白公子。
      白公子說過,她是他白西樓的紅色。

      喂白公子喝下了一幅安神藥后,她在房內(nèi)生起了本來已經(jīng)收在柜子中的爐子,突然又覺得一個(gè)不夠,于是又去自己的房內(nèi)搬來一個(gè)。但無論怎樣她都覺得他會(huì)冷。
      坐在床邊一宿未曾合眼,床上的人除了雙目充血外再?zèng)]有別的異象。她微微的放下心來,取來了他給他買的古琴,一曲一曲地?fù)軓椝龝?huì)的曲子。

      第五日的時(shí)候,雞鳴日升,她昏沉地靠在床邊睡去,卻隱隱覺得一只溫柔地手輕觸著她的長發(fā)。她迷迷糊糊醒來,驚喜地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和衣靠在床頭,瞇著一雙溫潤如玉,漆黑如夜的眸子盯著她,長長的睫毛下依舊是那一雙她所熟悉的美麗眸子,她喜不自禁地?fù)涞剿麘阎,五日的?dān)憂和疲累讓她難以自抑地哭起來。
      他看著懷中的人兒狼狽地大哭,心理狠狠一陣酸澀,這正酸澀也讓他提醒自己:他不得不離開這個(gè)若展翅火蝶般的女子了。

      懷中的人哭得累了,抬起頭來第一句話竟然是
      “白公子,我們成親吧!”
      這是他料想不到的,也是他萬萬不能的。
      “紅兒,你還小,不要胡鬧。”
      “不,白公子,我們成親!
      她的眼角晶亮的淚水還未曾干透,貓兒一樣的眼里卻迸發(fā)著一股無與倫比的堅(jiān)定。
      “不行!
      “為什么不行?”
      “你還小!
      “這不是原因,為什么不行?”
      “我說了你還小。”
      他憤然推開她,她一個(gè)踉蹌,跌坐在床沿。
      “為什么不行?”
      她依然堅(jiān)定地問。
      “紅兒,你真胡鬧!
      “你覺得我在胡鬧?”
      “你不但胡鬧,你還蠻橫。紅兒,我說了你還小,你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我不想你將來后悔!
      “白公子你覺得我胡鬧,我蠻橫?你覺得我嫁給你我將來會(huì)后悔?你覺得我就是這樣一個(gè)人?”
      “難道不是?”
      他支起身子反問,眼里濃濃的戾氣,往日的溫柔煙消云散。
      她自嘲地笑笑。
      “枉我認(rèn)為白公子很懂我,枉我將白公子當(dāng)成了生命的全部,原來我在你心里這是這樣一幅模樣。那你贖我做什么,我還不如做回我的洛陽第一名伶,榮華富貴,錦衣玉袍,哪一樣沒有?哪一樣不如你給我的!”
      她伸手抹去了眼角不爭氣滑下的眼淚,外衣都來不及披上就奪門而出。他望著敞開的大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6、
      春寒料峭的節(jié)氣,她漫無目的地在洛陽街上閑蕩。她真是氣極了,但她知道她真正氣的是有人褻瀆白公子在她心中的地位,就算那人是白公子自己也不行。

      她準(zhǔn)備回韶華頭做歌舞伶,她要在那里等他,只要他一來,她就跟他走,她決意要嫁給他,天涯海角,誓死相隨?墒鞘虑榭偸浅龊跛囊饬,白公子遲遲不肯來接她,甚至看都不曾來看過她,她幾乎就要心灰意冷了,但是心里卻始終還有層薄薄的執(zhí)念,于是入夜之后她就瞞著金媽媽偷偷潛出城外。
      春風(fēng)初度,萬花獻(xiàn)媚,樓云小榭依舊是原來素凈的模樣。她站在門口徘徊,遲遲不肯敲門。
      洛陽人愛牡丹,仿佛是生在骨子里的偏心,她也曾那樣喜歡韶華樓里那篇艷紅勝血的富貴之花,誰不愛繁華,誰不醉歌舞,誰不求玉珠錦裘繞身,做一世萬人羨煞的金鳳凰。但白公子的清決,淡萼卻恍如一夢,僅僅一個(gè)瞬間,一個(gè)微笑,一寸陽光的照耀就在她傲世的心里蔚然成風(fēng)。
      她顫顫巍巍,桃花逐流水。

      在深深掩上的大門前,她最終還是屈服了,跑上去輕輕敲了敲門。
      而出乎他意料的卻是出來開門的女子。
      身上穿的是同自己一模一樣的紅色流蘇長裙,盤起的發(fā)髻垂下兩屢青絲,發(fā)間傲然欲飛的火鳳在漆黑的夜幕里勃發(fā)熒熒的火光。她抬起眼來,細(xì)長如珠玉般的眸子微微顫動(dòng)。
      “姑娘,你找誰?”
      她木然地站著,透過女子的身子,屋內(nèi)還是一樣的樓云小榭,一成不變。
      罷了,她失聲而笑。
      “打擾了,我找錯(cuò)門了!

      在眼里的淚流轉(zhuǎn)而出之前她急忙掩身入了身后的黑暗。

      清幽的宅子里,紅衣的女子暗暗嘆氣。
      “白公子,你這又何必。”
      白衣的公子倚靠在庭院前的柱上,漆黑如夜的眼睛一絲不茍地望著緊閉的大門。

      是,他這又何必。
      何必將那如火般的女子從紙醉金迷的煙花柳巷中贖出,待她變得如今這般奪目清冽之后,又要生生將她推回過去。

      他從未這樣嘆過命運(yùn),而這一次,真是命運(yùn)弄人。

      7、
      回到韶華樓她就決意要離開洛陽,金媽媽死勸活勸也勸不住。墨梅在一旁看著突然回來卻又一反常態(tài)暴躁的小姐,心里不明,但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些什么。

      她連夜打包行李,準(zhǔn)備明天一早就走,離開這腌臜得讓她意亂情迷的地方。墨梅在她身后喚她:
      “小姐……”
      她回過頭,望了眼這個(gè)跟隨自己十余年的丫鬟。
      “小姐,你要走,讓墨梅再幫你梳一次發(fā)可好?”
      她猶豫了片刻,放下手里收拾到一半的包袱,坐到了梳妝鏡前。
      一模一樣的情景,只是那時(shí)幫她打理青絲的人還是身著白衣的翩翩公子,他仿佛還能看到銅鏡里他垂眸一笑的模樣,暗香自清絕。
      滿頭的發(fā)恍惚間已沒了往日的光亮。白公子說過,女子不要太愁,否則一夜白頭。她還沒有愁到一夜白頭,只是扯下一根絲發(fā),貌雖在,芯已斷。

      第二日一早,她就背上包袱,換下了身上一身紅衣,卻怎也舍不得丟掉,又拆開包袱胡亂塞了進(jìn)去。墨梅一早便來急急地敲門,她想那乖巧的丫鬟定是來為她送行的,打開門,卻看到了墨梅身后一成不變的白衣公子。
      依舊是分花拂柳間那個(gè)溫文儒雅的偏偏美公子。仿佛從一開始就站在那里,從不曾離去。
      “紅兒!
      他又用溫潤的嗓音叫她,闊別數(shù)日,她卻瘦了許多。
      墨梅識(shí)趣地離開,留下空落落的院里相顧無言的兩人。
      ……
      “白公子可知,我現(xiàn)在不比住在你那里,每一天都很忙!
      他垂眼笑笑。
      “我想你,所以來看看你!
      “白公子要想的人似乎很多,今日才輪到我?”
      “紅兒,你別氣!
      “要我不氣,那你就娶我!
      他看著眼前執(zhí)意的她,抑制著心里千萬種摟她入懷的沖動(dòng)。
      “紅兒,我說了我不會(huì)娶你,現(xiàn)在不會(huì),今后也不會(huì)!
      “呵,現(xiàn)在不會(huì),今后也不會(huì)……”
      她重重地甩上門,隔斷了他所有的眼神,言語。

      她還是在所有人都沒有告知的情況下走了,她決定去游山玩水,闖蕩江湖。她不信她的心就這樣被那個(gè)薄情的公子毀了,她給天下的男人們撫琴跳舞,她真當(dāng)把自己打扮得恍若一只金鳳凰,絕世的姿容和才情讓她短短數(shù)月,艷名千里,她還是保留了“西紅”這個(gè)名字,只因?yàn)橛腥私兴凹t兒”,她習(xí)慣了這個(gè)稱謂。
      她覺得這一生若是這樣過去了也好,不必再為繁瑣的感情而煩惱,多少男子的癡心都桎梏不了她?墒瞧偯撾x不了那個(gè)夢靨。她夜夜失眠,心里,眼里,生命里都是那個(gè)人的影子。
      白公子,白公子,白公子。

      8、
      四月初始,他遇到了一個(gè)料想不到的人。
      就是那個(gè)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樓云小榭,告訴他白公子患有惡疾的男子。
      他正好也是那游山玩水的游醫(yī),碰上她這個(gè)游山玩水的歌舞伶。他道“真巧!彼笱艿匚⑿Α2唤(jīng)意還是談起了他。男子的口氣沉穩(wěn),有種隱匿的傷痛。
      “聽說西樓現(xiàn)在已經(jīng)控制不住身體的情緒了。”
      “是嗎!
      “姑娘,我曾經(jīng)勸你離開他,可現(xiàn)在你離開了他,我卻不知我當(dāng)初是對(duì)是錯(cuò)。”
      “他本就不需要我,我也同樣不需要他,這沒有對(duì)錯(cuò),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如此,姑娘你現(xiàn)在可快樂?”
      她抬眼望了望那眼神深邃的男子,默默笑了笑。
      “薄情寡意的人,我何必為了他庸人自擾!
      男子欲言又止,看著她稍皺的眉頭,還是嘆了聲,緩緩道:
      “不知我是否該告訴你……那夜,你去找白公子,而我恰好帶著女兒一起替他醫(yī)治,你一敲門,他便知道是你!
      ……
      “他是故意要我的女兒來氣你的。他不是你口中薄情寡意的人,相反,他有情有義,他不想害你!

      男子不知何時(shí)離開的,她默默站著,她是決意要遠(yuǎn)離他,這既是他的期望,她就要成全他。只是她不知,邂逅了一個(gè)人,然后眼波流轉(zhuǎn),黯然心動(dòng),這樣的悸動(dòng)會(huì)牽引她這一輩子,左右她的心,控制她的步伐。
      還是那一句,罷了。
      她逃不出去,連夜雇了馬匹,風(fēng)塵仆仆,她回到了洛陽。

      靜謐地樓云小榭外長期沒有人修理,已經(jīng)長出了長長的野草。她敲了敲門,沒有人應(yīng)聲,她用力推開門去,撲落的灰塵沾上了她的臉頰,她撣落頭上的灰塵,走過前院。院中依然靜謐無聲,仿佛沒有生命存在般冰冷,她愈來愈害怕,怕得渾身瑟所。
      白公子。他不在他的書房里。
      白公子。他也不在蓮塘的亭子里。
      白公子。臥室里也沒有。
      她瘋了一樣每間房都破門而入,瘋狂地喊“白公子!敝皇窃醯亩颊也灰娔莻(gè)白衣似雪的翩翩公子。她真怕她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真怕他無聲無息就在她的生命中悄然隕落。

      推開柴房的門,撲鼻而來一陣血腥腐臭的氣味。骯臟積灰,蛛網(wǎng)密布的角落里,她終于看到了那個(gè)抱著身子,滯然呆坐的公子。充血的眼睛,滿面的血污。
      她心如刀絞地跪坐在他面前,摟過他怒獸般的身子。

      幾日幾夜他都將自己關(guān)在這柴房里,暴虐血液讓他不斷地傷害自己,他克制不住,克制不住嗜血的沖動(dòng),他不想傷人,他多怕自己傷到不該傷的人,多怕自己醒來后看見血污成河的屋子,他趕走了下人,趕走了這宅子所有的人,一下一下抓著自己的手、臉,直到指甲深深嵌進(jìn)了骨肉里,直到他體無完膚……
      而如今這溫暖的懷抱又是什么?他看不見,他的眼里只剩下殷殷的紅色。熟悉的馨香刺激著他的嗅覺,身體中的血液沸騰,他的眼又開始灼熱地疼痛,身體不受控制地猛地掐上她的脖子。手中的人嘶聲地喘息,卻沒有反抗。他的指甲就快要嵌到她的肉里。
      她的淚盈盈地落下,在他的指甲快要嵌進(jìn)肉里時(shí),嘶啞地叫他
      “白公子……”
      細(xì)弱的聲音,如驚雷一聲貫穿他的耳膜,他渾身僵愕,他在做什么?他真想殺了自己。猛然將她拉入自己懷中。

      似乎要將她揉進(jìn)自己生命中般,死死不肯放開。

      9、
      洛陽牡丹開得最燦爛到時(shí)候白公子說要帶她去觀牡丹花會(huì)。她欣喜地在房內(nèi)打扮了一早晨。穿上了大紅的錦緞,抹上了最好的胭脂,她要艷壓群芳,她不能讓白公子丟臉。
      白公子就在她的房門外等她,見她出來,頓時(shí)驚愕,眼前的女子總是讓他覺得驚艷。他不禁摸摸她的長發(fā),瞇起眼寵溺地微笑起來。

      最近白公子的病發(fā)作的日益頻繁了,有時(shí)忍不住就會(huì)在她的手臂之上狠狠掐上一個(gè)紅印。她摸摸受傷的左臂,卻快樂地微笑。

      洛陽的牡丹果然是舉世無雙的,難怪人人都要說洛陽牡丹甲天下了。
      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花叢中提著紅艷的裙擺奔跑,萬紫千紅之中,仿佛誤入凡塵的九天玄女一般明艷動(dòng)人,路人紛紛嘩然,而她瑩潤的雙目卻從不曾離開過白公子一分一秒。
      牡丹的香氣在這花開花落二十之日傳遍整個(gè)洛陽,就算在城郊的樓云小榭也能聞到暗香浮動(dòng),裊裊仙香。冗長的幽幽古道之上,姹紫嫣紅,春花爛漫,彩蝶翩飛,情意綿綿。

      他就這樣看著她在萬花叢中翩翩起舞,仿佛一個(gè)豆蔻青澀的少年,她在萬千人海中迎風(fēng)涉水而來,不偏不倚,恰恰投在他的懷中,讓他惱,讓他憂,讓他歡喜,讓他愁。
      他抬頭看看廣闊無垠的天空,一方煙清云澈,一方卻是愁云慘淡。他的身體他自己明白,躁動(dòng)的血液最近越來越難以克制,就在前夜,他傷了她的左臂,而他更是差一點(diǎn)拔下了墻上的劍,他真的愈來愈克制不住自己了,他真怕傷了她,真怕清醒后看到的是她躺在血污之中,渾身冰冷,笑靨不再。
      昨夜大夫給他開了一劑安神藥,藥量加大了十倍,但大夫說有沒有用只能看情況了。他覺得他就要變成一只徹頭徹尾的野獸,渾身上下之剩下了嗜血的欲望和暴虐的痛楚。
      握緊了拳,他渾身冷汗涔涔。

      回去的路上,她哼著小曲一蹦三跳,路過街道的時(shí)候逼著白公子給她買了個(gè)糖人兒,她笑嘻嘻的將糖人兒湊到白公子嘴邊。白公子卻怔了怔,突然停下腳步來。
      “紅兒,我們成親吧!”

      糖人掉在了地上,她撲入她的懷中,她這輩子都沒有像今天一樣,站在街道之上,不顧一切地嚎啕大哭。

      兩個(gè)人一起布置好了禮堂。她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對(duì)于他們,有彼此就夠了。
      她擺好了香爐。擦了擦頭上的汗,出門看到白公子靠在門外的欄桿上暗暗地出神,她悄悄走上去,環(huán)住他的脖子,他回過頭來,溫婉一笑。
      “紅兒!
      “嗯!
      “紅兒!
      “嗯!
      “紅兒!
      “你這個(gè)傻子!
      “讓我再叫叫你,紅兒!
      “以后你天天叫我一千遍,夠不夠?”
      他轉(zhuǎn)過身將她拉入自己懷中,聞著她身上的馨香。
      “紅兒!
      10、
      日落西山。
      他穿上了新郎的喜服,在落日的余暉下異?∶。她嫣然一笑,和他雙雙站在喜堂之中。
      吉時(shí)已到。他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指香爐旁空出的兩個(gè)燭臺(tái)。
      “紅兒,我們忘記買紅燭了!
      她望著空空的燭臺(tái),懊惱地皺了皺眉。
      “紅兒,你去買吧。我有些累了!
      她擔(dān)憂地看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在出門時(shí),白公子又突然追了出來
      “紅兒!”
      “怎么了?”
      他理了理她的衣襟,在她耳邊溫柔地囑咐一句
      “路上小心!
      “嗯!”
      她綻開笑意,明媚如花。

      白公子說香燭只有城南的劉家鋪?zhàn)硬攀亲詈玫模坠邮撬厍笸昝赖娜,他們的喜燭一定要最好的。穿過半個(gè)洛陽城,在鋪?zhàn)雨P(guān)門前買了一對(duì)龍鳳燭。老板看著她一身地紅衣,笑意盈盈道
      “姑娘今天是要成親吧?”
      “是呀!”
      她歡喜地笑。
      “姑娘生得這樣好看,夫君定也是人中龍鳳吧!”
      “嗯,我的夫君他是這個(gè)世界上最出色的人。”
      她謝過了老板的道喜,匆匆趕回樓云小榭,途中太匆忙,還不甚絆了一跤,裙子破了一個(gè)角,卻還死命護(hù)著那對(duì)龍鳳燭。
      剛出城,就看到紛紛攘攘的人群往城外趕,她穿著紅色的喜服,在整個(gè)人群中格外耀眼,行色匆匆的人們也不禁對(duì)她隱隱側(cè)目。
      “怎么了?”
      她抓過一個(gè)路人,路人指指城外。
      “城郊的一所宅子著火了。火勢很大,里面不知還有沒有人呢!”
      她臉色煞白地站在人群中,望著人群的去向,突然瘋了似的擠開人群跑去。

      熊熊的烈火仿佛惡魔般吞噬了整個(gè)樓云小榭,她手中的紅燭落到了地上,人群哄鬧地望著這個(gè)身穿紅衣的女子站在那所隨時(shí)可能倒塌的宅子邊。身邊還盤旋著一只鸚鵡,嘰嘰喳喳不知在吵鬧些什么,她離得那樣近,聽得那樣清晰
      “白公子永遠(yuǎn)不要丟下紅兒!
      “白公子永遠(yuǎn)不要丟下紅兒!
      “白公子永遠(yuǎn)不要丟下紅兒!
      ……

      火焰鋪天蓋地,吞噬了整個(gè)世界,在她的瞳孔里熊熊的蔓延。
      她沒有流淚,只是怪自己笨,看不出白公子的反常。
      她亦沒有離開,炎炎的大火燃燒了三天三夜,白公子這般地喜歡火焰的色彩。
      而今她一席火紅的新衣,恍若這生生不息的火焰一樣。
      也如這火焰般,將白公子的生命,白公子的心,白公子的一切永遠(yuǎn)的占為己有。
      她知道這是白公子的選擇,她什么都聽白公子的,白公子不喜歡她悲傷,白公子讓她像蝴蝶一樣美麗地活在世上,白公子早就決定了一切。
      白公子如此懼怕失去她。
      她抬起珠玉般瑩潤的眸子,盈盈一笑,仿佛覺得白公子就在她身邊,在她的心里生生不息的燃燒。
      白公子說過,她是他白西樓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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