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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戚顧戰(zhàn)爭文,王白有崩壞,慎入
內(nèi)容標簽: 江湖 正劇
 
主角 視角
戚少商
互動
顧惜朝
配角
王小石
白愁飛


一句話簡介:戰(zhàn)爭文


  總點擊數(shù): 2268   總書評數(shù):1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6 文章積分:220,87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古色古香-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逆水寒同人
    之 戚顧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9930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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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顧王白]春寒

作者:xiao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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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春寒料峭時,虎尾溪邊里的溪水只剩下一層薄冰,眼看便要被融化了的雪水沖散,岸邊的杜鵑花卻一直不見花骨朵發(fā)出來,離那杜鵑醉魚的景致還有些時日。塞北的春天總是來的格外的晚,此時風(fēng)依舊凜冽,空氣里也透著絲絲的寒氣,偶爾的幾個夜晚還會有零星的雪花飄下來。
      顧惜朝就坐在河畔旁邊的枯草地上,放任自己的坐騎在一旁閑閑地找些剛冒頭的嫩草吃,自己則用手托著腮,心不在焉的發(fā)呆。
      待戚少商趕過來的時候,便看見顧惜朝坐在寒風(fēng)里不知想些什么,凌亂的卷發(fā)在空中飛舞,烏黑的眸子帶著一股少見的茫然,隱隱有淡淡的霧氣,有種孩子氣的純真,又像是某種動物的眼神,黑白分明。
      “在想什么呢?這樣的天不覺得冷嗎?”戚少商走過去把身上的披風(fēng)披到顧惜朝身上。塞北天寒,顧惜朝又是偏冷的體質(zhì),整個冬天,藥就未曾斷過,身體也一直時好時壞,戚少商看的心急,又見顧惜朝在溪邊吹了這么久的冷風(fēng)自然擔(dān)心起來。
      “放心,我的身子我心里有數(shù)。”顧惜朝搓了搓被凍得發(fā)僵的臉,回給戚少商一個寬慰的笑容。
      “你……在想什么?”戚少商問的小心翼翼,自他把顧惜朝帶到邊關(guān)以后,期間戰(zhàn)事起伏,他們輾轉(zhuǎn)各處,朝廷里主戰(zhàn)派主和派勢力更迭不斷,困難的時候他們甚至無法從朝廷手里拿到軍餉,若不是各地的忠義人士解囊相助,他們可能過不了這個冬天。
      這樣的朝廷,顧惜朝自然是不屑一顧的,常常語帶譏諷,戚少商犟不過他,只得無奈的聽著。說起來,皇城一戰(zhàn)結(jié)束以后,顧惜朝在京城郊外的惜情小居隱居三年,又被自己帶到了邊關(guān),比起當(dāng)年性子收斂了不少,平日里除了出謀劃策,嘲笑一下徽宗昏庸,更多的時候都是沉默的,若有所思的樣子,眼神里多是悵惘。戚少商隱隱知道顧惜朝心里惦念著的人,卻不忍提起,那是個禁忌。
      可是這一次鬼使神差,憋在喉嚨里的話脫口而出,說完了,戚少商便有些后悔了。
      “我在想晚晴,”顧惜朝答的倒是坦率,“當(dāng)年,相爺傳令要殺晚晴,我說要給她做杜鵑醉魚吃,那時候大概也是這般的天氣,湖水里結(jié)了冰,我們站在岸上,她說她也想像魚兒一樣醉……”說到這里,顧惜朝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他不知道為什么隔了這么久的記憶突然泛上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向戚少商顯露出自己的傷口,可能是久寒的天氣讓人格外的脆弱了。
      戚少商嘆了口氣,轉(zhuǎn)移了話題!把劭刺鞖廪D(zhuǎn)暖,遼兵可能會再犯邊境,咱們要定下一個計策來!
      顧惜朝點點頭,“休整了一個冬天,遼人大概也在蠢蠢欲動,咱們新訓(xùn)練的幾個陣法也該到戰(zhàn)場上試試威力!
      戚少商的臉上有了釋然的笑容,伸手把顧惜朝從地上拽起來,“走,咱們回去找小妖商量計策!
      顧惜朝也笑了起來,逝者已矣,他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
      赫連小妖焦急的在帥帳里踱步,沒有半點將軍的樣子,一見戚少商和顧惜朝回來,急忙迎了上去。
      “你們可回來了,方才接到了探子來報,遼軍大將耶律信率三千騎兵向瓊山鎮(zhèn)奔襲,可能是想借此道橫切玉屏嶺,然后便可以跨過我們的防區(qū)直接攻擊下一個據(jù)點。
      顧惜朝聽了微微皺了皺眉,越過赫連小妖,走到帳內(nèi)懸掛的地圖前,看了一會才伸手說道:“耶律信素來謹慎小心,這一次怎么會這般魯莽,竟然想用三千騎兵扣關(guān),瓊山鎮(zhèn)雖然守備松懈,但從瓊山鎮(zhèn)到玉屏嶺長途奔襲,且道路陡峭不利于騎兵作戰(zhàn),恐怕事情沒那么簡單!
      “我也是想不通耶律信到底要干什么才在這里苦惱,只怕這是個陷阱,但是瓊山鎮(zhèn)雖然并不重要,但是也不得不派兵增援,若是戰(zhàn)事剛起我們就先輸一陣,對士氣也會有影響!焙者B小妖也皺起了眉,“不管怎樣瓊山鎮(zhèn)我們不能不管,我已經(jīng)修書紅淚讓毀諾城聯(lián)合當(dāng)?shù)厥剀,防守瓊山?zhèn),可是咱們這里到底要出多少兵士還是要和你們商量一下!
      耶律信只帶了三千騎兵,遼軍大營還在不遠處虎視眈眈,救助瓊山鎮(zhèn)自然不可派兵太多,五千騎兵足矣,可是誰敢說耶律信真的只是奔襲瓊山鎮(zhèn),若是半路上有了埋伏,這五千人恐怕就是有去無回了。
      三千精騎連夜奔襲,速度奇快,就算要排查可疑地點,恐怕也是來不及了,此刻正是當(dāng)機立斷的時候。
      顧惜朝還在猶豫,戚少商卻忍不住了,“我現(xiàn)在就帶五千騎兵趕去瓊山鎮(zhèn),定要攔住耶律信,大宋軍威絕不可喪!”
      “這種時候,你倒是會懲英雄了!鳖櫹С湫α艘宦暎膊蝗r,只是抱臂看著戚少商,“那我就在軍帳里等著給大當(dāng)家收尸吧!
      戚少商皺了皺眉,卻也知道自己這般太過魯莽,可也無可奈何,他終究不忍心看像瓊山鎮(zhèn)這般的邊陲小鎮(zhèn)也被戰(zhàn)火燒成灰燼。
      “耶律信此次突襲,必有深意,若不仔細籌劃,必然損兵折將,有傷士氣。到時候可能就不是一個瓊山鎮(zhèn)那樣的損失了!鳖櫹С睦锊恢榔萆偕痰男乃,更惱他不為大局著想,這一次怕是要九死一生。
      赫連小妖也是矛盾,如今朝廷里主和派勢力日益強盛,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心知瓊山鎮(zhèn)遇敵而不派兵營救恐怕又會讓那些人落下口實,到時候一道申敕下來,能否保住將位亦未可知。他知道戚少商此去危險,也不能不支持了。
      顧惜朝看赫連小妖矛盾又下定決心的表情,猜到了他的心思,冷哼了一聲,“罷了,戚少商,你偏要去我不攔你,你帶五千騎兵先走,待派去的探子有了回信,我便帶人去增援你,記住,切記不可意氣用事,小心中了埋伏,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戚少商見顧惜朝妥協(xié),眼神亮了起來,笑道:“放心,我一定活著回來!
      顧惜朝聽了只是嘆了口氣,不管怎樣,這一年春天,恐怕不會輕松了。
      送走了戚少商,看著五千人馬揚起了塵土又慢慢回歸平靜,顧惜朝的心跳的厲害,明明知道是陷阱的,可是還是沒辦法不讓那人去啊,誰不知道,義薄云天的戚少商戚大俠見不得無辜百姓受戰(zhàn)爭之苦呢?耶律信好深的心計。
      赫連小妖看著顧惜朝若有所思的樣子,欲言又止。
      “小妖,你不必勸我,咱們耐心等探子的消息吧,我知道不確定這里的安全,你是不會派兵給我的,到時候戚少商若是戰(zhàn)死,也是他自作孽,是命!”
      赫連小妖看著顧惜朝氣的發(fā)白的臉,長長嘆了口氣,他總還是有他的顧及的。
      顧惜朝轉(zhuǎn)身向自己的營帳走去,一陣寒風(fēng)吹過,他打了個冷戰(zhàn),今年的春天還真的是冷啊。

      戚少商趕到瓊山鎮(zhèn)的時候,耶律信已經(jīng)攻下了城池,城墻上還吊著瓊山鎮(zhèn)守衛(wèi)的尸體,血腥味撲面而來,他帶人沖進鎮(zhèn)中才發(fā)現(xiàn)整個城鎮(zhèn)都被耶律信洗劫一空,燒毀的房屋,無辜百姓的尸體,滿目的瘡痍。
      戚少商是見慣戰(zhàn)場和死亡的人,可是這一次他還是控制不住的全身顫抖起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野蠻的屠城,散落在地上的支離破碎的器官,有些人死的多的地方甚至無法拼湊出完整的尸體,沾血的馬蹄印到處都是,這些人很多都是在活著的情況下生生被戰(zhàn)馬踩死的,閉上眼,戚少商似乎便可以看到遼兵騎在馬上呼嘯而過的場景,無辜的人哀嚎慘叫,慌亂踉蹌的逃走,卻最終被馬蹄踢到,倒在地上,然后連綿不絕的馬匹從這些人身上踩過……
      他看見小孩子血肉模糊的尸體,這些孩子大多瘦弱,渾身上下找不到多少肉,那些啼哭似乎還在城鎮(zhèn)上空回響。
      “戚將軍,我們?nèi)プ匪麄!我要殺了這些遼狗!”手下的士兵已經(jīng)受不了這樣的屈辱,激憤起來。
      戚少商閉了閉眼,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耶律信是故意做這些事來激怒他,玉屏嶺必有埋伏,此刻如果去了恐怕這五千騎兵就要有去無回了?墒请y得他真的便這樣無動于衷嗎?瓊山鎮(zhèn)這么多條人命難道就這樣算了?
      戚少商吐了一口氣,最終下令返回,他不是當(dāng)年那個沖動的江湖小子,他的手里握著五千人的性命,他不忍讓這五千精兵陪他一起送死。馬韁緊緊握在手里,戚少商看著身后士兵一臉憤恨的臉,心中忍不住一陣激憤,拔劍吼道:“遼人殺我兄弟,毀我家園,我戚少商對天發(fā)誓,誓破遼軍!”
      “誓破遼軍!”那一刻,所有的士兵拔出馬刀,森然的殺氣讓一片廢墟的瓊山鎮(zhèn)透出了涼意,這個塞上的春天,注定寒氣凜冽。

      軍營里,顧惜朝沒有等來探子的消息,卻等來了個他怎么也沒想到的人物。
      息紅淚。
      息紅淚自然從瓊山鎮(zhèn)來,路上卻沒有碰到戚少商,只是帶來了瓊山鎮(zhèn)已經(jīng)失守的消息,耶律信的騎兵果然是速度驚人,息紅淚接到赫連小妖的書信趕到瓊山鎮(zhèn)的時候,瓊山鎮(zhèn)剛剛被占領(lǐng),息紅淚見自己帶來的人根本無法與之抗衡,便只身入軍營來報信。
      赫連小妖和顧惜朝聽了息紅淚的描述,眉頭皺的更深,這樣露骨的挑釁恐怕戚少商不會上當(dāng),可是耶律信并不像這般頭腦簡單的人物,里面更有玄機。
      “遭了!”顧惜朝突然站起來,連臉色都變得慘白,“少商危險了!彼觳阶叩降貓D前,指著一處位置說道:“烏雀崖是從瓊山鎮(zhèn)回到這里的必經(jīng)之路,耶律信定會在這里設(shè)下埋伏,小妖,你派去的探子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鳖櫹С樕鋈坏恼f,耶律信恐怕在襲擊了瓊山鎮(zhèn)之后并沒有向玉屏嶺行軍,而是折到烏雀崖設(shè)下埋伏,等戚少商去了又回的時候,趁軍心動蕩發(fā)動偷襲,在那里埋伏的定然不會只是三千騎兵,派去的探子怕是早在回來的路上被人殺了。
      “傳我將令,馬上點齊兵馬去接應(yīng)戚將軍!焙者B小妖也看出了計謀,只是此時再出兵卻不知道來不來的及。
      號角聲起,顧惜朝攥緊了拳頭,這一次,戚少商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戚少商行軍到烏雀崖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那個人在寒天里依舊是一身單衣,白色的單衣,他左手拿劍,右手拿刀,刀上劍上都還未見血,身上卻已經(jīng)是半身浴血了。
      “小石頭……”戚少商失聲叫出來,“他不知道王小石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更不知道是誰可以把王小石傷的這樣重。
      “別過來,烏雀崖里有埋伏。”王小石咳嗽了一聲,有血從他嘴里涌出來,沾濕了他本就斑駁了紅色的衣襟。
      話音未落,戚少商便聽見一片喊殺之聲,敵人從各處涌出來向他們襲來!氨妼⒙犃,擺陣!”那些宋軍將領(lǐng)本就為方才瓊山鎮(zhèn)的慘劇激憤,此刻更是士氣昂揚,高呼了一聲:“誓破遼軍!”結(jié)成了一個圓環(huán),最外圍的騎兵手持長槍,一部分士兵下馬持盾擋在持長槍的士兵之前,后面的士兵持刀劍,最內(nèi)的騎兵則持狼牙棒,整個圓環(huán),相互補充,若是有人戰(zhàn)死,內(nèi)圈的士兵便會補上去,絕不讓陣型出現(xiàn)缺口?墒沁@個陣法在烏雀崖這種陡峭的地方?jīng)]法全力施展開,戚少商也怕烏雀崖內(nèi)再有埋伏要士兵原地待命,不得沖進陣中。而他自己卻脫離了將士一個人殺入遼兵中,要把王小石救出來。
      戚少商單人匹馬闖入敵軍軍陣中卻如入無人之境,一把癡劍,劍氣縱橫,白光到處一片血腥。王小石一邊殺敵,一邊向戚少商靠攏,奈何傷的太重,有些力不從心,眼見戚少商已經(jīng)靠近,卻突然驚呼一聲:“戚大哥小心!”
      戚少商此時已經(jīng)感覺到背后一股殺氣襲來,馬上回身,躲過襲向自己的一道指力,卻躲不過之后的另外兩道指力。
      兩道指力一道打在戚少商肩上,一道打在戚少商胸口,在加上方才被戚少商躲過的那道,這三道指力合起來便是“三指彈天”,這是當(dāng)年金風(fēng)細雨樓的叛徒白愁飛的成名絕技,卻不想時隔多年,卻在這邊關(guān)戰(zhàn)場重現(xiàn)了。
      “戚大哥!”王小石眼看戚少商重傷,凌空銷魂劍一陣悲鳴,王小石善良,所以即使到了戰(zhàn)場,他也不想多殺人,可是這一次他卻不得不殺了,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馬上趕到戚少商身邊,戚少商便會死在亂軍之中,他知道“三指彈天”的威力,他看到戚少商的胸前被三指的最后一指“天敵”刺出一個血洞。
      只是他沒想到,戚少商并沒有馬上倒下,他做了三件事,第一,從袖中取出一支煙花響箭放到了天上;第二,以內(nèi)力激蕩聲音,傳令軍隊自行突圍;第三,他向一個方向凌空劈下了一劍,劍氣過處,無不是血肉飛濺,而那個躲在暗處偷襲他的人也被劍氣激蕩,后退了幾步。
      戚少商看到那個躲在暗處的人,一身遼軍的軍服,卻明明是個漢人,眉目清秀,臉色慘白,眼里卻有戚少商熟悉的傲氣,那種傲氣他曾經(jīng)在顧惜朝的眼睛里也見過,清冷而自負的傲氣,似乎不管什么境況也改變不了的傲氣。他已經(jīng)知道這個暗算他的是什么人了,盡管戚少商不愿相信,但是事實確實如此,這個人是早在數(shù)年前就該死了的白愁飛。
      白愁飛還活著,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小石頭會受了這么重的傷,在白愁飛面前小石頭永遠也不可能使出全力來,這種感覺戚少商理解,因為他在顧惜朝面前也永遠使不出全力來。所以,戚少商倒下的時候心里沒有不甘心,只是微微有些遺憾,不知道顧惜朝得知他的死訊的時候會怎樣,恐怕會把他碎尸萬段吧,顧公子生氣起來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來的,戚少商想到這里的時候甚至想微笑一下了。
      “白愁飛!”說這話時,王小石已經(jīng)把戚少商交給了那五千騎兵,那五千人果然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精兵,陣中一人把戚少商護住,繼續(xù)突圍不斷向后撤,步調(diào)卻是不亂的。
      然后王小石便迎上了白愁飛,白愁飛咽下一嘴腥甜,踉蹌后退了幾步。他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在此時和王小石硬碰硬;另一方面,他也震驚于戚少商的功力!叭笍椞臁泵恳恢付紩馁M自身一分內(nèi)力,且沒有修補的余地,他拼上三分內(nèi)力偷襲戚少商才讓他受了如此重創(chuàng),沒想到戚少商竟然還能有力氣發(fā)出指令,并用劍氣傷了自己,此人功力絕不在當(dāng)世任何高手之下。
      一聲呼嘯,烏雀崖上突然沖下一隊騎兵纏住了王小石,白愁飛的嘴角勾起一個笑容,他的身邊已經(jīng)有了十幾名身著重鎧的騎兵,這些人是耶律信的親兵。
      白愁飛平緩了一□□內(nèi)亂竄的真氣,沉聲道:“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攔住戚少商的騎兵,再派人到烏雀崖外堵截赫連春水的援兵,記住,不要正面交戰(zhàn),只是背后偷襲,拖住他們不可讓赫連春水與戚少商匯合。烏雀崖埋伏的所有人全部出動,攻擊騎兵軍陣,不必再管此人!彼傅漠(dāng)然是眼看便要被遼軍湮沒的王小石,那人的劍法已經(jīng)頓了,戰(zhàn)場上王小石本就少了那一股攝人的煞氣,完全鎮(zhèn)不住剽悍的遼人,白愁飛苦笑,這種人其實不該來戰(zhàn)場的。
      王小石的光芒太過內(nèi)斂,除了江湖上的高手很少有人可以看出這個貌似樸實的少年所具有的實力,這樣的氣質(zhì)在戰(zhàn)場上只會被殺性埋沒,而不會被敬畏,被看重,他和戚少商不一樣,戚少商的身上有一種英雄的氣質(zhì),而王小石更像是鄰家的少年,有親切感,卻無法讓人怕。
      烏雀崖內(nèi)的遼兵已經(jīng)全部撤了出去,攻擊戚少商的騎兵隊伍,整個烏雀崖內(nèi)只剩下氣喘吁吁的王小石和騎在馬上的白愁飛。
      王小石只覺得全身發(fā)軟,真氣不濟,他知道白愁飛之前一直在冷眼等著他的體力耗盡才與他動手,可是那又怎樣?白愁飛發(fā)出了“三指彈天”,心脈受損,又被戚少商的劍氣所傷,與他也是伯仲之間,這一戰(zhàn)仍是勝負難分。
      王小石想到這里,緩緩舉起隔空相思刀,他沒有用銷魂劍,而是用了相思刀,是不是對他來講白愁飛已經(jīng)只是心里牽掛遙遙相思的人,卻已經(jīng)無法銷了他的魂了。
      白愁飛笑了,他突然意識到這一次他和王小石真的是要不死不休了。王小石曾經(jīng)說過:“怕我們一動手,不止定勝負,還判生死!
      這一次他們恐怕是要判生死了,卻不知道還能不能像他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兩個死人一齊到陰曹地府去結(jié)義。
      王小石也笑了,“二哥,我如果死了,便就地把我火化了,隨便撒在這邊關(guān),我要看大宋的騎兵踏進遼國的京都!
      白愁飛知道此時的王小石心里已經(jīng)有了死志,于是他調(diào)侃道:“如果我們都死了呢?”
      王小石道:“那就把我們合葬了,將來好一起去地府里見大哥!
      “好,我們一起去見蘇老大。”

      顧惜朝點齊了士兵,想了想?yún)s把步兵盡數(shù)撥給了赫連春水,說道:“與其我們一起去救戚少商,不如來個圍魏救趙,赫連,你和息紅淚一起進攻遼軍大營,我率騎兵去接應(yīng)戚少商,記住到了遼營不必戀戰(zhàn),但是一定要點火,燒的越厲害越好。”
      赫連小妖點了點頭,知道如今事不宜遲,一抱拳道了聲“保重”便出發(fā)了。
      顧惜朝嘆了口氣,開始向烏雀崖行軍。
      剛走了沒多久,顧惜朝便看見烏雀崖上炸開的煙花響箭,這還是當(dāng)年連云寨的聯(lián)絡(luò)暗號,戚少商一直隨身帶著,倒不是為了應(yīng)變,而只是在身邊留下個對自己的念想,沒想到如今卻派上了用場。
      顧惜朝看了心中一驚,馬上加快了行軍速度。
      可是眼看走了一多半,卻仍未見到任何行軍的痕跡,顧惜朝不禁皺緊了眉,不明白耶律信又在耍什么花樣。
      “傳令全軍,換陣,變雁形陣,注意周圍,小心埋伏!
      顧惜朝的聲音清朗,卻并不洪亮,但這句話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了,甚至連前方樹林里的埋伏的遼兵也聽的清清楚楚。顧惜朝說完了話,略一揮手,整個隊伍停了下來,樹林里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遼兵已經(jīng)默默的退了出去。
      顧惜朝微微一笑,心里卻是著急,這么簡單就放棄了攻擊,戚少商那里的壓力恐怕是不小!皞髁,加快行軍速度。”
      眼見烏雀崖就要到了,顧惜朝卻只隱隱聽到一陣兵器破空的打斗聲,顯然不是兩軍交戰(zhàn)的聲音,心里一陣疑惑,連忙趕上前去,便看見王小石和白愁飛爭斗正酣。
      這兩人顧惜朝并未曾見過,但是挽留劍和驚神指他卻是識得的,軍隊行軍聲音極大,可在崖上交戰(zhàn)的兩人卻完全沒有理會,顧惜朝此刻又不知道戚少商的去向,只得加入兩人交戰(zhàn)中,想從中套出戚少商的下落來。
      顧惜朝的功夫自然不可能和這兩人中任何一人相比,但是此時二人都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只見顧惜朝拔出腰間佩劍,直指白愁飛,白愁飛只得用中指發(fā)了一招驚蟄擋住顧惜朝的劍氣,但卻因為真氣不濟,再也無法出招對抗王小石的相思刀了。眼看相思刀就要砍中白愁飛的肩胛,王小石卻突然收力,踉蹌倒退了數(shù)步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一時間,三個人的表情都很復(fù)雜。
      王小石勉強站直了身子,看著顧惜朝,問道:“你可是當(dāng)千里追殺戚少商的顧惜朝?”
      顧惜朝點了點頭,答道:“是我。”
      王小石苦笑了一聲,“戚大哥終究是比我幸運,耶律信本欲在這里埋伏殺他,被我無意間識破,如今正被耶律信的軍隊包圍另找道路突圍去了。”
      顧惜朝聽了,微一頷首,抱拳道:“多謝!闭f著,一掌拍在白愁飛胸口,把他打暈在地,然后從懷里掏出一瓶丹藥,“這是必要時可以救命的藥,你先收下,白愁飛我也交給你處理,此次若是戚少商脫險,我會提醒他答謝你的恩情的!
      “我和戚大哥本來就是朋友,顧公子叫我小石頭就好,此次事了,我定會登門拜訪。”說罷便離開了。
      顧惜朝見此,馬上翻身上馬,腦子里不斷思索,烏雀崖是回到大營的必經(jīng)之路,若是想要擺脫耶律信的追兵必須繞道,可是這樣的道路有三四條,戚少商會選哪一條呢?顧惜朝知道他只有一次機會,不能賭也不敢賭,他必須一擊必中!

      王小石帶著白愁飛躲在一片荒野里,白愁飛的呼吸時斷時續(xù),他知道顧惜朝那一掌不輕,恐怕傷了根本,再加上今日一戰(zhàn)受的大大小小的傷,沒有個三年五載絕對難以恢復(fù)?墒峭跣∈男睦飬s是高興的,他想帶白愁飛找個沒人的地方養(yǎng)傷,躲開眾多俗事,他不會忘記白愁飛做過的一切,就在幾個時辰前他還在和遼人合作,險些陷戚少商于死地,可是王小石還是恨不起白愁飛來,他不恨他,他只是希望他以后好好的,別在做那些事便可以了。很多事情,王小石做不到,恨不起,他覺得人生里明明有很多事情比恨更重要,為什么要恨呢?
      他給自己的嘴里填了一顆丹藥然后把剩下的全部塞給了白愁飛,白愁飛的臉色依舊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王小石看的心痛,把白愁飛抱在懷里,果然是全身冰冷,邊關(guān)的春天寒氣逼人,真不知道這幾年他是怎么過的。他這樣胡思亂想著便睡著了。

      戚少商迷迷糊糊醒來,胸口依然劇痛,他知道自己還活著,正被人攙坐在一匹馬上,身邊的人見他醒了,興奮的說道:“將軍醒了!將軍醒了!”
      戚少商慢慢回憶起暈倒前的情況,皺了皺眉問道:“小石頭呢?”
      “將軍是說那位救了咱們的大俠嗎?”他沒和咱們一起走,好像是要殺那個偷襲將軍的人,耶律信的人馬一直咬著咱們不放,現(xiàn)在我們正率領(lǐng)將士們往回撤呢。”說話的人是戚少商的一個副官,此人膽大心細,戚少商一直很信任他。
      “那就這樣吧,你繼續(xù)指揮,注意看看有沒有咱們的人來接應(yīng)。”戚少商說完這些話便覺得有些吃力了,傷口一抽一抽的疼痛著,小石頭終究還是放不下白愁飛嗎?這一場決戰(zhàn)大概是他們生命里必須的,不可避免的,旁人難以插手,戚少商也只能在心里祝福這個朋友了。
      再次被耶律信包抄圍堵,戚少商皺了皺眉,雖然依靠顧惜朝設(shè)計的陣法和這些騎兵高超的作戰(zhàn)能力,他們的損傷一直算不上慘重,但是畢竟敵眾我寡,在這樣耗下去這陣法早晚會被打開缺口,而且移動中的陣型無法使用盾牌也為士兵的安全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就在這當(dāng)口,耶律信似乎找到了這陣法的缺陷所在,集中攻擊那最薄弱的一環(huán)。戚少商看出來那一環(huán)由于少了一個騎手的緣故比其他地方要弱一些,顧惜朝曾經(jīng)說過,每一個陣法總有一個陣眼,陣法絕不可能有完滿。戚少商想了想,也顧不得胸口的傷,拔劍迎了上去,接替一個騎手的位置,長劍揮動,戚少商胸口的傷口有血慢慢流出來,他覺得疼的麻木,心里卻是踏實的,這種受傷之后拼死一戰(zhàn)的感覺,他有多年沒有嘗試過,人只有在離死亡最近的時候才會感受到生命的珍貴,想起來的才是最不想失去的人,所以當(dāng)戚少商的腦海里開始出現(xiàn)那個青色衣衫的影子時,他確信了關(guān)于自己關(guān)于那個人的一些事情,這種確信使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的感覺。
      所以戚少商的劍越來越穩(wěn),表情也越來越輕松,一聲長嘯,明明已經(jīng)重傷的戚少商又成了那個翱翔于九天的飛龍!
      那聲長嘯在山谷間飄蕩,傳出連綿不斷的回聲,然后就在不遠處,一聲輕嘯應(yīng)和著戚少商的聲音傳了回來。戚少商聽出那是顧惜朝的聲音,心中大喜,又是一聲長嘯,再聽對面的回應(yīng)已經(jīng)比剛才近了不少。
      耶律信聽了這聲音皺了皺眉,若是讓戚少商和援兵回合,他們這些人恐怕反而成了被追擊的對象了,從老鷹變成了兔子,真是奇恥大辱!說起來這個計策還是白愁飛想出來的,如今眼看便要失敗,卻不見了白愁飛的影子。耶律信心里一陣怒火,正準備來個破釜沉舟,卻見一個士兵跌跌撞撞的倒在他面前,帶來了消息,赫連春水帶了人馬正在攻打遼軍大營,逼他不得不回防。
      耶律信看著遠處燃起的滾滾濃煙,一咬牙,“不必管那里,繼續(xù)攻擊,一定要殺了戚少商!”他知道到了此時,他便是回去也是來不急了,赫連春水兵分三路,攻打料軍大營的人也不會很多,想來只是虛張聲勢罷了,宋人越是如此,便越說明這個戚少商的寶貝之處,便更值得他殺了他。
      戚少商見耶律信已經(jīng)是破釜沉舟,心里一陣發(fā)緊,一聲長嘯,比前幾次時間都長,顧惜朝回應(yīng)的時間也長些,見顧惜朝已經(jīng)心領(lǐng)神會,戚少商便安心御敵,能拖一時算一時。
      戚少商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只知道不斷有人向自己攻來,濺起的血花沾了他的臉,他身上的鎧甲,眼前的一切似乎都看不清了,他握劍的手在抖,一劍砍下去,卻失去了拔出來的力氣,戚少商覺得整個人都已經(jīng)脫力了,聲音嘶啞的發(fā)不出聲音,他甚至沒辦法和顧惜朝告別。然而下一刻,他聽到一聲驚呼,勉強抬頭看去,遼軍的軍旗正在緩緩的落在地上,碗口粗的桿子已經(jīng)被削斷了,那切口很齊很熟悉,伴隨著的呼嘯而過的聲音更熟悉。
      那是顧惜朝的神哭小斧。
      顧惜朝的聲音也已經(jīng)嘶啞,他伸手把戚少商拉到自己的戰(zhàn)馬上,低聲道:“大當(dāng)家,我來了!
      戚少商笑了笑,便閉上了眼,那一刻,他似乎又聞到了青衣書生身上那股子江南水鄉(xiāng)的味道,他貪戀的吸了一口氣,想張口告訴顧惜朝一句: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和第一次見面時候一樣,還是那么干凈,那么清新。
      可是他只是張了張嘴,便睡著了。

      七天以后,戚少商的大帳里,顧惜朝正坐在戚少商的榻上看著兵書,戚少商則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著,這些天,戚少商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中,好像要把一輩子的覺睡完了一樣。大夫說過了他胸口上的那一指傷了心脈,以后恐怕要多多調(diào)理才能好起來,所以這人的精力便這么差了嗎?顧惜朝不相信,像戚少商這種打不死的怪貓怎么會那么容易就被打倒了呢?
      不過他其實并不著急,他就是想看看這人到底要睡到什么時候。
      當(dāng)戚少商醒過來的時候,顧惜朝的第一句話是“終于睡醒了!保@時候顧惜朝的嗓子還是有些啞的。戚少商聽的心疼摸了摸顧惜朝的喉嚨,“嗓子啞了嗎?”一張嘴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更啞,于是臉皺成了包子。
      顧惜朝噗嗤笑出來,“王小石也在軍營里,要不要見他一見?”
      戚少商聽了點點頭,從床上坐起來,穿好了衣服,和顧惜朝一起去了赫連的營帳。
      王小石依舊是一身干凈的白色單衣,貼在身上更顯得身形瘦削,臉色似乎比七天前好了不少,卻仍是憔悴著。
      “戚大哥,你的傷勢……”戚少商笑著打斷了王小石的詢問:“人已經(jīng)醒了便沒事了。你也不用太在意,這一次若不是你的提醒,恐怕我就要死在烏雀崖了。”
      王小石還想再說什么卻終究還是沒有開口,抱了抱拳說道:“戚大哥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平安無事,那我便告辭了!
      “白愁飛怎么樣了?”顧惜朝似乎只是隨便提起的慵懶調(diào)調(diào),眼神卻直盯著王小石的表情。
      “二哥他……走了…...大概又回遼營了吧!蓖跣∈f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黯然。白愁飛永遠都是那個想飛之心永遠不死的人。
      “既然如此便留下來吧,你難道不想再勸勸他?”顧惜朝難得口氣溫和。
      王小石一怔。
      “留下來吧,我們現(xiàn)在缺的就是你這樣的將領(lǐng)!逼萆偕痰氖执钤诹送跣∈募缟,重重的捏了一下。
      王小石笑了起來,“好,我留下!
      戚少商也笑了,“等虎尾溪旁的杜鵑花開了,讓惜朝做杜鵑醉魚來吃!
      顧惜朝撇撇嘴,“那就請戚大俠慢慢等吧!
      說這話的時候,顧惜朝的眼里盛的是笑意。
      邊關(guān)的春天總是透著寒意的,但是天氣總還是會暖和的,春寒其實也不過是那幾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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