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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你在棺材里,我在棺材外;世界上最近的距離,是你在棺材里,突然跳出來……我的娘!詐、詐尸啦!救命啊……我不要冥婚!

本文已發(fā)表在《桃之夭夭》2013.12A,發(fā)表名為《相公,別逼我轉(zhuǎn)行》。請勿轉(zhuǎn)載,謝謝~(≧▽≦)/~
內(nèi)容標(biāo)簽: 江湖 歡喜冤家 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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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青崖
柳纖纖
配角
上官銀淵


一句話簡介:我賣棺材我驕傲


  總點擊數(shù): 8202   總書評數(shù):9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07 文章積分:1,137,04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古早雜志稿小短篇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0109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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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棺材鋪

作者:十里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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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第一棺材鋪


     。ㄒ唬┬ㄗ
      我開這鋪子開了三年,還真沒見過哪位客人是笑著進來的。
      眼前這位年輕男子坐在輪椅上,一襲青衣,坎肩上繡著淡雅竹紋,長發(fā)流泄而下,在膝蓋上漾開一圈一圈的墨色漣漪。很明顯,他的身子骨并不健朗,雙腿殘疾不說,連講話都是一陣接一陣的咳,單手握拳抵在唇邊,指節(jié)修長卻清瘦泛白。
      然而,他在笑。
      雖不甚明顯,只有唇角那一個微勾的弧度,以及眸底滲出的清晰暖意,卻足以讓人如沐春風(fēng)。
      這等風(fēng)姿,放眼整座皇城,也只有上官家的二少爺,上官青崖了。
      我立刻迎上去,又是拱手又是彎腰:“上官少爺,歡迎光臨,恭喜發(fā)財!
      他淡淡一笑,才道:“老板娘,我想挑一副好一點的棺木。”

     。ǘ┤堑谝唬瞎撞
      挑棺木?沒問題,我這里本來就是全城最好的棺材鋪。
      只不過別的客人都是嚎啕大哭傷心欲絕地奔進來,我這當(dāng)老板的當(dāng)然不能笑,只能也裝得仇大苦深的,而他卻笑得好像剛討了老婆,害我的職業(yè)表情一時轉(zhuǎn)不過來,才會出現(xiàn)短暫的眼角抽搐情況。
      主隨客便最重要,我一掃臉上的悲催,擺出十二分燦爛的笑容,一邊殷勤地走上去為他推輪椅一邊道:“不知公子為何人挑的棺木?身高多少?體重多少?”想了想,繼續(xù)道,“瞧公子的神情如此愉悅,想必是恨了很久的仇人吧?”
      他挑眉:“哦?竟會有人為仇人挑棺木?”
      “公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蔽覔u搖手指,嘖聲道,“上次某老爺?shù)亩棠锶チ,他家大夫人三姨娘四姨娘齊齊出錢訂了一副棺木,還特地囑咐我在里面灑滿釘子……”
      他笑出聲,卻又是一陣嗆咳:“你這里倒是故事多!
      我急忙幫他撫背:“所以,若真是公子的仇人,我一定幫你介紹最容易腐朽長蟲的木質(zhì),看在你這么帥的份上,我免費送你兩桶碎玻璃又有什么關(guān)系……”剛好將他推到一副棺木前,我停下,轉(zhuǎn)身面對著他,手肘搭在棺蓋上,“這副就不錯,名叫‘見了棺材更掉淚’,葬下土一個時辰內(nèi)必腐爛,堪稱報仇雪恨毀尸滅跡的最佳選擇……”
      他笑意深深,不知是贊許還是興味地望著我,道:“早已聽說老板娘舌燦蓮花,今日一見,倒也不假!
      那當(dāng)然,如今生意這么難做,不積極點怎么行?想我柳纖纖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將自己獨家冠姓的“柳下夢千年”開遍大江南北。
      心里得意洋洋,臉上我還是保持著虛偽的笑容,客氣道:“哪里哪里,我們店的宗旨是讓客人‘生不如死’,希望大家活得幸福,死后也能繼續(xù)幸福而已!庇譀_他甜滋滋地一笑,我問,“公子可喜歡這款?如果嫌不夠狠,我還有設(shè)了定時炸彈的!
      “抱歉。”他笑吟吟的,“你推薦的這些都很好,只不過,我恐怕對不了自己這么狠,有勞你給我介紹普通一點的。”
      啥?
      我好像聽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見我怔怔地掏起了耳朵,上官青崖莞爾一笑:“老板娘,棺木我是挑給自己的!

     。ㄈ┊(dāng)年情債,今日索賠
      這話殺得我魂兒飛出去了老半天才記得歸位,我虎軀一震,呆呆地望著他。
      上官家二少爺一向體弱多病,這我知道,但我卻不曾料到他大期將至,更不曾料到他在大期將至前,竟還一臉春風(fēng)地跑來為自己挑選棺木,這……這甚是一個身殘志堅的人!
      我不得不被他感動了。
      手搭上他的輪椅一轉(zhuǎn),我將他推向本店的鎮(zhèn)店之寶,一舉掀起覆蓋其上的鮮艷紅綢,殷切道:“上官少爺,這是我們店里最好的棺木,名為‘我和僵尸有個約會’,雪嶺沉香木制成,千年不腐,哪怕您成了僵尸也不愁無家可歸,此外,我們摒棄了傳統(tǒng)的翻蓋設(shè)計,采用了全新升級的滑蓋系統(tǒng),并在底部鋪了雙層淮南天鵝絨,三百六十度防護,側(cè)睡不側(cè)漏,給您帝王般的享受!”
      “唔,還不錯!
      上官青崖雙手交撐著下巴,唇畔笑意清淺,眸底一派清水碧波。
      見他被我說得有些心動,我趕緊再加一把勁:“再說,我們這里的售后服務(wù)一流,如果您睡得不舒服,請盡管托夢給我,我給您全額退款!”呵,反正也就是燒燒冥幣嘛,我很大方的。眼見就要做成一筆生意,我心里樂滋滋,繼續(xù)勸:“如果您現(xiàn)在付款的話,我悄悄給您送點小禮物,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他若有所思地瞟我一眼,笑道:“柳下夢千年的信譽,我自然是信得過的!鳖D了頓,他自繡著淡雅暗紋的袖口掏出了一沓銀票,“那就這副吧,老板娘,麻煩你幫我將事情辦妥!
      我笑呵呵地接過銀票:“這個自然,請公子放一百個心,我一定幫你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
      他薄唇邊始終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早已看透了生死輪回。
      為了彰顯我們店良好的服務(wù)態(tài)度,我雙手推上他的輪椅,將他送出了店門。陽光暖暖照過門前十里長街,而當(dāng)那個挺拔修長卻雙腿殘疾的背影消失在街口盡頭時,我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唉,明明早已告訴過自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那為何今日看見他這般,心口卻會莫名泛起一絲疼呢……
      或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當(dāng)那年他仍安康健朗,一匹白馬策過十里長街時,那踏碎的一地芳心里,也有一個倚在棺材鋪門邊的小姑娘吧。
      上官青崖坐上輪椅,不過也只是去年的事。
      當(dāng)這個消息傳來,什么叫晴天霹靂,什么叫如喪考妣,我總算體會了個透徹。怕他想不開,我還厚著臉皮央阿爹去上官府為我提親,可惜,對方表示十分感動,然后拒絕了我。
      今日一見,我才發(fā)覺,他壓根兒就認(rèn)不得我。
      我想得正到情傷處,身側(cè)卻突然探出一個圓滾滾的腦袋,我側(cè)眸一瞧,這不正是我每個月十兩銀子養(yǎng)著的店小二小泥鰍嘛。小泥鰍嫌棄地瞅我一眼,搖頭晃腦道:“老板娘,如果俺沒記錯,那副棺木長了蟲,你正準(zhǔn)備劈了來燒洗澡水吧?嘖嘖嘖,上官公子那么清澈的一個人,你咋就忍心去騙呢……”
      哼,誰叫他傷害了我,卻一笑而過。
      我用眼神飛了小泥鰍一刀:“你這店小二當(dāng)?shù)檬窃絹碓阶虧櫫税。瑒倓傆峙艿侥睦锿祽腥チ?行,你不用解釋了,這個月的全勤獎,扣!”

     。ㄋ模┠銌韬袅,我心好痛
      四月十七,上官青崖,卒。
      縱然我們店的棺材美觀又耐用,但從來沒有人喜歡將棺材擺在家里當(dāng)裝飾,于是,我們實行送貨□□,只要付了錢,無論買主什么時候嗚呼,我們都會在第一時間將他最后的歸宿送到。
      還沒走近上官府,就已聽見里面?zhèn)鞒鰜淼陌Э蘼,照這撕心裂肺,仍中氣十足的音量來看,上官青崖該剛閉目不久。
      將心里亂七八糟的情緒收拾好,我作悲切狀地向門童稟明了來意,便帶領(lǐng)身后推棺木的小泥鰍向上官青崖的寢室走去。
      一路走來,府內(nèi)杏花夭夭,本該最是人間春色,卻硬是被掛墜其上的白燈籠帶出了幾分凄涼。仆人忙進忙出的,每個人臉上都淚痕未干,看來這位上官二少爺頗得人心。
      說起上官家,乃皇城內(nèi)的第一大富商,上官老爺早年靠瓷器發(fā)家后來成功致富,可謂自主創(chuàng)業(yè)的典范。上官老爺去年因病去了,如今家業(yè)靠兩個兒子打理。除了嫡出的二少爺上官青崖外,還有一個庶出的大少爺上官銀淵,眾人皆看到大少爺作為門面在外奔波,卻也知道真正掌握著實權(quán)的乃二少爺。
      大哥對小弟,嫡出對庶出,若今日上官青崖不死,在如今宮斗宅斗屋里斗都十分流行的年代,該又是一出好戲罷?
      心里將這一家子的底細過了一遭,一抬頭,我已經(jīng)到了上官青崖的寢室。
      示意小泥鰍陪著棺材在門外等,我推開門,進去。
      這等大事,上官家內(nèi)有些身份的叔叔伯伯小姑姑大姨媽都來了,但真正撲在床前哭得痛不欲生不能自已的,只有大夫人二夫人和大少爺。
      而上官青崖,正一襲素衣地平躺在床上,身形比起我上次見到他時消減了不少,膚色也更加蒼白,顯得原本就漆黑如墨的長發(fā)更黑,靜靜地散在那里,如同一幅無言卻恒久的水墨畫。
      心尖,驀地一抽。
      正事還是要辦的,我撥開圍觀的人群,跌跌撞撞地撲到床邊跪下,說哭就哭:“我苦命的二少爺!想當(dāng)日你風(fēng)流倜儻顧盼生姿,初初臨于小店便讓小女子驚為天人,卻不料今日再見你已英年早逝魂歸九天……”抽噎一下,我提口氣繼續(xù)裝,“我……我的心好痛!”
      原諒我放蕩不羈淚點低,我那日說免費贈給上官青崖的小禮物,便是哭喪女一只。
      被我超凡的哭功嚇到,大夫人二夫人大少爺不約而同地停下淚崩,怔怔地望著我。
      半晌,大少爺挑眉問:“姑娘,你誰?”
      嘖嘖,奇哉,這位大少爺剛才鬼哭狼嚎得那么厲害,現(xiàn)在我一看,竟驚喜地發(fā)現(xiàn)他沒有半滴眼淚。
      發(fā)現(xiàn)好玩的事兒了,我不動聲色,一邊拭淚一邊遞出自己的名片:“小女子柳纖纖,受二少爺所托,料理二少爺?shù)纳砗笫露鴣怼,二少爺還這么年輕,可悲可嘆,嗚呼哀哉!”
      繡帕后我悄悄打量起上官銀淵,他的容貌和上官青崖并不相似,氣質(zhì)更是差遠了,上官青崖秀雅如竹葉,而他卻艷俗如大紅花,上官青崖舉手投足間讓人如沐春風(fēng),而這人卻流里流氣的,尤其那看人的小眼神,更是讓我渾身不自在。
      盯著我看了幾眼,上官銀淵半信半疑道:“想不到二弟一向淡泊,在外面卻也有這般紅粉知己……”稍加思索,他眼里精光流轉(zhuǎn),轉(zhuǎn)身對大夫人道,“大娘,現(xiàn)在正好,那件也算是二弟的身后事,不如一起托付給纖纖姑娘,如何?”
      身后事?我賺的就是身后事的錢,急忙點頭如蒜道:“說實話,我和二少爺交情不淺,如果還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夫人可千萬不要客氣!
      大夫人面帶猶豫,遲疑地望著我:“怎么好委屈人家姑娘……”
      上官銀淵嘆氣道:“為了二弟……”
      我急忙搶斷:“沒錯,為了二少爺……”的錢,“無論要我做什么我都不委屈!”為了表示我的真心,我吸吸鼻子,又是一陣嚎啕大哭。
      見我這么堅持,大夫人沉默了好久一陣,哀容里添上幾分安慰,拉過我的手慈愛地拍了拍:“纖纖姑娘,那就麻煩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和崖兒冥婚!
      什、什么?!
      “嗚、嗚哇……”
      我哭得更兇了。

     。ㄎ澹┪缫故仂`,低調(diào)復(fù)活
      我跪在偌大的靈堂里,面前一副自己出品的棺材,里面躺著自己剛新鮮出爐的死鬼丈夫,風(fēng)聲過堂,燭火搖曳,我感到一股淡淡的憂傷里夾雜著一股蛋蛋的疼。
      大戶人家就是手腳快,坑了我之后,立馬就押著我和上官青崖拜堂成親,說是有一個世外高僧掐指一算,如此做上官青崖方可順利轉(zhuǎn)世做人。是以,我此時正頂著上官少夫人的頭銜跪在這里守靈。
      上官家的人美其名曰“洞房花燭夜”,讓我和上官青崖好好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所有人都退下了,這里只剩少奶奶我和一副蓋了棺的棺材。
      我跪得實在有點累,索性爬起來,摸到棺蓋上坐下。
      唔,不愧是我的手藝,摸起來真舒服,想必躺在里面也很舒服。
      我順勢偎著棺蓋趴下,食指無聊地在上面畫圈圈:“唉,如果你還活著的話,我嫁給你倒是沒啥關(guān)系的,可是你為什么嗝屁了呢……先說好,我很耐不住寂寞的,如果到時候我紅杏出墻了,你可千萬不要怪我……”
      我自言自語得正歡,猛地,棺蓋一震。
      ……是我的錯覺吧?別嚇我啊。
      我頓時動也不敢再動,屏住呼吸,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剎那停止了。風(fēng)聲嘯嘯,燭火搖曳得仿佛更烈了些。
      猛地,棺蓋又是一震。
      我的娘呀!尸、尸變了!
      “夫君!我開玩笑的而已啊,你別這么快就蹦出來找我報仇!”
      我一個哆嗦跌滾到了地上,連衣服上的灰都顧不得拍,一邊雙掌合十阿尼陀佛一邊緊緊盯著棺材,早知道當(dāng)初就給他介紹那個焊死的好了!
      “轟隆”一聲,木屑飛起,棺蓋眨眼間變得粉碎,一道素白色的身影從里面掠出,黑發(fā)如綢,面白賽紙,薄唇邊卻噙著一絲清風(fēng)細雨般的笑意。
      瞪大的眼眸中,他緩緩朝我走近,傾身,食指勾起我的下巴:“娘子,你家的棺木,質(zhì)量好像不太好!
      啥,啥啊……
      我跪在地上,驚得渾身禁不住哆嗦,直到上官青崖笑了一聲將我攙起,我才發(fā)現(xiàn)自個兒的指尖比他的還冷。
      良久,我鎮(zhèn)定下來,伸出手去摸摸他,有下巴,往下一瞥,腳踏實地的,再一瞅,影子也在。呼……太好了,不是鬼。
      腦子里靈光乍現(xiàn),我恍然大悟尖叫道:“你詐死?!”
      他快速地伸出食指壓在我的唇上:“噓……低調(diào)點!
      低調(diào)你妹夫啊低調(diào),又不見你詐尸的時候有多低調(diào)。
      我心里恨不過,索性一張嘴咬住他的手指,泄憤地用力地嚼啊嚼……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松口,壓低聲音問:“你不是殘廢?”
      他撤回手,微微一笑:“我只是懶得走路而已!痹谖冶梢暤难凵裰,他補充道,“再者,我也需要掩人耳目!
      究竟是什么大事,需要通過裝殘和詐死來掩人耳目?
      我頓時覺得自己好像糊里糊涂地被卷入什么陰謀中了,趕緊后退一步,準(zhǔn)備開溜道:“二少爺,既然你沒事,我們那所謂的冥婚當(dāng)然也不作數(shù)了……告辭!”
      他若無其事地“哦”了一聲,笑道:“奸奸,你不是很愛我么?害我躺在床上的時候,差點就被你感動得復(fù)活了!
      “……靠!老娘叫纖纖,你有沒有文化。!”
      他笑開:“我倒覺得依你的性格,奸奸這個名兒和你還相襯些。”
      “……”
      好一個罵人不帶臟字!究竟是哪個混蛋和我說上官二少爺“清澈”的!

     。┵F府真亂,我湊一腳
      聽外表清澈,內(nèi)心污濁的上官二少爺講完,我對目前的情況有了大致了解。
      原來,上官銀淵并不是上官家土生土長的。
      話說前年的某一天,上官老爺還活蹦亂跳的時候,上官府突然來了位他年少無知時的青梅竹馬。青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那多少多少年前的春風(fēng)一度,自己早已珠胎暗結(jié)。這種事情上官老爺想賴也賴不了,如果鬧大了只會賠上名聲,無可奈何之下,便給了青梅一個二夫人的名分,那個早已成人的珠胎,便是上官青崖名分上的大哥,上官銀淵了。
      上官家財大業(yè)大,多出一個兄弟,對上官青崖來說不過是多一雙吃飯的筷子,他覺得沒什么,然而,他那位好大哥貌似卻不這樣想。
      去年,身子骨一直都挺健朗的上官老爺突然暴斃了,且斃得很有蹊蹺。
      上官青崖懷疑是那兩母子下的手,便開始了大膽假設(shè),小心求證。一段時日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膳食里也給人下了慢性致殘的毒藥,幸好他發(fā)現(xiàn)得早,又沒有放棄治療,便及時找名醫(yī)拔除了。
      聽到這里,我心里的疑惑開始冒泡:“既然都已經(jīng)知道了是誰下的手,為什么你不直接將他們揪出來呢?”
      上官青崖淡淡道:“我沒有證據(jù),就算揭穿他們,他們也大可以說是仆人自己下的毒,與他們無關(guān)!
      “所以,你就假裝自己中招了,不想打草驚蛇?”我受教地問。
      上官青崖頷首:“一來,這樣我可以知道他們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二來,我也可以放松他們對我的警惕……我身邊或明或暗一直都有人在監(jiān)視著我,我今日詐死,便是想擺脫這些人。”
      靜默了老半天,我發(fā)自肺腑地贊嘆:“你們這一家子,真是一個比一個陰險啊……”
      上官青崖聞言一笑,陰霾的氣息瞬時一掃而空。他探出手來揉了揉我的頭發(fā),笑道:“奸奸,你現(xiàn)在不也是我們這一家子的了么?”
      我“啪”的一下將他的爪子拍掉:“去去去……這誤會可大了,本姑娘只是來聽故事的。”伸伸懶腰,我道,“現(xiàn)在故事聽完了,我該回去做生意嘍。”
      上官青崖倒也不挽留我,只淺笑著問:“奸奸,我聽說你最大的愿望,就是將棺材鋪開遍大江南北?”
      我回眸覷他:“怎么?你有意見?”
      “意見倒沒!彼烈鞯,一雙深邃的眸子卻出奇明亮,笑意埋得深深,“不過上官家最近準(zhǔn)備投資棺材業(yè),唔,天下這么多鋪子,該挑哪個好呢……”
      一陣旋風(fēng)刮過,我瞬間已經(jīng)奔回了他身側(cè)。
      挽著他,我揚起臉,能笑得多燦爛就笑多燦爛:“親愛的二少爺,大家都這么熟了,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請盡管吩咐,小女子為奴為婢做牛做馬萬死不辭!”

     。ㄆ撸┮购陲L(fēng)高,調(diào)情正好
      我實在低估了二少爺?shù)哪樒ず穸,他?dāng)然不會和我客氣,幾乎是我一答應(yīng),他馬上就拉著我去搜集證據(jù)了。
      今夜,夜黑風(fēng)高,月光慘白地在地上鋪了一層薄紗,草叢里蟲鳴蛙唱,而我和我那早該死透的夫君大人,悄無聲息地潛入了上官銀淵的寢室。
      想來上官銀淵那人還真沒兄弟愛,他弟弟白天才剛翹辮子,他今晚就喝花酒去了。
      我夫君說,用來毒殺我老爺?shù)暮投練埶乃幬锒紒碜晕饔,在本地十分罕見,換言之,只要我們在我大伯的房里搜出這種藥物,我大伯就怎么也賴不掉了。
      我終于忍不住咬牙道:“你能不能別一開口就‘你老爺’,一閉嘴就‘你大伯’,弄得我和他們好像多熟似的!
      上官青崖笑得理所當(dāng)然:“奸奸,我在培養(yǎng)你對這個家的感情。”
      我懶得再聽他扯,一心一意地開始翻箱倒柜。
      可惜,在上官銀淵的寢室里東摸摸西摸摸,我連他藏箱底的小黃書都翻出來了,卻還是沒能找到傳說中的毒藥。
      看著滿室的狼藉,我正準(zhǔn)備歇歇再找,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上官青崖和我齊齊停下動作,交換了一記眼色,他低聲道:“奸奸,我們先撤!”
      說罷,他便走過來提起我的后領(lǐng)子,使輕功往屋頂上一躥。
      “刷啦——”
      一陣清脆的裂帛聲過后,上官青崖已經(jīng)飛上了屋頂?shù)臋M梁,而我仍站在原地。清明的眸子里難得地閃過一抹錯愕,他不敢置信地瞪著自己手心的那一塊艷紅色碎布,恰恰是我的后領(lǐng)子。
      我……我真的只是虛胖……
      下一刻,房門便被人霸氣十足地一腳踹開,首先隨風(fēng)灌進來的是一股濃重的酒氣。
      我心中靈機一動,急忙往床榻上一撲,撩撩頭發(fā),擺出個自認(rèn)為很風(fēng)騷的姿勢,嗲聲道:“大伯,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人家等了你好久哦……”
      我清楚地看到,橫梁上我夫君的臉色黑了一黑。
      哼,你活該!誰叫你連身輕如燕的本姑娘都提不上去!
      上官銀淵見到我時一怔,隨即腳步虛浮搖搖晃晃地走過來,邪笑道:“弟妹,二弟尸骨未寒呢……”
      還能認(rèn)出我是誰,想必他只是三分醉,仍七分醒。
      這不,一瞧見凌亂的內(nèi)室和攤在地上的小黃書,他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陰狠了,撲過來扭住我的手腕,喝道:“你做了什么?!”
      我的眼淚本來就淺,他這一扭,我是真的覺得骨頭都咯咯作響了,眼前立刻凝起一層水霧:“大伯,好疼吶……”啞著嗓,我的聲音聽起來楚楚可憐許多,“你這么生氣做什么?人家等你等得無聊,想看看你喜歡什么姿勢而已嘛……”
      狐疑地盯著我看了半晌,他的手勁漸漸松去,似乎又變成了那個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醉漢,笑了笑,好言哄道:“是我誤會了!
      我收住眼淚,雙臂軟綿綿地纏上他的脖子,呵聲道:“大伯,你真好……要是早點遇到你,我就不會喜歡青崖了。”說著,我忍住惡心,雙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眼風(fēng)往橫梁上一瞟,那人的臉色……哇,黑云壓城城欲摧!
      “那小子當(dāng)然比不上我,他不過仗著自己是正室嫡出的而已……哼,嫡出又怎樣,現(xiàn)在還不是被我毒死了……”像是驚覺了自己的失言,他猛地一頓,攬著我就往床鋪上倒去,邪笑道,“好了,別談這些掃興的了,今晚,我會讓你完完全全忘記他的……”
      靠,丫真重!
      我被他壓在身下,鼻端盡是濃重得讓人作嘔的酒氣,我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急忙向橫梁上招手,掙扎道:“你看,你再看,再看下去你就要被戴綠帽子了!”
      話音一落,一道修長的身影降立在上官銀淵身后,我只來得及看到上官青崖袖口一揮,上官銀淵便被整個人揪起甩了出去!
      啊,新鮮的空氣……

     。ò耍┥嘤袃r,買定離手
      我奔下床跑到上官青崖背后藏好,一邊撫胸口一邊探出腦袋。上官銀淵吃痛地從地上爬起來,卻在看清眼前人的剎那,險些又癱下去。
      他雙目暴瞪:“怎、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經(jīng)死了!還有你的腿,怎么會……”
      上官青崖冷笑:“想不到?一個躺進了棺材的人怎么還會復(fù)生,一個殘廢了一年的人怎么還會重新站起……”他面容一冷,周遭的空氣仿佛在瞬間凝結(jié)成了冰,“上官銀淵,你還真以為自己那點齷蹉心思沒人知道?你還真以為害死了爹后,還能害死我?”
      饒是再遲鈍的人,這種關(guān)頭下也該明白自己中計了。
      上官銀淵決定裝傻到底,站起來搭住上官青崖的肩,情真意切道:“二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又怎么會害你和爹……”
      上官青崖往后掠一步,嫌惡地躲開上官銀淵的手:“你少在這里假惺惺了!”
      “好,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下毒,證據(jù)呢?”上官銀淵正色道。
      上官青崖神色一凜,他方才壓根兒就還沒搜到證據(jù),情急之下又被我逼得現(xiàn)身了,現(xiàn)在上官銀淵這么不要臉的一問,他哪里拿得出什么毛線證據(jù)!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上官銀淵,半晌,我從他身后蹦出來,右手握拳伸出,賊笑道:“下面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我慢悠悠地攤開掌心,上面,靜靜地躺著一個青花小瓷瓶,我往側(cè)旁掃上官銀淵一眼,“大少爺,這瓶東西可是你的?”
      兩個大男人齊齊一愣。
      呵,我真佩服自己的忍辱負重足智多謀,不然我剛剛在上官銀淵身上亂摸是摸爽的?要知道,本姑娘從來不做虧本生意,色相當(dāng)然也不是隨隨便便犧牲的。
      無從抵賴,上官銀淵突然大笑起來:“是,是我的瓶子,里面裝的也的確是我用來毒死老頭子的藥!彼麩o所謂地攤攤手,“然后呢?你們要捉我去見官?奉勸一句,你要怎么證明瓷瓶是我的?難保別人不會以為是你們在栽贓嫁禍!
      果然夠奸詐,果然夠無恥。
      不過,很遺憾,比起我來還是稍遜一籌。
      我沖他甜甜一笑,然后舉起手拍了拍,掌音一落,門外立刻魚貫而入一隊官兵。我朝官兵頭頭道:“官爺,你都聽見了?破一個謀殺案和一個投毒案,夠你連升好幾級了吧?”
      頭頭一個示意,上官銀淵便立即被押下。
      “放開!你放開我!”上官銀淵左右掙扎,心知死到臨頭,他臉上淡定的面具終于破碎,慌張地朝上官青崖?lián)溥^來,卻被官兵牢牢按住,“二弟!你聽我解釋!千錯萬錯我都認(rèn)了,念在你我一場手足,你原諒大哥這一次……”
      上官青崖冷哼一聲:“手足?我早已查明,你和我們上官家毫無血緣關(guān)系!你在這招搖撞騙我可以饒過你,可殺父之仇,如何不報!”
      上官青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官兵頭頭馬上示意手下將上官銀淵押走,拱手道:“上官少爺,如今證據(jù)確鑿,我定會還老爺和你一個公道……”
      經(jīng)過我身邊時上官銀淵殺氣騰騰地盯著我,破口大罵:“臭婊子!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被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做鬼?”我盈盈一笑,“大少爺你咋這么封建迷信呢,不過,我家剛好是開棺材鋪的,如果你有需要,歡迎光臨,最多我收你半價。”

     。ň牛┠惆祽傥,我很害羞
      官兵走后,房里漸漸落得個清靜。
      上官青崖背對著我站在窗前,窗外一枝杏花斜斜地探進室內(nèi),捎進一股芬芳,而他修然挺拔如青竹,背脊繃得僵硬,雖不言語,我看在眼里卻覺得甚是蕭索。唉,畢竟在同一個宅子里朝夕相對了一年多,也不是全無感情的吧,再說他本來就是一個宅心仁厚的人。
      我踱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勸慰道:“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眼風(fēng)一掃,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對。
      他握在手里,正全神貫注地看著的這本,好像是……小黃書?
      他回眸,眼波滟滟地朝我綻開一笑:“我只是在鉆研……奸奸,你喜歡哪個姿勢?”
      我頓時感到了一種上當(dāng)受騙的憤怒,虧我還以為他在暗自神傷來著。最好我現(xiàn)在是還有心情和他研究那啥啥啥的姿勢!
      “二少爺,如果沒別的事的話,我先告辭了!蔽冶侈D(zhuǎn)過身,心里說不出的氣惱,“你說要給柳下夢千年投資的事,請記得兌現(xiàn)。”
      說罷,我立刻就走,他卻繞到了我身前擋住了我的去路,輕笑:“奸奸,你在生氣?”
      我扯出一個笑:“公子多心了。”
      他靜靜地打量著我,笑意逐漸加深:“奇怪,上官家一直都是女主人掌管財務(wù),奸奸,如果你想為柳下夢千年開分店,為什么不留下來……”
      “留下來?你還真好意思提!”我惡狠狠地開口搶斷,心中有某種情緒在翻滾著,幾乎只是一瞬的沖動,我就脫口而出,“你也不想想,當(dāng)年拒絕了我提親的人是誰!”
      他似乎毫不意外我會這么憤怒,只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隨即牽起我的手道:“你跟我來。”
      他帶我去的地方,是書房。
      從書柜里抽出一卷畫軸塞到我手里,他道:“打開看看?”
      這卷東西我無比熟悉,不用打開,我眼前就能勾勒出那是一名十五歲的少女,身著一襲艷紅色的綢紗裙,唇角叼著一朵開得正好的桃花,花瓣軟嫩,襯得她唇更紅,膚更白……一切都很美好,除了她是坐在棺蓋上的之外。
      當(dāng)時請人來畫這幅求親圖時,我正在心里幻想著成為他的新娘子。不曾料到會被拒絕,更不曾料到一年后再見,他連我是誰都不認(rèn)得。
      見我不動,他徑自取過畫軸打開:“去年收到這幅圖時,我一眼就認(rèn)出你了……怎么可能認(rèn)不出?畢竟我每次經(jīng)過十里長街,都會朝那個方向望去!彼澲浇,如同春回大地百花初綻,“自己一坐上輪椅,心儀姑娘的爹就來提親,這份情意,我又怎會不懂得?”
      等、等等等等!
      我聽到了什么?他語氣淡靜卻如鼓槌,在我心底擂出一聲比一聲急的心跳。蒼天啊,他……他是我以為的那個意思嗎?
      我不假思索地問了:“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在暗戀我?”
      他一愣,隨即忍俊不禁笑出聲,伸手一撈,將我撈到懷里緊緊固定。骸笆前,我一直都在暗戀你。你向我求親時我高興得快瘋了,如果不是當(dāng)時還沒將兇手揪出來,不能將你置于險地,我肯定馬上就將你娶回家了!彼掳蛿R在我的頭頂,淺嘆一聲,“奸奸,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咳咳,這么煽情的時刻,你就不能別叫我奸奸么?”
      他只把畫卷一攤,上面右下角處華麗麗的“柳奸奸”三個大字。
      “……”
      沒文化的臭爹!女兒我的一世英名就這樣給你毀了!
      猛地想起一件事,我揪緊他的袖口,仰起頭,喜滋滋地問:“你剛才說,上官家的錢都歸女主人管?”
      “嗯!彼h首淺笑,“不生氣了?”
      我清咳兩聲:“哎喲,親愛的夫君,我剛才是在害羞呢!

     。ㄊ┮还自谑,天下我有
      一年后。
      聽說,柳下夢千年為了紀(jì)念正式并入上官氏一周年,隆重推出了一款新棺木,名為“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體嬰”,專門為鶼鰈情深的夫婦設(shè)計(當(dāng)然,夫夫也是可以的),款式為豪華加長版,旨在“夜用”,可容納兩人,在里面翻滾雙飛練一百零八式都毫無壓力,正所謂加量不加價,坑人不坑鬼。
      聽說,那天,當(dāng)這款棺木一制作出來,柳下夢千年的第一百零一家分店里,老板娘雙手叉腰,狂妄地大笑三聲:“哈哈哈……新的鎮(zhèn)店之寶出爐了!”
      聽說,這時,老板將手中早已研究并實踐透徹的小黃書一擱,伸手?jǐn)堖^老板娘的小蠻腰,順勢將她壓進這副“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體嬰”里,耳語道:“奸奸,看你這么有信心,不如我們先來試用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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