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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文案是神馬,文案能吃嗎???即便有劇情,也是完全木有頭緒的文案啊啊啊!(文案君,悲催想吐槽你很久了=。=#)

。。。。

文案:。。也算是卷四的番外了。。
(傲嬌受vs溫柔攻)


ps:此篇贈與曼西小受友(要不要這么赤果果啊喂。=-=|||)


內(nèi)容標(biāo)簽: 情有獨(dú)鐘 歡喜冤家 天之驕子 青梅竹馬 正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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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和


一句話簡介:一世一代一雙人


  總點(diǎn)擊數(shù): 3062   總書評數(shù):7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30 文章積分:2,469,44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百合-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互攻
  • 所屬系列: 古代生活閑得蛋疼
    之 卷七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2509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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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蠱之一世殤情

作者:廈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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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一章


      不經(jīng)人通傳,鵝黃色裙裝翩然躍入寢宮,對正在銅鏡面前整理衣冠的男子抱了個滿懷。

      “你這丫頭今個兒倒是麻利,平日都要磨蹭半天才出門,如今竟不用皇兄派人催促!鄙碇鼽S色長袍的俊逸男子不免打趣在懷里撒嬌的人。

      “哪有!人家向來守時,皇兄不要亂污蔑人家。”女孩兒嗔了一句,面上如他所愿地泛起淡淡的緋紅。

      男子伸出手掌,憐愛地順了順散落在背的緞發(fā),笑意不減:“皇兄怎么敢呢?誰都曉得端和才是宮里最受寵的人哪!

      “哼,這話說得好聽,寶貝人家的那個不就是皇兄你么!睆膶Ψ綉阎谐槌,鼓著包子臉的端和似乎對這回答并不贊同。

      “好,皇兄給端和賠不是,端和別氣了,”話到中途,男子故意頓了那么一頓,“若這模樣等會兒給公羊家二公子瞧見,又得讓人家該擔(dān)心了不是?”

      說得似乎有那么點(diǎn)兒理。端和臉燒了起來:“皇兄亂講,人家怎樣同那個呆子有什么干系?”

      “皇兄還以為端和很喜歡人家,原來是場誤會啊。哎,這就皇兄的不對了,皇兄真不該給端和亂點(diǎn)鴛鴦譜的,”男子對這口是心非早已見慣不怪,柔聲哄著,“不過,時辰也不早了,咱們也別讓那些大臣等太久,過去罷!

      雖然見不得別人敷衍,但文皇帝的示弱端和還是十分受用。應(yīng)了聲好,端和尾隨他一同前往大殿。

      八月十五中秋,皇帝宴請群臣及其家眷是大齊歷來的習(xí)慣。

      知曉那人會來,然而當(dāng)落座的一瞬瞧見身邊的人時,端和還是懵了懵,恍惚以為這不過是場將醒未醒的夢。

      ……這人可是她?端和不確信,困惑地向正席那里望了眼。文皇帝籌觥不斷,本是忙得無暇顧及身旁,此時卻直直朝端和這里看了過來,為她驚訝的樣子點(diǎn)頭一笑。

      “端和……許久不見了呢!甭曇艏(xì)柔,笑顏溫和,身邊這人似乎不是來跟她過不去的。

      端和莫名緊張起來,她不曉得該同對方講些什么,但這禮節(jié)又不能失,招呼總該打的:“皇姐別來無恙。”只是話音剛落,連端和自己也露出了迷茫之色。

      “端和的這聲皇姐叫得……真是生疏得緊哪,”文思恬然笑意,“可是對皇姐不滿意?”

      “太久未見皇姐罷了。”端和說的是大實話。幾年才見一面兒的姊妹,哪來熟絡(luò)可言?自個兒要不喚對方皇姐,難不成直喊人家封號文思或名兒文昭陽?

      文思也不往深里探究,執(zhí)著端和的細(xì)手,淺柔地笑道:“兩年不見,端和可是出落得更漂亮了!

      端和對上她盈盈秋水般的美眸,一再恍然。眼前這飄然若仙、和善可親的溫靜女子,可還是那打小就愛跟自個兒搶東西的人?若是真的,這人變化得也忒出人意料了些。

      邊做打量,端和邊說:“皇姐的身子好些了么?”見過文思的人,大抵都會問上這話了。

      文思不曉得在思慮什么,話是過了好會兒才講的:“皇姐這藥罐的身子,怕要委屈那個樊夏國國君了!

      端和不應(yīng)答,文思要遠(yuǎn)嫁到樊夏國的事兒,她是知曉的。

      皇宮里就這么幾個姊妹,大的全都嫁人了,除去七歲折去的文清陽,剩下的只有剛及笄的文思與未到婚嫁年齡的端和,如此一般,文皇帝唯能念顧那守孝皇陵十年難歸的八公主文思。讓文思嫁給樊夏國國君,文皇帝也是不得已為之。說近些年,樊夏國不斷侵?jǐn)_我大齊邊境。文皇帝雖說通曉戰(zhàn)事,卻派兵鎮(zhèn)守?zé)o果,不想勞民傷財之余與樊夏爭執(zhí)不下,索性一改往日的強(qiáng)勢之態(tài),與之和親以求得邊關(guān)的暫時安寧。

      “端和那泫然欲泣的樣兒可是心疼皇姐了?”將身子挪了挪,半倚在端和身上,文思吐氣如蘭,“可惜今處這大殿之中,皇姐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哄端和了呢。”

      端和聽了,面頰燒起一片紅燙,冷眼瞪起對方:“……人家這事兒還沒找你算呢!”她提這個做什么?雖然知道對方不過是隨口那么一說,端和心里仍不免亂成一團(tuán)。

      年紀(jì)幼小,多數(shù)由著性子來的。舉止親昵的摟摟抱抱,也是常有的事兒。奈何心思細(xì)膩且作風(fēng)強(qiáng)硬的文思那時候的已經(jīng)能吃準(zhǔn)端和的性子,將人惹惱哭啼之后,又是軟語輕言半勸半唬地盡吃人家豆腐。直至端和年齡稍大了點(diǎn)兒,才曉得文思到底對她做了怎樣過分的事情。

      只是那會兒文思早走了,這事才被擱置下來。如今文思提起這茬兒了,端和自然不會那么容易放過人家。

      “算?”聽端和語氣不善,文思掩口而笑,“這怎么個算法?莫非端和要從皇姐的身上討回去?”

      明明跟她說著正緊事情,文思看似一本正經(jīng)實則調(diào)哄應(yīng)付的樣子,確實令端和心生不滿。一被撩撥,端和就沉不住氣了:“這可是你說的!

      “是,是皇姐說的,”笑意更濃,文思循循誘導(dǎo),“就今晚如何?皇姐今個兒是要在宮里住下的,不若就去端和的宮里夜宿一晚?”

      端和是應(yīng)承過了才后的悔,文思的意思顯明不過——就是要與她同寢而眠。但端和已經(jīng)很久沒同別人擠過一張床,身旁突然冒出個人,定會十分不慣。只是,這會兒要是反悔,她豈不是出爾反爾?雖說平日里是驕縱任性了些,但這說話不算話的事兒端和還真是做不來。

      也罷也罷,一宿而已,隨她好了。端和拈起一塊小點(diǎn)心邊吃邊在心里叨念,反正自個兒晚上睡覺也不老實,要是一個不小心將人蹬下去了,床還不歸了自己么?

      “那邊那位可是公羊家的二公子?”小點(diǎn)心還沒咀嚼完呢,身旁的聲音便不適宜地響起。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可是、可是皇兄告訴你的?”還未將結(jié)巴的話講完,端和臉上已經(jīng)浮起一層淺顯的紅暈。等不及對方作答,她緊忙將手中的小點(diǎn)心放下,忘了自個兒是否與眼前這文思相熟,“快幫人家看看哪里不妥當(dāng)了?”說著,人從宮袖里拿出手帕擦拭沾了糕末兒的嘴角。

      感情端和從一開始就被身邊的人吸引了注意,直到文思提及,端和才終于記起末席上的公羊旸恭。

      文思接過她手中的帕子,心細(xì)地為端和抹拭:“端和果然真是大了呢!蹦┝,人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

      端和從方才便聞到了文思身上這陣幽香,味道雖是清淡,但終歸有種說不上來的奇異。端和覺得這香氣怪嗆人的,不住皺了皺眉頭。文思瞧見,抿唇笑笑,并不言語。

      退了宴席,便是去御花園賞月。端和本是百無聊賴跟在文皇帝后頭悠閑晃走,后來也不知怎個回事兒,被文思七蒙八騙帶到假山重疊的一處。

      “端和可還記得這里發(fā)生的事兒?”金色月華攏聚身上,柔光淡影交錯面龐,一襲月牙色宮裝立于身前,文思滿臉笑意,語氣輕柔。

      “當(dāng)然——”話到途中忽然一轉(zhuǎn),端和直道,“不記得!

      聞言,文思話里免不了陣子難過:“這兒可是有皇姐與端和的難忘回憶呢,皇姐還記得端和抹著眼淚哀求皇姐別走——”

      “胡話!人家分明是迷了路后又見不著你人,才嚇哭的!币幌聸]忍住,端和就露了陷。面子有點(diǎn)掛不住,她索性不去理睬那人。

      “果然,端和還是記得的!蔽乃夹φf。

      “那又如何?”端和氣鼓鼓回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文思眸彎如月,燦若星辰:“這就夠了!

      端和見她笑靨如花,惱意更甚,又不是好聽的恭維話兒,這人笑個什么勁?

      文思心情大好,這端和的性子還真一點(diǎn)兒沒變:“端和要是不高興了,那該怎么辦才好?這會兒……周遭可沒有旁人呀!

      “你,你!”好在端和站的地兒有假山遮蔽,能將灼熱的臉頰藏匿于暗處,不然惱羞成怒的端和定會甩袖走人。

      “上次同端和一道兒賞月中秋,也是六年前的事兒了罷,”文思不知是何時靠近的,待到端和察覺,對方已經(jīng)挽住了她的手,“那時候端和可沒有現(xiàn)在這般乖巧,都是直呼皇姐的名姓呢!

      這算是在夸她?怎么聽也不覺著是。端和回道:“皇姐那會兒不也如此?”

      “原來在為這事兒介懷呢,”一語醒人,文思側(cè)過頭,輕輕吻上端和滑嫩的臉蛋兒,滿是笑意,“既然襄兒不喜歡皇姐直呼你的封號,皇姐不喚便是!

      長幼之間,這等親近舉動端和也不多在意,只是實在不能將文思?xì)w入此列之中——畢竟這好似寵溺疼惜她的人,曾經(jīng)三番五次地吃她嘴巴。端和受了驚嚇,慌忙地將人推開,心里隱隱生出一絲惱意:“你這是做什么!”

      也不知道端和哪來的力氣,竟把文思推到假山石上。接而聽到一陣壓抑的咳嗽。

      “哎,你、你還好么?”見文思扶住山石半喘半咳,端和大驚,“這、人家這就去傳太醫(yī)!贝藭r,她才發(fā)現(xiàn)文思的身子竟是那般虛弱,穿著比旁人要暖和許多的衣裳不說,這咳的半會子,人的氣兒就沒順暢過。

      “不用……咳咳,舊疾而已,并無大礙,過會兒……咳咳,便好!狈鲋偕降氖致凵隙撕偷氖滞,文思不讓她離開。

      借著月光將泛白的臉色一覽無余,端和又驚又慌的:“可是……”

      “咳、咳……襄兒這回、還會迷路?”打斷她的話,文思攥著胸口衣襟的手逐漸收緊,以便讓那陣鉆心的疼痛緩上一緩。對上端和的眼,依然掛了使人如沐春風(fēng)和煦的笑,“找不著皇姐的話,可、不準(zhǔn)再哭鼻子了!

      文思這樣一說,端和如今的心思都放在與她辯駁上面:“哼,人家天天都跑到這兒來,對御花園可是熟得不能再熟,倒是你走丟的可能比較大!闭f完,人一臉得意樣兒。

      文思還會不時地咳上兩聲,不過已經(jīng)不如剛才那般厲害了:“襄兒何時對御花園這般喜愛了?皇姐依稀記得襄兒講過‘再也不到這破地兒來’的話,是皇姐念錯了么?”

      端和被文皇帝寵上了天,自然也沒人敢去拂她的意兒,可偏偏這人就喜歡找她的事!端和駁斥:“就、是你記錯了!人家才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話音落下,端和又補(bǔ)了句:“還有……你別再拿皇姐的身份壓人,又不是大人家許多!钡共皇菫榱似渌撕痛蟾攀鞘懿涣宋乃寄且豢谝痪涞摹盎式恪绷T。

      “一月為長,何況年余?”文思有意無意將輕淺的熱氣往端和的脖頸兒上呼,這弄得她怪癢的。端和未來得及伸手摸去,面頰上又落下了一個且軟且輕的濕涼。

      “你——”這回端和長了記性,不敢再去推攘她。只是這文思膽子忒大了些,也不怕真把眼前的小祖宗給惹火了。

      “襄兒莫急,待會子回宮,皇姐自會讓你全數(shù)討回。所以……”一吻殆盡,普寧調(diào)理著氣息,和聲柔語,“皇姐現(xiàn)個兒也不算過分了!

      “你你你你你……”端和氣得說不出話來,抹著嘴巴,她恨不得把舌腔里面全給擦干凈了,“文昭陽你、你……又輕薄人家!”

      文思總是這樣浮滑佻薄,全然不理人家愿意與否。不知為何,端和覺得有些委屈:“……你、你,是不是見誰都這樣兒?!”

      文思聞言笑起,正想開聲,就聽端和說:“事兒得道給皇兄聽,看他如何罰你!

      見人作勢要走,文思緊忙拉住了她的手兒:“聽說皇兄很寵襄兒!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端和站住腳,側(cè)頭瞥她:“那又如何?”

      “所以……襄兒是打算要皇兄,而不是皇姐了?”文思依舊面帶微笑,不過音色沉緩,叫人聽不出情緒。

      “你這話什么……”端和話還沒講全呢,卻是被一句“端和,你在這兒啊”生生打斷。

      來人正是那公羊家的二公子,公羊旸恭。

      公羊旸恭走進(jìn)一看,這里除了端和竟然還有別人:“不知文思公主在此,草民無禮放肆了!惫驎D恭抱拳,在不遠(yuǎn)處跟文思深深鞠了個躬,為剛才的失禮之舉道歉。

      “公羊二公子怎么不跟令尊一道,反而是來了這里?”文思徐徐走近,笑對來人。

      “這……”月輝之下,公羊旸恭的羞赧之色讓人盡收眼底,不過也是片刻而已。他端正臉色,毫無扭捏之態(tài),“家父正與皇上討論事情,草民才來尋端和公主!

      “呆子,你這道兒倒是繞得遠(yuǎn),隨意亂闖,當(dāng)心呆會尋不到回去的路!毕胧欠讲诺脑捯蛩蝗怀霈F(xiàn)而不得已中斷心有不甘,端和冷哼道。

      公羊旸恭鞠躬:“是,多謝端和公主提醒,草民下不為例!

      公羊旸恭這恭敬守禮的模樣兒甚是少見,端和打瞧他一會兒,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似笑非笑:“好一個下不為例,若是下回在這里遇著你,本公主不饒你!

      還真一點(diǎn)兒面子也不給人家留。幸虧公羊旸恭也憐寵這位耍性子的小姑奶奶:“是,草民記住了。”

      “果然是個無趣又木訥的呆子,本公主的話你還當(dāng)了真!倍撕涂诶镞@么說,卻因為終于來了個肯寵她順?biāo)娜,心里美滋滋的?br>
      兩個人當(dāng)人家的面兒打情罵俏,文思也沒說什么。只是在這里站得太久,身子有些受不住。不一會兒,空曠的四周不斷回蕩起短促的咳喘聲。

      端和不知曉文思的身子狀況到底有多糟糕,但實在不忍心讓形薄如紙的她站在這里受寒,同公羊旸恭匆忙講了幾句,便帶人回宮了。

      現(xiàn)在的天還不算冷,頂多說得上是個涼快,不過文思已經(jīng)找宮人討了個暖爐來使。略為慵懶地揭開爐蓋,文思執(zhí)拿附帶的銅勺不緊不慢地?fù)芰藫軤t灰,好讓爐火旺些。

      這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動作,卻是給一旁的端和另種感觸。她坐到床榻邊沿,也不去追究方才的事兒。只問;“你這到底是什么病兒?走前還好好的,怎么一去皇陵,人就病成這模樣兒了?”

      文思往后移了移身子,好騰出些位置讓端和往里邊坐:“大概,是清兒過世的緣故罷。”

      聽出文思調(diào)兒里面的淡默感傷,端和的心也跟著翻攪難受。伸手,想要替她將散落在額角的一縷細(xì)發(fā)別至耳后,卻因為文思突然伸手勾住了腰,端和措不及防落入了對方懷中:“襄兒身上好香!

      端和不答話,心緒都放在了那個暖爐上。她終于知曉文思身上的香味從何而來,不是別的,味道正是從暖爐里飄散出來的。而這種味道的香料不是她宮里會有的東西。

      “你暖爐里燒的什么?”端和伸手去夠那個暖爐,想著一探其中究竟。

      文思卻不著痕跡地把爐子移至別處,同時把還未換下衣物的端和推開:“襄兒把外罩脫下再回來。”

      還敢在那兒嫌棄自己臟,方才明明是她先把自個兒拉過去抱著不放手的!端和犟起來又是沒底兒的事了,還好人家文思有方法:“襄兒,換了衣服就過來,這暖爐燒得不旺,皇姐還嫌冷!

      得,這話一出,端和是不從也不成了。

      才爬上床,那具帶著寒氣的身子便靠了過來。端和蹙眉,這不是暖爐燒著、被子蓋著,怎的身子還會這般冰涼?

      “再讓人拿床被子與你罷!倍撕驼f著,便要起身到屋外頭叫人。

      奈何她剛要動作,就被文思翻身壓在床上動彈不得:“皇姐什么也不需要,一個襄兒就夠暖和的了。”聽口氣,她是把人當(dāng)暖爐使了。

      端和這下可就真的覺著納悶了,這弱不禁風(fēng)的文昭陽到底哪來的力氣,竟讓自個兒掙扎了幾次都徒勞無功?到了最后,氣力盡失的端和也就懶得反抗,就這樣安安分分被人綿軟地?fù)г趹牙铩?br>
      “好久沒和襄兒一起睡呢,還記得小時候襄兒怕黑,即便掌了一宿的燭燈,也要皇姐陪伴才肯睡下。”撫上那張讓人過目難忘的臉,文思心里千回百轉(zhuǎn)。

      “那都是陳年舊事,有什么好提的?”不知為何總是對不上對這樣灼然的目光,端和別過臉不去看她。

      “好,不提不提,”文思躺在身側(cè),手仍舊環(huán)在端和腰間,稍微動身,使兩人貼到一塊兒去,“襄兒不喜歡的,皇姐不說就是!

      端和聽了先是滿意地哼了聲,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對勁兒,文昭陽哪是容易妥協(xié)遷就她的人?“你怎么了?”端和問。

      文思淺幽開口:“皇姐不多時日要離開京城了,以后也不知能否見著襄兒,于是想與襄兒安好地過了今夜!

      心頭一緊,端和接話就問;“你、你什么時候離開?”

      “或許十月,或許往前……且看身子狀況來定罷,”見端和眼里掩飾不住的失落,文思臉上暈開一抹笑,“怎么,襄兒不舍得皇姐了?”

      “你、你笑什么!”端和見人神色自若、不焦不急的模樣兒,氣就不打一出來。自個兒憑什么要擔(dān)心這么號人?如今的文昭陽分明就是在嘲弄自己的瞎操心嘛!端和念此,心里陣陣煩躁。

      “皇姐這一走,以后就沒有人會欺負(fù)襄兒了,襄兒該高興才是!蔽乃悸f道。

      “那是當(dāng)然的!”余怒未消,端和口氣生硬地回道。

      “……可是,”文思眼里多了幾分暗淡,“皇姐放心不下襄兒啊!

      此話一出,端和心里的惱氣霎時散去不少,不過幾分平添的喜悅并沒有她立馬原諒對方,只說:“無、無需你掛心,人家自會好好的。”

      這會兒,文思卻似真似假地講道:“不若襄兒陪皇姐一塊兒離開這里罷?”

      心口猛然多跳了兩下,端和側(cè)臉便見那張近在咫尺的美顏。不知怎么的,她面頰就燙了起來,撇開臉,端和企圖將全副的心思都放在頭頂兒上的帷幔:“這里好吃好住,人家做什么要同你一道走?人家才不要受你的氣呢。”

      文思欺身向前,半壓在端和身上:“這么說,可是因著襄兒惦念那公羊家的二公子?”明明話講得淺柔之至,給人的感覺卻是文思似乎并不如表面上那樣溫和平靜。

      端和沒聽出來,只是紅著臉狡辯:“哪里,人家分明是舍不得皇兄!”

      這樣的說辭,哪說服得了人?半響,文思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軟言勸說:“襄兒有了牽掛也好,皇姐看那公羊二公子為人端直善良,若將他招為夫婿,襄兒就待人家好點(diǎn)兒,別老由著喜惡欺負(fù)人了!

      “哼……這呆子當(dāng)駙馬難著呢,”端和順著文思這話兒講了下去,“人家同他約好了,若非他進(jìn)士及第,婚事就免談!

      文思笑道:“這會考三年一次,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若公羊二公子失了回手,襄兒你還得把人等下去?”

      “這、這……反正考不上就沒他的份兒!”說著,端和便伸手,意圖把那個愈來愈往身上靠的人推開一段距離,不料手及之處卻是到讓她刷醬紅了臉色的地方。急忙把手收回,端和赧然地縮著身子往床邊挪靠,不過沒兩會兒呢,她人就挪到邊上了。

      文思見狀,直說:“襄兒睡那么過去做什么?被子里騰留出間隙,會冷!

      端和聽完,也覺得不大妥當(dāng)。明明就是自個兒的床,憑什么讓對方占去大半,而自己非得落得靠著邊沿睡的慘境?于是乎,她人往里面挪了……一點(diǎn)點(diǎn)。

      趁端和不設(shè)防,文思一手把她撈回去,笑道:“這樣就好多了!

      直到兩個人都消停下來的時候,端和方才曉得自己對這久違的懷抱是多么懷念。

      周遭都清凈下來,平復(fù)了心情的端和終于記起自己還有梗在心里非得講出來不可的話。端和覺著難為情,愣是猶豫了半陣子,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文昭陽……你睡了么?”

      得不到身邊人的回應(yīng),端和慶幸之余不免摻雜了些許的遺憾。翻了個身正準(zhǔn)備背對文思睡去,端和突然覺得不把話說出來心里會憋得難受,于是將臉再次朝向文思?粗乃及察o的側(cè)顔,端和自言自語道:“文昭陽,你……去了樊夏后,還會……還會回來么?”

      “襄兒……希望皇姐回來呢?”文思緩緩將眼睜開。

      端和著實被忽而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拍著胸口,她人邊壓驚邊講道:“方才問你話兒的時候,文昭陽你怎么不答應(yīng)?”

      “皇姐這不才被你擾醒么?”文思話音里確實有倦倦的味道。

      端和頓時滿臉飛霞。遲疑了片刻,她神色不盡自然地悄聲問說:“那你……還會回來么?”

      “這個……其實,皇姐心里也沒有數(shù)兒!蔽乃歼@回到是垂下眸子,沒有對上端和那沾有期待的目光。

      端和身形頓住,心里有說不出的難過。一切其實早就能猜想得到,畢竟是和親,能照著自己意愿行事的少之又少,只是……她還是想聽文思親口道出。此刻,胸口像是被重物碾壓,端和只覺得心里噎了口緩不過來的氣。強(qiáng)忍不適,端和猶疑著問道:“那人家……人家大婚那天呢?文昭陽,你能不能……”話還未講完,她攥捏的手里已經(jīng)有了濕意。

      “不能!蔽乃既耘f沒有看她,溫軟的聲音里多了些許漠然。

      端和根本不曾料過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一股酸澀之意漾溢喉腔讓她不得不咬住下唇,隱忍地問:“為什么?”

      “因為……襄兒曾說過的話兒呀,皇姐還記著呢。”抬眼便看到一臉委屈難過的端和,文思不免彎起了唇角。

      “不過是兒時的事兒,你何必固執(zhí)!”端和似乎也憶起了那些舊事,急急回道,“人家現(xiàn)在改口還不成么?文昭陽你……”

      “或許襄兒認(rèn)為那些只是不值一提的往事……但在皇姐眼里,它們卻是彌足珍貴的,”文思聲音輕緩得如同涓涓的細(xì)流,“每每想起這些事兒,在皇陵里的十年,皇姐也才不會覺得孤單!

      端和聽著,只覺心疼:“那……那你怎么不回來?”

      “母妃的身子不好,皇姐得在那邊照料。加上……鬧了那么大件事兒,皇姐自然也就不愿回來,免得觸景生情。”說著,文思在對方隆起的眉心上蜻蜓點(diǎn)水般地吻了吻。

      “你就……不想念人……大家么?”不曉得是不是夜深犯了困,端和的話幾乎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想,但最讓皇姐惦記的人還是襄兒你,”文思笑問,“不知襄兒有掛念皇姐?”

      “沒有!”端和這回倒是答復(fù)得干凈利落,“人家才沒功夫想你!

      “這話兒真是讓皇姐傷心了一把呢,”文思佯作嘆息,“枉皇姐還特地讓人做了枚刻有襄兒名字的小玉墜,掛在脖頸兒上天天瞅呢!

      端和一聽,立馬來了神:“可是真的?人家要瞧瞧!闭f著,便伸手探進(jìn)對方的衣襟領(lǐng)口。一番摸索,她終是尋見那枚刻了精致小巧的玉墜掛件。

      待打瞧完人家的貼身物品,端和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將對方的中單扯亂了,瞟到文思衣服里面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形,她人極近赧怯。

      “同是女子,襄兒你害羞個什么勁兒?”文思若無其事地將襟口合攏,揶揄那默不做聲的端和。

      “文昭陽……你什么都不說,對不對?”過了好陣子,眼眶紅得跟個兔子眼睛似的端和啞著聲音慢慢說,“無論是這些年的委屈難過、病痛折磨,抑或嫁去樊夏的不情不愿,還是對人家的情誼……你都藏在心里不肯說,是不是!”

      “襄兒瞧見了?”文思抓緊衣口的手有那么會兒的滯頓。

      “……肩側(cè)紋印上的字那么顯眼,人家怎么可能看不到?”遇上這種事兒,常人的反應(yīng)不外乎是深感驚慌、不知所措。端和剛開始心里確實有那么些驚訝錯愕,待到心緒平復(fù),她竟莫名覺著一切又是如此的理所當(dāng)然。這……這是何解?

      “既然都被襄兒知道了……那么皇姐也無話可說,”文思支著身子坐起來,看著把臉半蒙進(jìn)被子里的端和,說,“襄兒會因此懼畏厭惡皇姐……是罷?”

      被文思這么一問,才平靜下的心緒又糟亂成團(tuán),端和不知該如何作答。

      端和不說話,文思卻以為她承認(rèn)了,俯身越過端和的身子,摸索著下床;“也罷,皇姐明個兒就回皇陵,襄兒大可以眼不見為凈。不過,襄兒這脾氣可得斂斂了,皇姐聽說上回有位小太監(jiān)不過是錯手把宮里的一個茶杯打碎,襄兒為此竟然賞了人家三十板子,害得人差點(diǎn)兒丟了命。”

      “不都睡下了,你要上哪兒去?”端和發(fā)現(xiàn)文思已經(jīng)開始穿戴衣服,心里一慌,也跟著下了床。

      文思說:“事兒也挑明了,皇姐若繼續(xù)呆在這里,襄兒可會覺著自在?這一走或許不能再見,皇姐此時就與襄兒話別罷!辈坏热嘶卦挘銣(zhǔn)備推門往外走。

      “文昭陽……你、你等會兒!”見人要走,端和憋在心里的火一下子沖到了腦袋頂兒,又急又氣地追了上去,她將身子橫在門前。

      文思有些費(fèi)解,話全都講清楚了,端和這會兒是在做什么?

      “文昭陽,你、你個渾蛋!什么都不了解就胡亂指責(zé)人家!”看來是被文思?xì)獾貌惠p,端和不但罵了臟話,人到現(xiàn)在不斷喘著大氣兒呢,“說什么脾氣得斂斂,人家會發(fā)那么大的火兒還不都是因為你文昭陽!要不是被打破的茶盞是你送人家的禮物,誰會稀罕那么個破玩意兒?!”

      將話講完,端和的氣兒也消了近半,她移開身子,冷聲說;“好了,這話也說完,你可以走了。”

      “襄兒真的要趕皇姐走么?”文思伸手貼上門框,眼睛卻黏在端和的臉上,久久不曾移挪。

      “什么趕你走?分明是你自個兒要走,還賴人家……愛走不走,懶得搭理你!”端和受不住文思投來的目光,側(cè)開臉折返回去。

      沒走兩步,她就被后面上來的文思擁入懷中。將端和的身子掰回去,文思覆上冰涼的唇,淺淺地磨合,接而細(xì)細(xì)地輾轉(zhuǎn),最后滾燙得無法收拾。

      “文昭陽,你!”端和氣急,卻因著面色潮紅,令得瞪著罪魁禍?zhǔn)椎臉幼咏茓尚摺?br>
      試圖抬手抹去嘴上的晶亮,文思趕在之前拉住了她的手:“方才的那次……皇姐可還沒算呢!惫黄淙唬@人會把剛才御花園里的賬討回來。

      “那……那又如何?”見文思笑得越發(fā)溫柔,端和心里毛得直打怵。似乎能料想到對方接下的舉動,她不禁往后縮了幾步,毫無氣勢可言地講了句,“你……你別過來!”

      “皇姐說過不準(zhǔn)擦,想襄兒記得罷!

      “不、不記得!边`心的話剛講完,端和驚覺自己已被逼入死角。

      “那皇姐提醒一下如何?”文思笑著扣住端和的腰,不由分說又給了人一個纏綿至極的吻。

      “唔——”

      ……

      本以為捅破了這層紙后,在一塊兒的兩人多少會有些尷尬。事實上,這鬧騰起來就沒完沒了,到了四更天她倆兒還沒睡。

      “襄兒今天穿得這般好看,其實是為了皇姐罷?”環(huán)住端和腰身,文思側(cè)臉問。

      香軟的氣息劃過耳廓,端和不爭氣地紅了耳朵。似乎為了掩蓋心里流過的那絲異樣,她硬著聲音說:“才不是!那身衣裳……是皇兄的主意。你不要自作多情!”

      伸手將端和的下巴挑起,文思眉目含情、顧盼生姿,對她悠悠講道:“是,是皇姐自做多情!

      “知道便好!倍撕凸V弊討(yīng)答,她顯然被對方的溫順模樣糊弄住了。后來,端和發(fā)現(xiàn)自個兒被文思那柔情似水的眼眸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禁捂住小鹿亂撞般的心口,說,“不和你講了,人家困了,先睡!敝v完,人便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襄兒真的要睡?”見端和沒了聲音,文思輕聲說,“可明個兒皇姐就回去了!

      過了一陣,滯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來:“那你想做什么?”

      “陪皇姐看日出罷?”文思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滿含期待地看著端和,“皇姐知道宮里有個看日出的好去處呢。”

      “……不要去!倍撕蛽u頭。

      “為何?”見端和拒絕得這樣快,文思不住好奇。

      “……就是不去!毙膭涌隙ǖ模撕途褪遣豢纤煽。

      “襄兒若是肯陪隨皇姐一同前去呢……皇姐便將爐里面燒的東西說與襄兒聽!蔽乃济忌逸p揚(yáng),笑顏如舊。

      端和默了會兒,起身下床到衣櫥那頭翻箱倒柜。

      “襄兒翻什么呢?”文思不明所以。

      “找衣服,”端和取出一件厚披風(fēng),“夜里寒氣重,怕你身子受不了!

      文思恍然大悟,原來端和不答應(yīng)是擔(dān)心她的身子。文思暗笑,這人還真是個悶葫蘆。

      將近五更天,文思帶著端和從宮里悄悄溜出來。這樣做,到底是不愿讓別人打攪了那份好興致。

      雖說十年未曾來過這里,但憑借兒時記憶,文思還是能輕車熟路將在宮里呆了這么久仍舊不曉得那么塊地兒的端和給帶過去。

      端和知道此處地勢高,卻不知曉這后面還能通行。步行一段不算短的路后,端和發(fā)現(xiàn)她們竟走到一處樹木蔥郁的山上。找了處干凈的地兒坐下,端和仰頭發(fā)現(xiàn)這零星的辰光和灰黑的天色與腦海想里漫天璀璨奪目的星辰截然不同,覺著很是無趣兒:“好了,你現(xiàn)在可以講了罷。”

      “說什么?”文思反問。

      “你!”見對方抵賴,端和立馬不高興了,“文昭陽,你耍賴!方先明明同人家說好的,現(xiàn)在就不認(rèn)賬了,是不是?”

      端和起身要走,文思連忙拉住人,哄勸說道:“皇姐這不是不知道襄兒剛才問的是什么么?”

      端和橫了她一眼,口氣不大好:“那你說!

      “襄兒先過來坐下,”文思聲音溫柔得不行,“皇姐慢慢同你講!

      端和將信將疑地走到她跟前坐下,然后聽到文思慢慢說來:“皇姐方才燒得不過是一味止痛的藥方。這種藥燒出的余香能讓嗅聞的人緩?fù)刺嵘,恰好能緩解皇姐身上不時的疼痛病癥。雖然藥效不長,不過也能讓皇姐撐一陣子了!

      “既然這般有效,改日找皇兄討要許多便是!倍撕驼f。

      文思恬婉一笑,卻是過了好些會兒才慢聲說道:“若是這藥好找,皇姐也不必去那樊夏了!

      端和愕然,她不曾想過文思嫁往那里竟還含有這等原因。然而內(nèi)心深處仍不愿普寧僅為這種理由離開,端和不死心地問:“為何不讓人將藥帶回來?”

      “這藥稀少,能用的人多是皇室宗親,”出口的話讓人有種淡稀的惆悵感傷,文思只道,“兩國交好的時日,樊夏曾將那些藥作為禮物送往大齊。只是送來的藥,皇姐已經(jīng)使得差不多了。所以不走……終究是不可能的事兒。”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藥可用了?”端和壓聲說道,“天底下行醫(yī)的大夫那么多……定會有辦法的!”

      文思搖頭:“沒用的……要是有,皇兄幾年前就找到了。”

      端和聽了,心里堵得慌。兩國現(xiàn)今的形式,從文皇帝那里她略有耳聞。既然對方不肯與大齊交善,能救文昭陽的只有通過這并不招人喜歡的和親方法。端和心里悲傷悵失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低落地喃喃道:“那人家同你一塊兒走,好不好……”

      誰都知曉那不過只是個不可及的念想,但就這樣的一句空話,文思已經(jīng)心滿意足。

      “好了,別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事兒了,”文思挨著端和坐,卻是將整個身子都附在她身上,“皇姐兒時就想著能與襄兒過來看回日出,如今終是圓了這個心愿。”

      “……你為什么不早說?”埋怨過后,端和又想憶起事兒來,她扯了扯文思的衣袖,話音既小又軟,“那個……文昭陽,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人家的?”這事兒她老早就想問了,卻因著剛才被人打亂了心思,不得已拖到現(xiàn)在才來講。

      文思玩笑道:“大抵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端和本是緊張得不行,卻聽見文思這副口氣,惱氣起來:“你就不能正緊點(diǎn)兒么?”

      “襄兒為什么想知道?”文思看著灰蒙的天,平靜地反問,“其實也并無多大意義,不是?”

      “對人家來講就是有!”端和忍不住絞弄起攥捏在手中的袖角,“你快說!

      見她這般執(zhí)著,文思淺嘆一聲,露出了懷念的神色:“或許是御花園里的那回罷?襄兒你哭得且厲害了,皇姐都不曉得該如何哄你呢。不過親完后的襄兒還真是害羞,任誰見著都會喜歡得不行!

      小時候印象不多,那次的記憶卻最為深刻。端和回想起來,驚覺自己滿腦子都是文思那不容分說的霸道親吻,臉上不覺紅霞一片。生怕對方察覺出她的異常,端和趕忙扯開了話題:“文昭陽,你冷不冷?”

      “冷。”說著,文思環(huán)緊一旁人的身子,勒得端和都透不過氣兒來。

      “這會兒都嫌冷,那冬天……你該又怎么辦?”想起那些傳言,端和不置信地問,“聽說你一個人就要使三四個暖爐,都是真的?”

      文思不說話,近似撒嬌地蹭著端和置露于外的脖頸。

      端和遏制不住地心痛:“樊夏國冬天那般寒冷,你可受得?”

      “都習(xí)慣了,挨過立春就好!蔽乃颊f得云淡風(fēng)輕。

      見不得文思這毫不在乎的樣子,端和卻不知該如何開聲安慰,等了等才說:“那人家每個冬天都去陪你……好不好?”

      “端和現(xiàn)在這樣打算……可婚嫁之后呢?端和成親以后還會記著今晚上對皇姐說的這些?”明知端和是在安慰她,文思不知怎的就跟對方較上勁兒了,“所以這將來的事兒啊,誰也說不準(zhǔn)。”

      “……不、不會!”端和急忙澄清,“人家決不食言!”

      文思挑了挑眉,淡靜的面容露出鮮少才有的俏皮之色:“這般說來,在襄兒心里,還是皇姐更重要,對么?”

      端和本來想搖頭,卻被人伸手固穩(wěn)腦袋,吻了個情迷意亂,方寸大失。文思聲色沙啞,顯得尤為媚惑:“其實,皇姐想聽襄兒你說……一次真話!

      不知是被對方真摯眼神哄騙,還是被對方身上那陣奇特香味迷惑,端和咬著下唇,猶猶豫豫了許久,才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講道:“嗯,最……很重要!

      “襄兒到底是承認(rèn)了呢!睕]什么比親口說出更讓人心感愉悅,文思嚼笑,獎勵似的往端和臉上香了口。

      端和酡紅臉蛋逞強(qiáng)說:“……才不是。人家只是因為在宮里呆得太久,想出宮解悶而已。順帶……順帶去一下你那兒罷了!

      “倒是皇姐走了,襄兒才有這心思,在皇陵的時候,襄兒倒極少過見皇姐一面兒呢,”先是露顯哀怨之色,文思后來換上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不過,既然襄兒這么念掛皇姐……皇姐也當(dāng);貋砜纯矗獾脗讼鍍旱男哪!

      “你!”……愛回不回,人家才不稀罕呢!當(dāng)然后面的話端和不敢真的講出來,若是文思臨時改變了主意,那可不好辦。

      “瞧咱們,都只顧著說話了,”文思說,“天色逐漸泛起亮光了!

      端和一看,果然本是灰霧的天不知何時泛起了白色。過了陣子,那片的白茫里點(diǎn)染了緋紅。漸漸的,遠(yuǎn)處的山頭鍍上一片紅彩。豆點(diǎn)兒大的亮色入眼的剎那,文思傾身吻上了端和的唇。

      徐徐升起的紅日,又是新的一天。

      ……

      仁慶十一年,樊夏國內(nèi)亂,同年八月十五日夜,樊夏國皇宮遭人血洗,宮內(nèi)無人幸免;蕦m頃刻間成為一座血城,這便是樊夏史上的有名事件:牧禹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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