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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原創(chuàng)】你遺留在我心里的痕跡|偽FM
written by 蘇亦多
觀月會在閑暇時想起國中時期的那個男人。
他像是金環(huán)包圍著的美好少年。
美型,溫柔,親和,善良……很多很多的褒義詞語幾乎都能放到他身上用來形容。
很早之前,觀月和他的交集并不多,屈指可數(shù)的見面次數(shù)。
他的名聲在中學生網(wǎng)球界都很有名,經(jīng)常會聽到[青學的天才]這樣評論他的贊嘆從別人口中冒出。
那時候自己始終是好斗熱血的孩子。聽到別人這么說時,冷哼著習慣性地伸出手指卷弄著自己的發(fā)尾,一臉驕傲不屑的樣子狂妄地打斷他們說要打倒他。
從那以后就記住了一個名字。
不二周助。
Fuji Syusuke。
這些那些,都是交集的開始吧。
觀月忘記是何時開始拼命地練習網(wǎng)球。
好像接觸那個黃色小球的運動,就是溶于自己生命中的事物一般那樣自然。
每日似乎都訓練,一身經(jīng)常被出的汗弄得濕淋淋的。
滴答著汗水的淡紫色發(fā)尾粘著臉部,依舊是微微地卷曲著。這個樣子偶爾還會被一些學弟或是同齡的社員嘲笑,說是最愛護形象的觀月初也有如此狼狽的樣子。
觀月只是哼哼出聲,用手托著腮部說這叫水靈靈的美少年,你們這群不懂欣賞的白癡。
他們又會指著自己說觀月真是個自戀的家伙,然后再集體毫無形象地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想起有些時候在很大陽光的天氣里訓練過頭,會因為忘記喝水而頭暈地站不穩(wěn)。
裕太在閑暇的時候其實問過觀月,前輩你為何要這么努力。
觀月那時候忽然愣神一兩秒,然后抓過放在凳子上的毛巾胡亂地擦著自己的頭發(fā),一邊惱羞成怒般吼出臭小子,不去好好訓練自己的球技,管那么多閑事做什么。
問題的答案其實經(jīng)常是如此胡亂地混過去。
其實觀月也記不清是為何要如此努力。
像是追崇著某種不知名的事物一般,教徒樣的虔誠而執(zhí)著。
在收拾完所有的球具后走出操場常常太陽已經(jīng)接近完全落下,原本蔚藍的天此時渲染得血一樣的紅。
偶爾會收到一些等待著自己訓練完的女生的表白。觀月總是微笑著拒絕,然后遞給對方一張紙巾,和她們說還會有比他更適合的人。
有些女生會抽泣著用紙巾擋住紅腫的眼圈,用帶有女生的小鼻音語氣說,觀月前輩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生。
觀月會突然愣住,之后恢復笑容說是嗎,謝謝你對我這么高的評價。
送走對方之后,觀月常常會再次抬起頭來看著遠方散發(fā)著并不強烈的光熱的太陽。
眼睛會忽然酸疼得想流淚。
觀月清楚地記得那一場比賽。
先是5:0即將要取勝的自己,之后被作為對手的他毫不留情地反超,一連七局沒有再贏下一球。
跪倒在地上,自己幾乎是歇斯底里般毫無形象地對著他吼出你之前是故意輸給我5局的是不是。
而他只是居高地站在自己對面,睜開了那雙冰藍清澈的瞳眸,淡淡地回給自己一句,我弟弟承蒙你照顧了。
觀月忽然對面前這樣的他感覺到畏懼。
之前收集到所有他資料,那張面孔都是笑盈盈的,瞇起的雙眼就像月牙一樣翹起。
對所有的人都是笑容相向,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在很久之后兩人漸漸熟悉了,觀月也會很想沖上去拉扯他的臉。
而那時候站在球場對面的他,仿佛是高大而不可攀登的神一般的存在。
輕易地將自己從小建立起的驕傲一次性打碎,一絲不留的干脆。
事后觀月聽說裕太有和他哥哥不二周助解釋,告訴他那個絕招只要使用恰當是不會有什么事發(fā)生的。
腦海里忽然一片混亂,甩了甩頭發(fā)想要驅(qū)趕著一陣煩躁。
之后的之后,還有很多事的發(fā)生,都是后話了。
國中畢業(yè)考結(jié)束后的幾日,觀月有被裕太拉去參加一個聚會。裕太興沖沖地拉著觀月說,前輩,我哥哥說要見見你。
觀月腦海中忽然就浮現(xiàn)出那個擁有淺栗色頭發(fā)少年的樣子,還有他偶爾睜開眼時露出的湛藍色眸子。
沒由來地一陣心悸。
在路邊的一家小酒店,辦著三個人的小小聚會。
觀月承認自己的酒量真的不太好。
幾瓶度數(shù)并不高的果酒,未成年人可以喝的那種。談話間僅僅灌了幾小杯就感覺臉紅得難受,頭暈暈得有些找不著方向。
模糊地記得耳邊傳來幾句細碎的對話,好像是不二周助說要送自己回去。
出了門,些微涼爽的夏風吹在臉上,觀月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些。
不停掙扎地想要站立起來自己走,卻被身邊的人抓緊了手腕更加用力地裹進懷里。
清新的薄荷味道,混有點點的肥皂味道從對方白色的襯衫析出,從鼻間進入刺激著自己大腦。微微的熱量從他的身體傳遞到自己貼在他胸前的臉上,不知是誰的溫度。
觀月覺得自己那時候一定很沒出息地紅了臉——臉上更加滾燙的溫度提醒著自己所發(fā)生的一切。
觀月覺得唯一慶幸的是那時是黑夜。
高中之后的日子沒有任何不二的回憶。
原本打算再次就讀圣魯?shù)婪虻挠^月,在報名那日被臨時叫回了本家。父親嚴肅而生硬的口氣吩咐說是要去本家那兒讀書,熟悉了那兒后也好提前繼承觀月家的產(chǎn)業(yè)。
觀月沒有任何怨言的接受了命令,一聲不吭地離開了東京。
登車時,腦中唯一想到的竟然是那個帶有薄荷氣味的少年。
觀月哼哼著搖頭試圖甩去這個冒出的圖像。
幾年后,觀月會在自己家公司的總裁辦公室里喝著咖啡,手同時不停地處理著堆砌成山的文件。
閑暇時會一邊捶打著自己的肩膀驅(qū)除疲勞感,一邊望著窗外的天空出神。
蔚藍的顏色,混跡著純白的云朵,心境一片平和。
偶爾會想起和那個擁有著湛藍色眼眸的少年所共有的回憶。
腦中留下的是對方幾乎不再清晰的樣貌,卻清晰地記著和他經(jīng)歷過的所有的事件。
那些是遺留在心中,難以抹去的痕跡。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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