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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一個渣審形成的過程
一次次出陣,不斷中傷重傷,資源大幅度消減,連續(xù)不斷的遠征……數(shù)珠丸仍舊沒來
憤怒,不甘,隱忍不發(fā)
不斷重復的失敗
啊……
已經……
又一次的搜尋失敗,審神者面沉如水,帶領著主力隊伍走向傳送點。
“主人看起來很不好……”走在隊伍末尾,五虎退小心翼翼地與同行的伙伴們低聲交流著,白色的巨虎跟在身旁,乖巧安靜地配合所有人的步伐,憑著“動物”的本能直覺,敏銳覺察到隊伍當中不尋常的氣息。
“噓!別亂說話!”
走在最前頭,火氣幾乎要實質化,一步一步像是要碾碎什么一樣的審神者頓了頓步子,很顯然是聽見了,她微微側過頭,嚇得亂藤四郎趕緊撲過去捂住五虎退的嘴。
兩把經過極化變強了不少的短刀就這么緊張兮兮地屏住呼吸死死盯著審神者的方向,好在那身影停滯不到半秒又繼續(xù)前行,包圍在周身的那股子的壓抑總算消減了一些,兩把極短齊刷刷松了一口氣。
一路沉默著回到了本丸,沒人敢再發(fā)聲。
以往的這個時候,本丸內即便不是歡聲笑語,好歹也是一派平和,如今卻無人敢去觸碰審神者的霉頭,雖然審神者也并不是喜怒無常的人,卻是頭一回見到她這副模樣——即便憤怒也不曾遷怒于誰,那怒火如同實質化一般,令人不敢輕易靠近半分,即便是天下五劍的三日月宗近如今也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膽小的短刀們就更不用說了。
進入門內,照舊是調整隊伍,該手入的手入,該修整的修整,傷勢不重的勢必要再次跟隊伍出陣,補充調整好裝備,審神者安排好空閑隊伍的遠征任務,又一次帶領一隊前往目的地。
毫不意外的,又一次失敗。
隊長鯰尾藤四郎重傷,余下隊員中傷輕傷不等。
收獲:走錯路,資源少許,非目標刀劍若干,沒有數(shù)珠丸。
大廣間內,四十多名付喪神就這么安靜近乎死寂地捧著飯碗,彼此用眼神交流著,偌大的空間只剩下碗筷觸碰和吞咽咀嚼的聲音。
主位之上,審神者秉持著食不言的良好用餐習慣,乍一看并沒有任何異常。身為主力之一兼一隊隊長的鯰尾如今還在手入室里躺著,隊長自然也是跟著換了人選。
這個本丸的審神者沒有設立近侍的習慣,換隊長也是家常便飯的事,自然沒有誰會有意見。
“不辱主命!”
新任隊長是壓切長谷部,后者因為練度勉強達到要求從而被編入隊,同時也考慮到練度的提升以及偵查能力等各方面,換句話說,審神者也不過是希望能憑借“新人”的士氣增加尋獲數(shù)珠丸的幾率。
然而,歷史總是重復的。
盡管壓切長谷部也很努力,很想為自己的主公帶來榮耀,也避免不了重復著一次又一次的失誤。
審神者并沒有出聲指責,如同以往那般,帶著隊伍進入傳送點,緊跟其后的壓切長谷部垂頭喪氣,即便再不知眼色也清楚現(xiàn)在并不是說話的時候。
又接連幾回進入合戰(zhàn)場后,氣氛終于又一次降入了零點。
再次被激起了怒意,審神者這回算是放棄了掩飾,她恨恨摔了手中的控制器,甩頭丟下了自己的隊伍,發(fā)狠踏著步子,動用靈力生生將一塊拳頭大的石塊齏碾成粉。
“主!”壓切長谷部險險將控制器搶救回來,立刻策馬跟上。
余下的主力們彼此對視一眼,沉默不語。
如今的本丸儼然陷入某種境地。
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人人自危。
“……主……”
回到本丸,出陣暫停,除卻遠征的三個隊伍,還剩有不少人留守本丸,或療傷,或休整,或內番,又或因練度不足而被放置,與因戰(zhàn)事吃緊而一直忙碌的主隊和其他隊伍相較起來顯得無所事事。審神者拒絕了壓切長谷部的陪同,獨自一人回了房,渾身冷淡的氣息逼得連平日里最受喜愛的短刀都不能近身。
不久之后,屋內傳出一聲瓷器破碎的清脆聲響,后又歸于沉寂。
今日的本丸依舊毫無生氣。
此次尋找數(shù)珠丸似乎耗光了審神者的熱情。
平心而論,審神者已經做得很好了,盡管因為急進造成不可避免的傷情,高強度的運作也讓刀男們尤其是主力頗有些苦不堪言,私底下難免也會對審神者有怨言,當然他們也不會因此認定審神者是什么品行惡劣之人。
她什么都好,除了事關數(shù)珠丸。
審神者對數(shù)珠丸的執(zhí)著很早以前付喪神們就體會到了,當初為了鍛造數(shù)珠丸,資源消耗到甚至連手入都無法進行;上一次得知數(shù)珠丸的搜尋情報還興奮了好久,雖然最后帶回來的并非她最想得到的數(shù)珠丸;這一回卻變得不大一樣了,期初還會輕松自我調侃,接著中傷重傷不斷,失誤接連增加,審神者也變得焦躁起來,到后來就是現(xiàn)在這副樣子。
她不會笑,不會交談,只有干巴巴地發(fā)號施令,一次又一次前往合戰(zhàn)場。
——仍舊沒有數(shù)珠丸。
審神者的心思越來越無法琢磨,面無表情的臉色沉寂如死水,甚至連失敗錯路以及不能引發(fā)任何波動,本丸的氛圍卻越來越僵滯壓抑,跳脫如鶴丸國永也才剛剛中傷痊愈完全不敢造次。
出陣還在繼續(xù),付喪神們盡量裝作還如同往常那般試圖將氣氛活躍起來,審神者眼神都無丁點變化。
一次一次又一次……
出陣多少回了呢?
沒記過
進了多少次王點了呢?
不清楚
不斷地重復著一遍又一遍
審神者依舊面沉如水。
付喪神們已經不能說服自己,審神者還是原來的那個會溫柔的小姑娘么?
數(shù)珠丸的搜尋終究是耗盡了審神者所有的熱情,以至于當真找到了數(shù)珠丸,擔當主力的一隊成員高聲歡呼,二話不說扛著數(shù)珠丸沖回本丸時,被遺忘在后頭的審神者甚至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本丸內多日來的陰郁壓抑因數(shù)珠丸的到來沖刷了大半,上上下下一片歡騰,高位之上,審神者執(zhí)著淺碗,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好像在笑,又好像不是,但是歡樂中的人們無人察覺到這一點。
他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突如其來的欣喜弱化了他們的判斷力和敏銳,并未覺察到審神者的異常,所以狂歡了一夜宿醉了一晚的付喪神們第二天沒有見到審神者的身影,也不過是以為是臨時有事,卻忽略了以往審神者回現(xiàn)世都會至少當天通知。
就這樣,優(yōu)哉游哉愜意過了兩天,審神者回來了。
付喪神們一如既往向他們的主君嘻哈問好,卻只得到無比冷淡的回應。
突兀的變化打得還停留在喜悅和戰(zhàn)后閑適中的刀男一時間不知所措,而數(shù)珠丸,向他的主君低頭問安時甚至沒得到一個眼神,如視無物,半秒都未停留。
不對頭……
碰了壁的付喪神們面面相覷,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隔日,審神者又回了現(xiàn)實,依然沒有任何通知,只在臨走前交代了日課,仍舊走得毫無征兆。
漸漸的,付喪神們開始覺得不安了,審神者停留在本丸的時間越來越少,每次歸來不過是走個過場……
事實證明直覺是對的。
審神者又一次離開之后,便開始像遺忘了這里一樣,一連許多天都不曾回過本丸。不安逐漸在本丸內蔓延開來,數(shù)珠丸帶來的那點喜悅直接被惶惶代替。
發(fā)生什么事了么?
被什么給耽誤了吧?
通道故障?
……
他們一次次給自己列出理由,心卻越來越沉,怎么也不愿意聯(lián)想到某個糟糕的猜測,直到某把短刀忍不住戳開一道口子。
“一期尼,我們會被拋棄么?”
“……怎么會,主君她……”
“為什么?因為我不夠強么?我明明、明明已經變得很厲害了……”
一周,兩周
半個月,一個月……
審神者啊,究竟什么時候回來呢?
現(xiàn)世——
與本丸內那身紅白巫女服不同,審神者穿著現(xiàn)世的家居服,一心兩用地,一面按著手機一面刷網頁,不經意抬眼瞥見一條微博:
【求號!求號!小號也可以!求供養(yǎng)!】
隨即分出一點注意力,一看tag標注著“刀劍亂舞”的樣子,想起自己是有這么一個號,想著反正自己也不怎么想繼續(xù),留著也是留著,跟著就在帖子上打了幾個字。
[我有一個,給你吧]
審神者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遺留在本丸內的靈力所剩無幾,已經不夠支撐日常出陣,就連庭院內的花草樹木都枯敗一片,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消耗,付喪神們只好待在本丸內,什么也不干,靜靜等待著。
沒有審神者的日子仿佛失去了意義。
日復一日。
失去以往的活潑好動,短刀們由各自的兄長陪同著,情緒低落抱成一團,偶爾會傳來一兩聲低泣以及旁人的勸慰,熟識的成年刀劍三三兩兩四五成群分做幾個“團體”分布在這個本丸之內,只有加州清光跟壓切長谷部還在固執(zhí)地守在大門口,誰都勸不動,不過,也沒幾個人去勸就是了。
還有繼續(xù)等待的必要么?
已經是……被拋棄了吧?
原本,最先支撐不住的理應是數(shù)珠丸才對,可諷刺的是,比他更早一些的虎徹家新來的兩個兄弟失去人形時,練度不足5的他仍是好好的,甚至比初始刀還要靈力充沛。
虎徹兄弟剛來時審神者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搜尋數(shù)珠丸上,抽不出精力來提高練度,互動基本沒有,自然說不上羈絆,也不會像其他人那般執(zhí)著,于是很輕易地,啪的一聲形體消散,只留下各自的本體。
蜂須賀虎徹沉默著撿起兄長和弟弟的本體刀,像是有所預料那般,面上看不到半點慌亂和其他情緒。他將它們帶進了大廣間,擺在對應的位置上,自己也盤腿坐在那里。
數(shù)珠丸在他的正對面,沉默不語。
虎徹兄弟的“消散”像是打開了某個機關,恐慌絕望頓時充斥整個本丸。好不容易被哄好的短刀們驚惶著哭成一片,然后像是病毒傳染一樣,等級較低的短、打、肋紛紛變回本體,混亂來得毫無征兆,將付喪神們打得一時間六神無主。
就在所有人都在未突如其來的變化而措手不及,驀地,一股如同清泉的靈力瞬間涌入本丸,院內草木如獲甘霖一般,頹敗的枯葉紛紛染上的亮眼的綠意,轉眼間生機勃勃,鳥語花香。
重新化作人性的付喪神迷茫地坐在同伴的懷里,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而重新獲得充沛力量的其他刀男們,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攤開的手掌,腦子溶成一鍋漿糊,低頭與懷中一臉迷糊的兄弟,頓時明白了什么。
“是主人!主人回來了!”
來不及去確認,沖天的喜悅驅動付喪神們紛紛起身,機動最高的短刀以及肋差和個別打刀太刀大太已經沖向本丸大門,個別刀男欣喜之余卻不禁有些疑慮。
錯覺么,靈力……感覺不大一樣了。
“不一起么?”
感覺到數(shù)珠丸從屋內走出來,另一把天下五劍笑著微微側過頭,前者猶豫了一下,輕輕搖頭:“她應該還不想見到我。”
三日月宗近笑而不語,慢悠悠放下茶杯,又慢悠悠站起身來,慢條斯理地將衣飾略微整理一番,確認著裝整齊了,這才起步前往大門。
沸水一般嘈雜而歡樂的喧囂如同被卡住了喉嚨一樣集體失聲。
最先趕到的短刀們在玄關止步不前,遲一步到來的付喪神們看向擁擠的門口,站在那里的少女卻不是他們熟悉的那一個。
后者被一群男子盯得惴惴不安,不知所措地絞著手指,加州清光與壓切長谷部被各自的伙伴扶著,眼神暗淡渙散,里頭已經看不見一絲神采。
最后趕來的三日月宗近聽見少女這么說:
“那個……你們好?”
“是這樣的,我是你們新任的審神者!
“你們的前主將你們交給我了!
“今后將由我接手這座本丸!
“請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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