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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
Part1
何故第一次出軌的時候,我是知道的。
那天我正在公司加班,他偷偷打電話告訴我,讓我去XX街的一個酒店接他回家,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
當時已經快晚上十點了,我看了一眼總裁辦公室,里面燈還亮著,紀年還沒有下班。
我問何故,為什么不讓紀年去接他?
然后我聽見手機里出傳來何故的輕笑聲,聲音很輕很淡,如同籠了一層薄紗,又好像是我的錯覺。
何故說:“舒啊,我和別的男人上床了!
聽見這話我的第一反應是他在給我開玩笑,接著我又看了一眼手機的通話顯示,想著是不是誰給我打錯了。
但很可惜,沒人打錯,何故也沒有開玩笑,他還在繼續(xù)說著讓我趕緊去接他,他的衣服掉酒店了,也不想回去拿。
深秋夜晚很涼,外面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不得已,我只好拿起外套,沒有和往常一樣同紀年打招呼,就匆匆離開辦公室。
當我開著車找到何故的時候,他一個人抱著身子蹲在離酒店不遠處的街角,瑟瑟發(fā)抖,就像是一只被拋棄的小狗。
渾身都濕透了,有些可憐。
看見我來了,還高興地朝我笑了笑。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是為他現(xiàn)在的慘狀生氣,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我說:“何故你是傻子嗎?不知道在酒店里面等,或者打個車先回去?非要把自己整的這么慘你才舒服是吧?”
也不知道是我哪句話戳中了他的笑點,何故一邊笑個不停一邊爬上了后駕駛座,扯過放在座位的毯子把自己團吧團吧塞進去。
最后發(fā)現(xiàn)了我的沉默他才停下笑聲,不在意的說道:“打完電話手機就沒電了,也沒等多久你就來了。”
我嗤笑一聲,從他打電話給我開始到現(xiàn)在接他上車差不多都過了半小時了,睜眼說瞎話的不是傻子是什么。
我不再多說什么,只是把車里的空調溫度調更高了。
從這個酒店到何故現(xiàn)在住的地方并不遠,大概二十分鐘的路程,一路上我們兩個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何故裹著印有碎花圖案的毯子靠在椅背上小憩,腦袋隨著車子的震動一搖一擺的,不經意間把自己右側的脖頸露了出來,我透過后視鏡很清晰的看見一個紅印子明晃晃的擺在上面。
我說不出那一刻我是怎樣的心情,就好像是干癟的海綿突然泡入水中,有些沉甸甸的,又有些發(fā)脹。
興許是累極了,直到車子開進何故住的小區(qū)樓下,他都沒有醒過來。
我只好再次做苦力,把何故抱上樓。
等一切都安頓好之后,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中間紀年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問我什么時候走的,知不知道何故什么情況,為什么電話打不通。
我告訴紀年,我約了何故一起喝酒,現(xiàn)在他喝醉了我送他回的家,他手機沒有電所以打不通。
那是我第一次對紀年撒謊,說話的時候甚至還有些結巴,但他并沒有懷疑,只對我說:“好,我知道了,麻煩你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便掛了電話,徒留我一人在原地盯著手機發(fā)呆。
恍然間思緒有些雜亂,我想到了第一次遇見他們兩個的時候,那時我才剛上大學,正在寢室里整理東西。
從家里帶過來的東西有些多,大部分都是父母給裝的,零零散散倒在地上一大片,要花很多時間去收拾。
何故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開門走進來的。
他個頭不高,只有一米七五的樣子,黑色帶點褐色的頭發(fā)軟軟搭在腦袋上,有些長,額前細碎的淺發(fā)半遮住了明亮的雙眸。
他笑起來時左嘴角還有一個淺淺的酒窩,將整個人顯得很乖巧,走進寢室的一瞬間我以為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然而下一刻,跟在何故身后又進來一個穿黑衣的男人,男人長的很帥氣,是那種十分有個性的帥氣,精致的五官凌厲的面部線條,搭配上板寸頭竟不顯得怪異,反而平添一份男人味。
他就像是當過兵一般,那冷淡的眼神掃過來都有一股殺氣。
何故瞧見寢室里滿是我的東西時還有些詫異,但很快就笑著幫起我來,主動介紹說:“我是何故,你的室友,這是我男朋友紀年!
雖說現(xiàn)在很多人對同性戀已經見怪不怪,但很少能有人對第一次見面的人這么坦然。
而紀年聽見這話后,看向何故的眼神也愈加溫柔,然后沖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也同何故一起幫忙收拾。
他們兩個的舉止親密,有說有笑,看得出來都很喜歡對方。
只有我一個人默默感受心動又心碎的復雜感覺,連收拾東西都提不起勁兒。
后來,我和何故就成了朋友,與他們間的接觸也就更多了。
知道他們是從高中就在一起了。
知道他們都很了解對方的喜好。
也知道他們在高中畢業(yè)那天晚上相互依偎許下相伴一生的諾言。
直到現(xiàn)在,我看著躺在床上的何故,那恬靜的睡顏都讓我不敢相信今天發(fā)生的事都是真的。
但那鮮明的吻痕像要把我的內心撕開一般,尖銳的笑聲在耳邊回響著說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早就知道這一切總有一天會發(fā)生的。
現(xiàn)在你也有機會了不是嗎?
Part2
何故第二次出軌是在半個月后,他再次給我打了通電話。
我正在辦公室里午休,接到他的電話告訴我說,讓我今天幫他拖住紀年,他正在和別人開房,恐怕沒辦法和紀年一起吃晚飯。
我捂住手機防止聲音泄露出來,像個賊一樣偷偷摸摸躲到安全通道里,這才敢放開聲音罵他:“你瘋了嗎,一次不夠還有第二次!”
“你他.媽這樣對得起紀年?”
“你就不怕我現(xiàn)在就告訴他嗎!”
我歇斯底里的質問他,是真的很想把他罵醒,然而事與愿違,他的回答很冷靜,冷靜到讓我感覺陌生。
他說:“我相信你不會告訴他的!
“舒啊,我和紀年現(xiàn)在的感情就像白開水,平淡而且每天都能喝到!
“但人有的時候也會想喝可樂,不是嗎?”
何故一字一句說的緩慢,又十分的理所當然,我想反駁他說的都是錯的,但剎那間就像是被無形的雙手卡住了脖子,喉嚨發(fā)緊干澀不能開口。
最終無力的嘆息一聲,回他一句“隨你”,便掛斷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靜靜地站在原地,腦海里天人交戰(zhàn),思考到底該怎么做才是正確的。
有幫何故繼續(xù)隱瞞下去的想法,也有現(xiàn)在就告訴紀年真相的沖動。
但無論哪一條路結果都很不盡人意。
鼻翼間突然聞到了煙草的味道,不是很濃烈,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清涼又有些熟悉。
我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公司里抽煙的人很多,但唯獨這個味道只有一個人會抽。
我頭腦發(fā)木的轉過身子,果不其然看見熟悉的人。
是紀年。
他穿著一聲淺灰色西裝,左手插在褲袋里,右手夾著香煙,身子斜斜的靠在安全通道的門邊,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如同濃的化不開的黑墨沒有一絲波動。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聽見什么沒有,無聲的尷尬在我們之間蔓延,狹小的空間里滿是沉重。
時間在這一刻走的很慢,在我緊張不已想要開口說點什么的時候,紀年摁滅了沒吸上幾口的香煙,沒有問為什么,也沒有問何故在什么地方,只是很簡單的說了一句:“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
下班的時候紀年難得沒有加班,看見他準時走出總裁辦公室,周圍的同事都是一臉吃驚。
他沒有多加理會,大步走出公司,而我則默不作聲的跟在他身后。
當車子開到訂好的飯店時,我腦子里都止不住的在想,紀年到底想干什么?難道這是最后的晚餐,他要拿我開刀再去干掉何故?
我忍不住為自己的腦補打了一個寒顫。
紀年神色莫名的瞧了我一眼,還以為是我冷,于是脫下穿著的西裝外套披在了我身上。
我輕聲的對他道了聲謝,紀年就是這樣,發(fā)現(xiàn)了什么從來都不說,永遠是靠行動在證明我關注著你,這樣的體貼很溫柔,也很可怕。
訂好的飯店是一家在市里頗為出名的日式料理店,想要到這里來吃飯得提前一周預約才行。
我和紀年相繼走進包間后,面對面的坐著,誰有沒有開口說話。
只有穿著和服微笑著的服務員小姐在為我們擺桌,并依次介紹每到菜品的名稱,特色等。
包間的隔音效果做得很好,當服務員小姐介紹完最后一道菜品退出門外,整個房間就只剩下我和紀年兩人。
食物的香氛與詭異的沉默交織,我不由自主的開始緊張起來。
紀年夾起一塊生魚片,沾了少許的醬油和芥末放在我的碗里,他的動作十分優(yōu)雅,令人賞心悅目。
而我緊繃的情緒也跟著他的動作有所舒緩。
我們兩個就這樣安靜的吃起來,包間內的畫面一時間還有些溫馨。
不過沒吃上兩口,紀年就放下了筷子,右手握著茶杯,大拇指不自覺的摩擦杯壁。
這是紀年有心事才會下意識做出的動作,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怎么開口,最后還是自言自語般的問道:“中午給你打電話的人,是何故嗎?”
聽見他的詢問,我頓時感覺心里松了一口氣,好像一路上都背在背后的包裹終于被卸下來一樣,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我沒有否認的說:“是他,你不是都已經聽見了嗎。”
“果然還是這樣了嗎...”紀年聽見了意料之中的回答,沒有憤怒也不覺疲憊,只是盯著桌上裝盤精致的壽司出神,“前段時間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何故有點不對。”
“發(fā)消息聯(lián)系他總是回復的很慢,打電話也是沒說上幾句就掛掉了!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因為我最近太忙冷落了他,所以在和我置氣,結果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原來紀年早就有所發(fā)現(xiàn),畢竟曾經親若一體,十分了解對方的人怎么可能察覺不到。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沒有開口詢問他接下來想怎么辦,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紀年一個人,讓他好好地思考。
這家日式料理店的每道菜品份量都很少,但種類非常豐富,足以讓兩個成年人吃飽,當我一個人解決了大半桌的食物過后,紀年才從沉思中醒過神來。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目光卻不再迷茫,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那一瞬間,我仿佛看見了當年在大學辯論決賽上,以一人之力成功說得對方一眾辯手鴉雀無聲的青年。
如同太陽一般耀眼又自信。
Part3
第二天我是在一陣吵鬧聲中醒過來的,醒來時腦袋一抽一抽的疼,就像是在用鈍器使勁鉆我的頭一樣。
昨晚上就不該陪紀年瘋,這宿醉的后果可不是一般的難受。
我雙眼無神的盯著陌生的天花板發(fā)呆,回憶著昨晚最后的記憶,但也僅僅是記得幾個片段,好像陪紀年在家里喝了很多酒,又好像還在廁所里吐了,最后隨便找了個房間倒頭就睡,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門外的吵鬧聲越來越大,伴隨著器物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我從床上支起身子,想要出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然而還沒等我從床上起來,房門‘嘭’的一聲從外面打開。
雙眼通紅,滿臉不可置信的何故就出現(xiàn)在我眼前,他的表情就和自己心愛的小狗走丟了,結果卻是被認識的人偷走了一樣。
臉色不虞的紀年一把將何故拉出房間,背對著的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何故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何故抬頭看了看紀年,又看了看一臉懵逼坐在床上的我,聲音有些沙啞,不答反問:“你昨晚和傅舒睡了是吧?”
我和紀年睡了?何故語出驚人,可把我嚇了一跳,趕緊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依舊是昨天那套衣服,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紀年也被何故的一番話搞得怒極反笑:“你這是在發(fā)什么瘋!”
“我他.媽再問你是不是和傅舒睡了!”
何故甩開紀年拉著他的手,身體因為極端憤怒而微微顫抖,原本通紅的雙眼再一次蓄滿淚水,瞪大的眼里滿是失望。
興許是被何故認真的表情感染到,紀年反而逐漸冷靜下來,“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何故,當你背著我和其他男人上床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你現(xiàn)在又是憑什么來質問我?”
紀年每說一句話,何故的身體都要僵硬一分,聽到紀年已經知道了他和別人上床的事情時,何故轉而看了我一樣,那目光黑沉,宛如看不見底的深淵。
紀年繼續(xù)說道:“何故,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感情了,分手對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你以后也不必再繼續(xù)躲著我,你現(xiàn)在,自由了。”
何故沉默的聽完紀年說的所有話,如今這個結果也算是他一手造成的,我也無能為力。
感情這個東西就像是平衡木上的水杯,需要兩個人共同來保持平衡,當一方放手時,平衡不再,杯子便倒了,里面的水也就撒了一地。
最終何故還是沒有說什么挽留的話語,僅僅是留念的看了一眼紀年,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何故走后沒多久,我猶豫著是不是該說幾句來安慰一下紀年,但看著他心事重重的模樣,最后還是選擇離開了紀年的住處。
現(xiàn)在紀年需要的是一個人獨處的空間,我留在那里只會徒增尷尬。
忍著衣服發(fā)臭的味道,我站在街邊等出租車,三三兩兩的行人從我身邊走過,仔細觀察還能發(fā)覺他們看向我時鄙夷的眼神。
沒有來的從心底升起一股煩躁,大二那年夏天也是這樣的,為了參加一次演講比賽,我足足熬了兩晚才把稿子趕上。
沒想到竟被安排在第二位上臺,沒有多余時間化妝,我只得穿著常服就這么干巴巴的在等候區(qū)等待,周圍的同學一個個都打扮的光鮮亮麗,只有我平平無奇。
他們有的嫌棄著遠離我,有的毫不顧忌的嘲笑出聲,只有何故從頭到尾陪在我身邊,還安慰著我說:“不要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以貌取人只會輸?shù)母鼞K!
“這些都是我男朋友教給我的!
當時我就在想,或許他們兩個能夠幸福的相伴一生吧。
然而現(xiàn)實卻告訴了我,不可或缺白開水,還比不上一杯冒著氣泡的可樂。
Part4
自從那天在紀年家見證了兩人的分手經過后,我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上何故了。
微信被拉黑,打電話也不接,去他家里也見不著人。
恰好公司又有一個項目著急趕工,我就更沒有時間去找何故了,久而久之,何故就像是從人間蒸發(fā)一般不知所蹤。
而紀年也同往日一般,正常的上下班,沒有一絲異常,看不出來像是一個剛結束愛情長跑的人。
這一日,部門主管主動找上了我,說是日本合作方那邊出了些問題,需要公司派人前去協(xié)商解決,因此我們部門選擇讓我過去,同時還有其他部門的人以及總裁都會一起去日本。
我對此表示疑惑,就算是合作項目出現(xiàn)了問題,部門里也應該有比我更合適的人去才對,這事怎么也輪不到我一個小小的職員去做。
然而主管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這是總裁的決定,你啊就當做是公費旅游,好好散心吧!
紀年決定的?散心?
聽了主管的話我反而更加糊涂了,想去找紀年問個清楚,但又覺得在公事上不好過于干涉他的決定,因此我決定先按兵不動,等時機到了再問清楚。
前往日本的時間定在了十二月底,轉眼就到了出發(fā)的日子。
每年冬季,江市就會下起紛紛揚揚的大雪,把整個城市裝點成白色天地。
聽說日本比江市還要冷上許多,我特意多帶了幾件保暖衣,想著一件不夠還能再套上一件。
當我把自己里三層外三層武裝起來,再拖著笨重的行李箱走到樓下時,一眼就看見紀年那輛黑色的奧迪車?吭诼愤叀
車子的主人則穿著黑色的大衣靠在門邊,嘴里叼著香煙,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手機,手指凍得通紅也不覺得冷。
看見我從樓里走出來,紀年收起手機朝我招了招手,隨即很自然的走到我身邊從我手中接過行李箱放進了汽車的后備箱里,“快上車吧,車上有暖氣。”
我看著他說:“你怎么來了?”
紀年也盯著我瞧:“順路就過來了!
從我家到機場,要比從紀年家到機場多繞大半圈路程,也不知道他是順的哪門子路。
我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車內如他所說開了暖氣,一打開車門就是撲面而來的溫暖。
出發(fā)的日子定在了周一的上午十二點,這時已經過了早高峰時期,路上的行車并不擁堵。
車里的空氣有些發(fā)悶,我稍微打開些車窗,讓車輛行駛間帶來的冷空氣得以入內,這讓我感到舒服了很多。
我微微側頭,看著正在開車的紀年,狀似不經意的問到:“紀年,這次去日本散心是怎么回事啊?”
“散心?”突然被問到的紀年有一瞬間怔愣,但又很快反應過來我說的是什么,“前段時間你不是因為我和何故的事情受連累了嘛,我想干脆就以出差的名義,讓你能有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這個回答我給滿分,自從認識紀年以后,成功的讓我認識到了什么叫做完美人設,做事從來方方面面都能齊全,永遠不會有后顧之憂,關鍵是長得還硬朗又好看。
我有時都在想何故是怎么想不開舍得拋棄紀年這么個人的。
“最近和何故還有聯(lián)系嗎?”
“沒有”,紀年說,“我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都刪掉了。”
看來大家如果不想見到一個人的都會做同樣一件事。
“我想也是,估計何故也把我的聯(lián)系方式給刪了吧,無論我用什么方法都聯(lián)絡不上他,我還去他家里...”我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最近和何故有關的事情,試圖從紀年臉上看出什么不一樣,但是失敗了,紀年并不為我說的話所動容,我只好轉移話題,“...嗯...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我指的是感情方面。
紀年無所謂的笑笑,道:“順其自然吧!
前方不知道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故,本來通暢的道路開始有點擁堵。
順其自然四個字很簡單,但要做到恐怕沒那么容易,從紀年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對于自己和何故的事情沒有想象中輕易就能釋懷。
但那又怎樣,沒有什么傷痕是時間治愈不了的。
Part5
日本的天氣溫度果然比江市要低上許多,冷得我鼻涕直流,感覺說話的聲音都會被凍住。
紀年還是上飛機前的那身黑色大衣裝扮,最多加了一條圍巾,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如同一顆青松,再看看自己渾身臃腫,穿了一條保暖褲都嫌不夠的。
機場早有合作公司派來的人在此等候,見著我們下了飛機,滿臉熱情的迎了上來,操著一口別扭的中文說道:“你們好,我是X社項目負責人井口佑一,這是我的助理山下由佳!
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笑得跟朵菊花似得負責人身旁還站了一位長相靦腆的女孩子,她瞧見我在看她還羞澀的朝我微笑。
紀年同他們兩個握手道好,“你好,我是公司這次項目的負責人紀年,這些都是我的同事!
井口滿意的點頭:“歡迎你們來到日本,接下來的幾天行程都由我來負責,由佳也會從旁輔助,有什么問題都可以來聯(lián)系我們!
“估計各位現(xiàn)在也累了,我先帶大家去預定好的酒店休息吧!
我和大家都沒什么意見,一大早起來收拾東西趕飛機坐飛機的確有一點疲憊,因此我們都拖起自己的行李箱跟在井口身后。
本來我也是想自己拖行李箱的,結果被紀年順手接過去,大步向前,走出一段距離后發(fā)現(xiàn)我沒跟上,還問我在發(fā)什么呆。
不得已我只好小跑至他身旁,把臉用圍巾遮住,不然的話肯定會被人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整張臉都是紅的。
我們乘坐井口事先就準備好的車輛來到了酒店,酒店在市中心范圍內,環(huán)境優(yōu)美,整潔干凈,并且距離合作公司的地址也不遠,坐地鐵就幾分鐘的事兒。
我的房間被安排在了紀年的對面,美曰其名方便照顧。
我雖然有點小小的不服氣,但是又想到這人生地不熟的,還是不要給紀年添麻煩了。
晚餐是井口安排好了的,就在隔酒店三條街的一家燒烤店。
燒烤的味道還不錯,大家都吃的很開心,甚至還喝了不少的酒,我也一個人就干掉了一瓶清酒,還想再開第二瓶,結果卻被紀年伸手給攔住了。
我不滿的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連喝酒也要管嗎!”
燒烤店里人多又吵鬧,紀年的回答我沒有聽清,于是他湊得更近了點,在我耳邊說:“少喝點酒,你忘了第二天起來頭會疼了嗎?”
溫熱的呼吸撲打在我的耳郭和側臉上,有點癢,又有些麻酥酥的,驚起皮膚上一層細小的顆粒。
那癢意緩緩漫上心頭,匯成一股暖流直達四肢百骸。
我很慶幸我喝酒容易臉紅,因此哪怕我現(xiàn)在全身都紅透了,也不會引起懷疑。
我聽話的放下酒杯,不再碰它,只是時不時吃上一口菜,再偷偷看一眼和井口說著公事的紀年。
晚餐結束后,井口和由佳告辭離開,剩下我和公司眾同事踩著輕飄飄的步伐回酒店。
我和紀年兩人走在了人群的最后面,托他的福,我現(xiàn)在很清醒。
而紀年也是目光清明,并無醉意。
一邊說著閑話一邊慢悠悠的往前走,突然一位年輕的日本姑娘闖到了我的眼前,似乎在向我詢問什么。
我足足聽了好幾遍再加上那姑娘的手勢,急得滿頭是汗才明白她是在向我問路,我只好用蹩足的日語加上手勢告訴她我也不知道,期間紀年就一直看著我著急的模樣笑,完全沒有要幫助我的意思。
等那姑娘走后,我沒忍住瞪了他好幾眼,“你都不知道幫我一下,你明明就聽得懂日語。”
紀年輕笑一聲說:“我這不是看你自己能解決嗎。”
“我就只是以前旁聽了幾節(jié)日語課,哪里聽得懂她說的是什么...”
“說到這個”,紀年好似從我的話中回憶起了什么,“我記得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當時也是晚上,我和你在等何故出教室,剛好有一位新來的還不會說中文的日本交換生找你問路!
“你就是像剛才那樣,又著急又一遍遍的用手勢告訴你也不知道,都沒想過向我求助。”
聽到這里我也想起了當時發(fā)生的事,那時我們三個人的關系已經很好了,經常一起吃飯,或者結伴回宿舍。
那天剛好是我們兩個從日語選修課上放學去等何故,沒想到會偶遇從日本來的交換生問路,我的性格又決定了我不會輕易就向人求助,所以就在內心期盼一旁的紀年能看出我的窘迫,主動幫我解決麻煩。
哪知道他寧愿在一旁看戲,也不愿意主動幫忙。
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他還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是啊,沒想到你還和從前一樣的幼稚,我沒求助你就不會主動幫忙嗎?你對得起我們之間的友情嗎?”
“嗯...我只是覺得那個時候的你和平時的冷淡不同,表情很生動,有點可愛!
紀年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帶著點點笑意,像把小刷子似得撓的我心頭發(fā)癢。
暖黃色的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圈柔和的光暈,他用好看的眼睛注視著我時,我感覺自己就像是泡進了酒池里,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
那一刻,我聽見了我塵封已久心臟發(fā)出的劇烈跳動聲。
噗通,噗通。
Part6
我和紀年回到酒店之后,他并沒有立刻回房間,好像是接到了什么人的電話。
在接通電話的那瞬間,我感覺他整個人渾身都低氣壓,臉色也變得難看到有些陰郁。
他對我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然后向酒店的安全通道走去,在他的身影消失以前,我只模糊的聽見他說的一句“...都分手了還打電話干什么?”
回房間后,我脫下滿是油煙氣味的衣服,準備先洗澡。
不得不說日本的酒店把浴室做的很舒適,連我都沒忍住在浴缸里泡了一會。
洗完澡后我擦著頭發(fā)坐在沙發(fā)上,聽見有人在敲門,開門之后發(fā)現(xiàn)是紀年。他應該是打完電話有一會了,手里還提著一個印有l(wèi)awson字樣的塑料口袋,里面約莫裝了有七八罐啤酒的樣子。
紀年朝我笑了笑,說:“剛剛在燒烤店沒有喝夠,現(xiàn)在陪我再喝兩瓶?”
我盯著他半響沒有說話,最后還是側身讓他進入房間。
紀年把啤酒放在桌子上后,嫻熟的打開其中兩瓶,一邊喝著自己手里那瓶,一邊把另一罐遞給我。
我接過他手中的啤酒象征性的喝了兩口,看他現(xiàn)在這個情況估計是有什么話想說。
果不其然,在紀年一口氣悶掉兩罐啤酒之后,就坐在沙發(fā)上愣神,雙眼發(fā)直,嘴里絮絮叨叨的說著話:“我其實早就猜到何故和別的男人上床的事了,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想這么做...”
我:???
這家伙喝多了嗎?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么?
“自從我畢業(yè)以后選擇創(chuàng)業(yè)開公司,而何故決定考研繼續(xù)讀下去的時候,我們兩個就漸行漸遠了!
“公司剛開始發(fā)展的時候,我特別忙,經常三天兩夜回不了家,有一次我早早的下班回家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可是等我到了樓下時卻看見他和一個陌生男人在拉拉扯扯,我沒想太多只是沖上去把那個男人揍了一頓...”
“后來何故告訴我說是那個男的糾纏他很久了,但是不知道該怎么辦,現(xiàn)在由我?guī)退鉀Q了他很慶幸,讓我不要想太多...我信了!
“接著幾個月之后,何故開始頻繁的收到我不認識的人送來的禮物,他告訴我說是他朋友送的,我也信了...”
紀年喋喋不休的說著,啤酒一瓶接一瓶的下肚,到后面連話都說不太清楚了。
我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頭冷靜的聽他說著,心里卻像是塞了好幾團棉花,堵得慌。
原來在我以為他們感情深厚的時候,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紀年帶來的啤酒幾乎都被他一個人喝光了,他喝完以后顯然意識都不太清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時都搖搖晃晃的,“洗...洗手間...我要...要去...”
我趕緊上前扶住他的身子,帶他去洗手間。
“沒想到這人還挺沉的...”
紀年比我高了足有半個腦袋,斜靠在我身上的時候差點沒穩(wěn)住。
我知道他一直都有鍛煉的習慣,據(jù)說在上高中時就有八塊腹肌了,到現(xiàn)在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完美身材。
我扶著他跌跌撞撞走進洗手間,站在馬桶面前,在他解褲鏈放水時,沒好意思去看。
聽著淅淅瀝瀝的水聲,我猜我現(xiàn)在一定滿臉緋紅。
待他解決完生理需求之后,我打算帶他出去上床睡覺,沒想到一拉之下沒有把他拉動。
我疑惑地向他看去,卻發(fā)現(xiàn)紀年面色不自然的紅潤,緊緊皺著眉頭,眼神潰散又有著幾分隱忍.......
Part7
第二天醒來,我們兩個就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紀年沒有問昨晚他是怎么在我房間睡下的,我也沒有提起前一晚我們兩個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開始頻繁的往日本合作公司跑,早出晚歸,偶爾能在酒店碰上一面打個招呼。
這次的項目沒我什么事,既然來都來了,也就心安理得的游玩起來。
我是第一次來日本,有很多地方都不明白,日語也講得很爛,只得托由佳幫忙給我找個導游之類的,最后很意外居然是由佳本人來帶我游玩。
我們兩個花了一天的時間才把周圍的街景逛了個遍,由佳是名稱職的帶領者,每當我看見什么好奇的時候,都會主動給我介紹,如果我實在很感興趣,也會不厭其煩地帶我把每個地方都去一次。
幾天下來我也算是對周邊了解個七七八八,知道要去看某個景點該怎么走,哪里的東西便宜又好吃。
這天我和由佳告別之后回到了酒店,看見兩名同事一邊說笑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
我正想上前打個招呼,不經意間聽見他們的對話。
“...好像總裁的生日要到了!
“是嘛,你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加過總裁的好友,今天官方剛給我發(fā)的消息提醒說,我的好友生日快到了!
“誒?是這樣嗎,那我們是不是給他半個生日會之類的比較好?”
“到時候問問其他人怎么想的吧.......”
我默然思考最近是不是玩的太嗨了,竟然連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當然也不排除往年都是在江市過的生日,今年卻來到了日本所以一時沒想起來的可能性。
于是我想著反正明天是休息日,干脆先單獨幫他把生日慶賀了吧。
離酒店兩個地鐵站距離的位置有一家主要售賣造型美觀,味道也不錯的和果子商鋪,是我和由佳前天才去品嘗過的地方,當時我就在想如果紀年也在的話,他應該也會喜歡的。
不若就送他一盒和果子套裝當做今年的禮物吧。
趁著還有時間,我就搭乘地鐵去往那家商鋪,說來也是紀年運氣好,讓我給趕上了那家店今日售賣的最后一份禮盒套裝。
我興致勃勃的擰著收獲往回走,路過一家花店的時候突然看見有包裝精美的風信子在賣。
我思考了片刻,最后還是決定買上一束一起送給紀年。
等我回到酒店的時候,恰好也遇上了從日本合作公司回來的紀年。
今天他沒有和其他同事一起,而是單獨一個人回來的,他手里提著一份不知道裝著什么的精致口袋,偶然碰見我時一臉驚愕,隨即將視線轉移到了我拿著花擰著生日禮物的手上,表情又變得微妙起來。
他問道:“你這是...準備去約會?”
我急忙搖頭說:“怎么會,我又沒有對象”,接著把花和禮物一股腦的塞進他的懷里,“你不是快要過生日了嗎,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紀年這才恍然大悟,恐怕連他自己都忘了生日快到了。
他笑著說:“謝謝,介意和我一起吃個宵夜嗎?”
Part8
我和紀年兩人去了開在酒店旁邊的一家咖啡店,點了兩份甜品和咖啡。
這個時間點咖啡廳里人還挺多的,大部分都是抱著筆記本坐在里面一邊喝咖啡一邊辦公的人。
紀年在咖啡送上來之前,先一步打開我送給他的禮物,看見是和果子禮盒套裝,不出意料的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謝謝,我很喜歡這個禮物。”
我也朝他笑笑說:“不客氣,你喜歡就好!
然后他把禮物收好,看向了放在一旁的白色風信子花束,“怎么突然想起來送我花?”
“就碰巧看見一家花店有賣,還挺漂亮的,順便就買了下來。”
“這樣啊...”紀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多了幾分柔和,“從我獨立開始創(chuàng)業(yè)那一年起,每年生日我都會收到一個署名‘s’的陌生人送來的花束,雖然每一年的花束都不同,但總會有這種花搭配在里面。”
“你說這是不是很巧?”
我不自在的摸摸鼻子,紀年口中的陌生人‘s’其實就是我,因為種種原因,我只敢偷偷地送,沒有想到他會觀察的這么仔細,連花束里有什么花都能記得清楚。
好在紀年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很久,說完以后就把他帶來的精致口袋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不解的向他看去,發(fā)現(xiàn)他原本正常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耳尖微微發(fā)紅,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嗯...這,這個是,那天晚上的,歉禮!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不過我耳力很好,加上咖啡廳足夠安靜,所以我聽懂了他的意思,這下連我都變得尷尬起來。
這幾天我們兩個都沒有時間好好坐下來聊一聊,還想著紀年應該和我一樣,下意識的把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當做一場意外,沒想到他人是喝醉了,不該記住的畫面也記得一清二楚。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我假意認真的拆禮物,實際上我恨不得立刻找條縫給鉆進去。
打開禮物盒之后,我看見一雙深棕色的手套正靜靜地躺在里面。
紀年解釋道:“我見你好像只帶了圍巾,忘記了戴手套,每次從外面回來雙手都會凍得通紅,想著還是送這個會合適一些!
他總是這樣,不經意的做出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
在我以為他每天都很忙所以沒空關注其他方面事情的時候,還是細心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嗯...謝謝”我輕聲說到。
這時,服務員將我們點的餐點送了上來,我們兩個人就著咖啡吃起甜點,把方才的不自然全都拋在腦后。
從工作上的事聊到周邊景致,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就好像交往多年感情深厚的朋友。
Part9
經過幾番討論,我們大家共同決定,一起去距離市區(qū)兩小時路程的一家溫泉旅館為紀年度過今年的生日聚會,開銷則由除紀年以外的幾人共同分擔。
一路同行的還有井口與由佳兩人,看在這幾日被他們照顧的面子上也叫上了他們。
我們早早就乘坐事先約好的一輛大巴車出發(fā)前往目的地。
行駛了大約有一半路程的時候,此行最活躍的一名同事提議不如每個人唱首歌給這次生日聚會預熱一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更有甚者讓紀年來唱第一首歌。
我破天荒的在紀年臉上看見了慌亂的表情,他嘴里不停念叨著“我唱歌不好聽,你們還是換個人吧”,然后在眾多同事的起哄聲中,不知所措的拿著從前排傳過來的話筒,無助迷茫的看向了我。
我噗嗤一聲笑出聲,以前在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朋友聚會,紀年架不住眾多朋友和何故的強烈要求,上臺干巴巴的唱了一首情歌。
那首歌唱的的確不怎么樣,事后還被狠狠的嘲笑了一番,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沒有主動唱過歌。
不忍心看到紀年繼續(xù)為難,我伸手搶過他手里的話筒說:“既然總裁不愿意,那就由我勉為其難的獻上一曲吧!”
沒有理會其他同事的不滿,我自顧自的點了一首丟火車的《生日快樂》,雖然我唱歌還不至于驚為天人,但好歹也能入耳。
“.........
趁花還鮮艷
世界像憂郁一樣蔚藍
趁沒到夜晚
還剩下些許的時間
我想我知道
總有些錯過無法避免
我知道
生命里總有遺憾
祝你生日快樂
永遠都有這樣的笑容
...........”
我不知道在大家聽來我到底唱的怎么樣,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個人獨唱變成了全體合唱。
我只知道,當我對著紀年唱著這首歌的時候,他眼里的溫柔仿佛要滿溢而出,將我溺斃在其中。
生日快樂,紀年,希望你永遠都能有這樣的笑容。
Part10
當我們到達溫泉旅館的時候,已經快要到吃午飯的時候了。
要不是路上遇上了堵車,我們應該早就到了目的地。
這家溫泉旅館的評價挺高的,每當休息日都人滿為患,常常需要提前預約才有位置。
旅館的整體看起來是復古風,很多建筑都能品出一種歷史的味道。
由于旅館的溫泉服務、住宿與吃食是分開算錢的,我們幾人商量一下,不如午餐先簡單點,晚上再好好吃一頓,但是被紀年拒絕了,說由他來請客,讓我們放開了吃。
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再客氣。
說起溫泉旅館的美食,當然就少不了爐端燒料理!
這家旅館的餐廳里每張桌子上都有專門的爐子用來燒烤,精選的雞肉和特級和牛肉,配上秘制的醬料以及竹酒,好吃到讓人想把舌頭都吞了下去!
吃飽喝足后,我滿足的癱在座位上。
紀年坐在我旁邊慢慢吃著菜,偶爾小酌一杯,看見我毫不顧忌形象的動作輕笑兩聲,當視線滑到我的臉上時,頓了一秒后突然朝我伸出手。
“干...干什么...”突然沖我伸出手讓我莫名的有些緊張。
他沒有說話,表情十分認真,溫涼的手指觸碰我的臉頰帶起一陣麻癢,手指在我臉上輕輕地擦拭幾下,接著松開手對我說:“你看你,吃的滿臉都是!
我心里默默升起一種說不上是失落還是別的什么的復雜心情。
“啊...謝謝!
“不客氣,對了,下午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泡溫泉?”
我偏頭想了想,回答說:“大概三點左右吧?”
“到時候叫上我一起去”,紀年又喝了一口酒,“說起來,我們好久都沒有這么聚過餐了!
“是啊,最近大家都挺忙的!
上一次聚餐還是夏天的時候,當時我們因為拿下了日本公司的合作權利,高興地包了一日別墅好好地慶祝了一番。
與公司剛剛創(chuàng)立相比,我們成長了太多,這些變化也都很喜人。
我笑著說:“明明是你的生日,結果又讓你破費了!
紀年也笑了,不甚在意的朝我擺手:“沒事兒,本來就是應該高興地事情,再說了,我現(xiàn)在也算是小有資產,不用擔心把我吃窮!
“喲,紀總真大方,不過我可永遠不會忘記當年我們第一次聚餐,還是在一家露天的燒烤店里!
這也是一件讓人回憶深刻的事情,當年紀年的公司初步成立,公司成員加上我一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
我們省吃儉用,就為了把錢花在刀刃上,加班都是常事,更不用說通宵,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紀年與何故的交流越來越少,我卻沒有注意到。
紀年也想起了那家燒烤店,面露懷念,“我也不會忘記,那是我們第一次成功做出項目,也是第一次聚餐,雖然吃的不怎么樣”,他勾起嘴角笑了笑,“但那種美好的味道我一生都忘不掉。”
“等我們回國以后,再去吃一次吧!
“行!”
我們兩個的想法不謀而合,就這么決定下來。
Part11
下午三點,我和紀年兩人穿著浴袍相約來到了旅館的露天溫泉。
這個時間的人相對較少,浴池總共有三個,兩個大的加上一個小孩子專用的淺水池。
我們挑了一個遠離人群的位置坐下來,當溫暖的水流覆蓋住我全身,舒服的感覺讓我不由自主呻吟出聲。
紀年也在一旁感嘆:“不得不說在寒冷又疲憊的冬日泡溫泉,的確是一大樂事!
“是啊,還是天然的更舒服,完全不是那些人工可以比擬的”,我也出聲附和。
“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多呆兩天!
“還是算了吧”,我搖搖頭,“你們還有工作要做,這次完全是忙里偷閑。”
紀年對此沒有意見,“行吧,聽你的!
我暗自腹誹,什么叫聽我的,聽起來也太曖昧了。
紀年沒有察覺到我的別扭,轉而說起其他話題來,我心有所思所以聽的不大仔細,只是偶爾應和他兩聲。
露天溫泉里的人漸漸多起來,兩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有說有笑的在我旁邊不遠處坐下來。
我不喜歡和陌生人有太多的肢體接觸,因此在他們靠近時皺著眉頭往紀年身旁湊。
然而我躲的越遠,他們反而坐的更近了,好像是故意挨著我的。
其中離我更近的那個長相猥瑣,一臉不懷好意的人甚至偷偷地朝我伸出手想要摸我,被我發(fā)現(xiàn)后一巴掌將手拍開。
我憤怒的用日語對他說:“你在做什么!”
哪知那名日本人比我還要憤怒,一下子站起身嘰里呱啦說著聽不懂的話,不用猜都知道是罵人的。
我起身想要呼叫服務員來處理,紀年則擋在我面前,眼神冷得嚇人,宛如一柄柄刺骨的冰刃射向對方,一字一句的同那人對話。
我雖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不過還是聽懂了‘報警’‘賠償’等幾個詞。
或許正是這幾個詞刺激到了那名中年日本人,他面上充血十分激動的抄起放在溫泉池邊的酒瓶,使勁就要朝紀年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我沒有多想整個人就朝他撲過去!
溫泉的水花四處飛濺,在紀年震驚的眼神中,中年男人扔過來的酒瓶砸到了我的腦袋上。
一瞬間的疼痛刺激的我眼淚都擠了出來,只覺得頭頂涼颼颼的,伸手一摸滿手都是血.跡。
看見血的那一刻,我的視線開始模糊,人群慌亂的驚叫與紀年擔憂的呼喊都逐漸飄遠。
我眼前一黑,隨即暈了過去。
Part12
好好地溫泉旅館之行被我整成了驚悚片,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了市區(qū),而我正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輸液。
紀年站在床邊守著我,表情有些無語:“我竟不知道你居然暈血...”
我尷尬的沖他扯出一個笑臉,這么丟人的事情怎么可能告訴別人。
“那兩個人呢?”我問他。
紀年冷哼一聲,“送警察局了,知道我們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國人,估計還有苦頭夠他們吃的。”
“哦,那挺好的!
紀年又說:“行了,你好好休息吧,這幾天先把傷養(yǎng)好!
我點點頭,說實話我的腦袋現(xiàn)在都還隱隱作痛,都不敢隨意扭頭,然后我想到無疾而終的溫泉之行,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都怪我,害你們都沒有好好玩!
“別想太多”,紀年揉揉我的腦袋,“他們那群人還在玩呢,明早才回來,我是借口有事先帶你回來的!
“......”
我再一次的感嘆紀年的做事周到,真是世間少有的好老板,但我到底還是耽誤了他泡溫泉。
紀年卻無所謂,他說:“比起這個,我更在意你當時是怎么想的,就那么直愣愣的朝我撲過來!
“我沒有被那個胖子傷到,反倒是你把我嚇得不輕!
我:嗯......
這的確是一個讓人深思的問題,但答案也很簡單,那就是我潛意識不想要紀年受到任何傷害。
當然我不會傻乎乎的就這么直接說,而是回答他:“可能我覺得自己身體倍兒棒,所以受點傷也沒什么問題?”
紀年面無表情的看了我纏著紗布的腦袋,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咳嗯....總之你沒事就好!
“算了,懶得說你”,紀年拿起放在床尾的衣服,邊往門外走邊問我:“有什么想吃的嗎?我去買,還有,我看你手機指示燈一直亮著,應該是有什么消息,你看一下吧!
我這才注意到放在柜子上的手機的確一閃一閃的亮著,原以為是我爸媽發(fā)來的消息,沒想到卻是意料之外的人。
何故:小舒我重新加你微信了,你同意一下吧。
何故:小舒你們從日本回來了嗎?
何故:小舒你是還在生氣所以不想理我嗎?
何故:小舒拜托你接一下我的電話。
何故:小舒.....
每隔一段時間何故都會給我發(fā)一條短信過來,除此之外還有幾通未接電話。
雖說之前何故把我拉黑了,但我并沒有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給給刪掉。
所以當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紀年應該是看見了手機上顯示的電話名稱吧。
我是不知道何故是抱著怎樣的心情聯(lián)系我,明明之前無論我用什么方法去找他,他都不見蹤跡,一段時間不見,卻主動聯(lián)絡起我來。
我拿著手機久久沉默,最終還是遵從心意不去理會。
Part13
我腦袋上的傷并不嚴重,本來我想的是呆個一兩天也就好的差不多了,但在紀年的強烈要求下,還是多住了幾天院。
期間幾位同事和由佳也抽空來看了我,給我?guī)Я艘恍┖贸缘,唯有紀年堅持每天忙完工作都來醫(yī)院陪我一陣。
在我的傷徹底痊愈時,與日本合作公司的項目也大功告成。
不需要我們繼續(xù)停留在日本,于是紀年大手一揮,當下就訂好回國的飛機票,連給井口請我們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留下。
回國這天大家都很興奮,一大早就來到了機場等候。
井口和由佳也來了,與我們告別的時候,由佳沒忍住偷偷抹了眼淚,看見這一幕的我和紀年相視一笑,盡管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這位做事認真又細心地小姑娘還是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Part14
坐在回國的飛機上,大家都在興致勃勃的討論這次日本之行怎么樣,回去之后只要如何如何,只有我靠在椅背上感嘆好不容易的一次散心竟然有一半時間浪費在了醫(yī)院里。
真可惜啊。
也許是我的表情太過哀怨引起了紀年的注意,他以為我腦袋上的傷還沒好,于是抬手想摸我的頭,擔憂地說:“怎么了?是不是傷口還疼?”
我往旁邊躲開沒讓他摸,“不是啦,只是覺得把時間浪費在醫(yī)院里太可惜罷了!
聽見我不是因為頭疼,紀年方才舒展眉頭:“你要是還想玩,我們也可以多待幾天!
“哼...算了吧,再多呆幾天,損失的可是公司的錢。”
“那就多謝你為公司考慮了?”我一個不慎還是被紀年摸到了頭,他笑的如同偷腥到的貓,“等回到江市,我們先回公司把文件放好再去我家,我給你做好吃的!
如果說有什么可以快速治愈心里的創(chuàng)傷,那一定就是吃上一頓美食,如果還是不夠,那就兩頓。
加上紀年的一手好廚藝,搭配百看不厭的俊美容顏,那簡直就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夫典范。
我十分滿意他的這個安排,于是開心的對他說:“可以,朕準了!”
Part15
我們出發(fā)去日本的時候是十二月底,等我們回到江市再過幾天就該放年假了。
當我們回到公司的時候受到了留守公司的同事一致歡迎,還有一些居心不良的女同事趁機擁抱了紀年,要換在平時肯定不會有人敢這么做。
把文件放在公司的保險柜里鎖好,我和紀年兩人并沒有在公司多呆就開車回他家。
路過一家超市時還一同去買了菜,看紀年的架勢似乎是想做火鍋吃。
回到家一進屋子紀年就走向了廚房,他負責洗菜做飯,我負責整理客廳和餐桌的衛(wèi)生,分工明確,配合良好。
在我把客廳收拾的差不多時,聽見有人在敲門,我就納悶了是誰會在飯點找上門來。
打開門一看,竟然是何故。
“你怎么來了?”
“你怎么在紀年家?”
我們兩個異口同聲的說道,不過相比我的驚訝,何故更多的是不滿,就像是正主見到了小三一樣。
他一把推開我走了進去,自顧自的說:“紀年呢?紀年在哪?紀年你給我出來!”
聽見客廳有聲音,紀年從廚房里走了出來,腰上還圍著圍裙,手里拿著白菜,模樣看著十分滑稽,但他的表情卻很嚴肅:“你怎么來了!
“紀年....我好想你啊...”
看見紀年的身影,何故一改之前對我的霸道,變得楚楚動人,眼角擠出幾滴晶瑩的淚珠,可憐兮兮的想要往紀年身上撲。
在今天以前,我竟不知道何故這么有表演的天賦。
紀年沒讓他往自己身上湊,只是語氣不太好的對他說:“何故,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來我家做什么?”
“紀年,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何故的表情哀切,好似真的認識到了之前的錯誤,“之前是我太傻了,一時鬼迷心竅才做下不可饒恕的事情。”
“但你想想,如果不是因為你太忙了沒時間陪我,我實在是太寂寞了所以才....”
“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似乎被何故婊氣滿滿的發(fā)言給氣狠了,紀年一時半會都沒緩過神來,當他再次看向何故的時候,那眼神如同再看一個陌生人,隔著距離我都能感受到那雙眼里的涼意。
紀年說:“何故,你怎么會變成這樣了,以前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何故抿著唇,低頭沉默。
紀年又說:“你說你是因為太寂寞了所以才這樣做,所以就可以不顧我的感受了嗎?”
“何故,你不要再欺騙自己了,現(xiàn)在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舍不得放手以前那個對你言聽計從,處處為你著想,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上的紀年罷了。”
紀年說的很平靜,但字字誅心,讓何故啞口無言,只得聳肩哭泣。
“行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了”,紀年有些疲憊的朝他擺手,意示讓他趕緊走。
何故卻沒有立即離開,一抹眼淚,用手指著我哽咽著的說:“那他呢,那傅舒又算什么?你別說你看不出來傅舒喜歡你,你們兩個現(xiàn)在是不是在交往!”
紀年抬眼看向我,我的心在一瞬間就狠狠提了起來,他的那一眼很復雜,有茫然,有熾熱,有心疼,有欲望,更多的是我看不懂的感情。
這些感情最終匯聚成堅定,他對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傅舒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接著又看向何故,“是現(xiàn)在的你所比不上的人!
語音落下的時候,何故的情緒完全崩潰,抽噎著的沖出屋子。
而我則愣愣的看著紀年,有些不敢相信剛才他說的話,整個人仿佛被重重的拋向天空,又輕飄飄的落下。
Part16
一場歸國慶祝餐被何故搞得一團亂麻,而我也被紀年的一席話弄得魂不守舍。
這頓飯到現(xiàn)在反正是吃不下去了。
我向紀年提出告辭,想回家好好的整理一下頭緒。
在我走出他家門的時候,紀年牽住我的手,面帶猶豫,吞吞吐吐的對著我說:“...我...剛才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完也不管我更加沉重的心情,轉身回了房間。
我漫無目的在大街上晃悠,心亂如麻的想著過去以及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
有初和何故成為好友時的喜悅。
有第一次做兼職被騙錢,何故和紀年兩人想盡辦法幫我追回損失的感動。
有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時,不知所措的慌張。
有畢業(yè)以后同紀年一起打拼事業(yè)的艱辛。
有每年偷偷送花時的雀躍與復雜。
還有在日本出差那晚,紀年在我手中的婉轉呻吟。
以及何故異常怨恨的眼神.......
一點一滴的回憶在我腦海中不斷盤旋揮散不去,似乎有人在對我說,傅舒,你就是個可憐蟲,現(xiàn)在的一切不過是紀年施舍給你的,
你有什么權利去奢望他。
對,我就是可憐蟲,日復一日守著內心那不可能成真的戀情。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是我痛苦不堪的時刻,自虐般的一遍又一遍回想著紀年給我的點點溫暖。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看見了希望,哪怕這是施舍得來的,我也不想放棄他。
想通一切以后,我打開手機撥通紀年的電話。
沒等幾秒對面就接起了電話,我搶在他開口前說道:“紀年,我喜歡你!
“我們在一起吧。”
Part17
正式和紀年開始交往以后,我的生活并沒有多少變化。
只是洗手間里多了一副備用的牙刷,每天都有了說‘早安’‘晚安’的對象,看電影時不用再愁找不到人陪。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展著,生活是這般美好。
可能是我不太會隱瞞,過完年假回公司上班,很快就被公司里的同事發(fā)現(xiàn)了我在同總裁交往的事情。
這事一出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公司,搞得我每天上班都會被女同事幽怨的眼神洗禮,去一趟總裁辦公室的都要被人拉住問個不停。
我對此特別無語,就算我特別饑渴也不會在公司辦公室里亂搞好吧。
不過最近有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就要到了,那就是我的二十六歲生日,我和紀年約好了就由我們兩個人一起慶祝。
Part18
這天恰好是工作日,按照我們的計劃今天會早早的解決完工作,然后去紀年家,吃著他特意為我準備的美食,看著浪漫的愛情電影,最后再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咳咳,當然最后一件事只是我的想象,我有仔細算過,我們兩個人正式交往也有一個月左右了,除了偶爾的親親以外,連手都很少牽。
這也太折磨人了,畢竟我初試戀愛的甜蜜滋味,誰忍得住!
我們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回到了家,這里已經和一個月以前的清冷大為不同,最主要的是多了我的氣息。
一進家門我就沒忍住踮起腳尖,抱住紀年的脖子,用嘴輕輕啄吻他,紀年愣了一秒鐘,很快反應過來把手中擰著的東西扔在地上,回抱住我便開始攻城略地.....
Part19
激情過后,我們兩個人去浴室為彼此清洗身體,泡在浴缸里的時候,我因為剛剛那場歡愛而有了底氣,于是向紀年詢問埋藏在心底一個多月的疑問:“紀年,你為什么會喜歡上我啊”
紀年手中的動作停頓一下,隨后牽起我的左手,輕輕地在無名指上一吻,認真的說:“其實沒有那么多為什么,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你就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從未離去!
“以前我以為這只是朋友間的相互扶持鼓勵,可是,你還記得我們在日本那晚嗎”紀年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那晚我借著酒勁想要發(fā)泄,你本來有機會將我推開的,可是你沒有,你強忍著羞恥幫我解決的樣子,我記得很清楚!
我尷尬的縮了縮脖子,暗自腹誹這個老流氓居然把這些個事記得這么清楚。
紀年繼續(xù)說道:“也就是那一天起我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的感情早已變質,之后的我?guī)滋煳一貞浧鹨郧鞍l(fā)生的種種,我有事你從不拒絕,我創(chuàng)業(yè)辦公司你也是毫不猶豫的來幫忙,就算吃再多苦受再多的難也是一個人忍著。”
“這些點點滴滴,我越想越覺得心疼,原來有個人默默地喜歡了我這么久!
“還有那束白色風信子,其實每年偷偷給我送花的那個人是你吧”
他用溫柔的口吻敘說著自己的心情,看著我的眼神盛滿傾慕與愛意,我也隨著他話語中的愉悅而心臟跳動不已。
我沒有否認那些東西是我送的,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也沒有必要隱瞞。
“所以啊,以前的我或許沒有資格,現(xiàn)在我怎么能不去愛你呢”
我的心在一瞬間開滿了鮮花,曾經的我以為這一生都無疾而終的愛戀在這一刻得到了答案,我眼眶發(fā)澀,不自覺的留下眼淚。
紀年伸手將我擁入懷中,揉著我的腦袋安慰我。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這是將會和我共度一生男人,也是拼盡全力去愛的男人。
在未來的日子里,我們會一起吃飯睡覺,一起工作玩耍,會因為一些小事爭吵不休,也會共同創(chuàng)造許多美好的回憶。
但我永遠都不回放開他的手。
無論怎么樣,我們都會——
白頭偕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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