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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冰火,傳說看見冰火的人會面臨死亡。

魔族與精靈的戰(zhàn)爭,兄弟與愛人的抉擇,晶瑩的冰花綻放在炙熱的巖漿之上。是誰導演了這場戲。

千年的愛戀,千年的嫉恨。愛為誰長存?恨為誰而生?

冰火隕落,靈魂破滅。

最后的最后,是誰,孤獨一人?

內容標簽: 科幻 正劇
 
主角 視角
冰熠
水洛
配角
言靈
天示


一句話簡介:冰火,傳說看見冰火的人會面臨死


  總點擊數(shù): 922   總書評數(shù):3 當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60,56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幻想未來-奇幻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14360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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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傳說I

作者:千夜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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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火傳說


      [希望是什么?是重生,藏在冰火中,藏在一個叫絕望的世界里。]

      (一)
      “冰熠,你現(xiàn)在是魔族的皇子了,你要去殺一個人,以造就你的威信。”
      “好的,義父!
      一頭不馴的紅發(fā),高貴的金色瞳孔,黑色的無袖長袍,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今晚注定是殺人夜。
      走進一間年代久遠的木屋,一個年輕人端坐在屋子中央。
      他走上前,對著那個年輕人說:“你準備好了嗎?”
      年輕人抬起頭,盯著他看了很久,微笑,在他的臉上漾開,此時。冰熠的劍已出鞘,直至那個年輕人頭顱落地的那一刻,微笑依然刻在他的臉上,很美很美。
      冰熠收起劍,拖著年輕人的頭顱離開了這間木屋。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鮮血在地上劃出一長條的痕跡。
      回到宮殿,他把頭顱扔到魔王的腳下,正在轉身之際,他聽見自己說:“哪個年輕人是誰?”魔王輕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他這個殺人機器的意外舉動。
      “是我的兒子!彼D了頓,“因為我不想讓他過早地繼承王位!
      冰熠應了一聲,推門而出。

      幻界紀元36701年,魔族正式向整個幻界種族宣戰(zhàn),于是幻界里就有了這樣一個名字:魔子冰熠。

     。ǘ
      月城。
      眾多的精靈族的長老聚在一起商討魔族侵犯的事。 在那些年老的長老中,有一個年輕人,一頭流水似的銀發(fā),高貴的金色瞳孔,潔白的魔法袍。他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年邁的女長老烏那斯奇宣讀著誓言,她掌管著整個精靈族的大小事物。
      “各位長老有什么異議嗎?”烏那斯奇問道。眾人不語。
      “水洛,你呢?魔族的鬼火對你們木系精靈尤其危險。”
      年輕人笑了笑,說:“就按您說的辦吧!
      水洛是木系精靈的長老,掌管木系部落的全部事務。
      他起身離開會議室,外面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抬起頭望著圓月,突然月亮的邊上什么東西閃了一下,倏忽又消失了。
      冰火?水洛想,傳說看見冰火的人會面臨死亡,那我呢……

      (三)
      這是第幾個異族的首領了?冰熠不知道。每夜,擁有的只是對于不同顏色的血的記憶,相同的表情在不同的人身上輪換,他們笑了,說著同樣的話,幻界會勝利的……每一次,他都無情地揮下劍,讓他們的血沾滿他的劍。然后一次次地拖著帶血的頭顱,聽著午夜的鐘聲回到那個黑暗的宮殿,而殿上那個自稱是他父親的人笑了,笑聲響徹整個殿堂。
      ……
      “冰熠,這次我要你去解決精靈族的那個女長老!
      “好的,義父!
      帶上心愛的武器,披著滿夜的星光,一晃眼已到了精靈族女長老的門口。
      突然,屋里傳出一陣詢問聲:“你是來殺我的嗎?”
      冰熠微微一怔,應道:“是!
      “我勸你還是走吧!我是他不該殺的人!”
      “除非帶走你的人頭!痹捯魟偮,冰熠便破門而入,屋里端坐著一個老婆婆,她笑著看著他,絲毫不見有恐懼之心。冰熠拔出劍,直指著她,烏那斯奇說:“回去吧!你——不——是——我——的——對——手!”隨即,手中凝聚起了強大的能量,冰熠后退一步,撐開屏壁。
      一陣巨大的碰撞聲響起,一大束的能量形成光柱升入云天,冰熠的屏壁碎了一塊,無奈被逼除了門外。恰巧,巡邏的精靈聞聲趕到,堵住了冰熠的去路,隨后大量的士兵蜂擁而至,領兵的正是木系的精靈長老——水洛。
      水洛用手一揮,冰熠身旁的一棵死樹瞬間活了過來,并伸出枝條綁住了冰熠的四肢,冰熠用力掙扎著,照理說小小的枝條是困不住他的,但是似乎這里施了什么不同于一般的法術,或者是——他根本不是木系的精靈;但只有木系的精靈才能操縱植物啊?冰熠不解,可現(xiàn)在不是疑惑的時候,冰熠把手中的劍轉為反手拿劍,割斷了身上的枝條,一躍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見到刺客倉惶而逃,水洛立刻來到烏那視線奇的身邊,用關切的語氣詢問著長老的情況,望著慈祥宛如祖母的烏那斯奇,卻沒有發(fā)現(xiàn)她一抹神秘的微笑……

      (四)
      這是冰熠的第一次失敗,望著手腕上枝條的勒痕,他不禁握緊拳頭。
      冰熠回到宮殿,魔王端坐在寶座上,望著兩手空空的冰熠,他笑了,一反常態(tài)地,他沒有怪罪下來,只是笑,笑聲響徹整個殿堂。然后他揮了揮手,冰熠淺鞠了一躬,急急退下了。
      夜深了,冰熠漫步在漆黑的街上,他看見路邊的人家家里的燈光,暖暖的。他心中一緊,快步離開了。
      遠處,一個白衣的女孩走來,手里帶著一個水袋,空空的,一身連衣的白色外袍直到腳裸,一副旅行者的打扮。
      她挨家挨戶地敲門,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冰熠覺得難過,想起小時候,他孤單地坐在街頭的角落,人群一撥一撥地輪換著,卻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直到義父的出現(xiàn),改變了他的命運,義父抱著小小的他說:“世界是自私的,只要看見自己就夠了!
      冰熠舉起手撫過身邊的一棵大樹,樹瞬間就枯死了,而他的手上已凝聚出了一個潔凈的水球。他走上前去,把水球放進了水袋里,袋子一下子變得滿滿當當?shù)摹?br>  女孩笑了,像極了六月里最美麗的蓮花。
      冰熠的心顫了一下,忽地明朗起來。他也笑了,像極了蓮花下最完滿的漣漪。
      女孩淺鞠了一躬,輕輕離開了;而冰熠,目送著她,直到身影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他喊道:“會再見面嗎?”夜幕中,那個白色的身影仿佛回過身來,隨即又向前走去……
      另一邊,月城。
      一身白色旅行裝的女子推開了城門。
      “水洛,我回來了!”

     。ㄎ澹
      魔宮之戰(zhàn)迫在眉睫。
      幻界里的各個族落已經收到了魔族的挑戰(zhàn)書,于后天午夜在炎谷決戰(zhàn)。
      炎谷是一個由火山群包圍的峽谷,熾熱的巖漿形成紅色的湖泊。其中最高的一座火山叫做AZRAEL,即是死神的意思,它陡峭,充滿危險,是炎谷的唯一出口,稍不留神就可能葬身火海,而火正木精靈的死穴。
      決戰(zhàn)之夜,各部落已經聚集在了炎谷,魔王高高地浮在空中,而冰熠尾隨其后。
      深藍色的夜空,一切黑暗,沒有月亮沒有光,和地上亮紅色的炎谷形成鮮明的對比,是那樣的鮮紅和……漂亮。
      魔王舌舔了舔嘴唇,隨即露出一抹微笑:“真美呢!——冰熠,開始吧!北邳c了點頭,瞬間消失在魔王的身邊,然后一片紅艷的花朵綻開,血不沾劍,一劍封喉,接著又是一片,連續(xù)不斷,鮮血隨著巖漿一起飛濺,一片慘烈。
      不遠處,水洛、長老們和一個白衣少女迅速包圍了冰熠,冰熠黑色的長袍因沾滿鮮血而變得微微泛著紅光,仿佛整個人都著了魔,血沿著長袍滴下來,滿地緋紅。金色的瞳孔中閃著紅光,它想要血。
      同樣是金色的瞳孔,里面閃著一絲幽藍,平靜得使人顫栗。周圍的空氣也好象一下子凝結了,透出冰冷的氣息,使灼熱的炎谷也變得不再灼熱了。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誰也沒有出招,直到空中的魔王微怒的聲音穿透耳膜,冰熠才回過神來。
      魔王稍稍慍怒道:“冰熠,你怎么還不動手?”
      話音剛落,冰熠的劍亮出一道紅光,出鞘,逼近,揮劍,一氣呵成,而水洛微微向后退了半步,未傷分毫。
      水洛用幻化出來的藤條抵擋住了冰熠的劍氣,枝條一簇一簇地被砍斷,但冰熠卻未近得水洛的身旁。
      有趣!冰熠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
      而在一旁的烏那斯奇,蒼老的臉深深地埋在寬大的斗蓬后面,一副奇異的神情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似笑非笑,詭異萬分。
      她想身邊的白衣女子使了個眼色,那女子便舉起手中的水晶法杖,身后千萬的精靈手中都凝聚起巨大的力量,對準了冰熠激戰(zhàn)的那片懸崖。
      高高在上的魔王側了側身子,他輕輕彈指,一道無形的光射來。精靈一方的腳下,巖層瞬間斷裂,無數(shù)的精靈掉落懸崖。尖叫聲此起彼伏,炎谷瞬間成了人間地獄,空氣中彌漫著毛發(fā)的燒焦味,巖漿的顏色也越發(fā)鮮紅。
      隨著另一道光的射來,白衣的女子和長老也掉下了懸崖,烏那斯奇蒼老的臉上并沒有絲毫惶恐的神情,反而有一絲笑意爬上了她的臉頰。
      白衣女子把法杖插進幾乎垂直的巖壁才停止了下降的趨勢。
      隨著她的叫聲,水洛回過身來,看見急速下落的長老,而冰熠亮紅色的劍刃正逼近了水洛。
      正當冰熠的劍刃抵住水洛的背脊的那一瞬,水洛一反手,招架住了冰熠的攻擊,而抵住他劍刃的是一把冰藍色的若隱若現(xiàn)的劍。刺骨的寒氣襲來,冰熠迅速跳開,原來他所站的地方,無數(shù)高大的冰柱兀立。好險!而冰熠透過冰柱的縫隙看見水洛眼中的深藍,一抹冷酷的藍一閃而過,像極了義父眼里的深紅。
      然后,他飛身沖下懸崖抓住了長老。另一邊,白衣女子的法杖漸漸脫離了巖壁,她感到力不從心了,只見上方一團火焰沖了下來,是冰熠抱起了她,一雙清澈的眼睛映入他的眼簾,是她!
      周圍的巖壁因剛才的毀壞出現(xiàn)了裂縫,從而變得脆弱而無法攀爬,而那些縫隙中噴出一股股灼熱的氣,AZRAEL的口上涌出濃厚的黑煙,它要爆發(fā)了。
      而水洛和冰熠仍舊控制不了下墜的趨勢。
      巖漿劇烈地翻滾,表面的液體鼓起,炸裂,紅色,飛濺。
      冰熠仰頭望著高高在上的魔王,他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周遭的黯黑色的氣息告訴他,義父是不會動容的。
      冰熠攤開手掌,朝著灼熱的巖漿湖泊,即使要耗盡我全部的力量也要多撐一下,就一下的話,也許可以找到讓她活的方法,只要一下就好……手中的力量漸漸凝聚,無數(shù)巖漿中的魂魄飄上來,形成一團團的鬼火,旋轉著聚到冰熠的手上
      身邊的女子驚愕地望著空中起伏的魂魄和冰熠手上的鬼火:“你瘋啦!這樣你的手會廢掉的!”冰熠沒有回話,頭上的汗水細密地流下,一如他手上,如注的鮮血。而另一邊,水洛的手上也聚集起了巨大的,能量綠色的熒光透著一絲冰藍。
      兩根光柱直插入巖漿中,光芒四射,然后,仿佛有晶亮的冰花在水洛和冰熠眉心綻開,光柱漸漸變換了顏色,變成了純凈的冰白色,紅色的巖漿也漸漸消退,終于變成了一片冰湖。而AZRAEL也因冰湖的寒氣而平靜下來。
      空中擁有黯黑色氣息的人顫了一下,驀地站起,洪亮的聲音穿越蒼穹:
      “冰熠,你要背叛我嗎?”
      冰熠重重地摔在冰凍的湖面上,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冰層,他的力量幾乎已經耗盡,如果義父想要殺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魔王還是一樣居高臨下,但他的身邊,一團團鬼火圍繞,并迅速聚集著。
      突然,一簇藤條竄出,微光泯滅,打散了一小片鬼火,但在魔王的威懾下,依然顯得脆弱不堪。
      水洛喘著粗氣,剛剛的情況耗費了他大量的魔力,也因此使他受了重傷,血沾濕了他的長袍,但一雙金色的眸子仍倔強地盯著魔王。
      魔王望著水洛的臉,眼中飄過一絲驚異,最終化為一潭春水,他的嘴唇動了動,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幽藍色的火光漸漸散去,魔王消失在了夜幕中。
      而冰熠卻在不經意間發(fā)現(xiàn)了義父那悲涼的笑容。

      (六)
      陽光,照射進來,冰熠用手遮著眼睛,多久沒有看見過陽光了?他想。習慣了黑暗的夜,反而不習慣最正常不過的白晝了。
      漸漸地,陽光不再刺眼,冰熠慢慢看清了周圍的事物,窗外濃密的灌木叢林,是精靈的部落嗎?
      黃褐色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擁有一頭墨綠色長發(fā)的女子推門而入,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檀木的清香。
      “你醒啦!”女子微笑著問道,“我叫螢。謝謝你救了我們呢!”
      冰熠的視線落在那女子清亮的眸子和熟悉的臉蛋上,是她。
      冰熠莞爾一笑,螢的臉“呼”地一下紅起來。冰熠見她那變得通紅的臉,不禁笑出聲來。
      “笑……笑什么?!”螢忙解釋道:“我……我只是覺得你很像水洛罷了……”
      “水洛?”
      “是啊。就是那個銀發(fā)的,穿魔法袍的……”一提到水洛,螢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
      冰熠的笑意漸漸消退,周圍的氣氛漸漸凝結。螢突然感到冷,她看著冰熠深鎖的眉頭,輕輕嘆氣。
      冰熠的腦子里浮現(xiàn)著那時的畫面,義父的微笑,炙熱的巖漿,冰湖,鮮血,金色瞳孔里的深藍,還有最后那一招散發(fā)出來的強光。
      他看著自己緊綁著繃帶的右手,一時不知道該干什么,只是奇怪地看著,想著那片冰湖。
      潔白的繃帶裹著他纖細的手,仿佛與白皙的皮膚融為了一體,那樣的不真實。他輕輕握拳,一陣劇痛,讓他感到了些許真實,紅色的液體漸漸蔓延到繃帶的外面,并迅速擴散開來。
      螢尖叫著抓起他的手,但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木門被推開了,一個有著銀白色頭發(fā)的人影走了進來。螢回頭一看,是水洛。
      水洛走到螢的身邊,用溫柔的聲音對她說:“螢,去弄些止血草來!
      螢應了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水洛望著重傷的冰熠,什么也沒有說。他蹲下身子,拆掉被鮮血染紅的繃帶,用溫熱的毛巾一下一下地擦拭掉殘留在手上的血跡。一會兒,螢帶來了止血草,上藥,包扎,無微不至,卻始終沉默不語。
      事畢,水洛不多停留便回去了,臨走之前,他吩咐螢說:“明天有全族大會,不要忘了,還有——帶上他。”水洛的眼神往冰熠那兒瞟了瞟,然后徑直朝門外走去。
      殘陽照在水洛的身上,冰熠望著他模糊的背影,感到無比的親切,“家人”這個詞瞬間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家人?是,像家人。

     。ㄆ撸
      第二天清晨,陽光絢爛,四處都是精靈,不同發(fā)色代表不同的族類。
      螢領著冰熠穿梭在眾多精靈之間,許多年輕的女精靈的目光在冰熠的身上游走,時不時地輕聲議論。
      而冰熠面對她們的竊笑,仍保持著冷峻的樣貌,瞬間迷倒了不少精靈。
      一會兒,他們順利到達了會場,站在最中間的是權威最高的烏那斯奇,然后,是各個族系的長老,其中包括水洛。
      隨著一聲響亮的號角聲響起,烏那斯奇清了清嗓子,精靈們都停止了說話,嚴肅地聽著她的演講。由此可見,她在他們眼中有著很高的地位。
      “這一次的炎谷之戰(zhàn),我們幻界取得了重大的勝利,團結了精靈族、巨人族、水生族等各大部落的力量,魔王不戰(zhàn)而逃……”
      聽到這里,冰熠不禁皺了皺眉頭,義父的力量,即使所有幻界力量聚集起來也未必能戰(zhàn)勝他,只不過……他又記起了那悲涼的微笑,不禁往水洛那邊看了看,水洛平靜地坐著,好似一座千年不化的冰。
      烏那斯奇又接著說道:“這次的成功主要歸功于水洛,還有……冰熠,他棄暗投明,救了我們不少族人!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這個紅發(fā)的男子身上,冰熠不喜歡這樣的場面,眼中不免射出冷酷的光芒。烏那斯奇做了個,手勢人群迅速從兩邊散開,空出一條路來,路的盡頭是烏那斯奇。
      螢嫣然一笑,示意冰熠跟著她她牽起他的手,把他領到烏那斯奇的跟前,就退到了一邊。
      冰熠抬頭,望見烏那斯奇眼里深深的幽怨,他定了定神,再望向她那雙眼睛,平靜如水,難道是幻覺?
      烏那斯奇和藹地一笑:“歡迎來到精靈的國度!
      下面的精靈的歡呼聲頓時潮水般涌上來,此起彼伏。
      烏那斯奇頓了頓,示意大家停下來:“然后,我要告訴大家……”她看了看水洛,水洛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將降臨到自己的身上,也和冰熠有關。
      “……我要告訴大家的是,冰熠并不是魔族的人,他是我們精靈族的子民……”一陣沉默,冰熠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好象什么都沒有了,他的身世,義父,記憶,從她說話的那一刻起全部崩潰,既然不屬于義父,那我……是誰?
      烏那斯奇看著冰熠茫然的神情,神秘的微笑再次浮上。
      “他是水洛的親兄弟”,這次輪到水洛驚訝了,兩個同樣孤獨的人竟然成為了兄弟,“他們的母親和我的關系很好,于是病故后就由我代為撫養(yǎng),后來魔族來犯,就失散了……”
      后面的話,他們兩個已經聽不清了,一樣的金色瞳孔互相對視。冰熠望著一身雪白的水洛,是的,螢說的對,我們很像……
      水洛突然一笑,陽光仿佛撒滿了他的長發(fā):“你好,哥哥!
      烏那斯奇的笑意更濃了,她拉起冰熠的手,他瞬間感到一股灼熱的氣自她的掌心流出,灼燒著他的皮膚,很像魔族的氣,但她并不是魔族啊。關于這個,他說不清。
      然后,烏那斯奇把他的手放在水洛的手上,灼熱的感覺瞬間消失。她說:“你們是兄弟,要好好在精靈族里生活!比缓螅@到螢的身后,對她說:“等一下散會后,帶冰熠四處轉轉,再怎么說你也是水洛的未婚妻吧!
      螢的臉再一次變得通紅,諾諾地答應。
      而冰熠原本溫熱的心漸漸退卻了溫度。原來她早已是別人的愛人,原來她的愛人是自己的弟弟,原來……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成為她的愛人……我究竟在想些什么?冰熠猛地甩甩頭想甩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螢看著冰熠奇怪的動作“咯咯”的笑起來。
      他抬頭,看見水洛和螢沐浴在陽光下的身影,突然感到自己的罪惡,他的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再不能回到圣潔的陽光下,他們是真正屬于陽光的人。
      祝你們幸福。他對著陽光微笑。
      而烏那斯奇背對著陽光的臉上笑意甚濃。

      (八)
      不知不覺中已將近黃昏,這時候大會才散。螢依照烏那斯奇的吩咐和水洛帶著冰熠一起游覽木系精靈的領土。
      夜幕降臨,群星閃爍銀色的星河跨在天空的中間,分離著兩邊的天象繁星,好不美麗,只可惜,今日無月。
      他們來到月城最東面的崖上,從那里可以看到下面全部的景色,那里是其他的精靈的群居地,火光繚繞,這不是木系精靈的領土里能夠擁有的景色,所以感覺異?~緲。
      懸崖下,一朵皎潔的月光花,映著微紅的火光。
      “真漂亮!”螢望著被妖媚遠景映襯的月光花說。
      水洛笑了笑,說:“我?guī)湍阏!?br>  螢拉著向崖邊走去的水洛的衣袖:“不要啦!很危險的!
      “沒關系。”水洛松開拉著他的螢的手,縱身跳下懸崖。
      螢和冰熠看著水洛小心地攀著懸崖下去。潔白的月光花在風中搖曳,水洛修長的手指觸上了輕盈的花瓣。
      突然,旁邊的樹林里有一道黑影掠過。隨著劍光一閃,水洛攀著的懸崖瞬間崩裂開來。
      冰熠一躍而下,拉住了水洛纖細的手臂,另一只手攀住了崖的邊緣。
      一朵烏云飄散,月光傾瀉在水洛潔白的魔法袍上,月光花搖曳的花瓣上泛著微光。
      水洛舉起月光花,笑了笑。冰熠冷峻的臉緩和下來,他輕輕嘆了口氣:“你這個笨蛋……”
      崖上,螢望著懸在半空中但仍安好的兩人,喊道:“你們沒事吧?”
      冰熠應了一聲。螢的臉上笑魘如花。
      而水洛在螢和冰熠的身后,明朗的夜空中,看見了,一閃而逝的,冰火。

      (九)
      經過一段時間的熟悉,冰熠大致已經了解了精靈族落的環(huán)境,也漸漸溶入了他們的生活中,他的生命也仿佛有了新的定義,一如他有了自己的家人,一如他有了自己所愛的人,即使她并不愛他。
      自從水洛把月光花摘來后,螢邊天天戴在頭上。每當輕盈的花瓣在微風中搖曳,冰熠的心總有一瞬的抽痛,他微笑地看著螢美麗的臉龐,想,只要她幸福就好,幸福就好。
      冬之將至,但天上已經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漫山遍野的白色鋪滿了月城的大街小巷。冰熠依舊穿著黑色的無袖長袍,紅色的頭發(fā)在這冰天雪地間顯得格外的耀眼。而精靈門似乎非常怕冷,螢已經穿上了白色的狐裘大衣,月光花仍在她的發(fā)間綻放著月光般的色彩。
      一天,冰熠獨自一人穿過月城曲折的街道,進入了水洛居住的城堡,這里是整個月城的中心,是所有長老的住所,水洛說要帶他看看月城的全貌。
      一路上,許多精靈都在輕輕議論著什么,冰熠隱隱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
      沿著盤旋的樓梯一級一級走上去,冰熠覺得這個城堡的構造和魔宮的宮殿驚奇的相似。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縷陽光從一扇門后面照射出來,冰熠推開門,月城的全貌映入他的眼簾,在這扇門的左側還有一扇門,門上用金屬做成的門牌上寫著水洛的名字。
      冰熠正想推門而入,門的里面?zhèn)鞒鏊宓穆曇簦?br>  “螢……你以后還是不要太靠近水洛的好!
      “為什么?”
      “因為……魔族的氣會傷到精靈……他……冰熠是魔族啊……”
      “那么,城里關于這個的告示也是你貼的咯?”
      一陣沉默。
      “是……是烏那斯奇長老吩咐的!
      冰熠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街上的人會有這樣的議論,此刻仿佛有一團火在他的心中燃燒。他是他的弟弟!他怎么能這樣!他應該知道的啊……他是不會傷害精靈的,而且他還是對著他最愛的人說要她遠離他……他怎么能這樣……
      冰熠推開門,驚異的表情在水洛的臉上,然后碎裂。
      冰熠俯視著水洛的臉,一股寒冷的風不知從什么地方灌了進來,吹在水洛的身上。他下意識地抓了抓袍子,面對著冰熠如同冰霜的眼神,水洛繼而換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
      外面的雪花飄了進來,落滿了一地,而銀白色的長發(fā)在這白色的背景下越發(fā)顯得清冷。冰熠一個健步走上前,用力抓起水洛的手?|縷清煙從冰熠的指縫中流出,水洛的表情依舊冷漠,仿佛這只手并不是他的一樣。
      冰熠放開手,一道黑色的印記烙在水洛的手腕上,紅色的血絲隱約可見。
      他恨恨地望了水洛一眼,轉身走了。
      “冰熠!”螢失聲叫了出來,冰熠的眼神柔了些許,又突然莫名地堅硬起來:“我終究不是屬于這里的,不要靠近我!”他打開門,門外的風雪一時間一灌而入,寒冷的風拂過冰熠的耳邊,紅色的頭發(fā)在空中飛揚。終于,消失在了雪的盡頭。
      水洛的目光暗淡下來,他緩緩地望向窗外。
      那里,只有一片灰色的白。

      (十)
      冰熠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屋,這里的樹木四季常青,厚厚的積雪堆在交錯的枝丫上,他想起了從前在義父身邊的日子,黑暗充斥著他的生活,但是簡單,和現(xiàn)在不一樣,有明媚的陽光,也有兄弟的背叛。
      想到水洛,冰熠不禁又怒火中燒。他猛地打開門,桌子上放著一瓶烏那斯奇一天前送他的橡果酒。他拿起來看了看,酒紅色的晶瑩液體在里面晃動,他擰開瓶蓋猛灌了一口,一股辛辣的酒味滾入喉中,看來是極烈的酒。
      冰熠腦中充滿了水洛冷漠的臉,他想用這酒沖淡它,沖淡它……不知不覺中,酒已喝了一半,冰熠已經微微醉了。
      這時,門輕輕被推開了,一個有著墨綠色長發(fā)的女子走了進來。她像小鹿一樣小心翼翼的靠近著,冰熠眼前出現(xiàn)了螢的臉,是的,是螢。
      螢輕聲問道:“冰熠,你沒事吧?”
      冰熠苦笑了一下,說:“沒事!苯又趾攘艘豢。
      螢抓住冰熠的手,:“別喝了!你別這樣,水洛他不是……”
      冰熠望著螢,眼神迷離:“那我怎么辦?螢……我怎么辦?”
      螢愣了一下,搶過酒瓶,:“我陪你喝!”不一會兒,她的臉上已經一片緋紅,她說:“水洛他沒有故意要這么做,你不要誤會他,真的不是這樣的!
      “那他到底想怎么樣呢?”
      “他是……他是……”
      冰熠望著竭力為水洛辯護的螢,一時間,心里一陣酸楚:“為什么要幫他呢?”
      螢定定地看著冰熠,“因為你們是兄弟啊,而且……你們很像……”
      果然又是這句話,冰熠嘆了口氣:“我們到底哪里像了?”
      “眉毛、眼睛,還有……”螢纖細的手指撫過冰熠的眉梢,下面是眼角,然后觸到了他劍一般薄的嘴唇。
      突然,兩人似乎都感覺到了什么,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味道,兩張微紅的臉漸漸靠近,冰熠狠狠地吻上螢的唇,溫熱在空中纏繞。
      螢……我愛你啊……一直都愛著你……
      正在這時候,門被推開了,一雙金色的瞳孔看見了一切畫面,銀色的長發(fā)上晶瑩的雪花閃著微光。冰熠一驚,抬起頭,醉意全無,他看見了和他一樣眼睛的水洛。復雜的延伸在水洛眼中變換,驚訝、疑惑、悲傷,還有……絕望。
      冰熠看見水洛眼中燃燒的冰藍色火焰,心里驟然一緊,他下意識地張了張口,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門外,凜冽的北風吹起水洛的衣角,他一頭扎進白色的雪里。
      那一夜,水洛沒有回來。
      三天后,水洛被發(fā)現(xiàn)倒在月城西邊的樹林里,那是,他已經沒有了知覺,空洞的雙眼望著灰白的天空,全身有被鬼火燒傷的痕跡,但唯一慶幸的是,他還活著。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用憎惡和恐懼的眼神看著冰熠,他知道,他們在懷疑他。每天他都回去看水洛,沿著盤旋的階梯上到塔上,推開門,望見水洛瘦弱而寥落的背影。就這樣,他日復一日地坐著,用空洞的金色眼睛看著日起月落,冰熠不知道他到底還能不能醒過來,他只是希望他再叫他一聲哥哥。
      不久后,烏那斯奇帶著士兵闖入冰熠的木屋,冰熠一點也不感到突然,他知道總會有這一天的到來,只是以后不能再見到水洛了。
      他們把冰熠帶到水洛居住的城堡前,沿著向下蜿蜒的樓梯來到地下監(jiān)獄,冰熠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黑暗的時光。
      打開最低下的一扇門,冰熠平靜的走進去。望著頭頂上聚成一點的光亮,他突然想起螢的臉,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想。
      深厚的牢門漸漸關上,冰熠一回頭,看見了,消失在門后面的,烏那斯奇一抹快意的微笑……

     。ㄊ唬
      地牢空氣潮濕,墻上布滿了紅色的血跡。清晨的冷露從墻上成股地流下,就像紅色的血淚。冰熠身在這陰暗的地牢間,他愈發(fā)覺得這里像極了魔宮的氣息。
      地牢墻壁的夾層里有由怨念聚集成的結界,靠在墻上,覺得有氣緩緩的透過來,灼燒著人的皮膚,混亂著人的思緒。在這里呆久了的人,必會精神錯亂?磥,他們是決心要他死了,他想。不過他們算錯了一點,冰熠已在魔宮待了300年,這點怨念并不能傷他分毫。
      牢頂上的天窗是唯一可以看見外面天空的地方,蒼鷹發(fā)出長長的悲鳴,漸漸盤旋飛遠,微弱的光線從那里射進來。冰熠看見鈷藍色的天空里閃爍的火焰,腦中瞬間滑過水洛的名字,心里驟然一緊,水洛……
      突然,一聲鐵器碰撞的聲音響起,一個士兵走進來,身后是一個有著墨綠色長發(fā)的女子。
      待士兵出去后,螢掏出一塊黑色的水晶石,把它交給冰熠。
      “這是水洛手里拿著的,我打不開,我想……也許是給你的!蔽炌,面容疲憊,眼神也不再清亮,只是有些悲傷的情愫涌動。
      冰熠嘆了口氣,接過石頭,一股清涼的感覺傳入手心,石頭表面的黑色剝落,露出透明的白色,光照在石頭上,折射出無數(shù)光影,影子重合顯現(xiàn)除了這樣一段畫面:
      一副蒼老的面孔,犀利的眼神映出她不同于年齡的美麗,她對著面前的人說:“為什么你沒有殺他……你不殺他,你就要死!”然后,畫面里燃起藍色的火焰,石頭里傳出了水洛的聲音:“哥,小心……烏……”……
      光影飄散,水洛的聲音消失,冰熠愣在原地,心中感慨萬千,一股悲憤的情感油然而生。他猛地抽出劍,劈開厚重的大門,強烈的陽光直射進來,冰熠瞇了迷眼沖了出去。
      他跳上高高的城墻,一眼便認出了跑向樹林的烏那斯奇。冰熠俯身跳下,強烈的氣流把地面沖擊出一個大坑。他輕輕地落在地面上,飛似的追上去。四周響起侍衛(wèi)的呼叫聲,然后大量的士兵也蜂擁而至,追趕出去。
      烏那斯奇跑進了樹林,突然停住,向后一揮手,無數(shù)銀針射出,冰熠一個閃身躲過了暗器,身后響起一片慘叫,烏那斯奇笑了一下,迎風站著,眼中閃著目空一切的深紅。
      冰熠定定地看著她,金色的瞳孔鎖住了烏那斯奇的身影。他憤怒地說道:“為什么這樣做?”
      身后的士兵趕到,團團圍住冰熠。
      烏那斯奇提高了嗓音:“你有證據嗎?是你害的!”
      “不是我!”一股強風吹過,吹起冰熠的紅色頭發(fā),好似一團燃燒的火焰。他握了握手里的水晶石,把它放到陽光下,光影重現(xiàn)。
      烏那斯奇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原本圍住冰熠的士兵們也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領兵的長老看出了烏那斯奇的異樣,他怒斥道:“你究竟是誰?!”
      烏那斯奇大笑起來,笑聲響徹天際。
      她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絕美的臉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我是言靈!
      她笑了一下,妖媚動人,眼中閃著似乎能魅惑一切的深紅:“是的,我就是言靈!

      ——幻界紀元34218年——
      那個時候,魔族是言靈出生的地方。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大哥哥,他的名字叫做天示。
      他們一起生活了五百多年,直到有一天,她的天示帶回來一個如冰似精致的女子,她的名字叫做淵藍。然后,天示的眼中再沒有了給她的位置,即使是天示眼中殘酷的深紅也從未對她綻放過。她恨淵藍,她恨……
      于是,她為他打拼天下,出生入死,終于把魔族推到了一個能和整個幻界抗衡的高度。她站在他的身后,他是魔族的王,她要做他的王妃?墒撬龔奈匆娺^他對她的柔情,他會笑著對她說:“我要淵藍做我的王妃……”然后,她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她恨……
      “淵藍是冰神的后裔,你永遠也不可能和神的女兒在一起!”她用幾近殘酷的字句回應他,天示的表情凝結在臉上,他的眼中滑過一絲深藍,她怔了一下,終于走了。臨走前她說,她恨他。然后她看見他眼里的悲傷。
      然而,淵藍身為冰之女王,不但呆在了魔族還為天示生下了兩個男嬰,他們有著和淵藍一樣的金色瞳孔和精致的容貌,一個銀發(fā),一個紅發(fā)。
      言靈望著淵藍的笑臉,笑魘如花。突然寒光忽閃,淵藍眼中的深藍彌漫,終于隱沒了絢爛的金色,銀色的頭發(fā)撒在地上,她也終于變成了真正冰冷的人了。
      言靈手中的劍沾滿了鮮血,她恨……恨天示、恨淵藍,恨他們的愛情。
      她望著襁褓中的嬰兒,笑了,她要報復。
      她抱著兩個孩子來到崖邊,下面是洶涌的江水。白色的云霧繚繞,她把紅發(fā)的孩子拋下了懸崖,霧氣掩住了孩子的身影,消失不見。銀發(fā)的孩子突然發(fā)出呀呀的哭泣聲回蕩天際。
      后來,她離開了魔族,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魔族的巫女就此隱沒……
      ……
      現(xiàn)在,魔女再現(xiàn),她依舊高傲而美麗。
      言靈終于說出了一切,而冰熠就是當初那個被拋下懸崖的孩子,可惜,他并沒有死。
      冰熠想殺了她,因為她殺了他的母親,害了他的弟弟。犀利的眼神盯著言靈,言靈感到身體似乎被凍住了,卻又有什么灼燒著她。冰熠的劍向她刺去,穿過言靈的身體狠狠地釘在高大的樹干上,冰熠抽出劍,她的身體頓時鮮血直流。
      “想不到,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你就有這么大的長進——當初真應該一刀殺了你,而不是把你扔下懸崖。”說完,一口鮮血吐出,沾滿了她的胸口。
      在一旁的精靈長老義憤填膺地說:“你逃不掉的,你這個魔女,所有的精靈都在這里了,你是逃不掉的!”
      言靈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那太好了……”
      “什么?”
      言靈抬起頭,眼中的深紅愈發(fā)艷麗:“太好了!”她奮力掙開被冰封的樹干,身上的紅色液體也愈發(fā)蔓延至她的全身。她舉起手,鮮血逆流,慢慢聚集到手上,天空中也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魔法陣,烏云密布,藍色的火焰若隱若現(xiàn)。她念出咒語,無數(shù)冰火降臨人間,月城瞬間被火焰吞沒。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這里呢!冰熠!”言靈輕輕地吐出一句話。
      冰熠的瞳孔慢慢放大,他轉身沖回城內,那里還有一個人。
      水洛……水洛……
      望著冰熠離去的背影,言靈終于因為魔力耗盡而倒在地上,她的眼神瞬間溫柔下來,她的眼睛看著冰熠,瞳孔里卻印著另一個人的身影,她說她要做他的王妃。
      言靈用手輕輕拂過雪地,她的周圍燃起一團火焰。
      ……天示……你為什么不愛我……
      她絕美的臉終于消失在沖天的火光里,冰熠回過頭,停下了腳步,他看著雪地上空空的那塊土地,談了口氣。
      ……天示,你為什么不愛她……
      ……
      大火很久才熄滅,等冰熠趕到的時候,那里已經化成了廢墟,好像什么也沒有留下。
      冰熠踏過被燒成焦黑色的木炭,推開水洛房間的門,什么都沒有了,冰熠的心跳停了半拍,他瘋似地翻開燒焦的木頭和桌椅,卻什么也沒有找到。
      螢不知不覺地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眼中最后一絲疲倦也消失不見了,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茫然。她走到冰熠的身邊,望著水洛曾經坐過的窗前。冰熠停下手里的事,他看見了螢,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過錯。
      并已走出房間,輕輕合上焦黑的木門,在這一霎那,他聽見里面,螢悲涼的哭聲。
      冰熠靜靜地坐在門邊,陽光再度從烏云中省下來,格外刺眼,他的頭發(fā)遮住了眼睛,在他的臉上留下大片的陰影。伴著螢的哭聲,他想,他的弟弟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ㄊ
      那場大火燒盡了一切,也燒盡了螢心中的光明。
      月城經過一番整修,終于恢復了原貌,水洛的那個房間也恢復了本來的面目,只不過那兒再也不會有人住了。螢每天天一亮都回來到那兒,直到月亮爬上山頭的時候才回去,風雨無阻。這似乎已成她的習慣,即使是進去看看也好。她也會覺得滿足,但冰熠直到螢的心中再抹不去水洛的影子,而自己或許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亦或是……一個罪人,但他還是想就這樣守著她。于是每日去水洛的屋子成了兩個人的習慣,只不過,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的里面。在外面的知道里面有他,在里面的卻不知道外面有著誰,一扇門便是兩個世界。
      ……
      日復一日,時間像是漏斗里的沙子一樣流過,慢慢積蓄在透明的瓶底,卻再也看不見原本清澈的琉璃。
      螢再一次推開水洛的房門,沒有,沒有人在。為什么每次都是這樣。
      她曾不止一次地希望,當她開門的那一霎那,會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窗口,然后對她微笑:“螢,你來啦!彼y色的長發(fā)會撒滿天上的陽光。
      而現(xiàn)在,沒有。
      她一直都知道,冰熠在她的身后,一直都在?伤龥]有辦法原諒他,因為水洛是因他而死,即使他愛她,勝過愛自己。
      突然,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那人擁有金色的瞳孔和堅毅的臉龐,他朝她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深藍,黑色的魔法泡在微風中輕輕拂動,只是一瞬,人便飄上了樓頂。
      螢猛地沖了出去,瘋似地爬上了通往樓頂?shù)臉翘荩X得他回來了。
      他真的回來了,她這樣覺得,不可以再失去他,這次一定不可以,因為她愛他,她愛他……
      在門外的冰熠看見了螢的眼神又恢復了光芒,他看見她的臉上寫滿了幸福。
      冰熠覺出了異樣,連忙跟著上了樓。
      當冰熠闖過樓頂?shù)哪巧洗箝T的時候,他看見螢站在高高的石垛邊,她回眸一笑,跳下了城堡。冰熠沖上前,只觸到她頭上潔白的月光花……
      他看見她像蝴蝶一樣撲向那人的懷里,那人站在城堡下,張開雙臂,冰藍的長劍握在手中,就這樣生生的刺進她的身體,紅色的花在她的衣服上綻放開來,她癡癡地仰起頭,眼神瞬間灰暗。
      螢的鮮血濺落在城堡下白茫茫的雪地上,皎潔的花瓣浸滿了紅色,發(fā)出艷麗的光澤,她蒼白的臉上還掛著幸福的笑容。冰熠的腦中只剩下大片大片的黑白,這次他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在螢的血泊中,那人站著,他拾起那猩紅的月光花,隨即綻放出一個笑容,他抬起頭,望見城堡上佇立的冰熠。那人銀白色的長發(fā)在風中飄散著浮動,金色的瞳孔透著陰霾。他想冰熠伸出手,口中幽幽地飄出一句話:“冰熠,你為什么還不回來?”
      冰熠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仿佛看見那人的身后藏著義父的身影,他望著那個穿著黑色魔法泡的人金色的瞳孔,里面看不見絲毫的光芒。復雜的情愫在冰熠心中流竄,不斷融合,最后他清楚地知道,他無法恨他,雖然他殺死了螢,但他依舊無法恨他,因為他是這個世上他唯一的親人。
      ……水洛……

     。ㄊ
      再一次來到魔宮,這里還是一樣沒有絲毫變化,金黑色的圓頂上布滿了星辰。記得小的時候,他經常和義父一起看天上的冰火隕落,那時候他并不知道這就是人的生命。
      現(xiàn)在,圓頂上有著三團閃爍的冰火,若隱若現(xiàn),散發(fā)著詭異的色彩。
      冰熠徑直走向坐在殿上的魔王——天示。或許應該叫他做父親。
      清脆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殿堂里回蕩,每一步都有千斤般沉重。
      坐在殿上的天示輕輕笑了,他換了一個姿勢,把近乎透明的臉靠在手腕上,輕蔑地說:“肯回來了?”
      “不!”,冰熠平靜地說,“我來,是為了帶他走!
      天示皺了一下眉頭,又笑了:“只要你有能耐——就能帶他走!
      他叩了一個響指,身后的陰影里走出一個人,他銀色的長發(fā)上微微泛著紅光,他金色的瞳孔里充滿了深紅,冰熠知道那是血的顏色。
      “只要你打贏了他,你就可以帶他走!,笑意在天示的眼中蔓延,他朝著身后的水洛做了一個手勢,“殺了他!”
      一股濃重的殺氣襲來,冰熠俯下身子,水洛的冰藍色長劍掠過冰熠的頭頂,冰熠拔劍向水洛砍去。水洛一個后空翻,劍擦過水洛的臉頰,水洛的臉上滲出一絲血絲。
      冰熠愣了一下,水洛趁著空隙瞬間出現(xiàn)在冰熠跟前,冰熠急忙提劍招架,彈開了水洛手中的劍,然后迅速逼近。劍刃抵在水洛的眉心,水洛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似乎連常人擁有的感情也舍去了,他只是保持著和水洛同樣的速度后退。
      突然,身體一陣虛脫,跌倒在地,身后是粗大的宮殿柱子,眼看冰熠的劍近在咫尺,來不及了……
      睜開眼。我還活著,水洛想。冰熠微紅的長劍貼著水洛的臉頰直插入他身后的圓柱里,鮮紅的血液噴灑在水洛的臉上。水洛的手掌覆在冰熠的胸前,手心里幻化出來的冰劍刺穿了冰熠的身體。
      冰熠笑了一下,松開緊握著劍的手,:“水洛,我們回家……”他看著水洛恢復了金色的眼睛,欣慰地笑了。然后一陣劇痛,冰熠的眼神漸漸失去了光澤,最終化為一潭深紅……他死了……
      水洛抽出冰劍,冰熠就這樣在冰冷的殿堂里,再也沒了呼吸。水洛失措地喊著冰熠的名字,他的手上沾滿了冰熠的鮮血。
      “哥,哥!你醒醒!我們回家!我們回家……哥……哥……”
      水洛發(fā)出震天的呼喊,悲涼的聲音回蕩天際。
      突然,一柄黑色的長劍穿過水洛的身體,他回頭,看見一臉冷漠的天示,一抹幽藍在水洛的眼中彌漫,終于隱沒了絢爛的金色。
      天示怔住了,他想起了什么,他記起了淵藍死時的眼睛和言靈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天示,我恨你。”
      他頓時醒悟,他丟掉手里的劍,仰天長笑,他殺死了自己的孩子,他竟然殺死了自己的孩子。眼淚從眼角滑落,悲涼的笑聲響徹了整個殿堂……言靈……你終究還是贏了……
      天空中,兩團冰火隕落,熄滅在遙遠的天際,僅存的冰火還在閃爍,散發(fā)著寥落的光芒……

      (十四)
      戰(zhàn)爭持續(xù)了百年之久,后來,魔族終于在整個幻界的對抗下覆滅了。魔王被囚禁在炎谷炙熱的巖漿下面,于一年后逝世。而幻界由于這次大戰(zhàn)而造成毀滅性的傷害,永遠地流失在時空中,沒有人再到過幻界,也許,它只存在于那個屬于冰火的傳說中吧。

     。ㄍ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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