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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當(dāng)小李和凱因鳴人與雛田的婚禮而暴走時,天天正在反省自己一直以來的行事風(fēng)格。
沒錯,反省。她突然間對自己專注于諸多忍具、生活中沒有半點(diǎn)桃色事件這一點(diǎn)感到了質(zhì)疑,并且開始有些心煩意亂——李圍著圍裙舉著啞鈴從她面前熱血跑過,這成功的讓天天感到更加煩亂了。
雖然說自己很肯定,送一根定制的特殊苦無肯定比啞鈴要好得多,在結(jié)婚禮物上是不再有煩惱了。不過,總覺得最關(guān)鍵的問題還是沒有想通……
“哎……”
天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她滿面失意的將腦袋歪向一邊,不輕不重的靠在身邊隊友的肩膀上。
白眼的隊友冷眼瞧著兩個西瓜皮犯傻跑遠(yuǎn),動也沒動一下。
“仔細(xì)想想,我喜歡的東西只有忍具、完全沒有一般女孩子的小愛好,有時間也全都花在修行上。”團(tuán)子頭的女忍細(xì)數(shù)自己的生活,越說越?jīng)]底氣,忍不住再度長嘆,“不管是任務(wù)中還是任務(wù)外,每天見到的都是那么幾個面孔,也沒和什么人約會過——說來,也的確不會有男人會想約我這樣成天想著忍具、一點(diǎn)女人味也沒有的家伙啦!
“……這種喪氣話,真不是你的風(fēng)格啊!
身邊的青年語調(diào)淡淡,黑發(fā)自肩上滑落,落在她的臉旁,稍稍有些癢。
“寧次你哪里會懂嘛……”
多少帶著幾分羨慕的眺望著遠(yuǎn)處的火影巖,天天不禁又想起了鳴人和雛田即將結(jié)婚的事情來。
在這次要舉辦婚禮新人之中,漩渦鳴人初見時給人感覺不過是個大大咧咧的矮個子,就算中忍考試時對方將她身邊的這位天才隊友日向?qū)幋未驍,她也只不過嘴上承認(rèn),心里還是覺得寧次要更強(qiáng)一些。
而相較來說,日向雛田這號人物,天天則要更加熟悉一些。
同隊隊友的堂妹,說話細(xì)聲細(xì)氣、小心翼翼的小姑娘,就連站在寧次面前都會打抖——天天曾經(jīng)一度堅信,若說有某種人是不適合成為忍者的話,那么一定就是雛田這一種。
不是說缺乏資質(zhì)或是性格膽小這一類的問題,而是最根本的,“沒有根性”。
說穿了就是十分懦弱。
不過,像這樣的評價也早已經(jīng)過時了。鳴人驚人的成長速度有目共睹,連帶著喜歡他的雛田同以前相比,也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毫無疑問,她的變化完全是受到了鳴人的影響的結(jié)果。
而且再過不久,這兩個人就要結(jié)婚了。
確切來說,不光是這兩個人,他們這一批成長起來的忍者,除去任務(wù)途中夭折的,剩下的人一個兩個基本上都到了春心浮動的年紀(jì),估計未來幾年的木葉都會處于一種喜事連連的狀態(tài)。
天天昨天還看到山中家的井野,和那個叫佐井的白皮小男生手牽著手逛街來著。
“戀愛啊……”
她出神的輕輕感慨,“真好啊,我是不是也該找個人談場戀愛了……”
被她靠住的寧次稍稍動了動,側(cè)過臉來。
從天天的角度,能看清他形狀好看的下巴、光滑的面頰,以及熟悉的一雙白眼。
最開始認(rèn)識時,她多少對這雙眼睛有些看不習(xí)慣,總覺得有點(diǎn)怪異嚇人,同時又因?yàn)檫@種怪異中蘊(yùn)藏的力量而隱隱有些敬畏。
而在搭檔這么多年之后,這樣的感官早已經(jīng)丁點(diǎn)不剩,要說看著這樣的隊友有什么額外的想法的話,那大概就是——真是可惡,這家伙的皮膚到底是為什么看起來比自己這個女孩子還要細(xì)的?
只有如此這般、諸如此類的雜念而已吧。
“今天真的很反常啊,天天!
被靠住的人這樣評價道。
越是年齡漸長,日向?qū)幋蔚男愿窬妥兊迷桨l(fā)淡然平和,雖然姿態(tài)仍舊不自覺的帶著傲氣,不過那也只不過是名門出生與天資優(yōu)秀所帶來的、無法割舍的副產(chǎn)品,同他的少年時期相比較,簡直可稱得上是溫和無害了。
“是嗎?”
天天做出一個郁悶的神情,稍微鼓了鼓面頰。
雖然平時都有督促自己,要表現(xiàn)得像是個“充滿成熟魅力的女性”,但是在從小就廝混在一起的小隊隊友面前,就無需顧忌這么多——誰還沒見過誰犯傻呢?哪有什么好遮掩的。
“果然,說到‘天天’,完全沒辦法和戀愛這種事聯(lián)想在一起吧?你也是這么想的吧寧次?!”
她一面喪氣,一面又有點(diǎn)惱火的皺起了五官。
“真是的,就算是我,也會有想要放松一下的時候!雖說是忍者,但怎么說也算是個女孩子嘛,想一想又沒什么錯,連那個小雛田都要結(jié)婚了誒——”
天天突然打住了話頭。
她想起自己旁邊的,正是‘那個小雛田’的親堂哥,雖然小的時候鬧過矛盾,不過后來一直對其照拂有加,甚至在四戰(zhàn)的時候,險些為了保護(hù)雛田和鳴人而死……也不知道寧次少爺對妹妹嫁人作何感想。
說起來,忍者這個職業(yè),安全實(shí)在談不上有什么保障。
盡管村子會盡量按照任務(wù)的難易度來分配給實(shí)力相稱的隊伍,但對于他們來說,危機(jī)依舊無處不在,每一個老練的忍者都早有覺悟,生離死別總有一天會變成日常茶飯事一樣不會太過難以忍耐的事情。
自從成為下忍以來,不說被村子器重、接受過許多危險的任務(wù)的寧次,就是天天自己,也曾數(shù)次瀕臨死亡,離黃泉的道口也不過一步之遙。
她知道自己不能對這種事情太過在意。
不過不知為何,天天在心底總是對與十尾對戰(zhàn)那時,隊友被穿胸而過,最后還是沒有死成這件事隱隱難以釋懷。
“……寧次啊!
團(tuán)子頭的女忍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抬起頭,然后用力撞向隊友的肩膀——腦門撞在對方骨頭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黑發(fā)青年猛地皺起眉,“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
突然被來這么一下,還真的挺痛。
施暴者的聲音悶悶的,面容隱藏在劉海的陰影下看不真切。
“寧次,你是真的沒有死掉吧……?”
她問了一個相當(dāng)荒謬問題。
被提問‘是否還活著’的日向少爺揚(yáng)了揚(yáng)眉,尋思著是不是自己待這人太溫柔,以至于她會說出這樣的夢話來。
他一時興起,伸手扯了一下這姑娘的面頰——軟綿綿的,手感還挺不錯。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敗北死去,天天,希望你能忘記我!
黑發(fā)白眼的青年神色淡淡,談?wù)撈鹱约旱乃劳,他反而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不管是癡迷于忍具,成為你一直夢想著那樣的專門家也好,還是像雛田大小姐一樣,找到心愛的人,盡情的享受戀愛也好。你有屬于自己的人生,就算是在這段旅途中有誰提前離開,也一定不要因此而駐足不前……相比起失落的神色,你還是比較適合自信的表情啊,天天!
“……”
女忍者抬起頭,怔怔的凝視著眼前這個熟悉的人。
她不太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會突然說出那樣的話,也不明白寧次為什么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
“別說傻話,要說忘記你,這不就和要別人忘記小李和凱老師一樣,根本就是強(qiáng)人所難嗎!
天天用一貫的表情聳著肩搖了搖頭,她面上有的正是寧次希望看到的,那種帶著自信和勇敢的笑容。
非常美麗。
“同樣的情況,這次換我來說吧!
女忍帶著笑,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如果有一天,我先一步離去的話,寧次,不要忘記我——記憶會讓心變得柔軟,也會讓人變得強(qiáng)大。記得我,然后繼續(xù)向前走。”
她頗俏皮眨了眨眼睛,發(fā)出一陣輕笑。
“不管是誰先離開,我們都約好了終點(diǎn)見哦!
*
在這個有些奇怪的話題結(jié)束了一陣子之后,黑發(fā)青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的喚了同隊的女隊友一聲。
“說起來,天天……”
“嗯?怎——”
毫無防備的抬頭看向?qū)Ψ,正等待著對方的提問的天天,卻意料外的等來了一個輕柔的吻。
落在自己的唇角,帶著奇妙的溫度與他人呼吸的濕熱,極其柔和、一觸即離的親吻。
她睜大了雙眼,愣在了原地。
做了壞事的人神色異常的坦然,青年直起身,像是自己剛剛并沒有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樣,微微偏了偏頭,故作疑問道:
“之前我就想問了,天天。是我會錯意了嗎,約會是指男女二人單獨(dú)獨(dú)處——難道我們不是經(jīng)常約會嗎?”
天天終于回過神來,只感覺腦中一片漿糊。
她幾乎是反射性的指正:“不對吧?!雖然的確經(jīng)常我們兩個單獨(dú)在一起,不過那是修煉。慷夷睦镉腥藭x在訓(xùn)練場約會啦,至少也要是花田啦河邊啦或者商店街什么的吧!”
“是這樣嗎!
日向少爺虛心接受意見,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天天,花田、河邊、商店街,你比較喜歡哪一種?”
“誒?我……?”
不、不對,等一等,這難道不是情侶間的話題嗎?
總覺得話題的走向越來越不對勁,但沒時間多想,天天姑且還是回答道,“大概是……商店街吧,還可以去逛一逛賣忍具的店什么的……”
“那很好啊。”
她的隊友再度笑了起來,那笑容中,這次似乎稍微帶上了幾分狡猾的光芒。
女忍者的手被自然的牽了起來。
“那就這么決定了,下一次的約會地點(diǎn),就定在商店街吧!
對方再度俯下身。
這一次,天天并沒有拒絕。
她將所有的疑問都咽回了腹中。
對面前的這個人,她沒有理由、也完全不想拒絕。
——原來自己早就已經(jīng)戀愛了,只是沒有發(fā)覺……
她最后有些朦朧的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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