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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午夜的A市,靜謐仿佛成了這座魔都唯一的語言。唯有風(fēng)不識趣地從某個角落攜來了歎息式的悠揚琴聲。
那是小提琴的哭訴。
實在無法想像這裏的白天。因為每次到達這裏,都已入夜了。
如果,我是游吟的詩人,或許該感歎道:“What a blue night!”
但,我不是!這是否可惜?呵呵……
我呀,只是一隻斷了線的marionette,紅色的。
不厭其煩地選擇在午夜流浪在這早已不再陌生的街上,或許也僅僅是為了趕上黎明前最後一場love-in吧?呵呵……
“你從哪兒來呀,異鄉(xiāng)人?
這是我第N次來到這間名為Malice Mizer的地下酒吧——這間只在午夜時開放的,收留迷路的孩子們的地下酒吧。
那麼說,我也迷了路?不,不是!
我想,也許是為了和某個人見面吧?
“怎麼不說話?”
“?”
“你從哪兒來呀?”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仿佛來自童話世界的公主般的美人。
“我從哪兒來,這並不重要吧?”我反問道。
“我叫Mana,大家都稱我‘公主殿下’,你呢?”他的微笑淺淺的,浮在唇邊。
“我叫Kozi!
“Kozi嗎?”他又是輕輕一笑。我愛極了他的唇形,很豐滿的那種,不似我的薄唇。雖然有人說,男人的唇理應(yīng)薄一些,那是性感的標誌。但在我看來,那都等同於輕浮。
我早就知道Mana了,包括他其實是男人的事實。他是Malice mizer的老闆。
Mana真的很美,那種仿佛來自于中世紀古堡的貴族氣質(zhì),以及那古舊歷史般的陰柔。美麗的人總那麼有資格任性,比如Mana不顧旁人的異議,而將自己扮成公主。
“你的唇可真美呀!”他那尖尖長長的血紅指甲慢慢地爬上我那輕薄的唇。
我低下了頭。
“你可真沉寂呀!”
“我……我也許是為了見到你吧?”我猛地抬頭,迎上了他那紫色迷蒙的雙眸。
“嘻……”他莫名嬉笑,向我伸出了左手。
而我,不自覺地將我的左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Welcome to Mana’s wonderful land, my dear Red Marionitte!”
員警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全都是來盤問有關(guān)Gackt的事。
“我不知道!
“他怎麼會在我這裏。”
“你們說話小心點,再來找我麻煩,我要去市長那裏投訴你們局!
“我和Gackt並不太熟!
Mana不厭其煩地說著這些話,而那個被稱為“伯爵”的Yuki也一直守在他身邊。我並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但我明白Mana撒了謊。
因為Gackt此時正躺在地下室的床上,依靠著被稱作“生命維持系統(tǒng)”的機械生存著。
這恐怕是Mana有生以來的第一個謊吧。
“Kozi,你不能去那裏!”
我正要推開地下室深處的門,尾隨我而來的Yuki急忙沖上前,擋在了那道厚重的木門前。
“伯爵大人,你今天怎麼沒和公主在一起?”
“我不是你呀!”他似是若有所指地說道。
“呵呵,是呀。如果沒有他,我就成了一堆無厘頭的木材了!
“其實,我們都只是他的夢幻而已!彼蝗豢嘈,推開了那禁止開啟的門,走了進去,“我們只是扮演自己已被安排好的角色,‘伯爵’或是‘紅色木偶’什麼的。取代不了誰,當然誰也取代不了我們。我們的命運被緊緊系在了Mana的身上。像是風(fēng)箏一樣,無論飛得多高飛得多遠,只要那牽引著的線不斷,終會歸來。我們的線是斷不了的,那是命運之線呀!”他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
那道厚重的木門將我和他的世界分割了開來。屬於他的和屬於我的,世界竟會如此的不同。而剛才,我們明明還呼吸同樣的氧氣。
“Yuki!”
我拍著門。但我明白他不會給我任何回應(yīng)。
Yuki,雖然我們都成不了“王子殿下”,雖然所有的童話最後都高唱著“王子和公主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但是我們並沒被禁止愛公主呀!我們只是得不到公主而已。
我靜止般地佇立在木門前,我看不見木門後的世界,但我知道誰在裏面。在那裏有Yuki,Mana,以及警方正在通緝的Gackt。
呵呵!
我……怎麼笑了?
我在笑什麼呀?有什麼值得笑的?
呵呵!
被留下的我,被Mana遺棄的我,站在了他們的世界之外的我……
那麼當時為什麼要帶我進入你的世界,Mana?
難道我也和Yuki一樣,只是Gackt的替代嗎?
Mana,你的好意最終都成了導(dǎo)致Mizer的Malice。
難道……你早有預(yù)感了嗎?
我要遠離這裏,遠離這座魔都,我要在最深最深的夜晚離開A市。
最深最深的夜晚究竟是什麼時候呢?
“那是最淺最淺的黎明呀!”
遠遠地,Mana站在那兒,微笑。沒有揮手,沒有告別。
握著我另一半紅線的究竟是誰?
我不知道!不知道!
但不是Mana吧?不是他吧?
呵呵!
我……怎麼又笑了?
我在笑什麼呀?有什麼值得笑的?
呵呵!
就讓無厘頭的我,失控的我繼續(xù)我的旅程吧!
Farewell,my dear Princess M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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