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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很大眾的故事,為了表示作者是親媽,所以HE!
內容標簽: 民國 宅斗 七年之癢 婆媳 正劇
 
主角 視角
宿艷
何遠清
配角
金貞

其它:宅子里很大眾的事兒

一句話簡介:沒事寫著玩


  總點擊數(shù): 2270   總書評數(shù):8 當前被收藏數(shù):4 文章積分:2,667,44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已完結BG
    之 短篇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8807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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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是無聲細雨

作者:皇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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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章完


      她曾經愛上過他,可是在這一刻,她卻決定不再愛他。
      洞房花燭夜,這是每一個人夢想中的幸福?墒窃诿芍w頭,朦朦朧朧之間,燭火暗淡,眼前晦暗一片的時候,宿艷知道,蠟燭燃盡了。在這一刻,愛也盡了。

      新婚就被新郎拋棄在洞房里,這真是一種恥辱。何家三姑六婆正好多,宿艷一出來,就聽到那些個嘴碎的人說,就算宿家家大業(yè)大,勢力大,宿家的千金小姐,到了何家,也就生是何家的人,死是何家的鬼,一樣要受到何家的挖苦惡待。何家少爺何遠清,對她好呢,她就是快樂的小鳥,對她要是不好呢……
      剛說到這,正好趕上宿艷走出來,這話就沒說完。不過其中透露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幫嘴碎的人見到宿家千金走出來,也不由有些尷尬。這宿艷,鵝蛋臉,長得明眸皓齒的,何家的女兒們,沒一個比得上她的相貌,就算她一夜沒睡,隱隱有些憔悴,也比這些何家女兒漂亮上許多。而且宿家比何家根基深,家業(yè)更龐大,教出來的千金,姿態(tài)婀娜,教養(yǎng)也更好。何家的三姑六婆們一見,便不約而同閉了嘴。
      宿艷卻好像沒聽到似的,隨口問了一句,“遠清呢?”
      她與何遠清,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雖說他倆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過他與她,卻很熟稔,她常常見他,心里常常默默念他的名字。
      可是他卻未必知曉。
      “這……”三姑六婆們面面相覷,有的缺心眼心直口快的,直接接了一句:“金貞那呢!
      何遠清拋棄了新婚妻子,就為了這么個叫金貞的女人,這些何家人,都覺得實在有些不值。
      那個金貞,是照顧何遠清飲食起居的下人,也許是日久生情,何遠清就對這個女人有了好感,再然后,就冒出了廝守終生的想法。結果被何家的老太太給否了,命人綁了金貞,囚禁在柴房里鎖起來,然后又給何遠清招了一門親事,就是同是世家,家業(yè)也更大的宿家的千金宿艷。
      何遠清開始的時候并不答應,老太太就對何遠清說,如果他和宿艷成親,那以后金貞若是被娶為妾,老太太也不會不答應,但是如果他不和宿艷成親,她就命人把金貞打死,到時候連娶妾都沒得成。
      何遠清被威脅之下,只得答應。
      結果剛拜了天地,連洞房還沒過一遍呢,何遠清就跑去找那個女人。幸而這事還沒傳出去,宿艷也算嫁進了何家,否則外面的人要是知道了,非得笑死何家不可。
      因此在這的三姑六婆們一聽那個沒心眼兒說漏了嘴的,直接把何遠清的位置說了出來,那何遠清干什么,只怕也不言而喻了,這些人登時就傻了眼,趕緊偷偷瞧著宿艷的臉色。雖然對方是個弱女子,可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模樣,還有她背后龐大的勢力,令她們也不由有些怵。

      金貞是誰,宿艷其實是知道的,可是她卻裝作不知道,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道:“午膳的時候,讓他來找我一趟,我有些話,要和他說說!
      宿艷沒發(fā)怒,還來了幾聲吩咐,這幫何家人還有些受寵若驚似地連連應聲,還心說果然是世家大族出來的,看這說話的氣度,和金貞那個沒見識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樣。
      宿艷卻遙遙地想,果然如此。
      在洞房里就想清楚了,不再愛他,怎地還會有所期待?

      何遠清雖然喜歡金貞,可也是個明白人,因此他安撫了受驚的金貞之后,就回來向宿艷領罪。
      “宿艷,我很抱歉!
      宿艷當時正在整理他們的寢居,她想,她既然嫁過來了,就要好好地在何家過下去,如今她是何家的太太,拋棄宿家千金的身份,她雖然不再打算愛他,可是她卻覺得自己有義務,有責任,當這個家稱職的女主人。
      “抱歉什么?”宿艷隨口問道,她并沒有仔細聽何遠清說什么。
      “抱歉昨晚,我……”畢竟這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何遠清硬是把句子好好地說完整,“我沒有在這里和你……抱歉,金貞她昨晚被婚禮吹吹打打的樂器聲給驚了,精神有些萎靡,所以我去安撫了一下她,只好……”
      宿艷這才聽明白了,何遠清這是來道歉的,為昨晚的事道歉。
      金貞是為婚禮的樂器聲給驚的?婚禮那么喜慶,怎么可能會驚到人呢?
      恐怕是因為羨慕和嫉妒吧。

      “所以你就去安撫她,順便還說,以后也會納她為妾,甚至為妻嗎?”宿艷截口道。她沒再整理床鋪,而是直起身,她一直背對著他,讓他看不見她的表情。
      “這……”何遠清一怔,他沒料到宿艷會說這樣有些尖刻的話,但是一怔之后,他又回過神來,有些話雖然不能說,可是有些話,他又不得不說,“抱歉,可是我……我確實喜歡金貞,我是想和她在一起,可是納她為妾,我從沒想過!
      “你沒有想過納她為妾?”宿艷轉過頭來,她彎彎的柳眉跳動著,隱隱透出喜悅來。
      “對,”何遠清點點頭,“我確實沒有想過,納她為妾,對她,對你,都不公平,我何遠清沒什么奢求,一生一世,只求一個妻就可以了。”
      宿艷忍不住臉有些紅了,這是什么意思呢?她昨天晚上,剛剛才想,不再愛他,只一心一意地看守何家,安心做何家的大太太,容忍他可能會納到身邊的所有女人,不再夢想,他有朝一日,能多看她一眼。
      可是他卻說,一生一世,只求一個妻。
      而如今,宿艷卻是他的妻。

      “我何遠清,承載不住太多。”何遠清接著說,“我和你結婚,是迫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并不愛你,你恐怕也并不愛我,我覺得,這對我們彼此,都太耽誤時間,對我們未來的生活,恐怕也會有很多阻礙!
      聽了這話,宿艷本來還有所期待的心,忽然回落了。她回轉身,纖長而白皙的手指接著整理床鋪,紅色的錦被還沒有扯下,映得手指,蒼白得就像是一片凄慘的夢。
      “你想說什么?”宿艷將皺起的地方平整一番,指尖有些顫,她努力地平靜下來,甚至將被子抓得更皺。
      “昨天,我哄金貞平靜下來之后,就一直在想,也許這個婚結的,本不應該。金貞被我母親關進柴房里,甚至連我去見一下都不行,母親還揚言要打死她,我實在不能坐視不理,只能答應和你結婚?墒悄惝吘故菬o辜的,勉勉強強把你和我拉近在一起,實在不應該,我又想和金貞能在一起。”何遠清無奈地說,“我不想坐擁什么齊人之福,只想請你能不能幫一下我的忙,主動提出離婚?”
      “離婚?”艷紅的錦被,被白皙的手指捉得緊緊皺起,宿艷的聲音很平穩(wěn),尾音卻有些顫動。
      “是,”何遠清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艱難的話說出口了之后,他覺得后面的話,也不是特別難講,“咱們成婚之后,今天早上,金貞就被放了出來。我已經考慮好了,我先納她為妾,事成之后,如果是你主動提出離婚,那宿家也不會丟面子,我母親也不會太過苛責我和金貞什么,礙于這一次不成功的婚姻,我母親也不會讓我再娶一個女人成為新的正室,以后我找機會把金貞扶正,她就是正室了,我們也可以一直在一起,不會再分開。”
      想到未來能和心上人一起生活,何遠清忍不住心情激蕩,語速也越來越快,雀躍的心情,讓這里的另一個聽眾,聽得越發(fā)清楚明白。
      宿艷輕輕坐在床上,撫摸著錦被上的刺繡,紅艷艷的色澤,昨日還是喜悅,今時看來,卻刺眼到哀傷。
      她終于沒忍耐住,“那我呢?”
      何遠清正想滔滔不絕地說下去,卻被宿艷一句輕飄飄的話打斷,于是不由一怔,“你?”
      “遠清,”他們相熟時,她就喜歡這么叫他,“你把我當成什么呢?”
      她抬起頭,她沒有落淚,只是晝白分明的眼睛,如被清水洗刷過一般,清清亮亮的,“你的跳板,你的工具?我一個女人,和你結婚,就是為了離婚?我和你結婚,就是為了讓你和另一個女人長相廝守?”
      她抬頭質問他,晶亮的眼睛,就如雨后清澈的天空,卻如日光一般刺人。

      何遠清和宿艷,是兩個相熟的世家中,成長起來的。他們自小就相熟,到一起上學,到一個成為名媛,一個成為合格的家業(yè)繼承人,彼此卻依然很熟稔。
      何遠清以為她是朋友,一個談得來的朋友,她風趣,他儒雅,他們屬于古時候的君子之交。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成為他的妻。他甚至很拒絕這樣的關系。
      誰不知道,宿家的千金,是那冰雪山峰上的高嶺之花,只可遠觀。把她抱在懷里,這是他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洞房的時候,他曾經幾度想要走進去,掀起她的蓋頭,瞧一瞧她被脂粉打扮得艷麗絕美的樣子,想一想她抬眸,看他的樣子,想一想燭影搖紅下,她成為他的樣子。
      可是燭火燃盡了一半,他就走了。
      金貞確實受驚了,何家仆從有一個和她算要好的,偷偷去看她,見她被樂器聲所驚,立刻就把這事告訴給了站在洞房門口,一直遲遲不進的何遠清。
      何遠清當時是松口氣的,他去柴房,見到金貞的時候,金貞一直一直對他說“不要拋棄我,不要拋棄我,你一定要娶我,一定要娶我”的時候,他恍惚間想到了被蓋頭遮住,一襲錦紅的宿艷,然后恍惚地,將她遺忘在腦海深處,一口一口答應了金貞。
      可是今天,她這是什么反應,他想過她會淡淡地祝福他,想過她無所謂的聳聳肩的動作,想過她嗤之以鼻的笑,也許會有兩句嘲諷,但是她會答應他離婚,以她的性格,應該會,一定會……
      可是她卻是這樣的反應,質問他,質疑她,也不再平靜。脫去了她名媛的外表,她只是一個捍衛(wèi)著自己丈夫和家庭的小女人。
      “那又如何?”何遠清莫名有些煩躁,他把黑發(fā)抓亂,道,“我只想和她在一起,我跟你說過,我只想娶一個女人,只想和一個女人好好過,”盡管他是何家合格的繼承人,有著萬貫家財,可是他的內心,只想把一個女人護在自己的羽翼下,“我又不愛你,你又不愛我,這樣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多幸福,不如分開!”
      她盯著他,目光扎人似的疼,脫口而出,“誰說我……”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會說什么,她驀地住口。
      不知道為什么,何遠清感到有些期待,他期待她未說出口的話,盡管他不知道她想說什么!笆裁矗俊彼恢浪穆曇,有多么柔和。
      她停了下來,側過頭去,硬生生把后面的“不愛你”三個字,咽了下去。她早就已經在走出洞房的那一刻就發(fā)誓,她不再愛他。
      “沒什么!
      何遠清等了半晌,她也沒有把她未出口的話說出來,他不禁有一些失望,卻不知道為什么失望。
      “剛進門就離婚,不合情理,”宿艷吸了吸鼻子,將眼眶里的晶瑩硬生生含進去,“你且等一個月,我安撫一下家里,家里向來把我當寶,如果就這么離了,家里觸動太大,我不想父母傷心!
      宿家家大業(yè)大,宿家至今兒孫雖多,卻就這么一個女兒,自然全宿家上下都把她當成個寶,就怕她有任何傷害。
      如果就這么直接離婚,恐怕宿家要鬧騰,到時候吃虧的,還得是何家。
      何遠清沉默了一會,見宿艷只是垂著頭,自上而下的角度看來,只能看到她烏黑的發(fā)下飽滿的額頭,長長的睫毛將她的思緒完全遮掩住,完全看不到宿艷的表情。許久,何遠清才嘆道:“好吧,我且等你一個月,一個月后,我希望我們好聚好散。”

      其實根本不必等上一個月,沒過上幾天,就風云變幻。
      前日里的雛雞,后日里的雄鷹,前日里的鳳凰,后日里就變成了不起眼的麻雀。
      何遠清和宿艷離婚這件事,本來何老太太是堅決不同意的,她好不容易把宿家和何家擰成了兒女親家,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讓兩家一拍兩散?而且宿艷這閨女,是何老太太從小看到大的,端莊賢淑,有大家閨秀的風范,豈是金貞那樣小鼻子小眼睛的小姑娘所能比的?她早就覺得那個金貞卻決不是個安于室的,如果何遠清和金貞擰在一起,何家肯定不會那么安定。
      結果金貞還真就不是個安于室的,她倒是真能鬧騰,一鬧就鬧到了宿家去,自稱自己才是宿家的女兒。
      這幾年上海亂得可以,主人從這個軍閥,換到了那個軍閥,從中國人的,換成了外國人,又從外國人,換成了中國人。宿家雖然枝繁葉茂,根深夠大,也禁不起這么折騰。宿家老爺和老太太為了避禍,就把自己女兒和自家仆人的女兒換了一下,結果真正的金枝玉葉,成了雛雞,而宿艷這個原本是仆人的女兒,倒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宿家的那個仆人輾轉之下,就進到何家做長工,原本宿家的女兒,倒也成了何遠清的貼身丫鬟,這貼身伺候著久了,也就有了感情,何遠清還非卿不娶了。
      宿家老爺和老太太一見金貞面目,還真和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有那么幾分相似,便更是潸然涕下,抱頭痛哭,趕緊領著金貞認祖歸宗,改名換姓,叫宿金貞,成了宿家獨一無二的大小姐。
      本來何遠清和金貞就是因為身份,才阻礙重重,不能在一起,這一下阻礙盡去,那還不趕緊讓她進門?
      何老太太費了大勁兒把這倆小女兒拆散,硬是把宿家和何家擰在一起,結果其實根本不用,何、宿兩家,就是天生的兒女親家。何老太太搞了個烏龍,卻并不頹廢,笑瞇瞇地又上宿家求親,說要把宿金貞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地娶進來,而原來何遠清的原配宿艷……
      一個小麻雀,讓她安身立命當個姨太太就不錯了,沒把她趕出門,已經是仁至義盡,大太太的位置,就輪不到她了。
      這時候,何遠清還只覺得能娶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姑娘,乃是人生一大樂事,只是偶爾有那么幾分悵惘,但是那一點悵惘,卻也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去。
      “金貞,若我能娶了你,那我得高興得飛到天上去。”
      “飛到天上?”金貞捂著嘴笑他,“那你得怎么飛,飛給我看看?”
      “敢笑話我?”何遠清佯怒道,金貞俏皮地看他,笑得調皮又漂亮。
      曾經被何老太太譏嘲為小鼻子小眼睛的金貞,現(xiàn)在何老太太見了,一天天反復說,金貞這是小巧,這是清秀,清清秀秀的最干凈了,耐看!哪像宿艷那樣張揚的長相,美得那么俗?
      何遠清見金貞這樣笑,忍不住輕輕地落下一個吻,到她的臉頰上。
      他們不知道,這個時候,宿艷從閨房中裊裊步出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盡管她千思萬想,他不愛她,但是他們柔情蜜意的景象仍然狠狠地打擊了她。
      他們你儂我儂,相依相偎,卻把她,拋棄到了世界的盡頭。

      宿艷笑了。她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好,放在一邊。
      不,其實她什么東西也沒有,所有的,要么是宿家的,要么是何家的,沒有一樣是自己的。原來自己連宿家的女兒都不是,那何遠清本來就不愛她,這下,更不愛她了。
      宿艷站在門口,將屋中的東西逐一看過。
      還沒扯下的紅緞錦被,泣血一樣的雙喜字……
      這里,本來是何遠清的房間,他成親了,這里就變成了他們的洞房,可是他一次都沒有進門過,或者就算是進了門,也都是在沙發(fā)上睡的。他們從來沒有共枕過。
      洞房的那天,她就心說,不再愛他。
      說謊的吧?她怎么可能不愛,如果不愛,她的心也不會被啃噬得一絲一毫都不剩。
      她站在這里也不知道有多久,忽聽門口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死皮賴臉的女人,還不快離開這里?”
      宿艷驚訝回頭,見說話的人卻是那個嬌俏可愛的金貞,只是她此時滿臉的憤恨不甘,怨氣和恨意,讓她不再那么美麗,“你還不趕緊滾離這里?姨太太可沒那么容易當,你要是還不走,要不……”金貞輕輕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你就給何家當個下人,整天替我們洗衣疊被,”她瞧了瞧宿艷白嫩的手指,嘲諷地笑笑,“只不過,你這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紅酥手,恐怕就要全是硬繭了,肯定要越來越難看的!
      無論多么美麗可愛的女人,在愛情面前,都是自私的。
      宿艷看了看她的手指,金貞一直以來,都是下人的身份,最近才變成鳳凰,洗衣掃地鋪床疊被,這些雜事,她都做過,所以那手指,都是硬繭,完全沒有自己的好看。
      因此宿艷看著她的目光里,忍不住帶著一些憐憫。
      金貞后退了一步,宿艷大家閨秀的深沉的教養(yǎng),即使沒有說話,眼光也能她感到驚慌。金貞覺得后退未免顯得懦弱,她再上前,強撐著挺起胸膛,“你那么看我做什么?我才不需要你的憐憫!我是大小姐,而你,”她指著宿艷道,“而你,什么也不是!”
      宿艷看到她就像護衛(wèi)著小雞一樣炸毛的可憐樣子,不禁搖了搖頭,“我不會和你搶何遠清的!
      金貞還要再罵,忽然聽得這話,不禁呆了一呆!笆裁?”
      宿艷見她這般模樣,笑了笑,更柔和地說:“我不會和你搶何遠清的!
      “你胡說!”金貞指著她,“你都和他結婚了,你現(xiàn)在一無所有,只有他,我才不相信你不會跟我搶他!”
      “不,正因為我已經一無所有,我更不會和你搶他,”宿艷柔聲說,“我會離開的,你放心!
      我離開你了,何遠清。

      宿艷是個說到做到的女人。
      她偷偷托她以前學法律的朋友,弄了離婚協(xié)議書,她把那張紙,輕輕放在梳妝臺上,讓他能一下子就看到。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輕手輕腳地走出門去。她輕裝出行,什么都沒有帶,除了她穿著的一身衣服,泣血一樣紅色的嫁衣。
      那是她一針一線自己縫出來的,繡出來的,紡布也是她平時省吃儉用買下來的。只有這件衣服是她自己的,誰也奪不走,搶不走。
      她將自己打扮得如同新嫁娘一樣美麗,就像當初她嫁給他一樣,還沒有洞房,她懷著能和他共同生活的,少見的雀躍的心,踏上了轎子,也踏上了盡頭。
      也許老天爺也不太待見她,所以她出門沒多久,就下起雨來,瓢潑大雨,將她淋了個濕透。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分不清那是雨水,還是淚水。
      街上繁華,行人也稀少。誰也不會注意到,這樣一個穿著喜服,卻沒有歸處的女人。雨的沖刷,把她美麗的妝容弄糊了。
      連美麗都如此短暫。
      就如她無望的戀情。

      何遠清又一次和何老太太吵架了,起因是何老太太讓宿艷滾蛋。
      何老太太認為宿艷不是大小姐了,現(xiàn)在僅僅是個下人身份,何遠清要是想和金貞在一起,就讓這個女人趕緊下堂。何老太太現(xiàn)在覺得很是受騙,她當初是多么喜歡宿艷這個女孩,現(xiàn)在就有多么討厭她,恨不得她立刻離開何家,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但是何遠清卻不樂意,他認為宿艷現(xiàn)在已經無處可去了,以前是宿家現(xiàn)在是何家的下人——她的那個真正的父母,也已經雙雙去世,要是直接離婚,她最好還是先住在何家,如果以后有機會再出府謀生也好。
      結果兩人僵持不下,連金貞在旁邊勸架也不管用。
      “好!”何老太太氣得極了,“你不是喜歡金貞嗎?什么時候又同情宿艷了?我告訴你,你要么就娶金貞,讓宿艷離開何家,要么就永遠和宿艷綁在一起,但是今生今世,你都別想再進何家!”
      何老太太這話說得重了,何家下人們親戚們有幾個,都在旁邊聽著。何遠清本就是何家唯一的繼承人,再旁支的,也沒有何遠清這么優(yōu)秀的,結果一見這一對母子鬧上了,何遠清居然還面臨二選一的情況,不丟掉宿艷,他就要失去繼承權了,連何家人都不是了。
      這些人一見,便趕緊勸何老太太,讓她收回剛才說的話。不過何遠清本就喜歡金貞,那個宿艷在他眼里,估計也不值什么,何遠清肯定是要選娶金貞的。
      金貞估計也呆了,她一邊顧著勸何老太太,一邊偷偷瞧著何遠清的表情。

      何遠清站在那,也是個玉樹臨風,儒雅俊秀的人物。他和許多世家紈绔子弟都大不一樣,他只想找到那一個女人,只待那一個女人好,一生一世,寵她,愛護她,關心她。
      他看著金貞,嬌俏的臉,面如桃花,可愛,清秀,記載了他自小到大的少年歲月。
      他憐惜她的往昔,為她能有今日而高興。
      他想起宿艷,往日,那是他世家好友,同學,小時候的玩伴,大了,就是他的朋友,他尊敬她,她美麗如同高高枝頭上的白艷艷的牡丹花,不可攀折,不敢攀折,他從來沒想過,他能和她成為連理,夫妻,這一輩子共同攜手的人。
      而她如今嫁給了他,她說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她會和她離婚。
      可是他心中真的很想和她離婚么?
      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何遠清搖頭了。
      他終于明白,他想和誰長相廝守,白頭到老。
      不是眼前嬌俏無比的金貞,而是那個一直在偷偷注視著他,卻唯恐他知道的女人。
      “母親,我想明白了,我不會和宿艷離婚的,我想和她一輩子在一起,白頭到老,我想一輩子看著她,我知道,我永遠永遠也不會膩!
      說罷,何遠清轉身,離去,他要去見她,一定要把他的心里話告訴給她。
      他的話激怒了何老太太,她怒聲說:“如果你踏出這里,就永遠別回來!”
      金貞本來還滿臉通紅地等著他表白,卻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何老太太這樣的怒喝,都沒有喚回他,她驚叫,聲音尖細而凄厲,“遠清?遠清,你不要我了么遠清?!”
      何遠清沒有理會,他滿腦子都裝著只有一句話,他想立刻見到宿艷,并把這句話告訴她。
      我愛你,我愿與你相知相戀,與你相守到白頭。

      可是到了他和她的房間,他卻沒有見到她的影子,問下人,而沒有人看見她。
      他遍尋何家四處,也只看到了一紙離婚協(xié)議書。
      宿艷沒有帶走他在何家的任何東西,包括宿家的東西,她也一樣都沒有帶走。
      她就那樣消失了,讓他遍尋不著。

      何老太太打算先斬后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向宿家提親之后,他和金貞成婚了之后,他自然就不會再想那個女人,自然會老老實實呆著,為繼承何家做準備。
      可是宿家卻拒絕了何家的提親。
      理由是宿家的女兒,不止有金貞,還有宿艷,你何遠清娶了我宿家的女兒宿艷,還想娶金貞,世間哪有這么好的美事?
      宿艷永遠是宿家的女兒。
      消息一回來,何老太太震驚了,她沒想到宿家居然仍然認宿艷為他們的女兒,那么她一直以來謀劃的是什么,她為什么還要把宿艷趕走?
      何遠清不娶金貞,何家和宿家,仍然是兒女親家,兩家仍然長長久久,和和美美。
      打擊之下,何老太太頓時覺得自己老了十年,她沒有再去管何遠清的婚事,而是派人把離家在外的何遠清找回來,讓他不至于自己一個人東奔西跑,一個人去找宿艷。她派遣何家許多許多的人,去幫何遠清找他唯一的妻子。
      “不論怎么樣,你都是何家的繼承人,何家唯一的繼承人,如果你喜歡宿艷,就把她完完整整地找回來吧!焙卫咸f。

      連綿不絕的大雨,令何遠清越來越惶急。
      那樣一個弱女子,沒有自保的能力,在這大雨天,一點錢也沒帶,怎么生存?時間拖得越久,越是不利,何遠清就覺得越是絕望。
      盡管打著傘,雨水也將他穿著筆挺的衣衫打濕。
      何遠清深深地覺得,那雨,就如她的眼淚。
      他忽然想起來,洞房后的那天早上,她眼中的沉默,究竟是什么。就如盛開的曇花,驚人的美麗過后,忽然間凋謝了一樣,也像是一場夢,明明在夢里經歷了悲歡離合,可是夢境過后,卻發(fā)現(xiàn)原來只是黃粱頃刻。
      “遠清,”他想起她那天,問了這樣一句話,“你把我當成什么呢?”
      那個時候,何遠清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答不出來。
      可是這一刻,他忽然有了莫大的勇氣,糾纏得縈繞百結的心情豁然開朗。
      他想告訴她,他把她當成他的妻,他的愛人,情人,朋友。
      共度一生的伴侶。
      她在他生命中扮演了多種多樣的角色,而他又想告訴她,他想她接著,扮演下去。

      他在何家不遠處的橋下的隱蔽處,找到了渾身濕透的她。他把傘遮過去,遮到她的頭頂上,就如他以后,也會為她遮風擋雨。
      她抬起頭,見到他清俊儒雅的模樣,他溫柔地笑著,把她扶了起來,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懷里,不敢撒手放開。
      無聲的細雨連綿,將他們的身影擁抱入懷。
      天邊出現(xiàn)了彩虹,不久之后,蒼穹之上,定又是萬里無云。

     。ㄈ耐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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