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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好冷。”天空飄下一片雪花,女孩站在大街的中心,怔怔地注視著這條毫無人煙的馬路。
這該是個冰雪的冬天,天空飛舞著漫天的雪花,從空中靜靜灑落到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店家早已拿出了琳瑯滿目的圣誕商品,就連飄搖在風(fēng)中的招牌,此刻也顯得異常歡躍。
“圣誕節(jié)……”女孩自言自語了一句,開始掃視大街上的各種建筑來。
樹木已開始褪皮,光禿禿的枝干上結(jié)著厚厚的雪,從僅有不多的陽光里,透出一絲晶瑩剔透的美來。廣場上的大鐘停留在十點(diǎn)的那一刻,一動不動,廣場前的噴水池里沒有了往日的歡笑,就連本應(yīng)熱鬧不凡的商店里也沒有了以往的聲氣。
女孩開始移動自己的腳步,每走一步路,周圍的場景都變了一分,路牌在她身后遠(yuǎn)去了,商店在她身旁經(jīng)過了,知道沒有寒風(fēng)吹動而絲毫不能動彈的枯葉在她身后被卷起,她才停下了腳步,仰視著廣場上那最引人注目的大鐘。
“十點(diǎn)。”她默默念了一聲,專注地看著它,模仿副只要這樣看著,就能知道一切的答案。
一片空白,。
想不起來了,這里是哪里,自己是誰,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身后仿佛傳來了汽車的喧囂聲,遠(yuǎn)遠(yuǎn)的,女孩回頭,那聲音卻忽然變的響了,于是廣場前的馬路流動了起來。
“哎喲!”遠(yuǎn)遠(yuǎn)的,一個女孩倒在了地上,一地的書本讓她此刻的模樣顯得更加狼狽不堪,馬路也因?yàn)樗牡梗幌露氯似饋怼?br> “對不起!”女孩驚慌地站了起來,司機(jī)的漫罵聲和喇叭聲混合在了一起,使得女孩的頭低的更低了。
“沒事吧?”有人伸手扶起了她,在她手里塞進(jìn)了兩本散落的書,“光站在這里可不行,跟我來!眮砣耸莻年歲不大的男孩,怎么看他也像是個小孩子的模樣若不是那比她高半個頭的身高,女孩甚至以為他只是個孩子。
“冬天路很滑,小心不要再跌倒了。”男孩笑著朝她擺了擺手,很快小時在了人群中。
場景變的慢慢模糊了起來,女孩有一瞬間的錯覺,仿佛時間在空中變的扭曲了一般,一切又變的靜止了起來。
廣場的大鐘依舊停留在十點(diǎn),也不動不作聲響,
噴水池前仿佛傳來了嬉笑的聲音,盡管在這寒冷的冬季,這里依舊是孩子們歡樂的天堂。
遠(yuǎn)處走來了一對青年男女,兩人在噴水池前停下腳步,男子嘴角帶著笑容,望著噴水池忽然說道,“現(xiàn)在我們要來打一個賭。”
“打賭?”那名女孩轉(zhuǎn)頭奇怪地看來了他一眼。
“沒錯,我賭下一分鐘內(nèi)這里的水會停止!
“胡說,廣場的水是不會停止的!
“你不信?那來打賭吧!”
“好啊,你說,我就不信邪!”
“唔,這個賭注嘛,要等我贏了以后再說。”
“萬一你要耍賴怎么辦?”
“要是我耍賴,我今天就在噴水池里站一個小時再回去!
“胡說八道……”女孩小聲說著,回頭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噴水池。
“吶,我可倒數(shù)了!三,二,一——”男子大聲數(shù)著,在他說完最后一個字的下一秒,噴水池里的水忽然停了下來!人們紛紛往廣場的中心看來,奇怪這噴水池的異,F(xiàn)象。
“你……這是怎么知道的?!”女孩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
“嘿嘿,這是個秘密!”男子得意的昂了昂頭,轉(zhuǎn)頭又去看她,“現(xiàn)在該說賭注了!
“好吧,愿賭服輸,你說吧!”
男子的眼神忽而變的認(rèn)真了起來,望著女孩的眼睛,他一字一句地說,“嫁給我吧!”
廣場水池的水再次升起,一切又恢復(fù)了以往,廣場的燈光依舊閃爍著,鑒證著這一對永恒的愛情。
場景變的模糊了起來,女孩再一次回到了一片安靜當(dāng)中。
“我……到底是誰?”女孩漸漸后退,想要離開這個大鐘,然而她每退一步,面前的情景卻好似變的更真切了起來。
“媽媽!”遠(yuǎn)處有人在叫,女孩驀然回頭,一個三四歲,扎著兩個小辮子的女孩正朝她奔來。
女孩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接,然而小女孩卻從她身邊跑過,奔入了另一名女子的懷中。
“媽媽媽媽,我看到那里有好多鳥,好漂亮!”小女孩伸出粉嫩的小手,扯著母親的衣服說道。
“小傻瓜,那是鴿子!”母親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鼻子,寵溺的眼睛里滿是慈愛的微笑。
小女還歪了歪頭,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忽然眼睛一亮,脫開母親的懷抱,一路小跑奔了過去:
“爸爸!”小女孩的叫聲被一個懷抱擁住,父親抱住了女兒的小身子,一把舉了起來。
“小公主最近又結(jié)實(shí)了,爸爸都快抱不動了!备赣H雖是這么說,但摟著女兒的雙手卻怎么也不肯放開。,
“不嘛,我就是要爸爸抱!”小女孩環(huán)著父親的脖子,緊緊的不肯松開。
“你看你,都快把她慣壞了!蹦赣H也朝這邊走了過來,伸手理了理女兒身上的裙子,依舊笑吟吟地說。
“那就等把她慣到真的壞了再說吧!”丈夫笑著,看著妻子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絲溫柔。
場景忽然變的看不清了,女孩繼續(xù)后退著,腦中混亂的情景交雜著,讓她難以分清現(xiàn)實(shí)究竟是何。
這些人,都是誰?為什么都是在這里?這里,究竟是哪里,我,又是誰?!
“很痛苦嗎?”無聲無息的,女孩的身后響起了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
女孩嚇了一跳似的回頭,卻見一名全身雪白的少年正站在她的身后。少年穿著一身與這個時代完全格格不入的裝扮,雪白的長衫一直拖到腳裸,蒼白無色的俊美臉頰上看不出是喜是憂,只有那一頭無風(fēng)飄揚(yáng)的白發(fā),使得他顯得生機(jī)了起來,
“你是誰?”女孩直覺地問道。
“想要想起來嗎?”少年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問。
女孩一怔,看著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
“閉上眼睛,數(shù)到三,你的愿望就能實(shí)現(xiàn)!鄙倌暾f著已轉(zhuǎn)身,“不過,實(shí)現(xiàn)愿望后,回到該去的地方吧!鄙倌暾f完,人已消失不見。
女孩錚錚地看著他離去,卻很快閉上眼睛,心中默數(shù):
一,二,三……
“鐺,鐺,鐺……”廣場的鐘聲響起,驚起了不遠(yuǎn)處的一群白鴿。人來人往的噴水池前無人駐足,偶爾傳來的孩童嬉笑聲也很快被鼎沸的人聲埋沒。
“快看快看,又是那男孩!這已經(jīng)是第三年了吧!”
“唉,可憐的孩子,自從他的女朋友失蹤后,就一直這樣了吧!”
“胡說,我可是有打聽過,他和他女朋友就是在這里認(rèn)識的,每年的圣誕節(jié)他們都會在這里度過,只是聽說三年前,女孩在來這里的路上遇到了車禍,從此再也沒出現(xiàn)過!
“啊,這個我聽說過,那個女孩在死前還一直念念不忘地要趕來這里,可惜最后還是死了!
“可不是嘛,老天捉弄人吶!唉,從此以后這男孩子每年的圣誕節(jié)都會在這里等,好象這么坐著,奇跡就會出現(xiàn)似的!
“我會一直等你的!倍吅孟髠鱽砹耸煜さ穆曇簦堑,想起來了,她想起來了。他說過要等她,他說會在這里……
一直動蕩著的靈魂,先膏藥追尋的原來是這件事。在這里,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些看到的場景,不過是盤踞在她腦中的假象,原來,原來她早已不屬于這里!
女孩慢慢走上前,想要看清男孩的模樣,。風(fēng)中揚(yáng)起了一股沙塵,好似能把一切細(xì)小的東西吹走。她的身體正在漫漫渙散,什么東西好象要消失。大拿她早已不顧一切了,她撫上了他的臉頰,想要靠的更近一些,可是狂風(fēng)一襲,她的身體終究消失在這一片空氣中。
街道上依舊熱鬧非凡,誰也不知道,在這里發(fā)生了怎樣的一幕。
天空開始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飛牢固喲了每一個街道。男孩忽然站了起來,若有所思地望著這片漫天飛雪,怔怔地不知這股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
“怎么可能是她……”他小聲地說著,又坐回了原處,
我還是會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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