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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源自我做的一個夢……
lz在打一款恐怖游戲,不管是鬼還是犯人都找到并解決了。。。就在即將通關(guān)要看到結(jié)局的時候lz被窗外區(qū)議員候選人的宣傳喇叭吵醒=皿=
混蛋。。。。
然后就腦補(bǔ)成了這樣。。。設(shè)定詭異,可能有雷,慎入-。-
內(nèi)容標(biāo)簽: 七五 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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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


一句話簡介:夢境相關(guān)


  總點(diǎn)擊數(shù): 4801   總書評數(shù):2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70 文章積分:956,45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近代現(xiàn)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不明
  • 所屬系列: 白玉堂前明月昭
    之 現(xiàn)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7405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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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鼠]玄血

作者:梅心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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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血


      他走在似乎沒有盡頭的路上,唯一的光源是手上的電筒。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卻又飽含著激動和興奮。那個黃色的圓形光圈在面前警覺地跳動,照不到異常,便是一陣放松,以及……一陣失望。
      他應(yīng)該是在期待著什么的。
      忽然聽到了動靜!
      他下意識地往墻邊一靠,電筒照過去的同時手中槍也準(zhǔn)確地打中了對方。沒有慘叫,那只小妖無聲無息地躺下了。
      他皺了皺眉頭,繼續(xù)前進(jìn),感覺危險就在附近,可就是觸碰不到。墻根鬼鬼祟祟的草葉伸出來想攀上他的腿,被他一腳踩死了。
      快了,應(yīng)該快了,上次就是在這里。他停了下來,心里的緊張感已經(jīng)聚集得將要爆炸,脖子也忽然扭不動了一樣。他屏息凝神,聽見微弱的呼吸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啪!
      什么東西掉到了地上。他眼前一黑,隨即是一陣暈眩。他緊閉了雙眼,扔掉了電筒,槍狂亂地到處掃射,連兩條腿也開始踢蹬。
      ——然后他睜開眼睛,看見時鐘指向早上九點(diǎn),陽光耀眼,薄被和書都無辜地躺在鞋子旁邊。

      展昭用力地揉了揉太陽穴,疲倦地爬了起來。一定是昨天打得太晚,才會做這樣詭異的夢。雖然說,每次死在同一個地方,真的讓人想不糾結(jié)都不行。
      早飯之后展昭在家里晃了一圈,努力想要把夢中最后那溫?zé)岬暮粑s出腦海,最后卻發(fā)現(xiàn)是徒勞無功。嘆了口氣,他決定今天無論如何要打通關(guān),否則等到萬惡的周一來臨,心里壓著塊石頭上班會事倍功半。
      點(diǎn)開快捷方式的時候展昭還想,就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為什么會夢見穿越的情景呢?這款單機(jī)分明是古代背景,哪里來的電筒和槍……

      他舉著火把走在沒有盡頭的路上,勉強(qiáng)能看清面前三步以內(nèi)的情景。手中的劍脊泛著一絲青光,映在眼里仿佛它多年飲過的熱血。什么東西一躥而過,劍直直地劈開空氣,準(zhǔn)確地將那只小鬼的頭斬了下來。
      這樣下去,只怕刷怪的經(jīng)驗(yàn)都夠連升三級了,自己還是卡在這個望不見前路的破地方。
      他踢開腳邊鬼鬼祟祟的草葉,警惕地等待著那個每次把自己堵在這里不得前進(jìn)的東西。
      夢里那呼吸聲回蕩在腦海,可是現(xiàn)在耳中只有吟哦一樣的背景音樂。那吟哦聲斷斷續(xù)續(xù),仿佛發(fā)聲的人氣若游絲。他聽不見危險臨近的聲音,也感受不到危險臨近的征兆。
      然而越是什么也不覺得,越是感到寒意的加重。人類害怕的本來就只有未知。
      漫長的一秒鐘過去,他終于聽到耳機(jī)中傳來亂石穿空一般的聲響。和以前無數(shù)次一樣他立即轉(zhuǎn)身,左手的機(jī)弩一扣,袖箭直奔來襲的圓石。他緊張得滿手是汗,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又是功虧一簣。
      然后他釋然了。他看到那些石頭紛紛落地,滾落成一團(tuán),不再有任何威脅。
      再然后,他渾身都是一緊——不知何時肩上已橫了一把劍,只要他一動,頸動脈就會立即被割開。
      借著跌落的火把那微弱的光線,他看見那柄劍通體雪白,冷得如同長白山終年的積雪。

      展昭猛地扯下耳機(jī)扔到一邊,不自覺地用手捂住后頸,就好像那里真的橫了一把冰冷的劍。直到掌心的溫度從頸椎傳遞到尾椎,這才松了口氣。
      這才把目光轉(zhuǎn)回屏幕上。
      只見屏幕下方的對話框已經(jīng)顯示好久了,因?yàn)闆]有下一步操作的指示而一直閃亮著。
      [澤琰:
      你是何人?]
      展昭一愣,連忙抓起耳機(jī)戴上,點(diǎn)了一下重復(fù)。于是聽到耳機(jī)里傳出清冷的男聲:“你是何人?”
      展昭心里一抽。這個NPC名叫澤琰?澤,光潤也;琰,美玉也。莫不是一塊溫潤地折射柔光的美玉?只可惜他現(xiàn)在還被那把劍控制著,看不到澤琰的臉。
      他按了一下回車,發(fā)現(xiàn)設(shè)置中自己并沒有答話。
      背景的吟哦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F(xiàn)在是一片寂靜,好像只聽得到彼此的心跳。展昭半閉上眼,覺得真的有一個人的心跳在耳邊有力地響動著——微弱地響動著?
      他又按了一下回車,看到下一句臺詞。
      [澤琰:
      你在官場,還是江湖?]
      下面是兩個選項(xiàng)。展昭想了想,選了“官場”。
      [貓:
      ……官場。]
      展昭看著當(dāng)時自己隨便輸入的那個角色名,忽然覺得一陣難堪。他想這個“貓”字,包含著太多的游戲意味,好像是不應(yīng)該和“澤琰”排在同一個位置上的。
      [澤琰:
      官場……你來此處作甚?]
      [貓:
      我要尋一樣?xùn)|西。]
      [澤琰:
      什么東西?]
      展昭移開了放在回車鍵上的手指。什么東西?他回憶起之前的進(jìn)程,沒有任何線索告訴他他是在找尋什么東西。從一開始他就處身于一團(tuán)迷霧中,等級、裝備、經(jīng)驗(yàn),都只是因?yàn)榧兇獾厮⒐侄@得的。
      哦不,他之前還完成了許多任務(wù)。那些任務(wù)給了他許多物品。
      他打開包裹仔細(xì)察看著。除了身上的佩劍和剛剛被打落的火把以外,還有些許散碎銀兩(不過不能用來買東西),幾塊殘墨(看起來就算加了水也化不開了),一顆寶石(被雕琢成半月形),兩三根草葉(半黃半綠的),一根繩子(不知道是什么編織而成)……
      他沒有看完,因?yàn)榘l(fā)現(xiàn)劍壓深了一些,顯然澤琰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
      恰在此時,他瞟到了唯一可說是不完整因此需要找尋的東西——一塊玉玨,只有一半。
      [貓:
      玉玨。另外一半玉玨。]
      果然。展昭微笑了。
      然后系統(tǒng)讓他等了足足兩分鐘,才顯示下一條。
      [澤琰:
      它沒有了。你走吧。]
      “哎……”
      展昭真的喊了出來。但是劍已經(jīng)撤去,澤琰迅速地隱入黑暗中,影蹤不見。他趕緊拾起火把向四周照去,卻聽耳機(jī)中回聲越來越悠遠(yuǎn)。
      “你走吧……你走吧……走吧……”
      他站立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下一秒,就感覺眼前一黑。原來劍撤去之前,竟然已經(jīng)劃破了頸動脈。他緩緩地倒下,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看著鮮血因?yàn)榻K于沖開壓制而噴涌出來。
      然后……
      [Game Over]
      展昭一只手還放在脖子上。雖然沒有痛覺,他還是覺得那冰冷已經(jīng)深入骨髓。這次耳機(jī)里的結(jié)束語并不是“重新前進(jìn)吧,少年”那樣略帶調(diào)侃和惡搞的詞句,而是:“只有這樣,你才會真的走!
      “我了個去……”
      好半天展昭才怔怔地吐出這么一句。

      “你是何人?”那個清冷的聲音這么問。
      “你又是何人?”他不服氣地反問。
      那聲音笑了:“是你到我這里來的,當(dāng)然是我問你。你怎么可以問我?”
      他依舊不服氣:“就算我到你這里來,你也不用像審犯人一樣問我。至少把你這劍拿開,我再考慮要不要回答你!
      “喂,你怎么像個小孩子一樣?”那聲音叫了起來,卻是用的十足小孩子語氣。
      他大笑出聲,感到劍移開了一點(diǎn)。于是他一下子跳開,轉(zhuǎn)身去看——
      只是轉(zhuǎn)身的同時,地上的火把已被踩熄。
      “干嗎?長得太丑不敢見人?”他下意識地嘲笑。
      “混蛋!老子丑?是怕你自卑好吧!”那聲音叫得肆無忌憚。
      他無奈,只得接受了在黑暗中對話的事實(shí)。雖然他萬分想知道這個人長什么樣子。嗯?看不到的話,摸也是可以知道的吧……他想著就伸出手去,結(jié)果才舉起來,就被一巴掌拍落了。
      “哼,”他聽見那語氣里的不屑和高傲,“別弄鬼,你小指頭動一下我都知道,F(xiàn)在,回答我,你是何人。”
      他抱起雙臂靠上墻,撫摸著剛剛被打的手背——唔,手感不錯嘛,肌膚細(xì)膩,肯定是個不干活的。
      “澤琰!彼f。
      “什么?”對方大概是跳了起來,因?yàn)樗犚娏撕苤氐淖矒袈暎S后是一聲飽含痛苦的輕呼。他笑了,又說了一次。
      “呸,不許冒用老子名號!睗社f,口氣相當(dāng)不滿。
      他笑得更歡暢了:“你知道嗎,你的行為語氣,實(shí)在是和你的名字不搭哎!
      “要你管!”澤琰氣哼哼地頂嘴道,“快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就把你從這里扔出去!”
      “怎么扔出去?”他問,帶著一絲好笑。
      然后他搶在澤琰說話之前重新開口:“不用多說了我知道你還要問什么。我要找玉玨,另外一半玉玨!
      這次同樣有很長時間的沉默。隨后澤琰略帶遲疑的聲音輕輕響起:“它——”
      他沒聽到“它”怎么樣。取而代之的,他聽見一陣急促的鈴聲在耳邊響起。他氣急敗壞地伸出手,幾乎是用砸的摁下開關(guān)。
      萬惡的周一!他憤憤地掀開被子。

      展昭直到下午還在糾結(jié)這個沒做完的夢。其他同事摸魚通常是上網(wǎng),不能聊□□就開網(wǎng)游,沒有網(wǎng)游玩就刷微博,懶得刷微博就逛論壇,最最不濟(jì)的也開著個掃雷。只有展昭一個人在發(fā)呆。
      “想什么呢?”旁邊的美女倒水回來順口問了一句。
      展昭下意識地啊了一聲,但是顯然聽而不聞。
      美女的好奇心被調(diào)動了。她放下水杯,轉(zhuǎn)過來趴在展昭那張桌子的屏風(fēng)上,伸手在展昭眼前晃了晃:“怎么回事?受什么打擊了?”
      展昭醒過神來,連忙搖頭表示沒有。美女不信,窮追猛打:“那你兩眼放空雙目無神跟塊木頭似的?”
      她的聲音清脆動人,自然是立時吸引了全辦公室的目光。大家紛紛放下手頭上的事,圍過來對著展昭好一陣研究。
      “哎你看小展這眼睛里還有紅絲呢這可是下午了啊就算昨夜沒睡好也不至于這樣啊……”
      我忍。
      “還一直擺著敲擊狀的手勢但是鍵盤明明離他八尺遠(yuǎn)……”
      還忍。
      “領(lǐng)帶系歪了……”
      接著忍。
      “鞋油沒上好……”
      繼續(xù)忍。
      “豈止啊我看他簡直就像是剛剛和人搏斗過一般奇怪早上開會的時候怎么沒覺得這么憔悴呢休息了一中午反倒現(xiàn)原形了……”
      忍無可忍——老子不忍了!
      “咳,我很好,什么事也沒有,行了嗎?”
      短暫的靜默。
      “小展你別這樣嘛到底有什么事說出來我們又不會笑話你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你說是不是……”
      我了個去難道我看上去像怕你們笑話的樣子嗎?
      “就是嘛大家參謀參謀沒什么不能解決的有我們?nèi)咀顧C(jī)靈的小丁子在你還擔(dān)心個什么……”
      最機(jī)靈?最八卦還差不多。
      “哎不對啊說起來小展這精神狀態(tài)好像上星期就開始了只是那時候還沒這么嚴(yán)重我們都沒注意到……”
      我謝謝你們——嗯?是上個星期嗎?
      “上星期怎么了?”
      怎么感覺已經(jīng)有一輩子那么長……
      “上星期我唯一記得和小展有關(guān)的是聊天的時候他說他下了一款據(jù)說很變態(tài)的單機(jī)游戲……”
      呸才不變態(tài)呢!
      “哇靠不是被游戲折磨的吧姐還以為是什么艷遇呢我去……”
      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一種艷遇?不對他們有完沒完了!忍不住惹不起,我躲總可以吧!
      “咳不好意思我要去下洗手間請讓一讓。”
      更短暫的靜默。
      “嗯那是什么游戲?”
      “忘記了我找找聊天記錄啊……”
      七八個人的目光瞬間盯在了屏幕上。
      [人生啊 16:37:45
      你剛說的那個叫神馬啊~
      喵 16:37:52
      玄血
      人生啊 16:38:01
      噗……聽上去就是個bt的……
      喵 16:38:04
      嗯哼……]
      “哦天哪小展還會說嗯哼太萌了不行姐要暈倒了誰來扶姐一把……”
      “混蛋別往老子身上靠老子西裝今天早上才熨好的!”
      “哎喲你還傲嬌了誰給你權(quán)力傲嬌的你長得又不帥身材又不好……”
      “大姐我剛才說的話和傲嬌有半毛錢關(guān)系嗎?”
      ……
      展昭無語地站在辦公室門口,等了幾秒,沒見到這群人有半分自覺,遂以腳后跟為軸原地轉(zhuǎn)身,向隔壁走去。
      半分鐘之后,部門經(jīng)理大步流星地沖進(jìn)辦公室,虎吼一聲:“都閑得發(fā)霉啦!”
      瞬間安靜。眾人作鳥獸散。

      下班的時候展昭終于松了一口氣,發(fā)誓即使還是無法通關(guān),也不能再表現(xiàn)出來,免得辦公室那群人又閑得發(fā)霉地來調(diào)戲自己。
      輕車熟路地來到那看不見盡頭的一片黑暗,展昭在被劍橫上脖子時果斷存了檔,然后才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繼續(xù)。
      [澤琰:
      你是何人?]
      [澤琰:
      你在官場,還是江湖?]
      這次展昭選了“江湖”。他清楚地記得上次的經(jīng)歷,并不想再來一次。
      [貓:
      江湖。]
      [澤琰:
      江湖?]
      [貓:
      是。]
      [澤琰:
      ……你騙我。]
      [貓:
      我沒有!]
      [澤琰:
      江湖中人不會來此。]
      [貓:
      那你怎么在這?]
      [澤琰:
      ……所以我輸了……]
      [貓:
      什么意思?]
      和另一個支線一樣,系統(tǒng)又讓他等了整整兩分鐘。展昭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沒等他想明白,就看見屏幕上顯示——
      [澤琰:
      與你無關(guān)。你既騙我,就不用再多廢話了!]
      展昭這次沒來得及喊一聲“哎”。在他出聲之前,那把冰冷的劍已經(jīng)狠狠地拖過。
      [Game Over]
      “你講不講道理。{什么說我騙你!”展昭氣急敗壞地瞪著暗下去的屏幕,內(nèi)心之憤然已經(jīng)積累到了一個爆發(fā)點(diǎn)。手中的鼠標(biāo)差點(diǎn)不幸殉職。

      “我就是不講道理,怎么著?”那個清冷的聲音一到這時候就變得狡黠跳脫。褪去冰冷的外殼,其實(shí)澤琰應(yīng)該是個挺小孩子氣的人。
      他是這么想的,但他沒這么說。
      “我是不能把你怎么著,”他氣哼哼地把頭扭到一邊,寧愿看著虛無的黑暗也不去試圖看清澤琰的臉,“所以我也沒有怎么樣!
      澤琰好笑地拍了拍手,說:“你本來就騙了我。你本來就不是江湖中人。”
      他哼了一聲:“你怎么知道?”
      “那個地方江湖中人不會去的!睗社貜(fù)著這個意思,“它……它是徹徹底底的官場重地。”
      “那你是怎么去的?動不動就拿劍擱別人脖子上,我才不信你是個什么官!彼|(zhì)問。
      澤琰沉默了一陣,輕聲說:“我說過了……所以我輸了……我不該去,卻執(zhí)意要去!
      他好奇:“為什么執(zhí)意要去?”
      “你是我要找的人嗎?”澤琰反問,“如果不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他也沉默了一陣,說:“我很迷茫。從頭到尾,都沒有什么東西表明我的身份和此行目的。我選官場,你殺了我;我選江湖,你還是殺了我。這不該是一個死局啊,可是又沒有別的選擇……”
      澤琰應(yīng)該是定定地看了他一會的,他感受到那灼熱的目光在皮膚上燃燒。
      “我不能告訴你怎么明白……”
      “有什么東西我沒有找到是不是?”他急切地問,“在哪里?既然最后選什么都是死,那一定是在選擇之前了?我把前面所有支線都做過了,但它們都指向了最終那個黑暗的通道。我應(yīng)該在哪里觸發(fā)隱藏的任務(wù)?還是我需要找到什么遺漏了的特殊物品?”
      他好像知道澤琰很快就要離開一樣,這些話說得特別快。但澤琰只是“似乎”微笑了一下:“這是你的夢,我怎么能告訴你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呢?”
      “你該去上班了!睗社詈笳f,突兀地發(fā)出一聲譏笑,更像是自言自語,“總是這樣……你有工作要做,留我一個人……你的工作和我的生活,總是那么格格不入……可是我竟然沒有選擇離開……”
      “什么?”他完全被弄糊涂了。這番話是不是說的自己呢?但在想要再問之前,他已經(jīng)隱約透過眼皮看到了窗外清晨的陽光。

      展昭趕到辦公室時沒覺得有任何不對勁,但心里總感覺會有事發(fā)生。直到午休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每個人都在偷偷打量他,并且堅決地避開與他的目光直接接觸。展昭皺了皺眉頭決定當(dāng)不知道。然而在旁邊美女第二百一十八次躲在書后面偷窺他的時候,他終于認(rèn)為不能再視而不見了。
      “我說,今天我是長出了第三只眼睛嗎?”展昭沒好氣地一把抽出美女手中的書。美女被他嚇了一跳,急忙縮回自己位置裝作沒聽懂。
      展昭拿她沒辦法?此闹軙r,又逮到了好幾對沒來得及撤走的目光。
      “有沒有人能行行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沉默。
      “好吧,那就做你們自己的事情別老盯著我了謝謝!
      沉默。
      不過這次沉默比較短。
      “那個,小展啊,你那個游戲通關(guān)沒有?”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替大家問了出來。
      展昭很奇怪:“還沒有,怎么了?你們是打算嘲笑我?不像啊……”
      “不是不是,變態(tài)游戲不能通關(guān)很正常沒誰打算嘲笑你!绷硪粋角落里傳出聲音,“只是……只是你在哪里下到那個游戲的?”
      展昭愣了一下。努力想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好像那個游戲從一開始就在他的硬盤里,已經(jīng)陪了他人生到目前為止的二三十年了。
      “我忘記了。你想要?我回去傳給你。”
      “不要!”那聲音立馬從猶豫變果斷,“那個游戲……附有詛咒!
      “什么?”展昭差點(diǎn)一口水噴上電腦屏幕,“大哥,你沒搞笑吧?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了啊還附有詛咒?你以為是小日本的恐怖片么?”
      一直縮著身子的美女忍不住開口了:“是真的。看你這幾天萎靡不振就知道一定有問題啦,完全符合癥狀嘛!
      展昭白了她一眼:“什么癥狀?”
      美女站起來,認(rèn)真地盯著他的眼睛:“你玩了那個游戲之后,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么?比如……比如做夢什么的?”
      做夢?做夢!
      美女看他不說話,繼續(xù)說:“我去查了一下相關(guān)資料和記錄,玩這游戲的人分為明顯的兩部分。其中一部分是正常通關(guān)的,沒有任何異樣;另外一部分則無論如何也打不過最后一關(guān),并且日常生活會受到很嚴(yán)重的影響。據(jù)其中一些人透露,他們在夜晚會被迷霧一樣的夢境困擾,好像穿越到游戲里面一樣,以至于白天不能集中思想,或者只能在短期內(nèi)——你沒事吧?”
      展昭維持著呆若木雞的表情。
      美女被他嚇得不敢說下去了。想了一想,還是好心地給了個提議:“去把它刪了吧,也許過幾天就好了。要不然,去看看心理醫(yī)生。”
      展昭兩眼放空地看著前方,余光瞟到的景象告訴他美女已經(jīng)坐下了。
      詛咒?開什么玩笑!
      可是夢境……好像穿越到游戲里面一樣……攔下那些石頭之前還只是類似的情境,到能夠攔下突襲的石頭之后,真的就好像自己處身在游戲之中。只不過不再有操作,不再有任務(wù),只有和NPC的對話——聊天或傾訴?
      他始終沒有看清澤琰的臉,因?yàn)槟莻地方一直是黑暗的。夢中他聞得到澤琰身上帶有很名貴的沉香味,還摸過澤琰保養(yǎng)得很好的肌膚。他聽得到澤琰的聲音,和耳機(jī)中的一樣,不,只是音色一樣,音調(diào)卻是大不相同的。他夢中的澤琰,更像一個被他遺忘了的朋友,明明在死命地挑逗他去回憶,卻偏偏不肯承認(rèn)。
      這樣的夢,真的是因?yàn)椤{咒嗎?
      詛咒什么呢?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沒有任何損失,不管是物質(zhì)上的還是精神上的。他只是對澤琰有了相當(dāng)重的好奇心和探知欲,并且不介意澤琰得知自己的任何情況。
      因?yàn)樗滥侵皇亲约旱囊粋夢罷了,就算澤琰得知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那只是一個夢罷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已嘛,一直通不了關(guān)當(dāng)然會糾結(jié)最后那段情節(jié)。
      就算澤琰在夢中告訴了他許多他在游戲中根本無從得知的信息,那又怎么樣呢?那依舊只是一個夢罷了。
      只是一個夢……是嗎?
      “小展你沒事吧?我們只是看你這幾天不在狀態(tài)有些擔(dān)心開個玩笑啊!”
      玩笑?什么玩笑?
      “展哥我錯了你別這樣我亂編的……”
      編造的……夢境也是編造的,可并不代表不是真的……代表嗎?
      “小展!回魂啊!”
      魂……夢……悠悠生死別經(jīng)年,魂魄不曾來入夢……倘若那是澤琰的魂回來了呢?那他上輩子或者上上輩子或者不管是哪輩子,會和澤琰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去!玩大了!要不要打120!”
      120……那是啥,好吃么……哎不對!
      展昭猛地醒過神來,看見同事都擠在周圍瞪著他,一個個面色焦急。美女更是花容失色,手足無措。展昭吁了口氣,眼睛一瞇:“這個餿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眾人迅速地交換了幾個眼色,七八只食指瞬間都指向美女。
      “喂你們太沒義氣了吧!不是說……”美女氣勢洶洶的叫嚷在展昭的瞪視中衰竭得不成樣子。
      展昭很溫和地沖她笑了笑:“啊,丁小姐,既然你這么有空而且又剛好那么用心注意到本人最近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的話……這份報表麻煩你做了吧!
      竊笑聲響成一片,眾人四散歸位。
      好幾分鐘以后才響起美女的抽氣聲:“展昭!你改名叫展扒皮算了!”

      這幾天工作量驟然加大,以致展昭完全沒有時間和心思去考慮其它任何事情,游戲自然被擱置了下來。晚上睡不了幾個小時,夢境變得斷斷續(xù)續(xù)零零碎碎,場景轉(zhuǎn)換極度頻繁,而且一醒來就忘記了。
      直到本季度指標(biāo)達(dá)成,展昭才終于松下一口氣,打開那個已經(jīng)被冷落了好久的快捷方式。
      但看著存檔選擇頁面,展昭遲遲點(diǎn)不下去了。
      那個黑暗的地方確實(shí)是進(jìn)程指向的唯一目標(biāo),沒有其他任何分支。可是只要和澤琰開始對話,選江湖或官場都會被他滅掉。難道澤琰并不是終極boss么?如果是這樣,最后一個通關(guān)點(diǎn)又該在哪里呢?
      他舉著火把猶豫不決。
      再前進(jìn)一段距離,就會見到澤琰了。雖然他對澤琰很有好感,但那不代表他喜歡一次又一次地被那把劍劃開喉嚨。因此他停在了原地,試圖尋找別的出路。
      卻始終沒有結(jié)果。
      他停滯不前,系統(tǒng)就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他往前走,就會聽到亂石破空擊來的聲響,然后要么被石頭砸死,要么被劍割斷頸動脈。
      墻壁上沒有暗門,地面上也沒有機(jī)關(guān),黑暗擁著他反復(fù)前往那個必死的終點(diǎn)。
      “你是何人?”
      “你是何人?”
      “你是何人?”
      ……
      展昭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忽然想起什么,展昭心里一動,打開包裹,找到那半塊玉玨。鼠標(biāo)停留在上面三秒,顯示出對物品的說明。
      他以前從來不看說明的。
      [一塊殘缺不全、被其主自行斬斷的玉玨,重合之時即是光明到來之際。]
      這黑暗的地方一旦迎來光明,想必就是勝利的時候了?墒撬f他來找另外一半玉玨的時候,澤琰卻說“它沒有了”。展昭瞪著說明發(fā)呆。
      從這個回答中,似乎可以推斷出澤琰就是玉玨主人。
      展昭閉上眼睛,什么也不想,讓腦海沉寂、變空。耳機(jī)里的吟哦引導(dǎo)著他,也啟示著他。如果澤琰是玉玨主人,那么他為什么要把它斬斷呢?是因?yàn)椤?br>  “這半塊玉玨嘛,爺賞你個睹物思人。”
      還是因?yàn)椤?br>  “展昭!你再說一次!”
      “我說得很清楚了!
      “你……好!”——啪!
      抑或是因?yàn)椤?br>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v我不往……你個笨蛋就不能自己主動點(diǎn)?每次都要爺去你那里,美得你!”
      展昭微笑起來,忽略掉想到第二種可能時沒來由的刺痛感。不知如何,他認(rèn)為如果真有這些對話,澤琰的口氣一定會是這樣的。
      只不過,如果真有這些對話,他是什么身份呢?
      展昭突然睜開眼,怔怔看著依然顯示著的說明,嘆了口氣。
      就算他想的沒錯,另外半塊玉玨就在澤琰身上,那又怎么樣呢?澤琰這混小子根本不理會他說話——
      靠!展昭,你是個白癡!
      他一下子振奮起來。等級、裝備、技能,這些又不是白得到的,為什么自己在被劍制住的時候蠢得連反抗都不會,甚至連想都沒想過?更進(jìn)一步,為什么自己就不能不被那把該死的劍抵著喉嚨?
      熟練地避過飛石,展昭沒有立刻放松,而是借著墻壁的力猛地一個翻身縱躍,跳到了離澤琰出現(xiàn)的位置有好幾尺遠(yuǎn)的一個角落。火把不可避免地掉在了地上,微弱的光下他看見澤琰正向他進(jìn)逼。
      于是他舉起手中閃著青光的佩劍,準(zhǔn)確地迎上了澤琰刺落的劍鋒。雙劍相交發(fā)出叮的一聲輕響,幾;鹦菫R在墻上。他的劍沉重而渾厚,舞動時氣勢磅礴;澤琰的劍輕巧而靈動,騰挪如一泓秋水。大開大闔對上靈敏輕捷,正是旗鼓相當(dāng)。他壓制不住澤琰,澤琰也奈何不了他,兩人你來我往幾十幾百合,依舊是難分上下。
      火把慢慢燒到盡頭,嗤地爆亮了一下,隨即熄滅。
      就在那一秒的爆亮中,趁著雙劍膠著,他看到了澤琰的臉。
      澤琰給人一種不同于其他任何NPC的感覺,展昭完全相信制作者是用了十分心思在上面。那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單純的3D模型,倒像是真人的縮小版。澤琰的皮膚不是一般NPC那樣單調(diào)的暗黃或亮白,而是明暗適中,甚至?xí)S著光線而變化。澤琰的臉型不算精致,五官也不算漂亮,可是湊在一起,偏偏生出一種恣意的風(fēng)流。
      澤琰的眼睛,則有著墨玉一樣的瞳仁,像要把人吸進(jìn)去。
      展昭微微張著嘴,一時不知作何評論。他太佩服這個制作者,竟然能畫出這樣精妙的人物。
      不過這佩服幾乎是立刻就被打斷了。因?yàn)樵谒l(fā)呆的這幾秒鐘里,澤琰已經(jīng)一劍刺入了他的胸口。
      呃,看起來真的很冷啊……
      他感覺到澤琰靠近,抽出劍,然后聽到他很輕地嗤笑了一聲。
      [Game Over]
      展昭一手捂著心口一手開始砸桌子。
      “你妹的,老子這算是花癡致死嗎!”

      這夜他像迎來老朋友一樣在夢中迎來澤琰,而且很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臉。有更充足的時間從更多的角度觀察,他發(fā)現(xiàn)澤琰的眼睛原來是桃花眼,并被飛揚(yáng)跳脫的眉線勾勒得更為醉人。長長的睫毛微微顫著,點(diǎn)染出萬般風(fēng)情。
      “喂,你是想再死一次嗎?”澤琰懶洋洋地戳了戳他的肩膀。
      他立刻回過神來,十分之不服氣地質(zhì)問:“為什么?”
      澤琰瞪著他:“什么為什么?”
      哦我的天不要在我看得清的時候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他在心里無聲地吶喊。但出口的卻是:“這次又是為什么刺死我?”
      “哦,”澤琰回答得理所當(dāng)然,“因?yàn)槟銢]讓我問出話來啊。這樣造成兩個后果,第一我會以為你是隨便闖進(jìn)來的,第二我很不爽。嗯,主要是因?yàn)槲液懿凰!?br>  他簡直要被氣死了:“你搞錯沒有啊,讓你問出話來我不還是個死?有什么區(qū)別?”
      澤琰好整以暇地點(diǎn)著下巴:“區(qū)別就是我爽或者不爽。”
      他看著澤琰嘴角勾起的狡黠笑容,知道他很享受激怒自己。于是他眼珠一轉(zhuǎn),放緩了口氣就好像之前根本沒生氣一樣:“你想爽有很多種方式的嘛,不一定非要問出話來!
      澤琰懷疑地看著他:“比如?”
      “比如——”他故意拉長了尾音,在澤琰的好奇心被激發(fā)到頂峰的時候突然沖到近前,飛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然后看著澤琰迅速漲紅的臉頰大笑著退開,“爽了沒有?”
      澤琰晃了晃腦袋,在他預(yù)料之中地跳腳開罵。但是罵了一半就停住了,怔怔地?fù)嶂桨l(fā)呆。
      “你怎么了?”他不禁擔(dān)心玩笑開過了,小心地問。
      澤琰沒說話,而是轉(zhuǎn)過身,向遠(yuǎn)方走去。
      他急了,抬腳去追,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動不了,不由叫道:“別走啊,我錯了再也不這樣了!你回來!”
      澤琰的背影堅定地消失在黑暗里。他放棄了努力,頹然而無神地站在那里,好像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可怕的災(zāi)難。
      “其實(shí),”澤琰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平淡而無感情,“你那么想通關(guān)的話,可以去問度娘的!
      他悚然一驚,猛地從床上坐起。

      展昭并不是傻得連搜索都不會,只不過他既然想享受通關(guān)的成就感,自然就不愿意直接找攻略。然而在又試了好多遍,每次都以被各種奇怪的方式殺死之后,他終于不得不承認(rèn)大概最后這關(guān)只能求助于他人。
      “這個制作者肯定心理扭曲!闭拐岩贿呍谒阉骺蚶镙斎搿靶P(guān)”一邊憤憤地嘀咕。
      搜索頁面顯示了好幾百條結(jié)果,不過每條結(jié)果內(nèi)容都差不多的樣子。展昭隨便選了一個點(diǎn)開,看見上面是這樣說明的:
      [千萬不要和最后那個NPC說話,也不要試圖和他打架。在無數(shù)次試驗(yàn)之后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他大概會什么時候出來。在他出來之前就趕緊滅掉火把,用盡全力往上跳,撐在通道上方以避開那些石頭,然后他會尋找來人。這就為你爭取了幾秒的時間。在這幾秒里,盡量在不掉下去的情況下去摸索,天花板的角落里有一個小小凸起的按鈕。按下去你就過關(guān)了。]
      這位仁兄生怕文字解說不夠明白,還在后面附了一個通關(guān)視頻。展昭看得一愣一愣,順手就點(diǎn)開了視頻。
      畫面顯示這是從最后進(jìn)入通道的時候開始的。差不多澤琰要出來的時候,操作人縱躍到了通道上方,同時扔掉了火把。石頭呼嘯而過,澤琰在火把昏暗的光線中尋找闖入者。展昭看見操作人小心翼翼地把身體的全部重量都放在兩條腿和右手與墻壁的接觸點(diǎn)上,左手則盡力前伸。那里果然有一個小小的按鈕。操作人按下按鈕,立即把左手撐回墻壁以免跌落。
      那個凸起一被按下去,立刻就是一陣極大的顫動。澤琰在突如其來的震動中握緊了那把通體雪白的劍,似乎全身都繃緊了,明顯已做好了迎敵的準(zhǔn)備。然而機(jī)關(guān)觸發(fā)的并不是敵人,而是無數(shù)支利箭。操作人還撐著身體,那無數(shù)支箭就在那一瞬間從通道的四周擦著操作人的腳底射向澤琰。
      萬箭穿心。
      或許是太快,澤琰臉上連一絲痛苦的神色都沒有。血從身體無數(shù)個傷口涌出,把劍也染得通紅。
      又是一陣顫動。通道被引發(fā)的機(jī)關(guān)炸開了一個口子,月光從頭頂傾瀉下來,照在已經(jīng)軟倒的澤琰身上。
      他躺在那里,攤開四肢,好像一個破碎的玩偶。雪白的劍滾落在手邊,上面的血跡已然變黑。箭上應(yīng)該是有毒的。
      震動平息,操作人跳了下來,跨過澤琰的尸體,從裂口中攀了出去。畫面隨之轉(zhuǎn)移到通道外面,鏡頭跟著操作人一路走到不知多遠(yuǎn)以外,才轉(zhuǎn)回去。
      或許是跌落的火把與機(jī)關(guān)中的什么東西起了反應(yīng),那里已經(jīng)燒了起來;鸸饽敲匆,天空被染得一片血紅。
      視頻結(jié)束了,展昭呆呆地任憑末尾的廣告播放著。
      這就是通關(guān)的唯一辦法。
      結(jié)果就是那樣風(fēng)流倜儻的澤琰如此死在毒箭之下,連全尸都不會留,而是被燒成灰燼。
      展昭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淚流滿面,為了一個NPC。
      前面所有的練級、刷怪、裝備、任務(wù)……只不過是為了最后完美地殺死澤琰。
      展昭想自己一定是瘋了。

      此后許多天展昭都不再碰游戲,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同事們偶爾想起來還問兩句,卻總是被他幾句話就糊弄過去了。晚上的夢也只剩了零碎的片段,其中多半都有一具渾身浴血的軀體。
      他心底始終有一個結(jié)。
      “強(qiáng)迫癥患者傷不起啊!”展昭無聲地哀嚎。
      隔了這么久,那股突如其來的震驚和悲傷已經(jīng)淡了;夢中的軀體也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過。深呼吸了好幾次,把雜念都排除,他才眼一閉心一橫打開了界面。
      大腦沒有思考,他完全是憑記憶和直覺在操縱。撐到通道上方,很快發(fā)現(xiàn)了那個小小的凸起。
      他感覺到澤琰正在尋找他,一旦發(fā)現(xiàn)他,那劍一定會立刻刺過來,而自己身體凌空根本不可能躲避或反抗。
      這一秒仿佛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
      然后他忽然下了決心。
      用力地按下按鈕,他猛然躍下,在澤琰反應(yīng)過來之前抱住了他。兩人一起磕磕絆絆地撞在墻上。
      盡管他已經(jīng)盡可能地用身體去擋,澤琰還是不可避免地也被毒箭射中。滾倒在地,他看見澤琰眼里爆發(fā)的驚訝和欣然。
      屏幕暗下去。這代表他正在失去意識。在最后微弱的光線里,他忽然發(fā)現(xiàn)澤琰頸上系著一根紅線。因?yàn)橹亓,紅線上穿著的東西滑落出了衣領(lǐng)。正是另外半塊玉玨。
      展昭試圖在屏幕完全黑暗之前打開包裹拿出自己的半塊,終于沒能來得及。
      他長出了一口氣——這樣勉強(qiáng)也能算是通關(guān)了吧?畢竟boss是掛掉了。
      但是他自己也掛掉了啊……為什么這次沒有顯示[Game Over]呢?
      展昭直到耳機(jī)里音樂結(jié)束才意識到這一點(diǎn),略吃驚地盯著屏幕。只見屏幕黑暗了兩三分鐘以后,正中間漸顯出一條信息。
      一串?dāng)?shù)字。

      于是同事們不可避免地再次注意到了展昭的不在狀態(tài)。鑒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提到游戲了,沒人以為又是和游戲有關(guān),遂紛紛猜測是出了什么事。美女再次以桃花運(yùn)調(diào)侃,但另一小哥卻認(rèn)為不可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居然還為此下了賭注。
      “?”展昭發(fā)現(xiàn)美女剛剛問了自己什么問題,但是他真的沒聽到,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他剛才一直在想那串?dāng)?shù)字。他已經(jīng)在各大引擎搜索過了,但結(jié)果不是包含在URL里的頁面代碼就是什么相冊的編號,顯然都不太適合眼下這種情況。
      在美女翻白眼的時候他忽然問:“給你一串?dāng)?shù)字你首先想到什么?”
      “彩票號碼?”隔壁的禿頭老伯果斷第一個發(fā)言。
      怎么可能……
      “高考分?jǐn)?shù)?”家里孩子馬上高三的老姐姐插口。
      分?jǐn)?shù)是用‘串’形容的嗎大姐……
      “報賬單號?”會計小趙探出半個腦袋。
      應(yīng)該不是吧……
      “拜托這三樣哪個都跟展哥沒一毛錢關(guān)系好嗎?”美女忍無可忍地表示對這群人的想象力接受不能,在大家都看向自己的時候得意地宣布,“肯定是找規(guī)律的腦筋急轉(zhuǎn)彎!”
      夸張的噴水聲摔倒聲響成一片。
      展昭無奈地抬頭看她:“我很認(rèn)真的在問哎……”
      美女聳聳肩:“好吧如果你真心想知道我的意見的話……手機(jī)號。”
      “位數(shù)和開頭數(shù)字都不對啊!
      “那就□□號咯!泵琅蛄藗哈欠。
      “嗯——哎?”展昭怔住了。

      不想在辦公室留下任何痕跡,展昭直忍到回家才開始搜索。如果真是□□號,那顯然它的主人不會愿意它被宣揚(yáng)得眾所周知。
      □□用了比平時更長的時間來顯示搜索結(jié)果。展昭迫不及待地打開用戶資料。
      [白毛小耗子
      性別:男生肖:鼠星座:-血型:-
      生日:-國家/地區(qū):-省份:-城市:-
      電話:-手機(jī):-郵箱:-職業(yè):-
      畢業(yè)院校:-個人主頁:-
      個人說明:老鼠怕貓那是謠傳!]
      展昭有點(diǎn)發(fā)愣。這資料也太簡單了……還有這個ID未免……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張牙舞爪的男孩子,怎么想也不會是做出那么變態(tài)游戲的人。
      可是異樣的直覺促使他點(diǎn)下了加為好友的按鍵。
      跳出一個驗(yàn)證信息的輸入框。問題是:你怎么知道我的□□號的?
      展昭毫不猶豫地打下原因,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太羅嗦超出了字?jǐn)?shù)限制。想了半天,修改成比較言簡意賅的樣子。
      [玄血最終關(guān),主動選擇與boss同歸于盡。屏幕顯示的。]
      又想了想,加上一句。
      [PS:貓吃老鼠天經(jīng)地義。]
      幾乎是壞笑著點(diǎn)了確認(rèn),展昭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發(fā)現(xiàn)右下角閃爍的小喇叭——這么快?
      果然是好友確認(rèn)信息。還沒等他想好放在哪個分組,對方的消息已經(jīng)氣急敗壞地發(fā)了過來。
      [白毛小耗子 19:05:03
      才沒有天經(jīng)地義的事呢!還有就算是那又關(guān)你什么事!]
      展昭差點(diǎn)笑出聲,手上淡定地發(fā)了回復(fù)。
      [喵 19:05:09
      0.0看我名字~]
      不等對方反應(yīng)過來,他又急忙發(fā)了個問題,以免莫名其妙地惹這只看上去很任性的小耗子不開心。
      [喵 19:05:14
      你是玄血的制作人嗎?
      白毛小耗子 19:05:16
      廢話-。-
      喵 19:05:25
      =[]=可以告訴我為什么結(jié)局的選擇那么……呃……特殊么?
      白毛小耗子 19:05:28
      我樂意-。-
      喵 19:05:29
      ……
      白毛小耗子 19:05:33
      你才應(yīng)該告訴我為什么要和boss同歸于盡
      喵 19:05:34
      我樂意=。=]
      展昭本來沒打算對一個剛開始聊天甚至還談不上認(rèn)識的人這么自來熟的,但那種莫名的親切感就是揮之不去。而且在接下來的三個小時中,對方一點(diǎn)也沒表示出對他這自來熟的不滿——不過可能是因?yàn)樗约旱淖詠硎鞂傩愿黠@?
      話題已經(jīng)從“為什么要同歸于盡”扯到了“游戲理念和思想”上。展昭覺得時候差不多了,終于問出了那個縈繞心頭很久的問題。
      [喵 22:45:18
      澤琰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你為什么設(shè)定要玩家和他一起死才能得到你的聯(lián)系方式?
      白毛小耗子 22:45:25
      澤琰就是我,我就是澤琰,看不出來嗎?
      喵 22:45:36
      ……看出來了……我起初只是以為有這么一個人物而你蘇了他
      白毛小耗子 22:45:40
      呸,除了我自己,誰有資格蘇我!
      喵 22:45:47
      那你的設(shè)定……
      白毛小耗子 22:45:53
      我不告訴你~~啦啦啦~~~
      喵 22:46:02
      --賣萌可恥!]
      這個糾結(jié)的話題就這樣又被轉(zhuǎn)移了。直到倦極要下線時展昭也沒能得知澤琰為何要把自己設(shè)成一個必死的boss還要拖著玩家一起死。
      [喵 00:23:04
      咳……明天還要上班,我要下了
      白毛小耗子 00:23:05
      哦]
      展昭關(guān)掉了對話框。盡管好奇心還沒滿足,內(nèi)心的愉悅卻漲滿欲溢。正要退出□□時對方頭像又閃了。
      [白毛小耗子 00:25:03
      你樂意的話,可以面談]

      展昭一整天都由內(nèi)而外地散發(fā)著“我很開心我很高興我簡直要愉快死了”的氣味訊息,被波及到的同事無一不避而遠(yuǎn)之,生怕被這反常傳染。隔壁美女在觀察了他一小時以后,毅然就“桃花運(yùn)”一項(xiàng)結(jié)果向小哥提出增加賠率。
      “展哥今兒是要去約會。俊泵琅菜茻o意地扔去一句。眾人的耳朵頓時全部豎起。
      “嗯!闭拐央S口應(yīng)了。
      “感情方面的約會?”美女小心翼翼地加大籌碼,同時對小哥比了個志在必得的手勢。
      “嗯!闭拐牙^續(xù)隨口應(yīng)。
      美女沖垂頭喪氣的小哥做了個V字,繼續(xù)問:“那不好好打扮下嗎?還是她不太在意這方面?”
      “嗯。”展昭敲打著鍵盤。
      美女對這簡略的回答相當(dāng)不滿足,于是改用了特殊疑問句:“是哪家的姑娘呀這么好運(yùn)?”同時努力忍住因?yàn)榭桃庋b嗲而令自己感到的頭皮發(fā)麻。
      “嗯。”展昭點(diǎn)擊著鼠標(biāo)。
      “你正面回答一下或者直接說你不想回答會死么!”美女覺得再也忍不住了。
      “嗯!闭拐牙_抽屜。
      “靠,敢情你這是自動回復(fù)!”
      嗤嗤的笑聲響成一片,小哥果斷而得意地沖氣急敗壞的美女做了個鬼臉。

      整理好儀表推開咖啡館的門時,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分鐘。夜幕剛剛降臨,昏黃的光線令氣氛染著一種恰到好處的曖昧。比起白日,似乎傍晚的咖啡館更適合談?wù)撔氖拢皇巧狻?br>  展昭謝絕了侍者的指引,站在原地向四周看去。如果他先到的話,自然需要選擇一個合適的位置。鑒于此刻人不多,這選擇應(yīng)該不會太困難。
      但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不用選了。有一個角落背對著他坐著一位青年,穿著休閑款的白色西裝,露出的半只米白色皮鞋被桌布的陰影打上了一層慵懶。那確實(shí)是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了,可是展昭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青年,似乎他天生具有吸引人眼球的本事。展昭還注意到附近有幾個女孩子已經(jīng)向那邊頻送秋波,但那青年根本理也懶得理。
      “澤琰?”展昭走到青年身后,腳步聲應(yīng)該是被地毯吸收了的。
      但青年完全沒有被驚擾到的表現(xiàn),只是向?qū)γ嬉恢福骸白!?br>  展昭驚異于他表現(xiàn)出的非同凡響的掌控能力和欲望。這十有八九的確是澤琰。他的臉與夢中所見幾乎一模一樣,雖然說這大概完全是因?yàn)樗罩约旱娜菝伯嬃四莻NPC。
      依言坐下,習(xí)慣性地打量對方。盡管早就認(rèn)識到人在網(wǎng)絡(luò)上和現(xiàn)實(shí)中的形象會相差很遠(yuǎn),他一時還是無法將這個沉靜的青年和那只張牙舞爪的小耗子聯(lián)系起來。
      青年也打量著他,像是對他會選擇哪種咖啡非常感興趣;但一對上他的目光,就馬上移開了。展昭將點(diǎn)好的單交給侍者,決定打破沉默。
      “真沒想到我們在一個城市里啊!背R姷、不失禮貌的開頭語。
      青年抿了一口面前的雪泥,非常不顧形象地翻了個白眼:“不用客氣,有話直說。”
      展昭相信如果是在□□上他一定已經(jīng)發(fā)了足夠刷屏的省略號過去。
      “你會不會對陌生人太沒有距離感了點(diǎn)?”展昭認(rèn)為無論如何要保持禮貌,因此用了一種非常微妙的口吻,使得這句話更像是好奇,而不是質(zhì)問。
      青年挑起眉毛:“距離感是對我明確不喜歡的人表現(xiàn)的,對你,我認(rèn)為在經(jīng)過一整晚的聊天之后沒有必要。另外,”他傾身向前,“為了我而獻(xiàn)身的……陌生人?”
      展昭在他玩味的注視下竟然有點(diǎn)發(fā)窘。不過他很快恢復(fù)正常,就著這句話直切主題:“不錯,如果你的感情在游戲中表現(xiàn)得很真實(shí),那是算不上陌生人了。那也就是我為什么選擇同歸于盡的原因!
      青年眨了眨眼。
      展昭盡量詳細(xì)地講述了他到目前為止所有和澤琰有關(guān)的夢境。與游戲情境交錯的、平行的、無關(guān)的……各種各樣的。因?yàn)樗辽俦粷社陨习俜N不同的方式和理由殺死過,夢中也就相應(yīng)的有澤琰上百種神態(tài)和動作。他還描述了在看了通關(guān)視頻之后見到的浴血軀體,以及自己因此而感到的心律失常。
      青年起初是帶著一副好笑的神情,但隨后變得越來越正經(jīng),甚至越來越驚訝。展昭講完的時候,他已經(jīng)張口結(jié)舌了。
      “先生您的咖啡!笔陶咦吡诉^來。展昭致謝接過,同時順手在青年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青年醒過神來,揉了揉臉:“咳,沒什么。其實(shí)你不是第一個以這種方式通關(guān)的人……之前也有好幾個,有在外地的我會選擇視頻聊天……”他抬起眼,“這個游戲,從有靈感到制作到發(fā)布,嗯,持續(xù)到現(xiàn)在,我一直被某些問題困擾。也就是我這樣安排結(jié)局的主要原因!
      展昭沒有打斷他。顯然他現(xiàn)在思緒紛亂需要時間整理。
      “我很小的時候起就開始反復(fù)做一個夢!鼻嗄赅艘豢谘┠,“一開始只有片斷和若干個不連續(xù)的鏡頭,而且醒來就忘。但青春期之后,夢境越來越頻繁,漸漸地……串成了一個故事……我相信它們是在講述同一個故事。于是我就把它們做成了游戲!
      他停下來,漂亮的桃花眼里帶了一絲迷茫。展昭忽然覺得心里一抽——游戲中的澤琰把自己包在堅硬的外殼里,對每一個闖入者拔刀相向;夢里的澤琰卸下防備卻不敞開心扉,用嘲諷取笑掩飾無助和孤獨(dú)。他本以為制作者是故意整人,后來覺得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他以為制作者大概和夢里的澤琰差不多,跳脫張揚(yáng)言辭犀利,而且□□上的表現(xiàn)似乎印證了這一點(diǎn)。
      但是現(xiàn)在坐在對面的青年,卻給他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他玩游戲才這么短一段時間,就已經(jīng)被劇情走向邏輯弄得暈頭轉(zhuǎn)向,那么從小就深陷于夢境的青年,又該承受著怎樣的折磨?
      展昭微微嘆了口氣,聽見青年開口繼續(xù)。
      “不知道出于何種原因,我總覺得玩家的表現(xiàn)或許可以幫我解開這個謎團(tuán)——我夢中的自己究竟在等待什么人。我剛說過了你并不是第一個這樣通關(guān)的人,但他們要么是意外跌落,要么是突發(fā)奇想,還有的根本懶得和我多說!彼痤^看著展昭,忽然勾起一絲促狹的笑,“看起來我等的就是你了……可是我為什么要等你?你上輩子是不是欠了我錢?”
      展昭差點(diǎn)被咖啡嗆死:“你前面講得那么煽情,最后一句會不會太破壞意境了!”
      青年無聲地大笑起來,眼睛瞇成了兩彎月牙。
      “既然有這么狗血的命中注定一般的巧合,”展昭若有所思地說,“或許我們不妨欣然接受它?”
      青年皺起眉頭:“我怎么覺得你話里有話呢。不管怎么說,時候不早了,你明天還得上班吧!
      唔,這是趕他走了。不過時間確實(shí)已很晚,上班遲到也不是什么好事。展昭點(diǎn)點(diǎn)頭站起來,忽然停下腳步:“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就連□□昵稱都被包含在這狗血里面?”
      “嗯?”青年疑惑地抬頭看他,隨后反應(yīng)過來,“你這只死貓最好把這一點(diǎn)忘掉!”
      無聲大笑的換成了展昭:“你這樣叫我,明顯是不想我忘掉啊……那么,再見了,澤琰!
      “別叫我澤琰!鼻嗄暌舱酒饋恚冻鲆粋故意顯得咬牙切齒的笑容,“我姓白,叫白玉堂!

      展昭后來一直懷疑白玉堂并沒有講真話,關(guān)于那個通關(guān)問題。原因很簡單:當(dāng)他詢問白玉堂到底還有誰會選擇“從上面躍下抱住澤琰用身體擋毒箭”的時候,白玉堂總是愛理不理或者扯開話題。展昭的理由在于意外跌落最多只會把澤琰砸到,而突發(fā)奇想——正常人誰會閑得無聊在勝利的時候去自殺?這懷疑持續(xù)得相當(dāng)厲害,以至于每次提起都要問一遍。
      “你到底在糾結(jié)什么?”白玉堂被煩得頭都大了。
      “我吃醋!”展昭一本正經(jīng)擲地有聲。
      “神經(jīng)!”白玉堂狠狠白他一眼,“做飯去!”
      “別以為你可以偷懶!進(jìn)來擇菜!”
      “喂這樣就講完啦?”窩在沙發(fā)里聽得津津有味的四老果斷不滿了,其中以白母為甚,“重點(diǎn)呢?”
      白玉堂費(fèi)勁地越過展昭肩膀看著自家老媽:“什么重點(diǎn)?你們不是問怎么認(rèn)識的嘛,這還不夠詳細(xì)。俊
      “我們明明問的是你們怎么變成今天這樣的!”白母不爽地指出。
      白玉堂轉(zhuǎn)頭看展昭,無辜地眨眼睛:“貓兒她說什么我聽不懂。”
      “你媽就是想問你怎么認(rèn)識展昭之后就決定甩了敏敏!卑赘负眯慕忉。
      白玉堂把眼光轉(zhuǎn)回去:“才怪,那之前我就想甩了她了。每次談分手都哭得和黃河決堤一樣,非要問清楚究竟哪里不合適,說她一定改!
      “是啊,最后那次你就爽了。扔給人家姑娘一句‘性別不合適’!卑啄笡]好氣地說。展家二老忍不住笑出聲來。白玉堂沖他們做個鬼臉,又把頭轉(zhuǎn)向展昭。
      “其實(shí)我也挺想知道重點(diǎn)的!闭鼓赣靡环N談天氣的口吻說,“比如新世紀(jì)的好青年不會相信所謂宿命論,就算兩個人夢來夢去的也不能說明什么,肯定還有其他的。至少誰先開始的就成問題!
      展父瞟了一眼廚房里明顯心思沒有完全放在做飯上的兩個人:“誰先開始的不重要吧……”
      展母橫他一眼:“怎么不重要?你比如說當(dāng)年要不是被你看上死纏爛打,我怎么會注意到你?”
      “就是就是。”白母馬上覺得找到了知己,“先動心的那一個總是處于劣勢的,我當(dāng)年那就是凄慘啊,不知道攔下了多少桃花……”也不管白父在一邊尷尬地咳個不停。
      白玉堂拎著一袋洗好的番茄出來,盡量不對父母的言論表示鄙視:“有那么復(fù)雜嗎。课覑鄄粣凼俏业氖,他愛不愛是他的事,誰先誰后有什么區(qū)別?”
      四老八只眼睛注視著他回到廚房,不約而同地吁了口氣:“年輕真好……”

      “你說,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處于劣勢?”白玉堂趴在床上問。展昭翻了一頁雜志:“嗯?這話不是該我問你么?”
      白玉堂騰地翻過身,正好滾到展昭身邊,瞪大眼睛:“為什么要問我?你先表白的!”展昭順手揉揉他的頭發(fā):“你可是從小開始等的那個。說起來,”他放下雜志低頭對上白玉堂的眼睛,“你聽到表白的時候心理活動難道不是‘哦耶他終于說了好開心’這樣么?”
      “美得你!我當(dāng)時明明快被你嚇?biāo)溃 卑子裉孟訔壍嘏拈_他的手,“還有不要用那么惡心的語氣!
      展昭無所謂地甩了甩手繼續(xù)揉:“好吧。原來你快被嚇?biāo)赖姆磻?yīng)是迅速臉紅然后一頭扎進(jìn)被子里當(dāng)鴕鳥……”
      白玉堂不滿地叫起來:“胡說八道我那是醉得頭暈了好嗎!要不是被灌酒你怎么可能那么輕易進(jìn)我臥室!”他忽然想到什么,“哎不對,他們那么用心地灌我該不是你授意的吧?”
      展昭非常誠懇地把手往下移了移:“絕對沒有這回事。只不過欺負(fù)新來的是傳統(tǒng)……”
      白玉堂哼了一聲,扭頭看了看房門,轉(zhuǎn)移話題道:“你說他們究竟想知道什么重點(diǎn)?”展昭也扭頭看了看:“不清楚。上了年紀(jì)的人一旦有心八卦,那是比丁小姐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白玉堂嗤地一笑,伸手去關(guān)了燈。
      “我還沒有問過你,現(xiàn)在還在做那個夢么?”
      “呃,沒注意……好像是沒有了。可能主要是因?yàn)闆]什么精神……”
      “還有這個好處?那為了讓你免受夢境困擾我一定努力讓你沒什么精神!”
      “混蛋你敢!手給老子拿開!”
      “別兇么……”
      “嘶——你真是貓啊怎么這么長指甲痛死了!”
      ……
      歸于寧靜的時候白玉堂已縮成了一團(tuán),半閉著眼睛嘟囔著什么。展昭也倦得很了,迷糊中聽見他似乎說的是:“唔……你呢,還有沒有夢見被殺過……”
      展昭微微一笑,攬緊了他。
      他們再也沒有夢見過彼此。因?yàn)槟菈,現(xiàn)在就睡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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