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情深說話未曾講
1、
白紙黑字的任務(wù)書被呈上來的時候,佐助正在為跳了一整個下午的右眼皮而小小地煩惱。他抓起那疊稀稀拉拉的紙,捏著邊兒從后往前翻,結(jié)果第一眼就在最末頁看到“旗木卡卡西”這個名字。
敵方死亡5人,搜獲尸體3具:XXX,XXX,旗木卡卡西(009720)
交任務(wù)書的上忍見佐助大人面無表情地盯著那頁紙一直看,還以為他對分隊的戰(zhàn)果不滿意,嚇得不敢出聲。
“尸體呢!
隨著輕輕的“啪”的一聲,任務(wù)書被扔回到桌面上。底下一排人在這一瞬間還了魂。
2、
——要死的話,不要死在我的地盤上。
佐助記得自己早就警告過那家伙。
可看著眼前這具直挺挺的尸體,他覺得自己被那家伙狠狠地,不留情面地陰了一把。
尸體是一團焦糊。頭發(fā)被燒光了。面目全非的腦袋旁邊擺著一個嚴重燒傷的木葉護額。
只有身上的忍服還保存著碳黑色的纖維以顯示其優(yōu)異的質(zhì)量。
“佐助……其實就著裝問題而言,木葉確實比音忍更有優(yōu)勢的!蹦羌一镌@樣懶悠悠地說。
交織著的黑色纖維與散發(fā)著焦臭氣味的皮肉粘合在一起,形成粗糙的片狀物。
從衣領(lǐng)里面被拽出來的一個幸免遇難的牌牌,此刻作為唯一惹眼的東西明晃晃地停在胸口。
佐助把它拿起來。
一面是“旗木卡卡西”,一面是“009720”。
他拖了一下,發(fā)現(xiàn)項鏈的一部分已經(jīng)嵌進了爛掉的皮膚里,要把它爽快地從尸體頭部取下來似乎是不可能的,就在指尖帶了一點點查克拉,將鏈條掐斷了。
3、
擰開水龍頭,佐助冷冷地、幾乎是帶著憤恨地搓洗著手中的項鏈。
如果不是對那人遭罪的一點點惻隱之心,這項鏈已經(jīng)被他捏得粉碎了。
他把所有不干凈的、讓他覺得惡心的東西沖掉之后,又把它拎起來甩了甩。
在燈光下有點亮的鏈子可憐巴巴地,服帖地垂在他的指間,令佐助不痛快地想起其主人沒有買到《親熱XX》時的模樣。
桌上攤著一張五大國地圖,是佐助這兩天考慮養(yǎng)老住房時翻出來的。其實這本來也不是他自己有興趣去想的事,這么做完全是因為上上次卡卡西花了他們見面的絕大部分時間來抱怨木葉的住房問題,讓佐助非常不爽。
他斜斜地看著地圖上“木葉”那兩個被皺折劃過的鉛字。以前每次碰到這兩個字他眼前都會首先浮現(xiàn)出一只壓在一堆亂發(fā)下面的護額——再往下一點,是為了主觀忽略那只不懷好意的笑眼而被無限放大的面罩。面罩微微在動著,讓他知道那人一定正說著什么,可他不想聽見。這一幕過去之后就是鳴人那張掛著油湯的臉,嘴型一直是“拉面,拉面”。最后是小櫻。
然而現(xiàn)在,這種習慣性的聯(lián)想斷在了卡卡西的臉消失之后,鳴人的臉出現(xiàn)之前。
佐助發(fā)現(xiàn),“木葉”這兩個字不知從何時起變得相當?shù)挠憛挘憛挼剿薏坏脤⑺鼜倪@張地圖上——當然也就是從這個世界上——完全抹掉的地步。
他低下頭。
暗部的小牌子擱得他掌心悶痛。
他松開一點點,冷空氣立刻鉆進被他手指包裹著的那個狹小的空間,涼了他的皮膚。但被他翻動著的牌牌還固執(zhí)地帶著先前滾燙的體溫。
他知道如果一直這么張開手掌,這個東西最終也會一點一點地冷下去;如果再把它冷冰冰地扔進抽屜里,那就簡直像把它拋棄了一樣。
所以,他又把它捏緊。
結(jié)果就這么莫名其妙地捏了一晚上。
4、
卡卡西再單獨見到佐助的時候,佐助的怨念是顯而易見的。
雖然他蹲在樹杈上,佐助站在地上,他比佐助高出不知多少個頭,但不可否認地,他還是有一點點心虛。
由于時間不多,他并沒有做不必要的解釋,而且他也不愿意讓佐助有被人小瞧了智商的感覺!菢拥脑捒删痛蟠蟮膲牧恕
因此他抓了抓頭,盯著那個黑發(fā)青年的背影說:
“當時我只是想著……總比真的死了好!
其實為了保命他搭上的不止是自己的忍裝、護額、和從某種角度來看具有紀念意義的牌牌,還有最后一點查克拉——被他極其難得地用來結(jié)了個火遁的印,對著那具頭一次見面的敵人的尸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燒了一回。
一道彎彎的銀弧劃過,他一把抓住佐助背向著他從下面拋上來的東西。
——是那個暗部的牌子。除了鏈條看似被人粗暴地掐斷了之外,其他都好好的。
而且,還帶著明顯高于自己的溫度。
他把項鏈收到衣服里面去,佐助開始往國界線那頭走。
在只有這兩個忍者的林子里,太陽光安靜地灑了一地。
Fin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