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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清明還未背離“七之月”。
那個時候,他想要最強的戰(zhàn)斗機。
。ㄒ唬
“最強的戰(zhàn)斗機?”
戴無框眼鏡的男子重復(fù)著清明的話語。
以無表情的面容,無感情的語調(diào)。
只在句末,他將聲音提高了一點,表示他在提問。
思考時,可愛的草燈與正在研制中的ZERO系列交替出現(xiàn)。不過僅只一瞬,草燈的大特寫獲勝,將ZERO完全踢出律老師的腦海。
毫無疑問,草燈是最強的戰(zhàn)斗機。
“是我的草燈。”語氣里透露出近乎狂熱的執(zhí)著,不負變態(tài)之名。
“清明,你想要草燈嗎?”
“想要啊!鼻迕魑⑿χ!芭涞蒙螧ELOVED之名的強大戰(zhàn)斗機,無論如何都要得手!
執(zhí)著于……強強的組合嗎?
“可是我想你們并不適合!
“為什么?”
“因為草燈很可愛,你卻讓人討厭。我不想以后在看到可愛的草燈的同時,還看到討厭的你!
“原來如此……律老師你也很有趣啊!
清明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可是我必須擁有戰(zhàn)斗機。草燈是我的戰(zhàn)斗機,如果他果真是最強的!
“明白了!甭衫蠋熛肓藥酌腌姡隙ǖ卣f:“我會讓你見草燈。他是最強的!
。ǘ
清明沿著樓階緩緩前行。
還要一邊走一邊聽律老師說草燈如何強大。
對方說:草燈的強大來自完全的服從。
后天性的調(diào)教使他學(xué)會了服從與忍耐,而與生俱來的本性則告訴他,為愛而自我犧牲是種美妙的感覺——如同□□一般(盡管律老師本人也不是很了解□□),在窒息般的痛苦中達到高潮,愛情與死亡共同升華。
得到了草燈,就得到了最忠實的傀儡。他會毫無偏差地執(zhí)行犧牲者的指令,抱著最深的深情,以最大的力量。
無趣,可是應(yīng)該很方便。
清明如此想到。他有點想打呵欠,此時律停下腳步,推開門。
空曠的教室里只有一位學(xué)生。
“他就是我的草燈!甭衫蠋熣f。
清明仔細打量面前的物體:這是一具正在發(fā)育中的軀體。與他自己不同,這具軀體擁有纖長而勻稱的骨架和薄薄的肌肉。
清明很少對他人產(chǎn)生興趣,可是這具軀體讓他意識到,15歲與18歲之間存在著難以逾越的鴻溝。
——然而,草燈沒有耳朵。
臉上的微笑凝固了。
沒有耳朵和尾巴的草燈,渾身飄溢著性的味道。
清明有潔癖,不管是精神上還是□□上的不潔都會令他心生厭惡。
“律老師,他沒有耳朵!
“啊……是我拿掉的!甭衫蠋煹恼Z氣很平淡:“為了讓他成為最強的戰(zhàn)斗機,為了讓他明白承受的力量;為了讓他知道,今后他所遭遇的任何痛苦都不足以被稱作痛苦……”
“律老師……”清明打斷對方滿含溺愛的夸夸其談,“我想和他獨處一會兒。我要確認他是否有資格作我的戰(zhàn)斗機!
(三)
于是教室里只剩下清明和草燈兩人。
清明走近草燈,在他耳邊輕聲低語:
“骯臟!
草燈聞聲抬起頭,年長三歲的戰(zhàn)斗機已經(jīng)稱得上俊美。他的唇邊掛著冷淡與拒絕,他白皙的脖子是用最優(yōu)美的線條塑造的。
而他紫色的眼睛則在說,他不在乎……清明口中的“骯臟”。
“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
草燈無聲地望著清明,對方說:“我命令你!
草燈眼中出現(xiàn)了動搖。命令,多么美妙的詞匯,命令,心情隨之雀躍。
清明加重了語氣:“我命令你,說出你真正的名字。”
于是草燈遲疑地開口:“你真……的可以命令我嗎?”
——同一名字的戰(zhàn)斗機與犧牲者是為了填補彼此的寂寞而出生的。沒有相遇之前,不管是戰(zhàn)斗機還是犧牲者都與孤獨為伴。絕對的孤獨使他們能在相遇的第一時間……能在微溢著幸福的空氣中分辨出彼此。
只要與自己的同名者在一起就好了,犧牲者們吝于多看草燈一眼。草燈不屬于他們,但是,草燈多么希望被命令。多么希望就此停止思考,將自己完全奉獻。
如此,心中的空洞就會被填滿吧。
“草燈,我命令你!鼻迕髯鞒鲛D(zhuǎn)身要離開的姿勢:“這是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不回答,我就不再選擇你!
“不要走!比缢,草燈叫住他,急切地說:“我的名字是LOVELESS!
(四)
LOVE……LESS……
清明沉默片刻。
那個小小的、羞怯的身影從他腦海掠過。
……立夏……清明生命中最滑稽,卻又最珍貴的謊言。也是七之月極力隱藏的秘密。
我妻草燈是最強的戰(zhàn)斗機,所以立夏會成為最強的犧牲者。
“草燈,忘掉這個名字。”清明向草燈下達第二個命令:“從今天起,你的名字是BELOVED,你是我的戰(zhàn)斗機!
這一刻,清明決定將草燈據(jù)為己有。雖然一開始他就是那么決定。
身為人類,總要嘗試向著命運反擊一次。奪走立夏的戰(zhàn)斗機,破壞名為“LOVELESS”的組合。然后,預(yù)言中“LOVELESS”所帶來的毀滅,是否還會產(chǎn)生?
清明對此無比好奇。
“BELOVED……?”
“BLOVED即‘被愛者’,很美吧?”
“可是,我是LOVELESS。”
“不,你是‘BELOVED’。”清明強硬地說道!斑@是命令!
命令……草燈露出了迷醉的表情。比起遠在天邊的犧牲者LOVELESS,正在他面前強勢地指揮著他的BELOVED更像救世主。
對方明明還是個孩子,還保留著稚氣的耳朵和尾巴。但是草燈相信,不管什么境況,BELOVED都會把自己當(dāng)成工具,毫不客氣地使用自己。
草燈服從了。
“是的,我是BELOVED!
。ㄎ澹
最后,清明在草燈身上刻下了自己的印記。
他用鋼筆尖,一筆一筆劃破草燈的頸項。
他將LOVELESS的戰(zhàn)斗機偽裝成BELOVED。
BELOVED,意為被愛者。
BELOVED,也是被愛囚困的人。
清明是前者,草燈自愿地成為了后者。
當(dāng)律老師再次進入教室,他看到的是正在拭擦手上的血跡的清明,和痛到支持不住,匍匐于清明腳下的草燈。
清明厭惡地說:“骯臟!
不知道他是針對血污還是針對草燈。
律老師全身的血液為之顫栗。他張開嘴,想說:清明,你瘋了嗎。草燈掙扎著爬過來,慎重地告訴他:
“律老師,BELOVED是我的主人!
越是痛苦,越發(fā)快樂。清明給予草燈的傷害越深,草燈的忠誠就越發(fā)刻骨銘心。也許,痛苦使草燈服從,使他清楚到意識到,自己屬于對方。
——而服從,則是媚藥的味道。
律老師望著全身心想要服從清明的草燈,喉嚨不自覺地干渴起來。
我的草燈變得更可愛了……
“所以,這次就放過你吧!甭衫蠋煵蛔杂X地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況且清明低估了犧牲者和戰(zhàn)斗機之間的羈絆。
同一名字的戰(zhàn)斗機與犧牲者是為了填補彼此的寂寞而出生的。即使清明用小花招奪走了LOVELESS的戰(zhàn)斗機,然而一旦草燈與真正屬于自己的犧牲者相遇,他們還是能在第一時間……能在微溢著幸福的空氣中分辨出彼此。
我妻草燈還是會義無返顧地愛上LOVELESS。
那是,屬于草燈的,命運。
。ㄎ猜暎
那個時候,清明還未背離“七之月”。
那個時候,他想要最強的戰(zhàn)斗機。
所以他選擇了草燈。
那個時候,他對草燈說:
“我的名字是青柳清明。記住,你的主人叫做青柳清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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