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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城市已經(jīng)死了第四個人了,煎炒烹炸各種死法都有——但是有一個相同點——死者會在墻上寫下一個單詞。
Silver
Silver,這個城市最有名的地下樂隊。而他們成名也不過是幾個月的事情——因為樂隊有了位新的貝司手,他叫silver。
銀色的頭發(fā),銀色的眸子,銀色的衣褲,銀色的貝司。天知道他為什么和銀色那么過不去。
更重要的是自從他來了之后,命案就接連發(fā)生了。但是沒有人懷疑他,因為他又絕對的不在場證據(jù)——每個人死時,他都在演出,萬人的演出。但是他絕對脫不了干系,第一個人是在地鐵里發(fā)現(xiàn)他的星探,第二個人是silver的詞作人,第三個人是silver形象設計師,第四個人是silver演唱會的策劃者。
不過,有人還是看他不爽。
“你好!我叫云想衣……”一個有力的男聲。
“好的,我知道了,這邊請!币粋女聲敷衍到,不過即使是敷衍你也覺得那很好聽。她也憑著這次既浪蕩,又貞節(jié)的聲音讓這個樂隊迅速走紅。她是這個樂隊的經(jīng)濟人Berial(貝利亞)。
幽暗的休息室,
有人在撥弄著貝司,擊弦,勾弦……
“咔嚓”,有人打開燈。
“你知道嗎?云警官,你把我著半年來最好的靈感嚇跑了!”
“我只是開燈而已……”云想衣似乎對sliver很不滿。
“黑暗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嗎?”silver調(diào)侃道,
“如果你再扯淡,我會告你浪費警力!”云想衣悶聲道,“好吧!silver,為什么找警方?”,說完云想衣打量著silver,
銀色的頭發(fā),銀色的眸子。眸子里卻看不到一絲閃亮,眼神猶如消失在遠方一般。皮膚算不上白皙,但是在銀色的映襯下倒也和諧。嘴角似乎帶著微笑,但是轉(zhuǎn)瞬即逝。兩腿支撐著貝司,銀色的貝司,五弦沒品格的貝司。
“好吧!先介紹一下自己,我的真名叫花想容!”
“是嗎?”云想衣瞪著silver,但是silver卻沒有回避他的目光,或者說猶如沒有看見一般。
Silver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想你們快點破案!”
“這個不用你說!”
Silver站了起來,到了一杯咖啡,“請!”
云想衣沒有喝,而是一直盯著silver——起立,走道桌前,拿出杯子,倒出咖啡,這一切在silver做來那么奇怪,
云想衣努力回想silver的這一系列動作,他覺得silver似乎眼中只有桌子,杯子,咖啡——一切動作簡單干凈——這地方全是線,音箱,效果器,他卻一點也沒有碰到。
“你不喝嘛?”silver端起杯子,呷了一口道“您應該知道,這天殺的命案,本來與我毫不相干。可是卻有媒體一天到晚的跟著我……”
“是嗎~”云想衣有些幸災樂禍,
“是啊,不僅如此,有些fans還寫信問我是不是我干的!”
“真是關心你啊~”云想衣修著指甲笑道,
“還有……”,silver的聲音戛然而止,云想衣抬起頭望著他,發(fā)現(xiàn)silver正在盯著他——還有微笑。
云想衣突然覺得心律不太正常,他的手按著槍。
Silver走近他,微笑道:“您知道嗎?這杯咖啡里,有一種叫作□□的鎮(zhèn)定劑!
云想衣望著silver,他的眼神還是那么飄忽,silver接著道:“如果加上一點肢體或者語言上的暗示,你往往會作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來……哦,天!您千萬別去動槍,小心走火!”
云想衣愣了一下,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槍在自己的手中,而槍口正對著自己太陽穴,而按住自己手的卻是silver!
“還有……您要認真聽我說~”
云想衣此時已然是一身冷汗,他喘息道:“我沒有和咖啡!”
Silver笑道:“您當然沒有~是我在喝……”sliver將手伸進咖啡里,在白色的桌子上寫下了一個詞——“silver”!
Silver笑道:“您知道嗎?有歌迷認為我是撒旦轉(zhuǎn)世!silver,銀色!銀色,吸血鬼!吸血鬼,該隱!該隱,第一個犯罪的人!第一個被撒旦誘惑犯罪的人!”
Silver用話劇般的語氣念出這一切,這讓云想衣緊緊地靠在靠背上。
“我的警官,喝點咖啡吧,里面有鎮(zhèn)定劑!”
“謝謝~”云想衣怒視著silver,不過silver似乎還是沒有發(fā)覺這個警官已經(jīng)很生氣了,云想衣畢竟是一個優(yōu)秀的警官,他的心理素質(zhì)沒有那么差。
云想衣警了一會道:“第一個被撒旦誘惑的人是夏娃吧!”
Silver將桌上的咖啡擦掉,道:“您認為夏娃是人類嗎?”
“什么?”
“您認為上帝會僅僅為了兩個人類造出伊甸園嗎?”
“我沒時間討論神學!”說著云想衣就要離開這里,他快步的走到門前,想盡快離開這個神經(jīng)!
“您必須聽著!我會給你線索!”
云想衣詫異的回頭,silver已然將貝司橫放在腿上,雙手撥著弦。云想衣沒有見過這樣彈貝司的,像是在彈古箏。云想衣不懂音樂,不過他覺得這聲音猶如唱詩一般,不過卻是低沉的電貝司發(fā)出的——猶如瑪麗蓮曼森一般魔鬼的聲音!
Silver彈完笑了一下,“這是古典奏法!我剛才彈的是X的貝司手TAIJI在1993年東京演奏會上的SOLO!”
“你剛才說什么?”
Silver嘆了口氣說道:“警官,這個案子是不是真的很難?”
“什么意思?”
“為什么我說我有線索,你就信?”
云想衣反應過來,抽出槍來,怒道:“你在騙我!”
Silver揚起臉,笑道:“憤怒!那是七宗罪之一!”云想衣驚了一下,他反思自己為什么會如此憤怒!如此焦躁!——即使silver欺騙警方,自己也不該掏槍!
云想衣想收起槍,木然發(fā)現(xiàn),silver的眼神里根本沒有恐懼——似乎沒有看到槍!
“你的眸子怎么是銀色的!”
“因為別西卜的眼睛……”silver沒有說完,因為云想衣用手做了一個槍的手勢,并且抵著silver的腦門。
“呵呵~開個玩笑,我戴隱形眼鏡,可以嗎?我可以為警方提供線索,但是警方必須保護我!”
“保護你需要嗎?”云想衣揶揄道。
“每個人都需要保護……用道德,用法律或者暴力!”
“說說你的線索~”
Silver將腳蹺到桌上,手把玩著一粒銀色的匹克。
“先說第一個人Mammon(瑪門),他是個節(jié)約的人。他在地鐵里發(fā)現(xiàn)我們時,他說‘年輕人,你們穿的都很樸素,我很喜歡!’所以,Mammon(瑪門)是個節(jié)約的人!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
云想衣冷冷回道:“被人縱火燒死的!”
“不,真實的情況是,那天他下班。兜里掉出了一枚硬幣,于是他到角落里找,由于看不清,他用打火機照明……所以在他的手里攥這一枚硬幣!”
云想衣沒有說話,沒有表情,他不希望給silver任何反應。
“第二個人Abadon(亞巴頓),他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所以寫的詞用來搖滾再好不過。他很敏感,對一切都會大膽的嗤之以鼻。上到國家元首,下到街頭乞丐他都會說上幾句。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在街邊被人用鈍器打死的!”
“不錯,但實際上,流浪漢在街邊燃燒報紙取暖,他說了幾句……于是……”
“第三個人Leviathan(利未安森),他是個很上進的人。對一切都要求嚴格,別的公司藝人有好的形象,他會熬夜趕出新的形象給我們!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
“被人一次性的注入了大量的迷幻劑!”
“不是被人,是他自己!你們也許奇怪,沒有人會嘗試那種分量的迷幻劑——可是他很上進,需要瘋狂的靈感!而你們在注射器上找不到他的指紋——因為他很上進,他不會讓人知道他是個癮君子,他在指頭上涂了一種有機涂料,當他出現(xiàn)幻覺時,會流出大量的汗來。汗液里的酶會分解這種有機物——只有水和二氧化碳!多么上進的人!”
“第四個人Belphegor(巴力毗珥),他是個很會統(tǒng)籌管理的人。他把所有的工作都分配給最合適的人。所以我們的演出才會那么成功!你知道……”
“……他是怎么死的嗎?”云想衣接口道,接著又道:“是車禍!”
“算是吧!”
“什么意思?”
“你知道車禍的發(fā)生率是多少嗎?對于一個人來說,發(fā)生一次車禍的概率很低——‘在一次試驗中小概率事件無法發(fā)生’。但是Belphegor很個很會分配時間的人,他經(jīng)常開車去喝酒,調(diào)情……于是大量的實驗次數(shù)之下,他中了一次!”
云想衣聽到這里,突然喝道:“你怎么知道的怎么詳細?”
“第六感~”
“正經(jīng)點!”
“我很正經(jīng),警官!不要以為第六感是夸夸其談。第六感實際上其他五感的綜合。按照佛洛伊德的‘自我’和‘超我’的理論,人在做‘自我’的同時,會有個‘超我’將五感得到的信息做一個理性的綜合的思考。就像計算機的后臺程序一樣!當有時我們有預感或者覺得自己知道將要發(fā)生的事時——那只不過是后臺程序的運行結(jié)果返回到桌面上了而已,可笑的是人類卻以為是神!是上帝在引導他們!”
云想衣有些神迷,喊道:“夠了!”
“也罷!”silver舉起雙手,一副投降的姿勢。
“按照你說的,這四個案子沒聯(lián)系?”
“呵呵……”silver想笑,可是云想衣很嚴肅得看著他,silver說道:“你還不明白嗎?我說過有‘超我’,那是純理性的;還有一個‘本我’那是從感性的!
上帝是個禁欲主義者,魔鬼卻是人道主義者!”
“魔鬼?你說他們死于自己的欲望?”
“不是嗎?Mammon(瑪門)節(jié)儉,但也是個貪婪的人!Abadon(亞巴頓)富有正義感,卻也是個容易憤怒的人;Leviathan(利未安森)是個很上進的人,但是你能說這種上進不是因為嫉妒嗎?還有Belphegor(巴力毗珥),對,他把一切安排的很好,可是為了什么?為了怠惰!”
云想衣帶著那里良久,他抽了支煙,道:“七宗罪?”
“你總算開竅了~”
“那接下來是誰?”
“我們的制作人Beelzubub(別西卜),他是個很好吃的人。也很喜歡交際應酬,今天他吃魚翅時,可能會被噎死!”
“我知道了!”
“哦?”
“難怪別人說藝術家都是神經(jīng)病!”
“你認為我瘋了嗎?”
“是我瘋了,在這里聽你講了一個鐘頭!”云想衣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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