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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BGM:妖精帝國-霊喰い】
“沒關系!
紅翼的魔女,魔導師莫洛利特與我肩并肩步出了遺失神殿。
她指尖發(fā)涼的右手握著我的左手,對著我微笑了一下。
“不要生氣!蹦f道。
我看著她平靜的側臉,皺起眉來:“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
“只是競技場玩一會而已,別較真啊!
紅翼的魔導師笑出聲來,漂浮在她身側的魔法書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沙沙地歡快翻起書頁來。
“可是那群人對你進行了羞辱。”我說,“不給點教訓不行!
如此說著,心底仿佛又再次響起了方才遺失神殿里對手口中那一聲聲的“厄運的魔女”。
厄運的魔女,黑龍之血,不幸的存在,為何死去的不是你……
下意識地握緊了另一手的拳頭,我仿佛聽見有個聲音在心底里不斷叫囂著,催促我取下背上的天啟短弓,把那一切給扼殺。
我似乎能看見,自己原本蔚藍色的眸子,在這一刻瞬間布滿了猩紅。
“你太認真了啊!
打斷了那層紅色的蔓延的是莫利平靜的聲音。
她抬頭看向遺失神殿外緹色的夕陽,淡色的發(fā)絲垂在右肩上,神色寧靜似乎在回想什么:“感覺就像扯到了茶具的小黎,別人說什么話都聽不進去!
我沉默不言,轉過頭來。
天啟短弓背在背上,我低頭悉數(shù)著腿邊的箭筒中殘留的箭矢的數(shù)量,心想是不是可以把事情徹底解決了再回去。
是的,徹底解決。
那是一些也許會讓莫利感到不愉悅的事,因此她并沒有知道的必要。
而現(xiàn)在的我,即使是一個人,也能夠辦好。
我看著身邊臉色有些蒼白的她,默默地想著。
來到競技場的大門,沐浴在傍晚的一片茜色下的莫洛利特抬起手來,似乎在低頭看著她手中那緹紅的光。
浸在一片溫暖的光色之中的那個人有著極其纖細的背影,花瓣似的粉色裙擺在傍晚的風中輕輕揚起,仿佛下一刻便要連同那個身影一起消散在光里。
“啊,糟糕!蔽液鋈恍哑鹆耸裁,“我忘記領今天的獎牌了!
“嗯?”她轉過頭來看我,“你今天人頭可不少啊,佷浪費呢!
“嗯,我看我還是回去取好了!蔽艺f。
莫利點點頭:“那我在這里……”
“你先回去吧!睅鹦θ,我朝莫洛利特說道,“傍晚起風了,你還是先乖乖地回家去吧,否則又要被小黎說教了!
“……”聽見我的話,莫利大概是聯(lián)想起了她那穿著黑色西服的祭司徒弟面無表情地揪著她訓斥的畫面。
“我待會就會追上你的!
用最后的話語勸著她,我輕輕推了推莫利的肩,朝她示意走向傳送門,隨后面帶微笑地目送她傳送回到神圣天堂。
看著那個有著紅翼的身影消失在傳送陣里,下一刻我回過身來,臉上的笑意瞬間蕩然無存。
“那么……稍微做一些最后的清理吧!
一片緹紅光色中我轉過身,純黑無袖上衣的紅色領帶與褶皺裙擺在風中劃開弧度,金色的發(fā)絲在額前揚起。
我面無表情地抬起眼來,正巧看見方才遺失神殿中的對手正從競技場的側門步了出來。
猩紅色蔓延在眼底,我安靜地邁開步子,白色的靴子踩在石磚上,嗒嗒的聲響仿佛指引向光芒無法透入的深處。
茜色的夕陽漸漸被夜幕取代,競技場中心噴泉流淌的聲音變得愈發(fā)清晰起來。
偏門的小巷中,高端強化武器所散發(fā)的熒藍流光迅速躍動著。血腥味布滿了陰暗的角落,骨頭斷裂的脆聲與高強力度消磨在□□上所發(fā)生的悶響充斥其中。
雙飛腿將對手卷至空中,在其使出浮空調整前踩出凌波微步,隨后一擊鷹踏跺下,我與失去力氣的軀體一同落于地面。
站穩(wěn)了身子,我緩緩轉過身來,看著那與鷹踏一同落地后便不再動彈的牧師。
“這就完了嗎!
手中握著天啟短弓,我的口吻不帶一絲起伏。
真是,沒勁啊。
“剛剛在競技場中不是叫囂得佷愉快么?”
白色長靴的邊沿不可避免地被濺上了赤紅的鮮血。我踩在一片血泊中,一雙精靈的眼睛在黑暗里仿佛透出了猩紅不已的光。
下一刻我微微挑起眉頭,隨后側身一個疾閃。躲過那原本一直靠在墻邊仿佛死去的戰(zhàn)士從后方突如其來的襲擊,我毫不猶豫地反身同時抬起蓄足了力氣的右腿,一記爆裂踢重重襲向他的腹間。
那戰(zhàn)士立刻突出一大口濃稠的鮮血,同時被我直接踢得反身撞向墻邊。無法支撐受到重創(chuàng)的身體,他一個歪身便倒在土地上。
隨著他的倒下,一只透明的小瓶子從他的懷里掉出來。
“在這啊!蔽业卣f道,走了上前。
一手收起弓,俯身撿起那個透明的瓶子,借著月光我能看見里面似乎盛了幾滴看不清渾濁的深色液體。
那是,被黑龍之血侵染的,那有著紅翼的魔導師的血。
“是將劍上蹭到的血小心地集了下來吧?”我說著,勾起笑容,“真是辛苦你了!
如此說著,我抬起套著沾血的白色長靴,毫不猶豫地踩在他的頭上。
底下原本毫無生氣的人被我這么一碾,立即發(fā)出極其痛苦的悶哼。然而除了我,已經(jīng)無人會回應他。
“取了莫利的血是想做什么呢?”我冷聲發(fā)問,腳下的力度不減絲毫,“那些沉迷于研究黑龍之血的人,到底給了你們多少錢?”
我說著,鞋跟狠狠地磨了兩下。雙眼中猩紅的光芒大盛,流轉著如同我的殺意一般無法停止。
“我在問你問題,你聽見了么?回答我。難道已經(jīng)沒辦法開口說話了嗎?”
我靜靜地說著,下一刻套著黑月套裝的白色靴子的腳猛地一用力,將腳下那垂死的戰(zhàn)士的頭顱深深碾入土里。
“那么,留著你也沒用了!
從頭骨微微凹陷下去的頭顱上收回了腿,靴子的邊沿再次浸入血泊中。
我低頭,晃了晃手中那細小的瓶子。初生的銀白色月光淡淡地撲撒在瓶身上,映照著里頭的深色液體。
將瓶子收了起來,我踩著帶血的步子,離開了陰霾的暗巷。
重新回到競技場的門口,我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正站在折射著銀光的噴泉前。大概是聽見了我的腳步聲,穿著黑色西服的他朝我轉過了身來。
“果然!
默默地說了一句,祭司黎奧就站在我的面前,沐浴在一片銀白的月光之下。
“見你那么久沒回去,莫利讓我過來看看。”
我用已經(jīng)恢復成藍色的眼底朝他露出笑意,抬起手別開耳邊散落的金色發(fā)絲。
“我忘了領獎牌!蔽艺f。
“現(xiàn)在領獎牌需要弄成這樣嗎?”黎奧淡淡地說著,低頭打量我那沾了鮮血,已經(jīng)開始氧化變成黑色斑跡的白靴。
我笑了起來,抬起頭,迎向干凈如洗的月光。
“那不過是在撒謊罷了。”
勾著嘴角咬著字,我瞇起眼來。
“骯臟的事由我來做就可以了。莫利并不需要知道不是嗎?”
那個人,只要永遠像那個樣子,安安靜靜地待在那,偶爾微笑,就足夠了。
傾盡我的生命,我的所有,所為了保護的不過如此。
為此不管把自己弄得多臟,都沒有關系。
祭司黎奧站在我的面前,靜靜地看著我,仿佛在看著一名入了魔,無法回頭的虔誠信徒。
我對著他微笑,他看著我沉默。如此沉寂了一會,黎奧嘆出了一口氣。
“我和你是一樣的!彼降馗嬖V我,“所以我不認為你有做錯什么!
“是嗎……的確是那樣啊。”
我直直地看向他的眼底。
“那么,幫我保密吧。這是……精靈的謊言!
黑衣的祭司迎視我,漆黑的燕尾在他身后被夜風輕輕帶起,劃出深色的輪廓。
他灰黑色的發(fā)絲下是一雙沉靜的眼睛,里頭流轉著只有我們能夠看懂的東西。
我深深吸了口氣,感覺身心都被一種異樣的滿足感給填滿。透明的小瓶依然收在懷里,我仿佛能夠隔著那層透明的質地,感受到那里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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