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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當(dāng)夏季再來的時候,我和葉子的戀情已經(jīng)維持了七個月。在黃昏的江邊,我對她說,我們分手吧。
葉子是我在頭年秋天的時候認(rèn)識的一個女孩兒。當(dāng)時,她已有了男友。她是個可愛的女孩兒,很純很純。所以,我不顧一切把她搶到了手。我認(rèn)為凡是見過我的女孩兒,沒有一個是可以經(jīng)得住我的魅力的誘惑的。但葉子除外,她答應(yīng)我的追求,并不是因?yàn)樗部瓷狭宋业募沂酪约拔业挠⒖。而是因(yàn)樗莻懦弱的男友,一聽到我的宣戰(zhàn)就再也不敢見她的面。我則負(fù)責(zé)讓他攜了一個女子的手演了一場戲給她看。那時我就站在她的身邊,她看到那個場面,當(dāng)時就答應(yīng)了我的追求。其實(shí)我知道她那樣做只是為了賭一口氣,并不是真的愛我。
我跟一個女生談戀愛從來都不會超過三個月的期限,可我卻花了七個月的時間在葉子身上。這個列外讓我無法適從,我相信自己決不是真正愛上了她,而是因?yàn)樗堑谝粋并不是因?yàn)閻凵衔也鸥以谝黄鸬呐。這讓我的自尊心嚴(yán)重受挫,也許這也是為什么我會花這么多的時間在她身上的原因。我相信這一點(diǎn),所以對于這個列外也就認(rèn)為無須多費(fèi)功夫去瞎想了。是該分手的時候了,不然我的一世英明豈不是就毀在這個小丫頭身上。
葉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里閃過了一絲傷心。但還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她低下頭去,咬著薄薄的唇。很久才說出了一句話:“好......那......再見了......”她始終低著頭沒有看我。直到她說完話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心里隱隱有一種叫做痛的東西在開始蔓延。那一抹瘦弱的身影可以輕易地觸痛我的心。
但我并沒有挽回。我相信憑我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多比葉子更好的女生。何必為了一棵小草而失掉整片森林。我決不會因?yàn)樗艞壸非蟾喔蟮男腋!?br> 果然,很快我便把葉子的身影從我的腦海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淡忘了。任何人也不可能牽拌住我的腳步,讓我停留下來,這是一定的。想到這些,我就越發(fā)得意起來。
從和葉子分手的第二天,我就交了新的女友。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換了十多個女朋友,時間也就這樣過了三四年。哪一次和女友分手,她們不是憤怒地甩我一耳光或是哭哭啼啼的。但葉子什么也沒做,她只是靜靜地轉(zhuǎn)身,離開。有時我真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在了,竟在葉子身上看不到任何一點(diǎn)愛上我的跡象。這個無情的女人!想到這些,我便恨起她來,甚至忘了當(dāng)初是自己先提出的分手。
我身邊的女友還是不停的變換,可在一次又一次深深麻醉自己的長夜里,我還是不斷地想起葉子。那和我在一起時可愛的表情,說不的時候,額前飄動的劉海。一幕一幕不斷放映。我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不然怎會對一個既不是辣妹又不是性感尤物的小丫頭片子念念不忘。是的,我一定是瘋了。
偶爾會在和女友逛街的路上遇見葉子。我也總是以一種愉悅的口吻跟她打招呼。而她也總是微微一笑就很快地和我們擦肩而過。也許,她和我的想法一樣:做不成情人,大家還是朋友.
直到有一天,葉子的身邊出現(xiàn)了另一個男的。那個男的似乎很愛她,而葉子也似乎很幸福。
我還是在一次又一次深深麻醉自己的長夜里不斷地想起葉子。我不停地告訴自己,我從來沒有真正愛過葉子。從來沒有!可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卻又是那么的心虛和那么的痛苦。
Mary說她的首飾忘在我床頭的抽屜里了。我看到她那扭捏的樣子,恨不得馬上就讓她離開我的視線。
我說我去取。其實(shí)這也可以讓我的耳朵暫時清靜一下。
我回到房間在抽屜里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她的那些玩意兒。在我準(zhǔn)備關(guān)好抽屜下樓的時候,我瞥見了抽屜的一個角落里的一串手鏈,它是那么的不起眼。
手鏈上綁了很多銀色鈴鐺,我拿在手上搖了搖,發(fā)出好聽的鈴聲。這是我送給葉子的。我還記得葉子第一次帶上它的時候,手腕一晃一晃的,也像現(xiàn)在這樣發(fā)出好聽的鈴聲。還有她看著手鏈晃動時的表情,那樣地可愛,那樣的一種微笑?涩F(xiàn)在,她的可愛她的微笑卻已不再屬于我。那是屬于別人的。我心痛了一下,又趕緊逼自己揮開這些可笑的畫面。但是,我做不到。我的心在沉陷,我知道。
頹廢地坐在床邊,手里握緊了那串手鏈。閉上眼睛才發(fā)現(xiàn),淚已不知不覺流了下來。那時,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愛過葉子的,而且從未改變?墒牵F(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成了別人的妻子。而那個別人,正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一間沉悶的酒吧里,璐璐說強(qiáng)陌來了。我回頭,看見他和葉子手挽手走了進(jìn)來。強(qiáng)陌向我走過來,笑著說好久不見了,你怎么樣?
我看著葉子,她還是微笑著?墒窃谀请p眼睛里,我看到的是迷茫。
那雙眼睛,曾為我閃爍過動人的光亮。
也許,葉子也還愛著我。只是我們都知道,我們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時間不允許,情況也不允許了。朋友始終只是朋友。
是的,我和葉子只是朋友。即使遇見了,也只能點(diǎn)頭微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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