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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最終章
“您個人來說是怎么看待潛|規(guī)則的?”主持人胳膊肘抵在膝蓋上拄著頭滿臉的期待。
“我所有的想法都在電影里了!比稳轿⑽⑿π。
“可您在《對他說》里完全沒——怎么說呢,對女主被潛|規(guī)則后的態(tài)度表現(xiàn)得很輕描淡寫,我可以理解為您對潛|規(guī)則并不是多么反感嗎?”
突然,“噢——你住在我的心里,給我力量給我愛……”
“你干嘛換臺呀!”任冉問。
“老婆我耳朵長繭了快給我瞧瞧。”說著趙啟銘把耳朵湊了過去給她。
“你沒看那主持人怎么戲弄我又怎么被我反襲的!”
趙啟銘啪啪地鼓掌,“我老婆是誰,趙夫人是也!”
任冉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好吧,的確是看了太多遍。爸明兒找我們吃飯,你穿那件正昕從美國帶給你的襯衫。”
“誰爸?你爸我爸?”
“你覺得我會跟你爸走得那么近?”
趙啟銘選擇性忽略此題打開衣柜看都沒看,“那件襯衫不知道放哪了,我能穿這個嗎?”胡亂拿了件t恤出來。
“正昕都結(jié)婚了你還亂吃醋。”
“他知道你結(jié)婚了而且他自己也結(jié)過婚了還找理由接近你,我能不防著點?”他托著下睨向眼前的衣服,“老婆,你上星期給我買的polo衫呢?”
“趙啟銘,除了你自己的東西你清楚外,家里還有什么東西你知道放哪兒的?”
“我知道你在哪就夠了。”
“我也很忙的好嗎!
“明兒中午吃飯還是晚上吃,老婆!
任冉撫撫額,“晚上,任遠帶著宋雯和孩子也去。”她一邊道一邊望他,每次在他面前提宋雯趙啟銘的表情都不好,這次也不例外。
他頓了頓,“嗯,明兒下班后去接你。”
趙啟銘的撒嬌時間結(jié)束,任冉覺得舒服多了,“你平時看關(guān)于我的報道不?”她關(guān)了床頭的臺燈取下靠枕身子一滑進了被窩。
趙啟銘檢查完門窗和廚房后也掀被上床,“偶爾吧,不會特意找來看!标P(guān)電視關(guān)臺燈將她擁進懷里。
任冉把壓在他胳膊下的頭發(fā)抽出來,調(diào)整了下姿勢,“有沒有特離譜的?”
“托咱爸的福,沒啥離譜的。”
“誰爸?你爸我爸?”
“要是托我爸的福,只怕不是離譜而是離奇了。”
任冉悶笑,拍拍他的腹部,“趙啟銘你這兒有艘大船。”
“是嗎!蔽俏撬陌l(fā)頂?shù)馈?br>
沉默了須臾,“啟銘。”
“嗯?”
“這輩子,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了!
他緊了緊裹著她的手臂,“嗯!
“八年前我就想過,就算我們是兄妹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反正只要不生孩子,最多就是有點道德淪喪!
“可后來我還是失去了你!
“因為我愛你!
“這不是理由。”
“這就是理由。”
“但不能當理由!壁w啟銘躺平了身子一只胳膊摟著她,揉揉她的頭,“睡吧,不早了!
“我想……”
她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打斷:“今兒算了,睡吧,乖!
任冉睡前喝了太多水,半夜起來上廁所竟然發(fā)現(xiàn)趙啟銘不在床上。她裹上毯子又拿了條悄悄來到陽臺,果不其然他正靠著窗抽煙。
“怎么還不睡?”她踮起腳把毯子給他披上。
趙啟銘轉(zhuǎn)過身望她,“你呢,起來噓噓的?”
“別吹了,再吹我可在這解決了!”
趙啟銘叼著煙把她抱進洗手間的馬桶上又幫她脫下點內(nèi)褲,“噓吧!
“你在噓不出來!”
他雙手罩住雙耳,“好了我把耳朵關(guān)上了!
任冉匆匆解決完洗了手后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說吧,愁什么呢,讓姐開導開導你。”
“冉冉,為什么你不想要孩子?”
“嗯——沒時間吧。”她牽起他的手往臥室走。
趙啟銘順道經(jīng)過客廳時碾了煙,“你現(xiàn)在不是沒戲要拍?”
“你我不戒煙個兩年就要孩子?”
“成,我從今起再不碰煙!”
“還有酒!
被窩涼颼颼的他把任冉裹進懷里,“咖啡要戒嗎茶要戒嗎,只要你再給我生個兒子,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任冉愣愣地:“我沒明白……沒明白,什么叫再生個?你再說遍?”緊隨著突然又問:“你是不是從嫣兒那聽說了什么?”
“或許有,也或許沒有,不過,跟你比起來什么都不重要!
“可你跟我的電影比起來,我可不敢打包票誰更重要,抱歉啊趙啟銘!
他輕笑,“你也就嘴上那么說說!
任冉打了個哈欠,“你真的什么都知道,我決定對你刮目相看了……快睡吧趙啟銘,晚安了……哦不,早安……”
“晚安,老婆!
次日趙啟銘提前下班去建外任冉的工作室接她,寫字樓下任冉匆匆交代了陸嫣幾句便踩著高跟鞋坐入車中,系好安全帶后她側(cè)過頭瞧他:“咋啦?笑得可真淫|邪!”
趙啟銘探身吻了吻她,“睡覺的時候你有沒有被我吵醒過?”緩緩啟動車子并入車流。
“還好,你不怎么打鼾。嗯——除非特別累的時候!
“確定?可我被我自己吵醒過。”
任冉張著嘴望他,“哈?”
“我笑那么大聲,你一次都沒聽到過?”
“哈??什么??”
“能娶到這么美的老婆,做夢都能被笑醒!
“這是——冷笑話?……”
趙啟銘瞟了她兩眼,“嘿別停就這樣,保持別動等我給你拍個照,瞧這表情美得!沒話說!”
任冉捂著肚子笑,她真的不敢想象哪怕就是半年前她跟趙啟銘還沒法如此逗笑,她用大笑掩蓋著自己的動容,如果她能有他這般的愛她當初她還會選擇逃走嗎?而這就是他口中的“不能把愛他當理由”的答案嗎?她似乎有些明白又不確定是否真的明白——她的逃走說明她愛得還不足夠,她只是用悲傷拯救了自我。
到了飯店,進門前任冉幫他理領(lǐng)帶:“待會見到爸,如果他提起抱孫子的事兒你該怎么答?”
“先把莊稼地打理好了再播種。”趙啟銘攬著她的腰黏膩地道。
“不管怎樣,別讓爸擔心。”
“他需擔心什么?”
“擔心我被你玩弄得團團轉(zhuǎn)!”
趙啟銘大笑攬著任冉推門而入,屋內(nèi)祖孫三代人正玩得high,任光年抱著孫女任小九舉高高逗得她咯咯笑。
“喲說曹操曹操到!比芜h起身朝二人踱來。
“哼背著我倆說啥呢?”任冉把手里提著的紙袋遞給任遠。
“孝敬你哥我的?”任遠接過袋子好奇地探頭往里瞧。
宋雯起身朝二人點頭,“爸剛點了幾個菜,小冉你再加倆。”
“對對,”任光年滿面榮光地:“雯雯,把菜單給小冉拿去!
“爸你別嚇到小九了,舉那么高。”任冉笑著道。
“小九告訴爺爺怕不怕?嗯?”任光年用鼻子蹭她粉撲撲的小臉蛋,“小九說不怕是不是呀!
任冉從宋雯那接過菜單坐到任遠身邊,翻了兩頁菜單后便把加菜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趙啟銘,隨后對任遠道:“一朋友從維也納帶來的,你給瞧瞧。”
任遠不知何物皺皺眉,取出紙袋里的盒子將之打開倒吸一口冷氣,他瞪大了眼愣了好幾秒后迅速取來高倍放大鏡仔細研究起來。
“宋雯,需要我托朋友從英國寄點奶粉來嗎?”任冉喝了口服務員添的茶道。
“我們就正討論這事兒呢,方便嗎?”宋雯問。
“這有什么不方便的,待會兒吃完飯你把牌子和年齡段寫給我!
“好,謝謝小冉!彼析┑囊暰微微從趙啟銘的身上帶過落到身旁任光年懷中任小九的小手上,食指穿入她小手的手心,“九九開心不,跟爺爺在一起開不開心呀!
半晌過后,任遠突然出聲兒:“小冉,這個你朋友是怎么弄到手的?”
“我那朋友在維也納呆了十來年,雖然是搞音樂但跟他們那個大圈子的人都混的熟了,這畫是他用他的古董小提琴換來的。”
任遠仍舊一臉吃驚的表情,一邊愛惜地用帶著手套的指腹輕撫著油畫一邊道:“去年是Klimt的150歲誕辰,知道他的畫已經(jīng)能拍到什么價位了?”
任冉不關(guān)心這些,只問:“這幅,依你看是真的不?”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得帶回家好好研究下!
“這是我們送給小九的周歲禮物!比稳降溃半m然再過個小半年才是!
“小冉你們太客氣了,我們不能收那么貴重的禮!彼析┢鹕砭鸵@過任光年往任遠這兒踱。
“你這丫頭別把你哥我搞得壓力太大,等你們家兒子出生我該送你什么吶!”
“呵呵,我們要那畫也沒用,不如找個借口轉(zhuǎn)送給你們!壁w啟銘點好菜后道。
“爸,你快讓哥收下,你的話他準聽!比稳桨阉析┧突卦慌呐娜喂饽甑募。
任光年被這一聲聲“爸”喊得心里別說有多美,“阿遠你就聽小冉的收下吧,小九剛才偷偷告訴我她很喜歡呢。是不是啊小九,爺爺說的對嗎?”
任遠心里雖不敢百分百確定但已九成斷定這畫是真品,“成吧,你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對任冉道,“你下個電影啥時候拍?哥幫你搞定資金!”
“哈哈謝謝哥!有你這句話,我下禮拜就開始準備新戲!”
“能提前給我們透露透露嗎我們的任大導演?”任遠小心將畫收好,問。
“你們一定沒興趣,我要回歸老本行拍紀錄片啦哈哈,所以錢可不是那么好籌的喲!”
任家兄妹倆聊得正起勁時趙啟銘揣在口袋里的手機震了震,他讀了信息后抬頭望向?qū)γ娴乃析凉M臉鎮(zhèn)定地逗著小九,趙啟銘又望望身邊的任冉,隔了數(shù)秒后他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
停車場的角落處,宋雯找到了趙啟銘,“抱歉把你單獨叫出來!
“長話短說吧!
“一直沒機會當面告訴你,今兒爸把我們都約上,我就想借這機會跟你坦白。”
“小九不是我的這件事?”
“你知道?”
“任遠說的!
“哦……”宋雯的表情緩了緩,“你知道了那我就放心了,我怕你有心理負擔,所以……對于我之前的失禮我很抱歉,那時候神經(jīng)過度緊張,而且任遠與我之間有些問題——總之,給你帶來困擾我很抱歉!
“宋雯,那次我們倆去酒店……”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宋雯不愿與他對視別過了臉去。
“至少告訴我,我們并沒做過!
宋雯沉默了讓他煎熬的數(shù)秒,“我們沒做過!彼ба,“之前我那樣說是被你氣的。不,不光是你更主要的原因是任遠!
趙啟銘將信將疑著,“任遠怎么了?”
“十幾年前那時候我在‘協(xié)和’實習,你根本想象不到毫無背景的我是怎么爭取到那個名額的,又是怎么爭取到他們的信任的,可最后關(guān)頭在我以為我肯定能留在那兒的時候,我卻被栽贓犯下了一個無法被界內(nèi)原諒的錯誤,從那以后不僅是‘協(xié)和’所有的醫(yī)院我去進不了,你能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嗎?”
“所以幕后指使的人是任遠!壁w啟銘用陳述句問道。
“我因為那個得過抑郁癥,自殺過,我發(fā)過誓若是讓我找到那個陷我于不義的人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
“可那人竟然是任遠!
“小九的出生救了我和任遠的感情。她是我們的天使!
“‘救了’……‘小九’……”
宋雯溫軟地笑笑,“小九是我們的小救星沒錯!
“既然如此!壁w啟銘也算是松了口氣,他伸出右手,“祝你們幸福。”
宋雯握上他的手,“你們也是!彼闪耸趾,“任遠跟我聊的不多,但他說過小冉那幾年在英國過地非常辛苦,希望你能好好對她!
“我會的!
“她的那部片子聽說在國外獲獎了,恭喜你!
“你可以把恭喜的話留著給她聽,冉冉應該會很開心。”
“那片子真的是小冉的故事嗎?甚至包括……”
“哪個答案是你所希望的?”
宋雯欠身笑笑,“我們進去吧。妹夫,你先請!
“呵呵,恭敬不如從命!
宋雯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虛幾番波動,往事不堪回首——果真擱誰身上都適合,有些事需被粉飾換句話說更適合被粉飾,有些事則需遺忘與淘汰與埋葬。
飯后任冉挎著任光年走在最后,她輕聲道:“爸,我和啟銘送您回!
“老李到過了,車就在對面泊著呢,不麻煩你們倆啦!
任冉止步緊緊擁住任光年,“這么多年,您辛苦了!
“小冉,你能改口叫‘爸爸’,我真的很開心。你一直都很乖,可這些年部分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吃了那么多苦,爸爸對不起你!
“爸您快別那么說,我現(xiàn)在很幸福,這就夠了!
“啟銘那小子待你好嗎?”
“他敢對我不好?哈哈,他舍不得的爸,放心吧!比稳娇嫫鹑喂饽昀^續(xù)往前走,眾人已經(jīng)出了飯店在門口等著。
“小冉,過兩天跟我去看看你媽媽好嗎?給她添兩柱香。”
“好。到時候您給我電話。”
“好。好孩子,好孩子!
回家的車里,趙啟銘覺任冉情緒不高,握了握她的手,“累了?”
她拍拍他的手背將他的手放回方向盤,“沒事。好好開車。”
見她不想多語,趙啟銘便也不打算再煩她,只道了句:“冉冉,我愛你!
“我也……”包里的手機在響,任冉接起電話,“嫣兒?”
“說話方便不?”陸嫣在電話那頭問。
任冉將臉向車窗側(cè)了側(cè),“還行,說吧!
“我這有仨消息,一壞倆好,先聽哪個?”
“從壞的聽起。”
“你們親愛的何大師兄要被派到美國了,我就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他去美國了!”未待任冉反應,陸嫣繼續(xù)道,“不過好消息是李沐那妮子下個月重返‘人藝’,強勢回歸,所以下禮拜請我們吃飯!”
任冉本就起伏的心情被她弄得大起大落,“還有一個好消息是?”
“額,我覺得是好消息。”
“對了,我把那畫給任遠了!
“冉冉!标戞虒⑺驍唷
“嗯?”
“八年前趙晉的那個副導演到現(xiàn)在還沒孩子,他是不孕不育。我知道這事兒有些日子了,可……”
“嫣兒你能再說遍嗎?……”
任冉完完全全將臉別向車窗聽著陸嫣把話說完——“冉冉,八年前你打掉的孩子不是那個惡心男的。冉冉,你沒懷過別人的孩子。跟你們家趙啟銘再生個孩子吧!
兩行熱淚從她眼圈直直流下,“嫣兒,我之后打給你。”
趙啟銘伸手揉揉她的頭,“怎么了,陸嫣打來的?”
她任由他揉,依然不去看他,“趙啟銘,你還記得你對我說過我有小胡子的話嗎?”
“咳,嗯!
“你那時候當真只是驚嘆我有‘胡子’不是想吻我?”
“咳,both。”
“我真的是太傻了,太傻了……!”任冉突然捂著嘴大哭。
他仍舊溫柔地揉她的頭,“若是我們生了女兒,就叫她念一。若是兒子,就叫他新賜!
“趙……趙啟銘,”她哽咽著,“我們生……生一對龍鳳胎……生好多好多孩子……!我們到加拿大生,嫣兒和……和師兄就要去美國了正……正好我們也……也……”
趙啟銘把車拐入車庫,泊到位,松了方向盤將她哭花了的臉埋入他的胸膛緊緊擁住她,“我們到家了,老婆。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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