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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托
神樂覺得今天的沖田總悟很不正常。
她此刻正站在一家醋昆布店門口,左手的食物還在往嘴里送,右手剛從店老板那接過塑料袋——這個塑料袋的價格與其體積一般龐大,單用肉眼即可觀察。
不僅如此,“我請客你付錢”的戲碼,正發(fā)生在醋昆布店老板眼前。沒等店老板對這位來自萬事屋的姑娘說些什么,她身后一直望著遠(yuǎn)方的小伙子已離開倚著的木柱,慢悠悠地走過來。掏出了錢包。
“喂臭小子,今天怎么這么好心阿魯!
一雙藍(lán)色的瞳孔在眼眶里轉(zhuǎn)了一圈,精明又貧苦的China娘接受了對方的討好。但這不意味著她會知恩圖報,沖田覺得,或許此刻神樂正在謀劃,如何迅速證明這些東西的付款人是她自己。
“啊……剛好手里有零錢而已。”
然而,讓神樂驚訝的是,平日這位與她說三句話貧嘴,說十句話打架的人,沒有用任何犀利的言辭回?fù)羲?br> 他反而——
沖田走路目不斜視,神態(tài)自若。如果不是神樂明顯感到手上又有一股拉力,“我?guī)湍銚蝹惆伞!薄^對會認(rèn)為這是幻聽。
等等……難道我出現(xiàn)了幻覺阿魯?
想到這里,神樂手上用力,把剛有位移的傘柄扯了回來:“不行,不能被騙了!”
奪回傘的主權(quán),神樂把兩袋東西和傘全部護(hù)在懷里,向沖田的反方向退后了好幾步。站定后她先是搖了搖腦袋,順手騰出三根手指掐了自己一把:還好,有痛覺。這不是在做夢。
“你有什么陰謀阿魯!”
沖田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下,不過果然是自己太唐突了——雖然按照正常的流程,他今天要做的事情是辦不成的。于是,他決定行所謂的“緩兵之計”:“到了萬事屋再說吧,順便問一下旦那。”
神樂默默走在沖田的斜前方,內(nèi)心預(yù)想了幾百種沖田要來耍她的招數(shù)。兩大包東西而已,這個人不會這么小氣吧!神樂心里默默想著,攥了攥手上的塑料袋子。
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她將在幾個小時之內(nèi)以兩袋食物的價格把自己賣了。
回到萬事屋的時候坂田銀時正躺在沙發(fā)上挖鼻屎。直到兩人并排坐下后才懶洋洋地爬起來。沖田正襟危坐,神樂卻一邊吃醋昆布一邊翻面前的《JUMP》,似乎對兩人的談話內(nèi)容完全不感興趣。面對這微妙的氣氛,坂田銀時的眉毛往上移了半公分,睨了眼神樂,轉(zhuǎn)過頭正好對上沖田一直盯著他的目光。
坂田頓時明白了沖田的意思,說話的口型與咧嘴一笑區(qū)別不大:“說吧,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沖田的眼睛依然鎖著坂田不放,坂田的神色他自然一清二楚。兩秒過后,沖田清了清嗓子,講述委托要求。
果不其然,神樂雖然一直在留意著反常的、突然向她示好的沖田,但是面對他滔滔不絕的無聊的委托內(nèi)容,沉重的困意就從天靈蓋上壓了下來。半分鐘后,沖田和坂田不約而同地聽到,《少年JUMP》從某位女孩子的頭頂上,“啪嗒”一聲滑到了地面。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神樂揉了揉眼睛:她沒看錯吧……
“阿銀,你在試衣服?”
不對,阿銀怎么可能有買衣服的閑錢,“這次委托要裝成上流社會的人嗎?”不過話說回來,阿銀穿正裝好不倫不類啊……三分鐘內(nèi)就會穿幫吧。
神樂光顧著內(nèi)心的吐槽,完全沒有注意到在鏡子前笑容奇怪的坂田。不過坂田很快發(fā)現(xiàn)了自己意味不明的笑容會破壞解決委托的進(jìn)程。于是很快,睡眼惺忪的神樂就聽見坂田一聲故作嚴(yán)肅的咳嗽:“咳嗯。是的,這是一次很重要的委托,不能有半點差錯!
等神樂慢條斯理地從沙發(fā)上坐起來后,坂田穿著正裝,把一個盒子彎腰遞到她面前!斑@是你的衣服。”
“阿銀怎么和沖田一樣阿魯,突然這么禮貌一定是有陰謀阿魯!眲偹训墓媚镆浑p大眼睛瞧了眼坂田,到底還是接受了他的示好。
既來之,則安之。這丫頭應(yīng)該正這么勸自己吧。坂田雙手交疊著放在胸前,一副上帝視角看世界的模樣,看著神樂打開紙盒,心里暗地盤算著。想想也像是自家丫頭,沖田那小子也挺用心,算便宜他了。
雖然心下疑惑,但不妨礙神樂打開盒子的速度。
然而,當(dāng)目觸保存在盒子里天藍(lán)的顏色時。神樂明顯地一怔。原本滿不在乎伸出去的手滯在了半空中。
“這是……借給我穿的阿魯?”
盒子里的禮服坂田自然早就打量過一番,確實好看得無可指摘。坂田沒有對神樂的反應(yīng)加之嘲諷,只是糾正了她一個錯誤:“不是借給你的啦,是沖田那小子送你的!
“送我的?這種衣服不適合我阿魯……”難得的,神樂有些吞吞吐吐。女孩子慢慢低下了頭,但坂田分明從暖色的頭發(fā)下看到了她滿眼的期待。
“小孩子不要口是心非啊!臂嗵镞呎f著邊伸了個毫無形象的懶腰,完全不介意身著的正裝一下子皺皺巴巴得如同老女人的臉。不過,馬上他把只有在規(guī)矩時候才穿的規(guī)矩衣服脫了下來,粗略地?fù)崃藫崞健!昂俸伲瑳]事,穿這衣服還要點時間!
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后,坂田又打了個呵欠,表示今天自己消耗的糖分過多,不過他今天決定通過睡覺犒勞自己。萬事屋的迎客房間只剩神樂一人。
良久,天藍(lán)色的禮服上有了一只白皙的手。
小心翼翼地靠近著布料,終于貼到了衣服上,一絲涼涼的觸感從手指尖傳來。
“這件衣服是送我的……阿魯?”
不是說神樂有多害羞,而是她不明白沖田總悟和坂田銀時到底想做什么。而且這條裙子,顏色是天空的藍(lán)色。
天空很美。神樂一直知道。然而夜兔族的她注定與天空失之交臂,無論天晴陰雨,深紫色的傘面永遠(yuǎn)盤踞在她原本是天空的視野里。
偶爾從傘下縫隙偷到了幾絲天光,可有時沒等身體有何反應(yīng),她自己已像收到驚嚇般晃動起了傘柄。
“天空啊……”
神樂兩手各抓一處,把裙子從盒子里拉了出來。
果然,是一條與天空很像的裙子在揮入萬事屋的落日余暉里熠熠發(fā)光:好像天上的星星都被揉碎撒在了這條裙子上,從腰間星星點點的落下,一直到裙身整個星系的光明都被收納了進(jìn)來,星光下是波浪狀的海藍(lán)色裙擺,上身只有兩塊看起來軟綿綿的白云形狀。
不是從傘下下定決心的一瞥,神樂此刻可以毫無顧忌地直視天空。然而喜悅之余,神樂又有些疑惑,這么為自己量身定制的一件衣服——沖田到底要干嘛啊阿魯?
這個問題困擾了神樂一宿,以至于坂田叫醒抱著衣裙睡著的神樂時,這個問題脫口而出。
“哦哦這個啊,不要說陰謀嘛,于你而言也是件低投入高回報的事情啊!臂嗵锷α松α(xí)慣性攤死在面部的臉頰,走到別處四處摸索了一下,最后摸出一張紙:“只要你在這上面簽字,他就不會來找你索要回饋啦。”
“這是什么阿魯!”
紙上的文字一定是神樂看不懂的,但是仍坐在衣服旁的神樂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這是沖田那小子的委托啦!眮砣辗介L,先讓丫頭簽字了才是上策。以后的事情再慢慢說也沒事嘛。半天回頭瞧了瞧手中白紙上的黑字標(biāo)題,丫頭要嫁人嘍。
沖田這樁委托坂田自然不會毫無道理地答應(yīng),結(jié)婚協(xié)議書可不是隨便簽簽的。兩個孩子從相遇時就杠上,到最后發(fā)展成一種潛移默化的默契。神樂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吧?每次提到?jīng)_田時,她的神情總有改變。
有時候假裝毫不在乎,就算詢問她也會說那個小孩子的惡作劇誰會在意。
自己明明也是小孩啊。
嘖,不過沖田也不坦率。坂田回想起沖田把這張看起來輕飄飄的紙頭挪給他的時候,那有意壓制的表情還蠻精彩的。當(dāng)時坂田瞅了瞅弱不禁風(fēng)的紙,再瞅了瞅某種意義上也弱不禁風(fēng)的沖田,說喲這可是大事啊我為什么答應(yīng)你。
“否則你會后悔的!
沖田不知從哪舉起了他一直對著某位副組長的兵器。
“喂喂快把它放下來!我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還不行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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