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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是你的劫難,誰是你的身不由己?
初見。
刀尖上淡金色的冷芒褪盡,神田冷冷地注視刀尖指住的人,看他額頭掉下顆顆冷汗,忙不迭地解釋……
不是惡魔嗎?這個擁有罕見白發(fā)和一只紅眼的少年?
在聽見命令時,也未放下刀。
這個少年,真的不是惡魔?那為何,自己看著他,便覺得古怪?
后來,在教團的食堂,與他起了沖突。
“豆?我不叫豆丁,我叫亞蓮!
“你要能在這里撐上一個月,我會考慮記上的。”當時的神田,如此回答。
對方可知,一個月的時間早已過了一次兩次?
至今,那白如雪的發(fā),那只血紅的左眼,甚至那溫柔的性格……
可能真的不會忘記了。
……
誰是你的咒令,誰用深紅幻化了你的存在?
誰會……為你哭泣!
傷,對于神田來說如呼吸一樣普通且平凡。只是有人卻不這么想。亞蓮握著繃帶的手顫抖著,澄澈見底的雙眼似乎蒙著一層水氣。
天知道,他是真的快哭出來了!
不敢把繃帶纏得太重,怕碰到他的傷口,也不敢纏太輕,怕血再溢出來。
“神田,又是我連累你……”他顫聲說,望著對方的傷口,眼里是濃濃的內(nèi)疚。
馬鐵魯亡靈事件也是,這次也是!若不是他力量還不夠,神田又怎會為了他而被惡魔打傷?
“哼,”神田不屑地偏過頭,黑色的長發(fā)輕輕擦過前胸,帶出一道迷離而美麗的光華,“笨蛋豆芽菜,我只是要殺惡魔,那是任務(wù)!”
亞蓮聞言輕笑:他知道,如果是神田的話,一定會這么說的!
“喂,你笑什么,想死么?”神田眼神兇狠地看著對方。
……
誰是你的劍鞘,誰可以治愈你腐朽的傷口?
六幻無鞘。
神田手中的六幻咣當一聲砸到地上。那是把從來不脫手的刀,此刻,他卻連握住它的力氣都沒有。
背靠墻,一點點無力,一點點滑落,身后的墻上印下觸目驚心的血痕。
神田冰冷陰狠地看著對面的諾亞,只見對方優(yōu)雅而詭譎地一笑,手壓了壓黑色禮帽的帽檐,一轉(zhuǎn)身消逝在黑暗之中。
……終于還是敗了啊……
哼,豆丁,這次你真的拖累我了。
看了看壓在他懷里的白發(fā)少年,神田無語。
少年沉睡著。或者說,昏迷。
……不想他內(nèi)疚,看來自己這次真的玩完了啊。
用盡力氣拔出六幻,神田回憶著自己僅會的術(shù)法……例如,封閉記憶?
與其說不想他內(nèi)疚,還不如說不想他以后回想起神田優(yōu),唯一的印象不過是作為同伴的驅(qū)魔師?
神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自己的想法。
既然……
他已經(jīng)快要死了。
所以他也不必提醒自己。他不過是和拉比、李娜麗一樣的,他眼中的同伴。
同伴而已。
……
誰是你的淚水,誰的記憶中泯滅了你的身影。
若你已不能哭泣,誰可以替你流淚?
為了防止被變成惡魔,教團所有的人死后都會被火化,然后留下一個小小的墓碑。
來年春。教團墓園里的碧草重生,宛如永不滅的希望。
黑色教團,這是一個充滿死亡壓迫的地方。所有人,都是在棺材之中勉力微笑。
不知道自己何時會死。不知道自己會死在何方。
亞蓮匆匆地穿過墓地,往總部走去,卻啞然發(fā)現(xiàn)這一年里新增了好多死者……也是,決戰(zhàn)時刻快到了……是時候以他們的生命永遠結(jié)束這悲哀了。
第一個墓碑。特夏。
亞蓮?fù)犷^想了想,似乎是一個沒見過面的驅(qū)魔師?
但,他轉(zhuǎn)而嘆息,采下一朵花放在上面。
再然后……
斯曼。
亞蓮又想起,那時候自己的無能為力。想拯救,卻不能,只有旁觀死亡。
然后……
神田優(yōu)。
眉,緊緊地擰起。那一向天真單純鮮少露出煩悶的臉,陰了下去。
神田優(yōu)……神田……
是誰?
記憶里,仿佛什么都沒有。又仿佛那些東西只是被鎖了起來。
他思考許久,卻始終沒有答案。
神田優(yōu)。算了……如果實在想不起來的話。
又采了朵鮮花,置在那人墓前。雙手十指相扣,默默祈禱。
——神……
微風(fēng)吹過,卷去石碑上星點塵埃。相對無言。
亞蓮終于轉(zhuǎn)身離開。
行至遠,卻發(fā)現(xiàn)某種冰涼的液體順著他的臉滑落到手背上。冰冷,卻也滾燙。
為什么?
他明明不想哭——
舉袖拭淚,風(fēng)過無痕。前緣早已盡。
是記憶在為誰哭泣?還是在替誰哭泣?
都不重要。因為決戰(zhàn)將臨,沒有那個時間再想。
從此,他再也沒有憶起過。一個名叫神田優(yōu)的美麗驅(qū)魔師。
……
只是,記憶記得。
優(yōu)。
若你深沉的睡去。
你的夢。
閉上眼你就可以看到夢的延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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