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罪犯們最近開始一個個到警局自首。

　　傳言，哥譚有個人正在擊殺罪犯，而黑面具，喪鐘還有幾個比較兇殘的罪犯尸體被一一放到了警局門口，像是炫耀，又像是在宣布著什么。

　　而作為哥譚的守護者，布魯斯·蝙蝠俠·韋恩也的確開始調查這個殺手，雖然達米安一直在說這個人做的是好事。

　　找到這個人并不難，這人像是專門等著他來抓一樣，只花了幾天的時間，就發(fā)現了那個人的蹤跡。

　　他沒帶達米安一起來，只告訴達米安他有事，然后讓迪克過來幫忙照看一下達米安。

　　令人驚訝的是，當他找到這個人時，她沒有戴面具，沒有穿得很夸張。整體看上去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應該是個大學生，跟杰森差不多大。然后，他看到了她正抓著的小丑。他們對視一眼后，他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小丑也就只說了他見到布魯斯最常說的“Batsy”，她就猛地一削，把小丑的大半個腦袋削了下來。

　　十分符合黑面具等人的尸體。

　　他們的尸體都是被縫合了天靈蓋的。

　　這樣的手段，甚至連布魯斯都有點兒佩服，因為如果留著一個完整的大腦，在這個世界，還真不知道會不會被復活。然而被削成兩半的腦袋，就沒見過活著的。

　　一旁的哈莉正在尖叫，那女孩明明有時間逃跑，卻動也不動地把小丑的尸體扔到一邊，靜靜地看著他。

　　“你找到我了�！�

　　那個女孩的聲音有點兒顫抖，不同于她利落的身手。布魯斯沒有接話，只是一步一步接近她。他看到了她怯弱的哆嗦，對比起剛剛，他甚至以為這個人有精神分裂。

　　這里是哥譚，精神病扎堆的哥譚。

　　女孩將自己的手伸出來，像是自愿被帶走的樣子，讓布魯斯皺起了眉頭�？粗剪斔箾]有動靜，她這才繼續(xù)開口：“我不跑，不反抗，你抓我吧。”頓了頓，看布魯斯還只是盯著她，又繼續(xù)下去：“我給自己規(guī)定了時間的，只要你找到我了，我就不殺人了，為我犯的罪負責。”想了想，她又輕笑幾聲：“幸好你在我已經找到小丑以后才找來，事實上，我最想弄死的就是他了�！�

　　許久，像是終于確定女孩的確不會反抗，布魯斯才把手銬拷上去。看著她也是清醒的樣子，就直接領路了，那女孩亦步亦趨地跟在布魯斯身后，地接著跟布魯斯單方面聊天：“天吶，我可真蠢，我叫菲歐娜，菲歐娜·莫里森�！�

　　說完名字，不知道為什么，她便沒了聲音，布魯斯在腦中瘋狂地計算為什么菲歐娜·莫里森會做出這樣的事。

　　因為菲歐娜是首次出現，布魯斯把人直接交給了戈登。又因為菲歐娜看上去并不像是真正的精神病，她被放到了黑門監(jiān)獄等待審判。

　　她的審判結果很快就下來了。

　　哥譚的人，總有一種比較扭曲的正義感，女孩并沒有被判死刑，甚至連終身監(jiān)禁都沒有。是服役五十年。

　　當然，這個五十年對一個年輕的女孩來說，或許的確就跟一輩子差不了多少了。

　　在女孩正式服役前，戈登告訴布魯斯，她想見他。布魯斯穿著蝙蝠俠的衣服去了。他想象中，這個少女不是該在懺悔，就是該得意。然而……兩個都不是。

　　女孩穿著橘黃色的囚服，淡然地坐在布魯斯面前，還沖著布魯斯純真地笑笑。如果不是布魯斯親眼見到過她殺死小丑的樣子，他或許還真不敢相信這么一個女孩，竟然是個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

　　“蝙蝠俠，我很愛你。”

　　一開口，就是這么一句話。布魯斯甚至有些啞口無言……

　　這讓他說什么？

　　不好意思，我并不愛你？

　　謝謝你的喜愛？

　　女孩也并非是希望布魯斯有什么回答。她只是在平靜地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我真的，真的，很愛你。我知道你不愛我，想來也不會愛上我，但……我就想懇求你，能不能每個月都來看我一次？”

　　菲歐娜期待的雙眼，讓布魯斯說不出話來。

　　看著布魯斯半晌都沒說出話來，菲歐娜的神色黯淡了些，她仍然帶著希翼：“要不……一年來一次？我……我不是想給你造成麻煩……我只是……很想……很想見你……看在我自首的份上……真的不能來嗎……”

　　最后那幾句話，斷斷續(xù)續(xù)，聲音又實在很輕，若不是布魯斯聽力好，或許根本不會認為她是在跟自己說話。布魯斯本來是想拒絕的，他并不希望給這個女孩什么虛假的期待，可看著菲歐娜那雙被失望占據的眼眸，他聽見了自己略帶沙啞的聲音：“好。”

　　菲歐娜從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瞬間變得元氣滿滿，從凳子上猛地站起來：“你答應了？！太好了！你答應了！”高興得手舞足蹈的樣子，也不禁讓布魯斯微微勾起唇角。他其實不該對這個殺人犯有好感的，可偏偏這殺人犯殺的都是他恨不得親手來的瘋子，又這樣……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興高采烈。他實在討厭不起來這樣的女孩。

　　“我……我可以抱一抱你嗎？”

　　布魯斯下意識退了一步，他不討厭這個女孩，可也并不喜歡。更何況……他自己的感情生活還一團糟呢，怎么能夠隨便回應別人對他的感情？

　　菲歐娜注意到了布魯斯的動作，她失望地低下了頭，低聲喃喃：“可以后就沒有機會了啊……”

　　看著菲歐娜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一邊低頭還一邊偷瞄他，布魯斯也覺得自己在跟個什么低齡兒童在說話，不答應這低齡兒童的要求他似乎就很不道德的感覺。

　　就當是滿足孩子一個愿望吧？布魯斯不大確定地想。

　　他走上前，擁住菲歐娜并不算太嬌小的身軀。

　　菲歐娜整個人都怔住了。她其實沒期待過布魯斯?jié)M足她這個愿望的……雖然開口問了，其實心底還是不大敢相信布魯斯真的會這么做。

　　可他真的這么做了。

　　他……其實是會盡力滿足別人要求的人。

　　這就是蝙蝠俠……這就是哥譚的黑暗騎士，一個真正的紳士。

　　菲歐娜聞著屬于蝙蝠俠的味道，感受著屬于蝙蝠俠的身體。

　　那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一個會說出“我是想嚇唬壞人而不是嚇壞孩子”的人，又怎么會不是個溫暖的人？

　　菲歐娜貪婪地加長了這個擁抱的時限，一直到獄警走過來，將她帶走時，她回過頭，眼中寫滿了滿足。她向著他甜甜地一笑：“蝙蝠俠，謝謝你。罪人必須死！”

　　隨后，她向蝙蝠揮了揮手，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布魯斯的視線。

　　三天后，布魯斯從新聞上知道了黑門監(jiān)獄爆炸了，里面正好發(fā)生過一起監(jiān)獄暴動，讓所有人的醫(yī)護人員和獄警不得不退出來。

　　聽說，爆炸讓黑門監(jiān)獄里所有人都死了……

　　聽說，獄警幾乎沒有任何傷亡……

　　聽說……在廢墟之中，似乎有一面墻，不知道被什么刻上了幾個字。

　　罪人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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