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視線

　　第一次見到他,便被他單純無邪的視線吸引住.明明是個不良少年,成天打架結(jié)怨,如何保有這一純真?明明是個為了喜歡的女孩才加入籃球隊,卻比任何人都進步神速,甚至對籃球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執(zhí)著.

　　在尚未明白怎么回事之前,就已經(jīng)發(fā)覺,自己的視線不知不覺間會跟著他轉(zhuǎn),而在他發(fā)現(xiàn)前,有飛快將它調(diào)回.

　　這是什么樣的感情?明明是呼之欲出的答案,卻拼命壓抑,逃避,只因,我知道,一旦答案大白于天下,我將不再是我.所以,我寧愿這樣,繼續(xù)過著與常無異的日子,重心是籃球,其次是睡覺,學(xué)習(xí)放最后,至于,捕捉他的視線...就當作生命中的附加部分,放任不管,任有時間流逝,將它沖淡,帶出我的生命吧...

　　見到他之前就先聽到過他的名字.喜歡的女孩心儀的對象,情場上的死敵;隊中被看好的選手,球場上的勁敵--以上就是我對他的評價.

　　而見到他后的第一印象則是--狐貍,一只冷血的狐貍.

　　可恨的是,為了討好喜歡的女生,我加入籃球隊,卻因為是初學(xué)者,不得不聽從大猩猩的命令,向那只狐貍低頭.人生的恥辱阿!!

　　雖然與他唱過反調(diào),嘴上常常不屑他的球技,七十,在領(lǐng)悟到之前,視線已經(jīng)先理智一步向事實投降,不停的趁他不注意時,向他的精湛球技投以注目禮.

　　好幾次,都以為會被他抓到我在看他,幸好本天才技術(shù)高超,躲得快,才沒被他發(fā)現(xiàn).

　　但是,偶爾,本天才會想,那只狐貍是不是感覺到本天才在看他?要不,怎么會每次都在我看得起勁時突然轉(zhuǎn)頭?

　　萬一被他抓到...

　　哼!被他抓到又如何?

　　“本天才那么高超的技術(shù),用得著看喪家之狐的嗎?”

　　對!就這么回答!!量他也奈何不了本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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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會想,練習(xí)時感受到的視線是不是錯覺?如果不是,有會不會是那個白癡得?

　　一次次回頭,看相他的方向,每每見他專注的思量著籃球,眼神置于手中的球上,都不覺松了口氣,有帶點--遺憾.

　　遺憾?為什么?他只是同校,同隊,關(guān)系不太融洽的一個連朋友都稱不上的人,為什么會覺得遺憾?

　　對自己突來的情緒感到驚慌,不知所措,而后,就會受到焦慮情緒的驅(qū)使,將紊亂的思緒暫時拋開,執(zhí)意集中在練球上,然后,又感受到視線,炙熱的,緊緊的,射在背后,不只是誰的視線.

　　如此循環(huán).

　　練習(xí)告一段落時,很自覺,成習(xí)慣的,視線又追逐起他的身影,不會厭煩,看著他的技術(shù)從生疏,到純熟,慢慢趕上我.

　　明明是個威脅,卻對他的成長絲毫沒有懼意,或許,我正等著,他成長倒可以與我對抗的時候.可能是已經(jīng)知道,只有到了那時,可以和他一對一,有機會與他正眼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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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自己現(xiàn)在的技術(shù)很不滿!非常不滿!和那只狐貍相較,完全處于劣勢.

　　越看他就越有這層認知,令人懊惱不已.

　　于是,回過神時,總是發(fā)現(xiàn),視線又在他身上逗留.可惡!!

　　再一次次的失敗中,我終于認輸,隨它去,看著他.

　　有時想想,這樣其實也不錯,可以吸收他的精華,等到哪天,就能居高臨下,看著那只喪家之狐跪地求饒!哈哈哈哈哈!!

　　不過,可氣!太可氣了!想本天才也是帥哥一個,那些小女生居然那么沒眼光,都看中那只狐貍!!

　　還有女生紅著臉站在本天才面前,遞過來一封信,口中卻道要本天才轉(zhuǎn)交給那只狐貍!!

　　有點吃味!為什么他比本天才受歡迎!?

　　本天才比他高!比他帥!比他...好吧,我承認,只有球技略遜他那么一點點,除了這點,本天才哪點輸給他了?!!!

　　壓下滿腔怒氣及想要撕毀信的沖動,忿忿接過信,本天才就做件好事,傳遞一下吧!

　　也許,還可以看到狐貍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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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意忽視,可以無視,努力不去了解心中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到頭來卻徒勞無功,就在那個白癡難得低頭,伸手遞出信的時候.

　　那封信應(yīng)該是情書把,過去幾年間,收到此類書信已不計其數(shù),但卻是第一次,又想要接受的感覺.

　　可以感受到,接過信的手甚至微微顫動,帶點不可置信,答案終究自心底破繭而出,阻不下,攔不了...

　　那個有著天真單純眼神的白癡,早在第一次看到他時,我便已經(jīng)陷下去了,我...喜歡...

　　幸�？偸嵌虝旱�,他終于開口,說出的話卻是--代轉(zhuǎn),這不是他的,而是某個女生...

　　猶如當頭一棒,忽然看清,自己滿身污穢差點連那雙純凈的眼眸也一起玷污...

　　最終,決定離開,也該是時候了,為了不抹煞他的純真,也為了讓自己,擺脫這揪心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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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貍要去美國!?聽說他之前已經(jīng)向老爹提過一次,卻被一票駁回,現(xiàn)在他又再次提議,他怎么可以!!

　　我氣急敗壞的找到他,質(zhì)問他為什么!上次是因為輸給了刺猬頭,這回呢?有什么理由?

　　他一聲不吭,和以前一樣,不同的是,過去,和他吵架時,他還會斜著白我一眼,這一次,他根本無視我的存在,連眼角的余光中都沒有我的存在.甚至連我揪起他的領(lǐng)子,與他面對面時,他都將頭撇開,硬是不看我一眼.

　　我火大,卻還是克制了脾氣,松開,任他擦肩而過.

　　洋平問我,為什么對狐貍的是那么關(guān)心.

　　廢話嘛!他可是本天才的勁敵,他要是跑去美國,本天才和他的差距不就越拉越大了!

　　洋平說,他走了,不是正好少了個威脅?晴子將不再為狐貍所迷惑,會投入本天才的懷抱.

　　可是...晴子...突然發(fā)覺,這個名字,好遙遠...

　　最后,洋平問,“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最近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有嘛?沒什么感覺.為什么我如此回答時,洋平會無奈的搖頭?

　　不明白呀,本天才的腦細胞可不該浪費在這種白癡問題上.既然狐貍打定主意要走了,那么,本天才會趁這最后的幾天,把他的精華都吸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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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西教練同意了,終于批準了我去美國的事.今后,將再也見不到他了吧.那天,被他揪住領(lǐng)子,我倔強的沒看他一眼,怕僅僅一眼,就將心中丑惡的思想暴露在他面前.

　　只是,在去美國前的這段期間,背后如芒刺般的視線越來越囂張的直直投注而來,我卻無心去追究到底是錯覺,抑或是某人的了,只因,自從不敢再看他之后,我連自己視線的歸屬都找不到.

　　選擇離開究竟正確與否,已經(jīng)不想探究.

　　“如果不說的話,花道是不會了解的.”

　　那白癡的死黨水戶洋平這么說過,我無言,可以告訴他嗎?自己的這種無法見光的心情.

　　“花道是個遲鈍到連每天有人注視他都毫無知覺的人.”

　　他發(fā)現(xiàn)了?

　　“可是,如果不當面說清楚的話,你或許會后悔...你不會也同樣遲鈍吧,他每天看著你的視線你一點都感受不到?”

　　我愕然...真的...是那個白癡...

　　“花道雖然很鈍,但如果挑明了的話,你可能會得到不同的結(jié)果.”

　　應(yīng)該相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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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對勁!終于明白洋平所說的“少了什么”的含義了,練球都提不起勁,總覺得怪怪的,少了的...似乎是...視線?對,視線,讓我安心練習(xí),包容我出錯的視線.雖不知來自何方,卻是從第一天進入籃球隊起便圍繞在身邊,一如空氣般自然的存在.

　　只是...為什么它消失了?算算時間,似乎就從我轉(zhuǎn)交一封情書開始,它就不見了.

　　難道是狐貍?哈哈!一定是怕本天才神速的進步威脅到他的地位!!

　　那么,現(xiàn)在呢?它的視線不再放在我身上了?因為他要去美國了?還是他認為本天才不及他?無論哪種都令我氣憤.

　　洋平說,讓我找狐貍談?wù)?有什么好談的?

　　“如果不去,你會后悔!”

　　我?后悔?忽然想到,將來再也感受不到他的視線,心底一陣騷動,萌生討厭的感覺.

　　所以,我聽從了洋平的建議,在去體育館的半路上攔下他.

　　始終沒見他把視線停留在我身上,令我火大,不禁雙手扳過他的臉,看到了他眸中的慌亂,覺得...好可愛...

　　耶?狐貍剛才說了什么?本天才沒聽錯把?好像是...

　　我摸他的額,“沒發(fā)燒阿.”

　　不經(jīng)意脫口的話徹底激怒了他,他毫不留情揮拳相向.

　　腹部中拳,同的彎下腰,卻不忘伸手阻下即去的腳步,強迫他再度面對我.

　　開玩笑!剛剛才領(lǐng)略到自己的心意,又知道了這只狐貍的感情,有機會把他吃得死死的,我又怎能輕易放手!

　　直起身,目光對上他詫異的眼神,“狐貍!死心吧!既然已經(jīng)捕捉到你的視線,就休想本天才會松手!”

　　是的!什么見鬼的美國都給我滾一邊去!已經(jīng)交會的視線,本天才是決不會容許它們再有錯開的時候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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