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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
男孩子手腳并用的爬上顏山，雙手伸展。
青藍色的查克拉在他雙臂纏繞，像是乘風(fēng)的巨大青鳥。
青鳥
第四次忍界大戰(zhàn)結(jié)束兩年后，綱手遞交了辭呈。這是預(yù)料之中的事情，人們雖然表現(xiàn)出驚訝和不舍，但沒人說什么。
倒是綱手從火影五代目的位置上退下來的時候坦然的笑笑：“忽然想做個平凡的老太婆。”
于是她不再保持年輕的樣子，臉上的皺紋和松弛的皮膚顯現(xiàn)出來，唯有一雙眼睛還是那么明亮，如她年輕時候一樣。
在漩渦鳴人確認(rèn)接任第七代火影后，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三忍之一綱手就真的安心做起了平凡的老太婆。和孩子們在一起玩鬧，給他們講許多許多的故事，下午趁著陽光好澆澆花，也會偶爾跑去周圍的賭館過一把癮。
還有的時候去黑石碑那里憑吊一下。
不過她的憑吊也和其他人不一樣，總是拿著酒瓶在地上擺開，然后自己坐下來，斟滿了酒杯一杯一杯的喝，然后對著空氣說笑，有的時候還會急，會罵人。
今天也是如此，偉大的三忍之一曾經(jīng)的火影五代目綱手姬也坐在刻有好友名字的石碑前，擺開了一溜酒瓶，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靜音在旁邊小聲規(guī)勸她少喝點，她擺擺手說沒事，又斟滿了一杯準(zhǔn)備灑到草地上的時候，手微微頓了一下。
她停下動作，轉(zhuǎn)身抬頭，一頭燦爛的金發(fā)就那么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
“鳴人，下午好呀�！�
來人愣了愣，然后天藍色的眼睛瞇起來，唇角上挑，露出個燦爛的笑：“綱手奶奶，下午好呀�！�
背對著陽光的笑容太過耀眼，綱手眨了眨眼睛，想說你越來越像你父親，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于是她順口說了一句：“來看他嗎？”
一瞬間的停滯，尷尬。
靜音擔(dān)憂的看看鳴人的臉，擔(dān)心對方會說什么，不料七代目只是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少有的溫柔。
綱手伸出手。鳴人很配合的彎腰，讓她的手可以搭在自己的頭上。
“你長大了�！�
她說，你長大了。
“可是卡卡西老師和伊魯卡老師說我還是不能喝酒啊�！兵Q人癟癟嘴，一瞬間好像又變成了那個十二歲的少年，“不過我已經(jīng)過了十六歲，倒是可以結(jié)婚了�！�
下一句，十二歲的少年不見，十八歲開始慢慢變得狡猾的火影七代目又回來了。
綱手大笑兩聲，一巴掌拍在鳴人的后背上，拍到對方差點咳出一口血。
即使是退役了，五代目的怪力也絲毫不減威力。
“快去吧，別讓他等得太久�！辈唤o對方抱怨的機會，綱手揮揮手，開始趕人。
“是是。”火影大人拍拍胸口深吸了兩口氣，一邊跑遠(yuǎn)了一邊揮手再見。
漩渦鳴人成為火影實在是眾望所歸的事情，除了一兩聲頑固派的反對，大家都站在了他的一邊。
他是木葉的英雄，四代目的遺產(chǎn)，拯救世界的預(yù)言之子，火影之名落在他頭上簡直是順理成章。要是有人反對簡直就是不明事理，當(dāng)不上火影那就是人神共憤。
到今天為止，漩渦鳴人繼任火影不長不短正好六個月，基本上也都熟悉了火影的工作，除了總是要批改文件外，倒也過的閑適。
一樂還是時常光顧，閑時和朋友們一起去吃烤肉，當(dāng)然有丁次在的時候一律是他請客，誰讓他是火影。除了工作時間大家還是喜歡叫他鳴人，他也樂得別人這樣稱呼，偶爾認(rèn)真的寧次會在宴會上阻止鹿丸和牙別玩的太過火，我們要尊敬火影大人，結(jié)果被大家一致鄙視，后來還是鳴人和鹿丸輪流的教育做思想工作最后靠“是好兄弟一輩子還是惡劣一生上下屬自己選”這種威脅才讓寧次叫回了鳴人這個名字。
同樣的，他還是叫卡卡西老師，叫伊魯卡老師。前者聽到他這么叫自己會捧著畫著紅色成人標(biāo)志的小本本點點頭，然后人前會半睜著眼睛懶洋洋的打招呼，叫一聲：七代目，人后還是喜歡摸摸他的頭頂，叫他“鳴人”，即使他曾經(jīng)的學(xué)生已經(jīng)和他差不多高。后者聽到自己這么叫他就沒那么淡定了，總是告訴他他們是上下屬關(guān)系BALABALA，這個時候鳴人就笑起來，直接撲上去抱住伊魯卡的脖子，就像他小時候那樣，喊著：“伊魯卡老師請客，老地方，一樂�！�
鳴人永遠(yuǎn)都記得在繼承式上伊魯卡站在下面哭的一臉幸福的樣子，那時候他告訴自己，伊魯卡永遠(yuǎn)是自己的哥哥、父親、老師。
現(xiàn)在他走在路上會有很多很多人對他微笑，尊敬的叫他：火影大人。
小孩子們也喜歡圍著他轉(zhuǎn)，叫他火影大人，鳴人大人，火影哥哥，鳴人哥哥，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抓著他的衣角讓他教導(dǎo)忍術(shù)，或者是央求他講故事。
人們說七代目很溫柔，對每個人都很好，實力高強，是歷代火影中最強大最受歡迎的一個。
但也讓人想不明白的事情，強大而溫柔的七代目目前為止還沒有帶過任何一個學(xué)生。
也許是火影大人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中意的孩子吧，人們這樣說，畢竟火影大人已經(jīng)強到了絕大多數(shù)人望塵莫及的程度，對學(xué)生的準(zhǔn)則一定會很嚴(yán)格。
于是孩子們牟足了勁，努力修行，希望有一天可以成為火影大人的學(xué)生。
只要成為了那個人的學(xué)生，就一定會離目標(biāo)更近一步吧。
直到那天，心血來潮的七代目不知道從哪抱回來一個臟兮兮的小孩，沒頭沒腦說要收這個孩子做學(xué)生。
全木葉炸開了鍋。
一是因為一直沒有收學(xué)生的七代目有了學(xué)生，二是那個孩子的長相。
黑頭發(fā)，黑眼睛，倔強的眼神，明明有漂亮的唇卻硬是繃起來，不管怎么看，都像極了那個人。
第四次忍界大戰(zhàn)的結(jié)局到現(xiàn)在也不過兩年多，人們看著七代目帶回來的孩子都長長的嘆口氣，然后什么都不說。
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避開了那個孩子。
像是對待幼年的鳴人那樣，冷漠的躲開，卻在背后竊竊私語。
因為男孩什么都不記得了，無奈，七代目只好絞盡自己肚子里少的可憐的墨水，好不容易給男孩起了個名字，叫蒼人。
至于姓氏嘛，因為是在林子里發(fā)現(xiàn)的，就取了青木。
青木蒼人，不好也不壞的名字。
蒼人和鳴人小時候一樣，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但蒼人的性格不像鳴人那么明快，是很內(nèi)向的一個孩子。
他總是低著頭走路，幾乎要把腦袋埋到胸口，因為成績不好總是被嘲笑，看到大家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從忍者學(xué)�；貋淼牡谝惶焱砩�，蒼人就跑到鳴人的門前，悶著一張小臉說：“鳴人哥哥，我不去忍者學(xué)校好不好�！�
鳴人摸摸蒼人的頭，把他抱起來，低聲問為什么。
“……大家都不喜歡我�！鄙n人猶豫很久，倔強的眉皺了又皺，最后才說出來一句。
鳴人笑笑，用懷念的口吻說道：“我小時候大家也都不喜歡我�！�
蒼人小小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鳴人，半晌，癟癟嘴巴，低下頭：“你騙我，明明大家都那么喜歡鳴人哥哥。”
“是啊，現(xiàn)在是這樣，不過我小時候確實沒人喜歡�！�
過了一會，蒼人伸出手拉拉鳴人的袖子，小聲說道：“……吶，鳴人哥哥，告訴我，你小時候的故事吧�！�
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鳴人開始講他過去的故事，明明沒有過去幾年卻好像已經(jīng)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
他講他的出生，講他身體里封印的九尾，講小時候為了引起別人注意而做的惡作劇，講他敬愛的三代目爺爺，講他的伊魯卡老師，講他如何成為下忍，講他從忍者學(xué)校畢業(yè)遇到了卡卡西老師，講他的……七班。
那是蒼人第一次從鳴人嘴里聽到佐助的名字，雖然以前也總能聽到別人的竊竊私語，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鳴人哥哥才是擁有故事全部真相的人。
那些人總是說他和佐助如何的相像，躲避他猶如躲避瘟神，就因為他們相像。
可他連佐助是誰都不知道。
“佐助……和我很像對不對？”蒼人抬起頭，看著鳴人，“鳴人哥哥是不是因為我——”
臉上總是掛著陽光一樣微笑的七代目少有的露出倦容，他捏捏蒼人的臉，不讓他說出剩下的話。
“你就是你�！�
你就是你。
那之后，蒼人不再問，鳴人也不再說。
再過了幾年，天賦不高的蒼人跌跌撞撞的總算從忍者學(xué)校畢業(yè)，按照之前七代目的話，和另外兩個孩子組成小隊一起投入了火影的門下，成了他的學(xué)生。
和蒼人同隊的一葉是個總是在熱血狀態(tài)的小個子，最崇拜的人是七代目，確認(rèn)自己成為七代目的時候幾乎幸福的要死過去。另一個女孩子奈奈同樣是七代目的狂熱崇拜者，性格外向開朗，總是抱著鳴人撒嬌，說著要做七代目的新娘。
對此，鳴人總是一笑：“你還沒長大呢�！�
蒼人摸摸頭上的護額，眨著眼睛看鳴人。
等到晚上好不容易送走了一葉和奈奈，蒼人才有機會湊到鳴人身邊，十一歲的他抓住鳴人的手，放在自己微涼的護額上，臉上帶著靦腆的紅暈，露出笑容。
“恭喜，我請客，一樂？”已經(jīng)二十出頭的火影好像又變成了小孩子，快樂的對自己的學(xué)生提議。
一樂拉面因為七代目的關(guān)系生意火爆的很，但店面始終沒有換，人們問起店主時，店主哈哈一笑，不說什么。
今天一樂的店主看看天，自言自語著：“那孩子會來吧”，執(zhí)意的不肯熄燈。
不一會，披著羽織的七代目就帶著一個黑頭發(fā)的小男孩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進一樂，大喊著：“老板，老樣子�！�
昏黃色的燈光把夜晚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夏天的蟬鳴叫的好聽。熱氣騰騰的拉面擺在一大一小面前，不多不少，一人一碗。
以前在一樂七代目總是一碗接著一碗，吃的沒有形象，湯汁還會沾在嘴邊，像個小孩。
不過今天他只是看著蒼人吃，自己找了一個白瓷的杯子，從同樣白凈的瓶子里倒出醇香的液體，端著杯子放在唇邊。
是酒的味道。
“鳴人哥哥，你喝酒？”蒼人聞到味道皺了皺眉，印象中七代目從來不沾酒。
被問到的人笑嘻嘻的回答：“因為我是大人啊�！比缓笠豢谕踢M去，不出所料的咳嗽。
蒼人嘆氣，伸出手拍著七代目的背。
他總是這樣，偶爾孩子氣的比自己還厲害。
人喝醉了就會變得啰嗦，雙頰通紅的七代目大人此刻就拉著蒼人絮絮叨叨的說，說的話毫無邏輯，說是胡言亂語也不為過。
上一句還是蒼人啊你要好好干，下一句就變成了牙還欠我一頓拉面志乃欠我兩頓，再說就是什么卡卡西老師把我的過期牛奶都扔了，小櫻真好看啊。
亂七八糟。
蒼人皺眉，請客的人目前的狀況明顯沒辦法付賬，最后還是自己掏了腰包。
以后一定不讓鳴人哥哥喝酒，他想。
偉大的七代目靠著剛剛到他腰的小個子，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走的歪歪扭扭，偶爾還會大叫幾聲。
蒼人腦袋上開始冒冷汗，他可沒自信能把耍酒瘋的火影大人順利扔回家，況且讓人看到就不好了，實在太丟人。
他不知道早在很久以前，尚未成為火影的漩渦鳴人早就丟光了身為忍者的最后一份人。那時候他和他一樣大，正所謂年少輕狂，做的蠢事遠(yuǎn)比喝多了耍酒瘋要嚴(yán)重。
聽著火影大人那不成調(diào)的歌聲越來越大，腳步也越來越亂，蒼人抬手去捂耳朵，結(jié)果身體一歪，鳴人筆直朝地上砸去。
“喂……喂！鳴人哥哥！”蒼人來不及腹誹這家伙怎么倒下去的姿勢比走路要筆直的多，慌忙蹲下來伸出胳膊去拉他。
不了卻被對方一把抓住。
漩渦鳴人睜開眼睛，天藍色的眸子中映著星空，還有青木蒼人。
二十出頭的火影大人伸出手，蒼人以為他要像往常一樣摸摸他的頭，結(jié)果對方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強硬的把他的頭往自己肩膀上靠。
因為醉酒的關(guān)系，鳴人的體溫要比平常要熱，但這一點點的熱度讓蒼人嚇了一跳，接觸的瞬間他以為自己會被灼傷。
“太好了……”
“？”
“太好了……你回來了。”
蒼人嘆口氣，想著這人大概又要開始說胡話了。他努力的想掙脫鳴人的雙手，但對方只是更用力把他的腦袋按住。
在蒼人的耐心幾乎耗盡的時候，總是笑容滿面的七代目大人忽然哭出來。
“那時候我說，就算折斷你的雙手雙腳，也要把你帶回來。太好了，你終于回來了，我們追了你那么久，佐助……你終于回來了�！�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把你是最好的兄弟，佐助……回來了就好�！�
佐助。
許久不聽到的名字再次被提起，蒼人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后大的蓋過了鳴人的聲音。
他緩慢卻強硬的拉開抱住自己腦袋的雙手，抬起頭，看著漩渦鳴人的眼睛。
天藍色的眼中是星空，還有自己——不，不知道是誰的臉。
蒼人想起村子里大家的竊竊私語，想起忍者學(xué)校里伊魯卡老師偶爾看著自己，說一句“真像啊”，想起其他孩子在一起議論幾年前旗木卡卡西上忍所帶的七班。
人們說宇智波佐助是叛忍，人們說宇智波佐助辜負(fù)了七代目大人的信賴，人們說宇智波佐助是一切的元兇。
可也有人說，宇智波佐助擋了那一刀，他是漩渦鳴人一生的朋友。
“鳴人哥哥……你……看著誰呢？”
許久，他伸手摸摸鳴人臉上冰涼冰涼的液體，忽然被燙到一樣，從地上跳起來，逃一樣的跑掉。
第二天木葉新聞頭版頭條：第七代火影大人醉酒街頭，原因為何？這樣的標(biāo)題引起了人們足夠的好奇心，于是八卦與謠言到處亂飛。
對這些談?wù)搨ゴ蟮幕鹩按笕酥皇俏⑽⒁恍Γ撛趺催^還怎么過。
只是那天之后，蒼人變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更加敏感內(nèi)向，也更努力。他開始在下忍中嶄露頭角，大家不再嘲笑他是吊車尾，慢慢的，他的實力被認(rèn)同，甚至有人稱呼他天才，更有女孩子來表白。
但蒼人還是繃著臉，就像他剛剛被鳴人抱回來一樣，半點表情在他臉上也找不到。
鳴人幾次想和他談?wù)劦降自趺戳�，但總被對方巧妙的躲過去。
而且，他不再叫他“鳴人哥哥”，他叫他“火影大人”，叫他“老師”。
鳴人郁悶的找到卡卡西，讓他幫自己分析一下自己到底怎么得罪蒼人了，沒想到第二天卡卡西就跑到鳴人所帶的第10班，圍著青木蒼人轉(zhuǎn)了好幾圈，然后擺出一副笑瞇瞇的表情：“要不要跟我學(xué)啊�！�
之后沒等傻掉的鳴人和傻掉的蒼人說半句話，抓著人就跑，連赤丸都追不上。
鳴人想去找卡卡西和蒼人，但被鹿丸攔了下來，他說曾經(jīng)卡卡西被自來也大人搶了學(xué)生，現(xiàn)在你被卡卡西老師搶了學(xué)生，很公平。
火影大人那顆單純的腦袋里裝不了那么多彎彎回回，他說鹿丸你說的對，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只是終究沒去深想到底哪里不對。
卡卡西把蒼人還回來已經(jīng)是中忍考試，不過火影大人忙著接待好久不見的老朋友風(fēng)影，沒太去管那群熊孩子，只是叫交代了幾句考過最好考不過也沒什么你看老師我這輩子也沒做過中忍也成了火影。
一葉和奈奈捂臉，心想雖然七代目您英明過人但在某方面還真是丟臉。
他們跟了鳴人那么久，早已了解自己老師的真相，不再盲目崇拜。
歸隊的蒼人什么都沒說，靜靜的看了鳴人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佐井站在鳴人身邊瞇著眼睛假笑：“蒼人越來越像他了啊�！保Q人捂住他的嘴巴，“你還是那么不會看氣氛�！�
不得不說，漩渦鳴人真的是意外性第一第一的忍者，即使做了火影也擺脫不了這個體質(zhì)。
十二歲他參加中忍考試的時候亂的一團糟，二十二歲他觀看中忍考試還是一團糟。
在看臺上聽到不遠(yuǎn)處的爆炸聲時，七代目大人不禁仰天長嘯：“這就是天意。”，身邊一同觀戰(zhàn)的風(fēng)影五代目我愛羅倒是了然的笑笑，一句話沒說。
麻煩依舊來自音忍村，真不知道那個村子到底為什么這么喜歡鬧騰，一天不挑事就心煩意亂，非要拼了命的刷存在感。
幾乎和十年前一樣，會場混亂一片，中忍考試被迫中止，全部的人都加入戰(zhàn)斗防御外敵。
許久沒活動筋骨的七代目大人興奮的脫掉羽織丟掉斗笠，把手指節(jié)掰的喀拉喀拉響，周圍一圈人聽到聲音不禁扶額，這群吃飽了撐的沒事干的音忍，惹誰不好偏偏惹到這里來。
就在要竄出去的時候，鳴人忽然想起來剛剛看的是蒼人的對戰(zhàn)，他的對手似乎是個音忍。想到這，他猛地回頭，比賽場地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在戰(zhàn)斗打響的瞬間，蒼人貓一樣的竄出去追著剛剛和自己比試的音忍。
音忍的速度很快，快的他要用盡全力才能追上，明顯不是一個普通下忍能達到的身法。
“站��！”蒼人在音忍的身后大喊，卻得到對方一個鄙視的眼神。
那個眼神成功激起了他的怒火，腳下不自覺的發(fā)力，他用比剛才快出許多的速度飛身出去，同時甩出一只苦無，將音忍釘在了樹干上。
不是沒有殺過人，他早就不是孩子，忍者沒有孩子。
來到音忍的身邊，蒼人舉起手中的匕首，本應(yīng)該落下的刀鋒卻在聽到對方不屑的笑聲時有了停頓。
“你要死了，還笑什么。”
蒼人皺眉，把匕首緊緊的貼在音忍的脖頸上，防止他耍詐。
“我笑你這個叛徒，居然做了木葉的走狗�！币羧踢艘豢�，表情越發(fā)的不屑。
“你說什么……？”
一瞬間的遲鈍，足以讓對方逃脫。
音忍脫離了危險，擦擦脖子上的血痕，用力一甩袖子，大笑道：“你以為你為什么可以被這里的火影撿到，你以為你為什么和宇智波長的那么像，你以為你為什么可以接近火影身邊，因為你一開始就是復(fù)仇的工具！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唯一的差錯就是在把你送到木葉村的時候出了點岔子，你那個小腦袋受到點刺激，失憶了。結(jié)果你居然成了木葉的走狗，忘記了自己的任務(wù)。”
“任務(wù)……？”
“你知道的吧，你想起來了對吧。別裝傻了，小子。”
音忍刺耳的尖叫聲拷問著蒼人的心臟，自那晚之后他再次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大到蓋過了周圍的一切聲音。
“你和宇智波佐助很像�！�
“你的任務(wù)就是接近火影，刺殺。”
“你是必死之身。”
“就叫青木蒼人吧。”
“我小時候大家也都不喜歡我呢。”
“蒼人啊，恭喜畢業(yè)�！�
“一樂，我請客�！�
“真像他�！�
真像他。
春野櫻這么說，綱手奶奶這么說，伊魯卡老師這么說，旗木卡卡西這么說，佐井這么說，鹿丸這么說……每個人都這么說。
而那個人，抱著自己哭著說：“佐助，不管你怎么想，我都當(dāng)你是兄弟。”
支離破碎的記憶鋪天蓋地的席卷他大腦的每一個角落，蒼人抱著腦袋大叫，痛的想去死。
如果不是那一個微小的差錯，他不會變成青木蒼人。
如果不是那一個微小的差錯，他不會成為那個人的學(xué)生。
如果不是……
“蒼人——”
熟悉的呼喚聲，他回頭的瞬間，看到音忍得逞的笑。
對方在結(jié)印。
早已準(zhǔn)備好的陷阱隨著音忍的結(jié)印開始在自己腳下浮現(xiàn)。
到頭來，即使有了那個微小的差錯，他也依舊是件工具，一件引誘暗殺目標(biāo)自己踏入陷阱的工具。
噗通——
心臟跳動的聲音。
他看到自己腳下的變化，看到鳴人不顧一切向自己奔跑過來，看著音忍結(jié)印的手勢。
世界的一切都好像慢了十六倍，一切都清晰可見。
旗木卡卡西說，蒼人，你的眼睛動態(tài)視力極佳，不亞于血繼界限，所以我教給你這一招。但記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別用，因為你還要等一等，等到你的眼睛能完全跟上你的速度。
青木蒼人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
他笑了笑，然后將查克拉在手中聚集，腳步一點，放空大腦，向著音忍的方向沖刺。
耀眼的青藍色纏繞上他的手腕，發(fā)出噼啪的電流聲，好像一千只鳥飛過的聲音。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停下的腳步，看著他。
這是千鳥。
不同于拷貝忍者卡卡西的快速沖刺，也不同于宇智波佐助的千鳥流，這是青木蒼人的千鳥。
藍色的查克拉包裹著他的雙臂，帶著他一直向前，再向前。
無所畏懼。
鳥兒飛過天空的痕跡，也不過如此吧。
當(dāng)千鳥穿過音忍的胸膛時，蒼人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什么都看不見，也聽不到，只能感覺到手上一片溫?zé)帷?br> 工具也好，走狗也好。
像也好，不像也好。
他終究走到了這一步。
他仰面倒在草地上，身體疲憊的發(fā)軟。
他聽到那個人呼喚他，蒼人，蒼人。
他努力閉上眼睛，伸出手，露出笑容。
“我像他嗎？”
一瞬間的停滯。
然而下一刻，那個人溫柔的抱起他，就像他從林子里撿到自己時那樣。
“你就是你�！�
你就是你。
蒼人聽到自己的哭聲，眼淚再也壓抑不住。
他睜開眼睛，一片白芒過后，看到了那個人的雙眸，是一片湛藍色的天空。
遠(yuǎn)方，有青鳥飛過。
尾聲
“老師�！�
“嗯？”
“給我講講佐助的故事吧�！�
“好啊，去一樂一邊吃一邊說，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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