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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雨’聯(lián)文組之二月紅—
—閱讀注意—
·人物ooc嚴重,二月紅BG,原創(chuàng)女主,CP為二丫,BE
—文案—
·二爺,你只對暮米一人深情,她懂。
但是,她也深情,亦只對你一人,千萬別懂。
沒錯,萬般深情,只為你一人。
·“不是婉璐!彼f“是莞露!
“嗯。”他點點頭,“莞露!
內(nèi)容標(biāo)簽: 正劇
 
主角 視角
莞露
二月紅


一句話簡介:萬般深情,只為你一人。


  總點擊數(shù): 3589   總書評數(shù):8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26 文章積分:447,08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言情-近代現(xiàn)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各種聯(lián)文
    之 雨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6182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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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雨

作者:馮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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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呵啊……”

      他跌跌撞撞走在泥濘的深巷里,身上的破布已經(jīng)被淋的全濕。

      深秋的這場冷雨雜著剛剛被野狗搶去剩飯的不適,若不是他實在餓得要命,想要去記憶里最后打烊的那家飯館蹭頓冷飯,也不至于這般狼狽。

      呵出來的熱氣已能凝成白霧,飄在視線之前。

      他想到自己大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雨水洗的干干凈凈,也不必被人斥罵是臭兮兮的叫花子了。

      他本是被生母賣到戲班子里的,前幾日跑了出來,身上的幾文錢早就被小混混搜刮的干凈,想回去又怵怕那半月前還打死一個逃出去的戲童的頭子,不回去又是這番光景。

      這條青石板路并不平整。大抵是年代久了,搭著昏黃不清的夜燈,他既無力踩穩(wěn)腳步,也無力找個檐頭多雨。

      就算有力氣去多雨又怎么樣呢?還不是被人家趕出來。

      嘴角諷刺的勾起,骨肉摔撞在石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他掙扎了下,卻還是沒站起來。

      但是他朝旁邊的檐腳蹭了蹭。

      呵,可真是豬玀。

      他笑自己從一個下賤的戲子還能墮落到這般田地,可是喘了幾大口粗氣,無論是空空如也的肚皮,還是發(fā)寒的雨水,都不能給他思考的力氣。

      “啪啪啪——”

      雨水打在油紙傘上,發(fā)出這樣慘烈的響聲。

      他沒有力氣抬起頭,只知道有人站在自己面前,不抬眼去看,甚至傲氣的別到一邊去。

      “哥!”

      他卻猛然被一團小小的柔軟抱住,傘骨和傘面撞擊青石板的聲音并不好聽,抱著自己的小肉團著著一身嫩粉的綢子襖裙,他的下巴被對方置于一個不尷不尬的地方,小肉團的肩部,矮矮的,恰巧能看到那綰的齊齊整整的發(fā)髻,還有那精致的流蘇簪子。

      “哥!哥!”

      小柔軟顯然是激動過了頭,抱著他被雨水浸得冰冷骯臟的身子,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

      他打量了下,這么高的個頭,約莫是個六七歲的小小姐。

      嗯,撞大運了。

      他這么想到。

      ……

      “哥,你餓不?”

      看著眼前這個被淋成落湯雞的小肉團,蜷在這個小肉團的被褥里的他點了點頭。

      漾開了露珠般圓潤溫和的笑,小肉團從桌子上搖搖晃晃的端來一個冒著熱氣的茶杯,接到手里,他竟被燙的心都有些軟了。

      “哥,你小心點別燙著了。我去讓娘做陽春面給你吃!

      笑得時候會露出齊整的小白牙,小肉團用手巾擦著濕漉漉的額發(fā),簪子上的流蘇珠子也跟著一晃一晃,明粉色的裙襦顯得也暗了不少。

      看著小肉團一步一步挪了出去,嬌氣的央著一個被她喊做娘的女人給他做陽春面,他心里倏然軟了下來。

      他也有娘,只是把自己賣給了戲班子而已。

      看著跟在一個端著青瓷碗的曼妙女人身后的喊著自己‘哥’的小肉團,他緊了緊身上的被褥,竟不敢再看下去了。

      他無法想像得出,要是自己應(yīng)了這一聲,那么以后沒人叫他哥的時候,他要怎么過。

      是跟初到戲班子里時一樣的怨氣,還是如今這般,能夠淡然下去。

      ……

      “哥,我給你下面。”

      在這家人的院子里住下了大半年,他也被小肉團叫了大半年的哥。

      他應(yīng)了,到底是應(yīng)了那聲哥。

      “嗯!

      他跟在小肉團身后,看著對方歪歪扭扭的往熱鍋里下著面。

      “智齒,又胡鬧!快下來!”

      留著短胡子的中年男人進了廚房,見了整整齊齊站在灶前的他倆,半是呵斥半是嬌寵的喊道。

      小肉團抽抽鼻子,蹙著眉回道。

      “不要!我要給哥下面!爹你明明答應(yīng)的!”

      男人嘆了口氣,把剩下的面下到熱鍋里,又把小肉團從矮凳上抱下來,囑咐了句等面熟了叫他,便把他叫了出去。

      “雖然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是現(xiàn)在我家有大事要發(fā)生了,你且?guī)е@些走,一路向西去,找這個人,讓他做你師父,不要回頭,不要讓智齒知道!

      他雖點點頭,卻不說什么,接過男人手里的信和包袱,藏在床褥里。

      “哥!哥!吃面!”

      小肉團端著碗進了房間,依舊是半年前那樣急急躁躁生怕他餓著的樣子。

      他坐在桌上吃著吃了半年也未曾倦了的陽春面,扒了兩口,放下筷子。

      他看到小肉團圓潤的小臉跟露珠一樣惹人憐愛,笑起來的時候依然會露出一小排白整的牙。

      他又扒了口面,頓了頓,開口。

      “丫頭,等你長大了,等你長大了我就娶你!

      那年幼的女孩似是不懂,先是愣了愣,然后又笑著狠狠的點了點頭。

      “嗯!我等著哥娶我!”

      小肉團笑得那樣開心,讓他也忍住不笑了起來,只是被面碗里飄出的白氣遮住,笑得有點澀。

      ……

      他叫二月紅,是城里有名的角兒,最愛逛各式各樣的妓院茶樓。今個兒有空,又沒興致,只泡了壺毛尖倚在茶樓的闌干上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人群里有一個被妓院小廝拉著的女孩兒,不大的年級,像是見過幾回。

      那女孩像是感應(yīng)到了二月紅的視線,也看向他。

      卻喊了一聲。

      “哥!”

      就只有這一個字而已。

      待他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躍身跳下了茶樓,對那個眼熟的小廝說了‘你且在這兒等著,這個丫頭,是爺?shù)牧恕!?br>
      那個女孩也是一臉的愣愣然,卻又馬上反應(yīng)過來,看著二月紅拿了自己的家當(dāng)給了那小廝。

      嗯,她暮米,是二爺?shù)难绢^。

      ……

      “咳額!呸!”

      吐出一口混著黃土的唾沫星子,二月紅看著身邊的伙計一個一個的消失,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們本是不下墓底的,但是這個墓卻讓他們破了例,只是破了這例,卻遇到了這么濃的瘴氣和活古尸。

      死命的朝著出口跑去,身后是散著惡臭的古尸和逐漸塌下來的墓頂堆成的廢墟。

      二月紅不想死。

      二月紅想了很多,還是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他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

      他的丫頭,可還在家里的炕上等著他呢。

      嗯,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恍惚間他被一個柔軟的手掌拉住,在未來得及反應(yīng)之前被捂住了口鼻,手刀砍在頸子后,暈了去,能看見的,只有那個救了自己一命的女人,背著自己,死命的跑,著著一身月白的綢子,柔軟的發(fā),散著熟悉的味道。

      ……

      “婉……璐……?”

      二月紅倚在藤椅上,用筷子點了點酒杯里的酒,在黝黑的梨木桌桌面上寫下那兩個字,飄逸的瘦金字,自是一番風(fēng)流。

      隔著闌干還能聽到戲臺子上戲子依依呀呀唱著《游園會》里的段子,二月紅跟著哼了哼,放下了筷子。

      雖然窗外是綿綿陰雨,但是字跡卻依舊干得很快。

      站在他旁邊的女人著著一身月白的綢子,柔軟的發(fā)挽著簡單的髻,有著丫頭手筆的意思。

      半個月前他在斗里險些沒了命,就是這個像是從墓里蹦出來的女人救了他,穿著同樣的月白綢子,綰著同樣的髻。

      女人有一張很好看的臉,和妖嬈的身段,活像是高檔窯子出來的貨。

      一雙桃花眼勾人攝魄,眼角泛著水潤的紅,殷殷的望著你,二月紅覺得,就算是這雙眼長在一個肥豬臉上,大也會被這眼勾了去。

      女人走近兩步,從桌子上拿起另一支筷子,在濁腥的酒里點了點,搖了搖頭,從耳側(cè)滑下來的碎發(fā)花了二月紅的眼。

      她的表情極為認真,一手拂袖一手執(zhí)筷,一筆一劃的寫下兩個簪花小楷。

      “是‘莞露’,莞爾的莞,露水的露。”

      二月紅微微瞇了瞇眼,看著那兩個和人一樣漂亮的字,拿過手邊的筷子,點過酒,也在桌上照著那兩個字寫了一遍。

      “嗯,莞爾的莞,露水的露!

      ……

      二月紅收留了這個像是蹦出來的孫猴子似的莞露,只是對方看起來年紀(jì)其實并不大,他便把她送去了城里的學(xué)堂,也算是報恩了。

      丫頭對此并無看法,甚至很是感激莞露,感謝她把她的二爺齊齊全全的送了回來。

      二月紅自是心疼眼里還含著水花的丫頭,幾番保證不再下斗,恢復(fù)了戲班子的行當(dāng)。

      可是今個兒他是沒法了。

      他要陪一個名叫張啟山的貴客,自然就不能親自上臺,可欽定好的旦角又不知哪去了蹤影,后臺亂哄哄的像個豬窩倒是真的。

      “我來試試吧!

      聲音從背后響起,二月紅蹙著眉向后看去,卻看到穿著一身學(xué)生裝的莞露坐在裝戲服的箱子上,留著齊耳的短發(fā),真是幾分清純幾分媚。

      “別胡鬧!”

      連現(xiàn)在是幾幾年都不知道,二月紅自然不信她會唱戲,揮了揮手,示意對方趕緊回學(xué)堂去,別在這煩他。

      “叫張生隱藏在棋盤之下,我步步行來你步步爬……”

      二月紅的手頓在半空中,看著坐在箱子上一副淡然表情的莞露,笑了開來。

      “嘖,還真是我的貴人哈!

      ……

      “叫張生隱藏在棋盤之下,我步步行來你步步爬。放大膽忍氣吞聲休害怕…… ”

      看看戲臺上著著紅娘戲裝的莞露,又看看明顯是被驚艷到的張啟山,二月紅張口便是調(diào)笑。

      “怎么,大佛爺是看上我這貴人了?這我可做不了主啊!

      張啟山笑笑,“不,只是這姑娘實在眼熟罷了!

      臺上紅娘正唱到點上,精致的妝容愈發(fā)襯得那雙烏沉沉的桃花眼勾魂起來。

      “……倒叫我心亂如麻,這也算是一段風(fēng)流佳話,聽號令……”

      沒有人會察覺到雙手捧著棋盤的紅娘是否頓了一下。

      “……且莫要驚動了她!

      嗯,這也算是一段風(fēng)流佳話,且莫……

      ……驚動了他。

      戲臺外是蒙蒙的雨,打在嫩葉細枝上,發(fā)出脆玲玲的聲響。

      ……

      又是那個夢。

      從噩夢中醒來,二月紅倚在塌邊,看到丫頭也被自己驚醒,擔(dān)憂的看著自己。

      搖搖頭,二月紅吻了吻丫頭的臉頰。

      “沒什么,做了個噩夢而已!

      丫頭抱住了身上被冷汗浸濕了的二月紅,靠在他的胸前,聲音略低,大抵還沉在夢里。

      “二爺,給我唱個曲吧!

      二月紅點點頭,嗅了嗅丫頭發(fā)間的香,摟緊了丫頭。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兒茜……”

      夢里有那年對他說家里出了大事的中年男人,有看了信之后一臉惋惜的師父,有捧著面碗的小肉團,還有被大火吞噬的那家庭院。

      他說過一定會娶的小肉團,大早已成了陰間里別人的丫頭。

      而他終始沒履行自己的諾言,娶了另一個,讓他離不開的丫頭。

      ……

      “爺……您醒了!

      二月紅悠悠轉(zhuǎn)醒,覺得腿上發(fā)麻,睜眼一看,卻看到莞露趴在他的腿上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呆愣愣的點了點頭,二月紅想起了自己早產(chǎn)的丫頭,神色又慌張起來。

      趴在自己腿上的女人抿了抿唇,從洗漱臺上取下毛巾,在銅盆里沾了水遞給正欲起身的二月紅。

      “生了,是個白胖的小子,很像爺您!

      二月紅這才舒了心,不再試圖起來,漾起的笑都帶著溫度。

      “快,給爺泡茶,爺漱漱口去見兒子去!”

      莞露點點頭,拿出還騰著熱氣的銅壺,站在圓桌前,熟稔的拿出茶杯,擦拭,放茶葉,倒熱水。

      整個人都蒙在霧氣里,暈暈裊裊的,不太真切。

      二月紅吹了吹還蕩著茶葉的茶水,想了想,勾起唇來。望向因為越來越頻發(fā)的學(xué)生運動而休了學(xué)的莞露。

      “莞露,你可真是我二月紅的貴人!

      站在一邊的女人點點頭,及肩的發(fā)動了動,那雙勾人攝魄的桃花眼,倒是模糊了起來。

      ……

      “二爺,您看……”

      張啟山話還未說完,二月紅便抿了口茶,站了起來。

      “大佛爺,我還是那句話,天下之大,與我何干,我只要丫頭安好便是!

      侍候在邊上的女人適時的站了,站在張啟山身邊。

      “張先生,這邊請。”

      張啟山看了眼表情不變的莞露,看看決然的二月紅,又看看堂外淅淅瀝瀝的小雨。

      “二爺,再會!

      ……

      “大佛爺!您救救丫頭吧!”

      跌跌撞撞的背著身后身體已然冰冷的女人,二月紅看到晴天里,張啟山的宅子里卻用竹筒在檐上造出沿著檐邊落雨的樣式,頗是別致。

      二月紅自是沒有心情去看這些,大聲的喊著張啟山的名號,也不避諱自己此刻的落魄。

      “二爺,你又何必如此呢。”

      二月紅看到張啟山從水幕中走了出來,遠遠地,身后似乎還跟著一個著著旗袍的女人,無心打趣,二月紅一把抓住了張啟山的袖子。

      “大佛爺!求你,求你救救丫頭!”

      張啟山搖搖頭,扥開自己的袖子。

      “二爺,你應(yīng)該知道夫人已經(jīng)……”

      后半句話自不用說出來,二月紅便知曉對方是什么語義。倒退了兩步,二月紅卻刷的跪在了地上。

      “大佛爺。我二月紅,只求您這一件事……”

      話還未說完,二月紅便被一個并不陌生的聲音打斷。

      “您真的想讓她活嗎!

      二月紅抬頭,看到站在張啟山背后的女人。

      粉白的旗袍裹著姣好的身材,一雙桃花眼在被綰的齊整的發(fā)髻的襯著下,愈發(fā)的烏沉水潤。

      二月紅笑開了。

      “你說呢,莞露!

      女人似乎怔了怔,點了點頭,拉了拉張啟山的袖子。

      張啟山蹙蹙眉。

      “她丟下,您走吧。”

      二月紅怎肯?

      “不行!我要看著丫頭……”

      下面的詞語他也說不出來了,只得把身上的丫頭輕柔的放在干凈的地上。

      “莞露……”

      “不必說什么,我說到做到。三日之內(nèi)來迎接夫人便是!

      她的表情依舊淡然,像是自己并未答應(yīng)什么讓人驚恐的東西似的。

      二月紅抿了抿唇,像是要說什么,又頓下了身形,轉(zhuǎn)身。

      “我走了。”

      還未走出大門,他便聽到身后傳來一聲讓他為之驚魂的聲音。

      他聽到那個叫莞露的女人,用那樣絕望的聲音喊出了——“哥!”

      他回頭去看,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表情依然淡然,卻能看出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一般。

      “莞露?”

      二月紅又叫了叫她的名字。

      她擺擺手。

      “爺,那個承諾,我不要了!

      二月紅一怔。而他有看到那個女人像是夏初的梔子一般笑開。

      “爺,自此,我們碧落黃泉,不要再見了!

      二月紅動了動唇,想說些什么,又頓了頓,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不再見了!

      ……

      他怎么會不知道,這個叫莞露的女人就是那個小肉團。

      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他的貴人。

      為他在自己的墓穴里狂奔。

      為他唱了一出絕美的西廂。

      為他接生了他早產(chǎn)的嬰孩。

      他一直都知道。

      這個有著一雙烏沉沉勾人的桃花眼的女人,是那個被他許了一個未來的小肉團。

      可那又怎樣呢?

      他欠她的太多了。

      不僅僅是一個承諾。

      不僅僅是一個未來。

      可他已經(jīng)有丫頭了,怎么能貪心呢?

      他欠她的太多,不見也好。

      嗯,不見也好。

      ……

      “莞露,你……”

      張啟山的話還未說完,便看到轉(zhuǎn)過身來、已是兩行清淚的女人。

      “大佛爺放心,我答應(yīng)的事情,一定完成!

      張啟山點點頭。

      “黃紙、青瓷碗、青銅劍。麻煩大佛爺了。”

      張啟山愣了愣。

      “你真要救暮米?”

      他看到女人看向他,臉上是淌流的淚水。

      “我說過,我答應(yīng)的事情,一定完成,除了一件事!

      哥啊,對不起,她這輩子,注定做不成你的新娘。

      ……

      千禧年。

      雨。

      二月紅看著同自己一樣已經(jīng)滿臉皺紋的撐著雨傘的丫頭,笑了笑,牙齒雖然已經(jīng)掉光,卻眼神依舊是當(dāng)年那個二月紅。

      “所以說,丫頭你這輩子……”

      然而,話還未說完,他看見一個坐在長椅上,垂著腦袋的女孩兒,人定在原地。

      “你叫什么?”

      他看著這個和那個人有一樣的長相的小肉團,心跳驟然加速。

      “wanlu。”

      “是這個婉璐嗎?”

      二月紅從旁邊撿起一個樹枝,在松軟的土地上寫出歪歪扭扭的兩個字,又馬上被雨水沖刷掉。

      女孩兒搖搖頭,露水般圓潤的眼睛盯著二月紅,不過秒秒,從地上撿起一根小樹枝,一筆一劃認真的在土地上勾畫。

      “不,是莞爾的莞,露水的露!

      她的表情極為認真,像是受到了什么奇恥大辱,小小的唇緊緊的抿著。

      二月紅點點頭,回頭看了看撐著傘的丫頭,又看看眼前這個熟悉的小丫頭。

      “嗯,莞爾的莞,露水的露!

      二月紅極為認真的用手里的樹枝寫下那兩個字,卻看到面前的小丫頭怔怔的看著自己。

      臉上濕漉漉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

      二爺,明明說好的,碧落黃泉,不要再見了。

      ……

      “莞露,我們走吧!

      那個長相熟悉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二月紅的視線里,二月紅看著對方把被淋的濕漉漉的女孩兒抱起,然后轉(zhuǎn)身離開,絲毫未做停留。

      ……

      抱歉,小肉團,到最后他還是失了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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