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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戀物語2012年04期》
內(nèi)容標(biāo)簽: 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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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雜志短篇

一句話簡介:雜志短篇


  總點擊數(shù): 2761   總書評數(shù):2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9 文章積分:376,54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雜志短篇
    之 雜志短篇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8990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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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雙生

作者:白澤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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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雙生


      《琥珀雙生》(民國)

      作者:白澤

      【花開并蒂,一株青蔥若雪,一株暗里妖嬈!

      “嘉嘉,聽張叔說你白日里貪睡又沒怎么吃東西,現(xiàn)在醒了多少也該吃一點了吧?”

      “不要~我要等姐姐回來一起吃!

      孔繁芝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沈墨正背對著她端著一個精致的陶瓷碗在給孔繁嘉喂飯,好看的眉目溢滿了寵溺。

      上好的烏骨雞湯清香四溢,云霧飄渺間再配著那兩張精致絕美的臉,此時此景只需鑲上一幅畫框便可獨立成畫。

      “姐姐回來了?”孔繁嘉對著她盈盈一笑,一模一樣的眉眼卻是她窮其一生也無法擁有的天真無邪。

      孔繁芝點了點頭,然后面無表情地將一個油紙布包拿了出來:“少爺,你要的東西我已經(jīng)拿到了。”

      沈墨擱下了碗,接過了東西,含笑點了點頭:“繁芝你做得很好,這些天來你也辛苦了,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你就下去休息吧!

      “是!

      “姐姐,你不跟我們一起吃飯么?”孔繁嘉蹙眉,語氣有些失望。

      “不了,你跟少爺一起吃就好了!

      孔繁芝略微扯了扯嘴角,然后便合上了門從屋內(nèi)退了出來。

      院子里雪白的雙生花開得十分熱鬧,雖是六月的天,但遠(yuǎn)遠(yuǎn)瞧著卻仿佛鋪了一層厚厚的雪。

      在孔繁嘉還沒進(jìn)沈家宅院的時候,這里種的全是妖冶艷麗的曼珠沙華,但后來沈墨愛極了孔繁嘉的純白,便讓人除去了所有的妖冶換上了她喜歡的白色雙生。

      眼下雖然中國各地到處都在硝煙彌漫,可是被各大國外勢力所親睞的上海卻依舊夜夜笙歌傾盡繁華。這幾年沈家的勢力一直在壯大,要想繼續(xù)往上爬除了踩穩(wěn)腳下的還需要除去頭上的,雖然上海以南的大部分地盤都?xì)w入了旗下,但從祖父輩便在上海扎根又跟洋人有著關(guān)系的沐家卻依舊是塊難啃的骨頭。

      但這塊難啃的骨頭,過了今晚恐怕就會不復(fù)存在了……

      露肩的旗袍雖然美麗但也抵不住夜風(fēng)的涼意,孔繁芝看了一會兒雙生便沿著走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高跟鞋在木質(zhì)的廊道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寂寞而空曠。

      【她夢中的少年,騎著白馬翩然而來!

      十年前,若是沒有沈墨,從別處逃難而來的她們根本就沒機(jī)會踏入上海也根本沒有機(jī)會活到現(xiàn)在。

      她與孔繁嘉是從戰(zhàn)況最激烈的北京過來的,父母在逃亡的過程中為了護(hù)著她們早已死去,她帶著孔繁嘉一路顛簸吃過樹皮偷過東西遭過毒打,最后終于藏在貨船上來到了離上海最近的碼頭。

      那時候飽受戰(zhàn)亂的人們都聽過上海的繁華都向往去那處夢中的天堂,但是上海本就人多再加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外國人給過禁令不準(zhǔn)放難民過來,所以她與孔繁嘉便與那千萬難民一起都被拒之門外。

      缺衣少食的都還好說,但偏偏那時孔繁嘉生了病身上一會兒發(fā)冷一會兒發(fā)熱,同路逃亡而來的人都說那是肺熱恐怕沒得救了,唯獨孔繁芝卻始終抱著孔繁嘉怎么樣都不肯放棄,一直對著那些攔著他們的警察不住的磕頭。

      但任憑她把頭都磕破,鮮血直流,那些警察卻依舊不肯放行,甚至還抬腳踹了重病的孔繁嘉一腳,說什么不過就是賤命一條就算放她們進(jìn)去也只能像野狗一樣活活餓死,還不如現(xiàn)在就跳了黃浦江一了百了。

      可那是她的親妹妹啊,是這個世上她唯一還活著的親人。∈悄莻在無數(shù)擔(dān)驚受怕的夜晚擁抱著自己給了她勇氣,告訴她:“姐姐,我們一定要活下去!钡拿妹冒。!

      小時候的孔繁芝性格倔強(qiáng)冷清,周圍的孩子都不愿意跟她玩,唯獨孔繁嘉不離不棄的跟在她身邊,她安靜孔繁嘉便陪著她一起安靜,她被欺負(fù)孔繁嘉便陪著她哭陪著她挨打。在孔繁芝的心中妹妹孔繁嘉甚至是超越了父母的存在,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亮唯一的溫暖。

      如果說那一腳是踢在孔繁芝自己身上,她或許覺得沒什么,但那一腳偏偏是踹到了重病的孔繁嘉身上,于是孔繁芝瞬間便由一只軟綿綿的綿羊化身為了勇敢嗜血的獅子,一跳而起,對著那警察的耳朵便一口咬了下去。

      而這樣憤怒的結(jié)果便是她與孔繁嘉差點被就地槍殺,如若不是沈墨恰好帶著家丁奴仆到黃浦江邊游玩的話……

      “住手!”

      粉雕玉琢的少年騎著白馬快馬加鞭而來,紅色的披風(fēng)被江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

      在上海久居的人都知道上海有兩種人是他們不能招惹的。這其一便是租借地的外國人,其二便是暗地里操控整個上海命脈的□□豪門。

      而上海雖然□□眾多,但能稱得上豪門的卻屈指可數(shù),沈家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一見那少年身上的沈家族徽,所有的警察便都十分默契地噤了聲。

      “哪里來的姑娘,好烈的性子!鄙蚰σ饕鞯乜此,身上小小的騎士服干凈而耀眼,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高不可攀的優(yōu)雅,“你叫什么名字?”

      那時孔繁芝已經(jīng)心生絕望,她不是上海人也不知那少年有多大的來頭,所以當(dāng)沈墨問她的時候她只說了一句:“我叫什么與你何干?你若能幫我妹妹治好,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你若只想瞧熱鬧,那就麻煩你給我們姐妹倆一槍一了百了。”

      “好!”沈墨轉(zhuǎn)了轉(zhuǎn)眼,露出了一口白白的牙:“只要你跟著本少爺,別說是救你妹妹,本少爺還可保你們姐妹一生榮華!

      從此,沈家宅院又多了一個名叫孔繁芝的小丫環(huán)。

      【君待我今生如雀,我待雀今生如君。】

      進(jìn)了沈家之后,沈墨并沒有讓他如一般丫環(huán)那般做粗活,反而給她請了許多老師教她各種琴棋書畫,有時少年心情不錯的時候還會親自教習(xí)她寫字或者作畫。

      少年時不是沒有過悸動,沈墨不僅救了她們而且模樣美麗性情溫和且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幾乎滿足了所有女人幼年的夢想,更何況他還待她那般好……

      有時候孔繁芝甚至還偷偷幻想過,若有一日她能與沈墨并肩而立那該有多好。

      為了能更加接近他一點,就算老師都下課離去,孔繁芝都依舊在堅持著,每一個字的完美,每一個音的準(zhǔn)確。

      然而,夢的破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具體什么時候她不記得了,但那日發(fā)生過什么事她卻記得清清楚楚。

      那天她的鋼琴終于得到了老師微笑的首肯,她的棋藝終于贏了老師三步,她的舞蹈終于讓最不懂舞姿的家丁都如癡如醉,她的畫也終于在外賣價甚高,而她的少年也終于對她露出了贊許的微笑。

      “繁芝,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她只知他的滿意他的贊許,卻不知他微笑的背后究竟隱藏了多深的心機(jī)陰謀。

      很多年以后孔繁芝才明白,他的疼他的寵與情愛毫不相關(guān),除了這天下,他最愛的便是他自己,也只有他自己。

      那天晚上他送了她人生的第一件旗袍。

      妖嬈似血的紅色,用金線描繪了大朵大朵艷麗的牡丹。

      十五歲的孔繁芝本就生的眉目如畫,再穿上這件恍若嫁衣的旗袍,那樣的美麗瞬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也是沈墨第一次帶她出席豪門之間的宴會,她有些害羞和不自在,但是更多的卻是從心底涌出的高興。

      但是高興卻并沒有維持多久,在第一支舞曲響起的時候,沈墨便笑吟吟地將她推給了別人。

      那個男人從她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亦是沈墨當(dāng)晚想要拉攏的目標(biāo)。

      “繁芝,他是夏家大公子夏雁峰,你務(wù)必替我好好侍候他!

      在松開手的瞬間,他附在她耳邊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輕聲道。

      他救她回來,他讓人悉心教導(dǎo),他將她從沙礫打磨成了珍珠,最后在她人生最美麗的年華,親手將她推下了萬丈深淵。

      他對她有恩,她不能拒絕,亦無法拒絕。

      若是逃離,她與孔繁嘉就將失去所有的安定漂泊無依,更是再也無法與他相見。

      “芝芝,沈墨說你是他的遠(yuǎn)親表妹!毕难惴鍖⑺龓Щ亓思遥瑩碇纳眢w視若珍寶,“你放心,從今往后我定當(dāng)永遠(yuǎn)對你好!

      她在他身下笑得花枝亂顫,笑得風(fēng)華萬千,卻終是沒有應(yīng)他的話。

      那是她人生的第一個男人,亦是最早死在她手上的男人。

      夏雁峰愛她是真,疼她是真,甚至到最后飲下她端給他的穿腸毒藥之時都沒有任何的怨懟,他微笑著而去,走時還緊緊的拉著她的手。

      夏家三公子唯有老大堪稱俊杰,老大一死,夏家很快凋零,沈墨便是在這個時候接手了夏家所有的地盤生意。

      夏雁峰出殯的時候,她在街尾注目了很久,許是因為心冷多過于身的緣故,天在下雪,她穿著那件紅色旗袍卻沒有任何的感覺。

      沈墨用大衣將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然后從身后拉她入懷。

      他說,“孔繁芝,不準(zhǔn)難過,你還有我!

      她是被他囚禁的鳥,已經(jīng)忘了天有多高,如果離開他給她的小小城堡,不知還有誰能依靠。

      【世上五彩事,戲中藏,縱是傾國傾城,不過是你方唱罷我登場!

      她手中的鮮血從夏雁峰開始,卻不知何時才能結(jié)束,中間或歡喜或憂愁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穩(wěn)住沈家的地位讓覬覦的敵人都統(tǒng)統(tǒng)死去。

      或許有些人從一開始便知道她的接近不懷好意,但是美人美色百般妖嬈,再心如磐石的漢子最后都為她化作百般柔腸。

      她越來越美,名聲在上海越來越響,但是心卻在越來越?jīng)觥?br>
      她知道她對沈墨來說只是一枚棋子,但她卻甘愿為了孔繁嘉,為了沈墨一無反顧,就像飛蛾明明知道靠近火焰的結(jié)果便是死亡,卻依舊貪戀那消失之前的溫暖一樣。

      那日她剛剛在那些外國男人之間笑談完畢確保了沈家壟斷碼頭的交易,正準(zhǔn)備回沈家跟沈墨匯報,誰知剛走到花園的時候便看見她最愛的兩人相視而笑。

      天氣晴好,落櫻紛飛,有人在笑,有人心傷。

      “姐姐,你走得太快,連皮包都忘在家了呢!

      見她歸來,孔繁嘉立馬便留下了沈墨笑著撲了過來,笑靨明媚美好。

      “今天不上課么?怎的有時間替我來這里一趟?”收好黯然,她淺淺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管它呢~什么事都不及姐姐重要。”孔繁嘉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不過現(xiàn)在東西已經(jīng)送到,小妹這就回學(xué)校啦~下節(jié)課的老師特別厲害呢!”

      孔繁嘉那次大病好了之后身體一直都很柔弱,所以孔繁芝并沒有將她平日里的所作所為告訴過孔繁嘉。外面的世界就算塌下來了都有她撐著,她只希望她的孔繁嘉能夠在這亂世快樂成長,一切安好。

      但唯一讓她有些不放心的是沈墨看著孔繁嘉的眼神,那般溫柔那般眷戀。

      她記得張叔對他說過,我們越是深處黑暗,便越對光明的事物向往喜愛。

      果然不出她所料,當(dāng)天晚上沈墨便提議說外面不安穩(wěn)不如她們姐妹倆一起搬進(jìn)沈家宅院。

      “不用了!笨追敝u頭拒絕:“謝謝少爺?shù)暮靡,我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離嘉嘉上學(xué)的地方很近,又靠近租借地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的!

      “沒關(guān)系,我可以讓張叔開車送她去上學(xué)!鄙蚰珗猿,英挺的眉宇略微有些挪瑜:“還是說繁芝你擔(dān)心嘉嘉住進(jìn)來之后便會分了你的寵愛呢?”

      “少爺多慮了!笨追敝コ洞降,別說是男人,就算是孔繁嘉要她的命她都可以心甘情愿的給。

      “那是為何?”沈墨表情有些費解。

      “少爺,你也見過嘉嘉,那個孩子跟我們是不一樣的,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再讓她重復(fù)我的路。”沉默片刻,孔繁芝收斂了神色用十分云淡風(fēng)輕的語調(diào)說:“如果少爺只是想玩玩,那繁芝隨時都奉陪,一模一樣的臉,姐姐妹妹不都一樣么?”

      一樣,但又不一樣。

      自從他把她送給夏雁峰之后,她有很長時間除了任務(wù)以外都沒有再對他說過這么多的話。

      沈墨看著她艷麗的眉眼,突然之間有些莫名的疲憊。

      他闔上了眼,良久才輕聲道:“繁芝,若我說會待她真心的好呢?她若想讀書我就讓她讀書,她若不喜歡我,我亦決不勉強(qiáng)。”

      這么多年的朝夕相處,她自然知道沈墨的脾氣。

      他想要的,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哪怕不擇手段。

      如今他能說這番話,那也就表明了對孔繁嘉志在必得,她若不允沈墨也會想方設(shè)法,更何況沈墨雖然稱不得什么好人,但是說話卻極重承諾。

      她想了許久,終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好,明日一早我們便搬進(jìn)來!

      【如花歲月,寂寞如牢!

      這世上萬物有相生便有相克。

      孔繁嘉是她的相生,但卻是沈墨的相克。

      縱使他傾盡繁華給與孔繁嘉所有最好,但她卻始終輕描淡寫徹底拒絕,不管沈墨在外多么叱咤□□笑傲上海,但一旦面對孔繁嘉卻都只有呵護(hù)寵溺的份。

      沈墨早年娶過妻,但只是利益聯(lián)姻,沈夫人眉眼精致風(fēng)流,聽張叔說先前夫妻間也曾恩愛纏綿,但后來沈墨越來越忙沈夫人耐不住寂寞便紅杏出墻,雖說后來求得了沈墨原諒,但沈墨卻是再沒有踏入過她的地方。

      孔繁嘉念過的書雖然比她多,但卻始終沒有放棄少女時候的念想,她倒也不是嫌棄沈墨有過妻,甚至還覺得沈墨有些可憐,一腔癡情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但僅是因為同情卻是對愛情不公的。

      “那我家小妹究竟想嫁什么樣的男人?難道你覺得沈墨的相貌才智都還不夠么?”這么多年過去,如若沒有任務(wù),姐妹倆都會相擁而眠。

      孔繁嘉縮在被窩里笑嘻嘻的說:“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傻瓜!

      孔繁芝笑而不答,孔繁嘉眉眼飛揚的又繼續(xù)道:“才沒有呢~咱們姐妹那么好,肯定只有那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們。不過,倒不是說沈墨達(dá)不到條件,只是聽外面的人說沈墨是□□,我怕跟了他以后都會擔(dān)驚受怕!闭f到這里孔繁嘉又往孔繁芝的懷里縮了縮:“姐姐,咱們現(xiàn)在又不是沒有錢,等我畢業(yè)之后我可以教書,你可以教人畫畫,我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好不好?”

      孔繁芝恍若未聞,慵懶地打了個呵欠笑道:“不早了,你明兒個還要上課,早些睡罷!

      然后閉眼睡去,良久聽見孔繁嘉淺淺地嘆了口氣:“姐姐……”

      有些事不是你想便可成真,這些年她的雙手早已沾滿了鮮血,早就不知世界的純白究竟是什么樣。

      但如若孔繁嘉想,孔繁芝就會傾盡所有替她辦到。

      沈家這些年在沈墨接手之后越發(fā)壯大,其余豪門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任由沈家獨大,很快的在沐家的帶領(lǐng)下,所有的商家便一起壓價兌擠,或是讓手下人去鬧事,或是突然漲了門面租金,更有甚者竟然想警察廳舉報沈墨旗下的歌舞廳賣毒品。

      其實放眼望去,在上海做的比較好的歌舞廳哪家又能說自己是清白干凈的呢?賣些東西弄些桃色交易本來就是心照不宣的事,再加上警察廳也都收了好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一直以來歌舞廳都是賺錢最好最快的地方。

      但如今居然有人明目張膽的去告了,并且還讓報社報道了此事來了個人贓俱獲,一時之間沈家便從鼎盛高峰瞬間跌入了谷底。

      “繁芝,幫我!睅滋鞄滓箾]睡覺,總算買通了警察廳和報社壓下了先前的消息,沈墨一直干凈清爽的臉上竟也難得出現(xiàn)了青色的胡渣。

      眼下只要沐家不松口,事情就絕對有可能繼續(xù)惡化擴(kuò)大,所以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怎么擺平沐家。

      “少爺想讓我怎么做?”孔繁芝神色很淡,看不出喜怒。

      沈墨沉吟片刻,從桌下拿出一張照片,“這是沐家現(xiàn)在的當(dāng)家沐清遠(yuǎn)!

      照片上的男人十分年輕,溫潤的眉眼帶著三月桃花的遣倦,俊朗清秀,一點也看不出心機(jī)深重的模樣,反而像極了從書中走出來的雪白少年郎。

      “你記住他的模樣,他不抽煙不賭錢不喝酒,最喜歡的便是每天下午兩點去牡丹戲院聽牡丹亭。戲院的老板我已經(jīng)買通,明天下午你便登臺獻(xiàn)唱罷!

      “好。”

      【聽弦斷,斷那三千癡纏。墜花湮,湮沒一朝風(fēng)漣!

      濃妝艷抹,登臺獻(xiàn)唱,一曲牡丹亭唱得心神俱碎斷了人腸。

      有人落淚,有人叫好,還有沈墨早以安排好的浪蕩子弟上臺找茬。

      收了巨款的老板在沐清遠(yuǎn)身邊道,新來的姑娘嗓子好人也俏,只是那些是沈家的人他們得罪不起。

      沐清遠(yuǎn)輕輕一笑,推開老板上臺擁她入懷,“我的女人,你們誰敢動手?”

      沐清遠(yuǎn)之名上海人盡皆知,更何況那些人本就是做做過場,于是便成全了這出戲外的英雄救美。

      她去后臺卸了妝,換上了素色的旗袍,玲瓏的身材,俏麗的臉,縱使讓沐清遠(yuǎn)這種見慣了美人的都忍不住微微一動。

      “謝謝!彼痛怪佳坌÷暤,聲音溫婉若唱。

      沐清遠(yuǎn)伸出指尖挑起她的臉,嘆道:“就算你是陷阱,我也認(rèn)栽了。你這般容色,縱使麗娘再世恐怕也無法比擬。”

      這些名為情愛的游戲中,究竟有多少人是愛著她的貌?又有多少人是愛過她這個人?

      “恩公多慮了。”孔繁芝展顏一笑,傾國傾城。

      不過就如沐清遠(yuǎn)所說,他確實是從一開始便知道孔繁芝的來意,可是他拒絕不了。

      在這些虛偽的驚嘆中,又有多少人是迫不及待的要了她的身子?就連最愛她的夏雁峰也不例外。

      但是沐清遠(yuǎn)將她帶回家之中卻并沒有碰過她。他寵她,給她買最好的首飾最好的珠寶,陪她吟詩作唱,可是除了牽手卻連最初的擁抱都不曾再給予過。

      沈墨那邊的處境越發(fā)困難,他差人送來了媚藥,說就算用強(qiáng)也要讓沐清遠(yuǎn)對她死心塌地。但沐清遠(yuǎn)的飲食都有專人照看,要想下手又談何容易?

      但偏偏意外也都那么巧,拿到藥的當(dāng)晚下了很大的雨,驚雷陣陣嚇得孔繁芝抱著被子卻不敢入睡。

      很多年前的大雨夜,她的父母也是這樣將她與孔繁嘉護(hù)在身后讓她們快些逃跑,鮮紅的血噴在了她和孔繁嘉身上,仿若灼燒。

      至此以后每到驚雷天,孔繁芝與孔繁嘉想起遠(yuǎn)方尸骨不存的父母都徹夜難眠,然后兩人相擁直至天明,那是連對沈墨都不曾說過的傷痛。

      沐清遠(yuǎn)便是在她最害怕的時候過來的。

      他打開了臥室所有的燈,看著她滿臉的淚痕,嘆了口氣,然后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對她說,“別怕,我就在這里!

      他說話的聲音很溫柔,抱著她的雙手很溫暖。

      那一夜他們抵足而眠,就這樣擁抱著睡至天明。

      早上醒來的時候沐清遠(yuǎn)已不在身邊,再抬眼便瞧見他端著早餐床前,伸手親昵的摸了摸她柔軟的發(fā),微微一笑:“你再不起床我就把早餐全部吃光了~”

      不知為何,孔繁芝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孔繁嘉跟她說過的話,如果一個男人跟你睡在一張床上但是他卻沒有碰你,那就代表他真的喜歡你。當(dāng)時孔繁芝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不以為意,但眼下看著沐清遠(yuǎn),她卻忍不住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這些年她已經(jīng)習(xí)慣在老鷹捉小雞的游戲中扮演著吃人的老鷹或者扮演護(hù)在孔繁嘉身前的母雞,如今還是第一次有人把她當(dāng)小雞一樣保護(hù),心中的感動不言而喻。

      他時時刻刻都在待她好,但是她卻心心念念的想害他。她不知道沐清遠(yuǎn)是不是真的愛她,但至少她可以肯定沐清遠(yuǎn)跟以往她接觸過的男人都不一樣。

      【她愛的,愛她的,最后統(tǒng)統(tǒng)都不在了!

      “芝芝,嫁給我吧。”

      但她沒想到,沐清遠(yuǎn)居然會向她求婚。

      此時春暖花開,院子里的梨花若雪簌簌落了一地,沐清遠(yuǎn)左手拿著象征愛情的玫瑰,右手拿著一枚紅寶石戒指單膝下跪說著他最忠貞的誓言。

      那枚戒指她在他媽媽的照片上見過,是沐家代代相傳的訂情之物,象征著忠貞不移的愛情。

      “我不會說永遠(yuǎn),因為那太虛假。我只是想告訴你,沐清遠(yuǎn)想跟孔繁芝在一起,直到他生命的終結(jié)!

      這些日子他一直把她當(dāng)做最純潔的百合在呵護(hù),殊不知她從內(nèi)心到身體都已經(jīng)腐朽墮落成了最毒的罌粟。

      這些年她害過很多人,從沒有人讓她像現(xiàn)在這般猶豫,這般動搖。

      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沐清遠(yuǎn)已經(jīng)將那枚戒指帶到了她手上,在她耳邊輕聲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訂婚宴是在當(dāng)晚舉行的。

      除了死對頭沈家以外,幾乎請盡了上海所有的權(quán)貴。

      沐清遠(yuǎn)說到做到,他并介意她虛造的戲子身份,反而那般驕傲的對全世界宣布了她的存在。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她攙著他回房,兩人并肩躺在床上,十指相扣,靜靜聽著彼此的心跳誰也沒有說話。

      許久,孔繁芝才略微翻身準(zhǔn)備去給沐清遠(yuǎn)蓋被子,誰知剛轉(zhuǎn)身便碰到了某人的唇,屋內(nèi)雖然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但孔繁芝卻忍不住悄悄紅了臉。

      這樣,其實也很好。

      再放縱最后一次吧,順應(yīng)自己的心意。

      只要一天,再多一天,縱使之后是萬劫不復(fù)的地獄。

      但第二天一早,沈墨卻派人來說孔繁嘉病了。

      沒完成任務(wù),她不能回去。

      這是警告亦是提醒。

      孔繁嘉還在沈墨的手上。

      如若她不對沐清遠(yuǎn)動手,她就不能回去,也永遠(yuǎn)不能再見自己的妹妹。

      左岸是她唯一的妹妹,右岸是這世上唯一真誠待她的男人。

      如何取舍?怎么取舍?

      她端著那杯毒酒在門口輾轉(zhuǎn)許久,終是忍不住走了進(jìn)去。

      沐清遠(yuǎn)在看賬務(wù),沒訂婚以前他都沒有防過她,更別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訂婚之后。

      一壺葡萄酒幾盤小菜,閑暇的時候兩人經(jīng)常會這樣對飲幾杯。

      只不過,往日是怡情,如今卻是要命……

      孔繁芝一直以為沐清遠(yuǎn)是不知道當(dāng)初那杯酒里有毒,所以才那般毫不猶豫的飲了下去,到最后去的時候都嘴角帶笑。

      可是當(dāng)她找到沐清遠(yuǎn)的賬本卻在其中發(fā)現(xiàn)了一封沐清遠(yuǎn)寫給他的信。

      芝芝吾愛:

      當(dāng)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其實從一開始你接近我的時候,我便知道你是沈墨派來的人,畢竟先前突然暴斃的人那么多,我又怎可不知這是一個有針對我而來的陷阱?墒悄愕哪档ねこ哪敲春茫阈秺y之后的容顏那么美好,我又怎能抑制住自己不對你動心?

      沐家的一切都可以交給沈墨,但請你留著我送給你的戒指,就當(dāng)是撫慰我泉下之靈吧。另外還有一個秘密,我一直不曾告訴過你。當(dāng)初在沈墨救下你的時候,我也在場,我一直記得你,那個倔強(qiáng)善良的姑娘。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一直在想,如果當(dāng)初黃浦江碼頭救你的是我,那該有多好。

      沈墨不是好人,我已給你安排好了退路,如若你想走的話,大可以帶著妹妹直接離去,這么多年你要回報的恩情應(yīng)該已經(jīng)夠多了。往后的生活請你為自己而活,開心一點吧,我最愛的姑娘。

      沐清遠(yuǎn)絕筆

      沐清遠(yuǎn)到最后都想著她,但是她卻親手殺了他……

      沐家清冷的宅院里,孔繁芝抱著他的尸體淚如雨下。

      【去也終須去,往又如何往!

      沐家倒臺算是所有人意料之外,又是在某些人意料之中的事。

      但是沈墨的死亡,卻是著著實實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誰也沒有料想到,不過短短幾日時間,整個上海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誰都沒有想到,那一場沈沐相斗的結(jié)局居然是兩敗俱傷。

      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在熊熊燃燒的沈家宅院后院,有一輛不起眼的車悄悄接走了一對風(fēng)華絕代的姐妹。

      “姐姐,你會怪我殺了沈墨嗎?”孔繁嘉枕在孔繁芝的膝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孔繁芝搖了搖頭,“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怎會怪你!

      她只是沒想到,孔繁嘉曾說過她夫君的憧憬竟然就是沐清遠(yuǎn),而她更沒想到的是,沐清遠(yuǎn)居然把這些年沈墨讓她做的事都告訴了孔繁嘉。

      她是孔繁芝的妹妹,孔繁芝是她的姐姐。就算那個男人對她再好,可是卻也抵消不了這些年他對姐姐的傷害。

      沈墨救她是為了利用她,而沐清遠(yuǎn)接近孔繁嘉卻是為了除去沈墨。說來說去,在這一場心機(jī)算盡的游戲里,她們不過都是那些男人手中可以利用的美麗棋子罷了。

      這個世上,孔繁芝是孔繁嘉最愛的人,孔繁嘉亦是孔繁芝最愛的人。

      只要她們相親相愛,就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她們。

      離開上海的夜晚,孔繁芝和孔繁嘉相擁而眠,她們都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前半段是騎著白馬的沈墨翩然而來,夢的后半段是沐清遠(yuǎn)站在梨花樹下安靜微笑。

      夢的最后她們手拉著手站在雪白的雙生花下,沒有沈墨也沒有沐清遠(yuǎn)。

      雙生花。

      如果相愛的兩個人,見到了雙生花,便會變成三個人的糾纏。如果是一個人見到的,便會遭遇一生最深刻的愛情。

      可是在她們的世界里有過愛情么?

     。ㄈ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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