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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警告:分角色獨白+偶爾的雙人對話(為避免閱讀的混亂請注意看甲乙丙字樣)
聲明:SD原著人物均不屬于我,一切不屬于SD原著的均屬于我。
內容標簽: 都市 正劇
 
主角 視角
仙道
藤真


一句話簡介:警告:分角色獨白+偶爾的雙人對


  總點擊數: 2088   總書評數:2 當前被收藏數:10 文章積分:508,30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近代現代-其他衍生
  • 作品視角: 其他
  • 所屬系列: 【SD/灌籃高手】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14252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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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 \[仙道+藤真]《There Were Something I Didn’t Tell You》(全)

作者:阿塔[danh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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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警告:分角色獨白+偶爾的雙人對話(為避免閱讀的混亂請注意看甲乙丙字樣)
      聲明:SD原著人物均不屬于我,一切不屬于SD原著的均屬于我。

      [仙道+藤真]《There Were Something I Didn’t Tell You》(全)

      甲:剛搬來那陣兒我經過那棟樓時總會張望一下,我希望我可以看到那個人,大部分時候我會在那個葡萄走廊下面坐一陣兒,總之很少呆在房間里,你知道的,新裝修的房子總有一種味道。哦,不不,不是女人,是一個男的,我們以前認識,后來,哦,后來我么,跟他有點……不是因為錢,恩,是啊,以前是朋友。
      大概算是……朋友吧。

      乙:我覺得那人挺可疑,對對,就你指的那個,現在躺那葡萄架下睡覺的那個。你看啊,成天在那兒逛蕩來逛蕩去的,又沒什么事兒,又沒什么人跟他閑扯,他就那么逛蕩著,總感覺他不大正常。你問我是干嗎的?你看不出來嗎,我就一買報紙的,就這么一小亭子呆著,我整天無聊唄,告訴你啊,我這人最大的樂趣就是觀察。觀察,懂不懂?你看你看,這個人年紀輕輕的,不過二十二三吧,長得倒是挺帥氣,就是那頭!頭發(fā)居然理得跟個刺猬似的,尖尖的,唉,我怎么看怎么不順眼,F在的年輕人啊,啊你說那小子,還長那么大的個,你說現在年輕人沒事長得那么高干什么?他還特喜歡躺那兒發(fā)呆,就坐在那張長椅上。這連著都快一星期了!嘖嘖!什么?有病?你才有病,笑什么笑,下雨下雪下雹子的誰還擱那兒呆。窟B我都收拾收拾回家睡覺去了。不過說起來我那不爭氣的混帳兒子也跟他差不多年紀,叫他好好找點事情做他是腳底抹油溜得比誰都快。整天在床上給我挺尸!什么東西!氣死我了。你說我這么辛苦為了什么?我不就指望……

      丙:最近房價跌得很快,我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再盤幾套。哦,不,不是無法判斷走勢,而是我手頭現在沒那么多錢。房價開始跌之前脫手的那幾套資金還沒回籠,我在想到底要不要找人去借。貸款?你不是開玩笑吧,怎么可能,銀行貸款就是慢性毒藥,連一口都不能嘗。

      丙:給我來份車王。
      乙:給給,今天天不錯啊。
      丙:恩,還預報有雨呢。(笑)
      乙:(牢騷)對啊對啊,那幫氣象局真能扯!

      甲:我今天又看到他了,住在一個小區(qū)里就會這樣,總能看到他。他站在那家售報亭外面,估計是買報紙。哦,不,他買的是雜志。我看到他接過零錢的時候笑了一下,怎么說呢,我怎么覺得他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丙:我剛才買雜志的時候就覺得有人在看我,只是沒想到會是他。我剛抬頭他就笑著走過來了。奇怪的是,我居然還蠻愉快的和他打了招呼。他說他新搬來不久,以后還請我多照顧。我們一邊走一邊聊了聊,走出小區(qū)的時候就分開了,我去坐地鐵,這就是我當初在這里買房的原因之一,交通便利。

      甲:我跟他打了招呼,他只是稍微怔了一下就笑了起來,還跟他大學時候一樣,喜歡穿白襯衫。我記得那天他也穿的白襯衫,那是他畢業(yè)拍照那天,我當時正坐在防浪堤邊,其實也沒多深沉,只不過是發(fā)發(fā)呆。他走了過來問我可以坐下來嗎,我瞇著眼睛仰起頭來看他,我說當然可以啊,不然我得一直仰望你,多辛苦啊。他就笑著坐在我身邊了。
      他問我你坐這兒的時候都在想什么,啊,這問題還真把我問住了,我就覺得看看海水就挺愉快,也沒什么特別的想法。我撓撓頭有些模糊的回答說其實也沒想什么。
      他坐在那里半天沒說話,一直看著遠方,我就看他的側臉,大概跟我看大海一樣吧,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可能還是在發(fā)呆。他轉過頭來挺認真的對我說:仙道,我喜歡你。
      我就說藤真我也挺喜歡你啊。
      他大概是覺得很有趣所以笑了一下然后說:仙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吻你嗎?
      我大概呆了有一分鐘,然后我說:呃……
      腦海里一片空白,比我看著大海發(fā)呆的時候還要空白。
      他等了一會兒我還是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么,他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必擔心,我馬上就畢業(yè)了。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手插在褲兜里走人了。留我自己一個人在那里吹海風。

      再然后他就畢業(yè)了,畢業(yè)照片洗出來以后在系樓的一樓貼了出來,我上自習上一半去廁所,路過的時候看了一下,他就站在唐院士旁邊,看起來比院士還院士。學士服下面是白襯衣,白得發(fā)亮。
      我站在那張比我課桌還要長的照片前面發(fā)了一會兒呆,直到我想起我是出來干嗎的。

      從廁所出來我就又回去上自習了,有的課可以翹有的可不行,如果搞到最后學分沒有就虧了。不過據彥一說我上自習的時候經常支著腦袋一副特天才的表情,其實我只是在發(fā)呆。
      我喜歡上自習的那個教室是個小階梯教室,三面全都是綠樹,抬頭是黑板。那教室里經常只有我一個人。他以前總在這里上自習,我覺得他挺會挑地方的,這教室課又少,靠著窗,外面全是樹,又亮又不會刺眼,還很舒服。
      我經常在這里借他的筆記看,所以上課時總走神。
      后來就成習慣了,上自□□跑這里來。

      他畢業(yè)以后,筆記不知道流哪里去了,我有點后悔沒管他要,要是我去要他肯定會給我吧。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什么意思了。
      反正有沒有筆記對我來說,也沒什么區(qū)別。

      我后來曾經問過彥一,他有沒有喜歡的女孩。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問,大概是因為我們兩個當時坐在看臺上實在是太無聊了吧。
      他立刻兩眼放光說有啊有啊,但對方是土木的系花。
      我哦了一聲,然后就聽到有人在叫我的背號。我就跑下去參加我的項目了,那是我的最后一個大□□動會。
      報名的時候我正好不在,等我回來他們都已經報好了。拿到背號的時候我去看了一下要參加的項目,比去年的還多兩項。
      彥一說反正參加哪個對你來說也沒什么區(qū)別。

      長跑的時候我覺得還是有點區(qū)別的。
      大概就好象籃球一樣,大一的時候剛入;@球隊,分組練習他站在場外看,我還想那是誰啊。休息的時候他走到我身邊問我想不想打后衛(wèi),“你非常適合那個位置!闭f這話的時候他那么的肯定。后來我才知道他是教練助理。
      的確,改變位置之后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大概,那就是他所說的適合吧。

      至于長跑,我是被他騙進長跑俱樂部的。不過作為俱樂部主席他也從沒要求過我的練習次數,所以我也就覺得沒什么關系。
      市里馬拉松比賽我們學校俱樂部的成績很好,他自己出錢請大家出去吃了一頓,還請我們去看了電影,只是最后讓我們一起跑回學校這招比較損,電影城離我們學校有半個城市那么遠。
      他那天穿著綠色的T恤還有淡綠色的薄羊毛衫,我們并排跑在最后面,他說跑回學校的前三個有獎品拿,大家就一邊跑一邊嚷嚷說隊長說什么啊,你和仙道肯定是前兩名,我們這么多人爭一個,競爭太激烈。我就問他說什么禮物啊。他眨了眨眼看著我笑了一下。
      我得承認,我從來沒見過哪個男生,或者女生,能把綠色穿得這么好看,也許真有,但我沒注意過。
      我也承認,那天他對我這么一笑,我的確楞了好一陣兒。

      其實,我一直都記得他畢業(yè)前對我說的那句話。

      后來輪到我快畢業(yè)的時候,從山上宿舍一直往下走的那條路兩邊,坐滿了買東西的畢業(yè)生,我也去賣了,我的魚竿,還有籃球什么的,收拾的時候發(fā)現我其實沒什么財產,宿舍里清清爽爽的,有一個教工模樣的人跑來看我的魚竿,說你都在哪兒釣啊。
      我就偷偷的告訴他就在我們學校后面。我們學校就建在海邊,所以有點風都潮呼呼的,帶著咸味。我喜歡早晨起得早早的坐在海邊去釣魚,雖然大學四年沒釣上來過幾條。
      東西都很好賣的,剛拿出來就賣掉了,本來還想多坐一會兒,結果一陣兒就賣完了我只好拍拍土準備走人,那時候他們土木那幫人剛好拍完畢業(yè)照片回來,手里拎著學士服,一大排并著就上來了,跟坦克兵團似的,一碼色的全是黑褲子白襯衣。
      亮得刺眼。
      我突然就想起一年前在海邊他對我說的那句話來,于是就楞楞的站在了那兒,呆了好一陣兒,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頭頂的樹葉嘩啦啦的響得跟翻書似的,知了也叫得很厲害。
      我還記得他坐在我身邊的時候,領帶也沒系,摘了下來胡亂的塞在褲兜里,他說那話時挺認真的,眼睛一直看著我,領子扣得很整齊,襯衣白得跟新的似的,我總感覺他該說的是仙道你又翹練習了或者仙道你是不是又翹課了諸如此類的話。
      而不是,仙道,我喜歡你。
      當時我腦海里一片空白。
      他離開的時候雙手深深的插進去,背影跟平常沒什么兩樣。

      乙:就我之前看著的那尖頭發(fā)小伙子,最近也常來我這兒買報紙了。說起來這小伙子挺有禮貌的,每次都自備零錢,不象有些人,買份三毛錢的報紙還給我個五十,這不是缺德嗎你說!他有時候跟另外一個小伙子聊聊,我估計他們認識,兩個人一般出了小區(qū)門就分開了,一個朝地鐵站,一個朝公車站。那個地鐵小伙每次都買不少雜志,整得我特不好意思,我說要不您就擱我這兒定,那多省錢啊。他還楞了一下,然后就跟我說啊那就麻煩您了。嗨!現在的小孩真不會過日子,不過我估計他掙得也不少就是了。挺樸素一小伙,不是襯衫就是T恤,偶爾看他穿得特筆挺,領帶還有皮鞋,跟什么精英份子似的。我尋思著這小伙到底是干嗎的。哈,不瞞您說,我還真沒琢磨出來。

      丙:樓市一直在跌,但我總覺得還沒跌到谷底,資金回籠太慢,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考慮抵押貸款的事。我相信我肯定不會被套牢,我可從來沒被套牢過。這次再跌也不會跌到三四年前那種地步,再跌一陣兒必定會迅速反彈,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要籌集到資金。

      乙:我最近總看著那地鐵小伙西裝筆挺的就出去了,那小子最近似乎挺忙的,可是他在我這兒定的雜志還沒拿呢。這轉眼就快六月了,天要熱起來了,想想那些小年輕也挺辛苦,大熱天的穿著西裝跑來跑去。還有那個尖頭發(fā)小伙,還總喜歡穿T恤,學生氣還沒脫干凈,看起來很清爽的小伙,有一次我還問他是做什么的,他摸摸頭然后想了一下,不大肯定的跟我說大概是做進出口吧。唉,我看他那么高還以為他是職業(yè)運動員呢,不過連自己做什么都搞不清,現在的年輕人怎么都這么糊涂啊。

      丙:我不知道仙道為什么突然搬到這個小區(qū)來,之前我是聽一個師兄說仙道在他那兒干了。當時他還很得意,說把仙道拉進了他公司,然后還不無惋惜的說藤真你要是也來就好了,那我的公司肯定就獨霸長三角了。說實話我不喜歡居人下位的感覺,被別人指手畫腳的話我寧愿自己獨干,不過這話只能說給自己聽。我畢業(yè)到現在都沒換工作,一直都升得挺快,到現在已經坐得很穩(wěn)了,我留下來的主要原因就是作為地區(qū)主管除了總部的那幫人沒人能指揮我。
      仙道在他那里干得很不錯的樣子,不過師兄跟我抱怨說那家伙似乎沒什么野心,說那家伙一看就只出了五分力。我說這不是挺好,對你沒什么威脅。我見過挺多搞到一□□翼豐滿的后輩帶著公司一大半人馬另豎新旗的。他點點頭說這也是。
      我覺得仙道看起來比以前成熟點了,也許是因為離校一年多的緣故吧,看到他覺得挺親切的,我想他也許都不記得我對他說過什么了。

      在學校的時候,我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迎新會上,我們學生會負責接待系里新生,當時我就覺得這家伙真高,要是他也能來校隊打籃球就好了。沒想到周末校隊訓練的時候我就看見他了,后來我對教練說了說,把他的位置給改了。我們校隊二一二的陣型從那時起保持了三年,直到我畢業(yè)。
      我有晨跑的習慣,就是繞著學校跑圈,結果后來我經?吹剿粋人坐在我們學校后面的防浪堤上神情愉快的看著遠方,手里的魚竿從來沒提起過。我漸漸的開始覺得這個家伙很有意思。
      不過我一直都很懷疑這家伙在海邊到底是不是在釣魚。后來有一次發(fā)生的事情徹底的證明了我的推測。那天早晨我走到他身后他都沒發(fā)覺,拍到他肩膀的時候還把他嚇了一跳,連魚竿都掉海里了。我們學校的防浪堤不矮,主要是起潮的時候浪會很高,所以魚竿掉下去就算是沒得撈了。
      對于那次相遇我非常的抱歉,所以當天下午就請他出去吃了朝鮮冷面作為補償,順便還陪他去超市買了一個新的魚竿。我不太清楚到底魚竿和魚竿都有什么區(qū)別,結果被那家伙很有興致的上了一課,因為是我把他的魚竿弄到海里去的,所以也不好意思說我其實不感興趣,結果就被他順便的這么普及了一把漁具知識,雖然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說得到底對不對。
      因為同是;@球隊的,再加上又是一個系的師兄弟,我們慢慢的熟了起來,那時候我有幾個師兄打算搞一個長跑俱樂部,主要是有一個長跑狂人聽說社團負責人可以加學分,他們搞的時候就來找了我,我想想反正也沒什么損失所以就加入了,批的時候會長名簽的是我,副會長才簽的是他,因為他的學分不夠。結果簽下來才知道只有會長才能加分,害得我在他離校前一直被念。我拉仙道進來其實也沒指望他能輝煌一下我們俱樂部,沒想到那年全市馬拉松比賽那家伙跑在三十五,我當時跑到二十七;旧显谑欣锔咝碚f成績還是相當不錯了。因為他平時都不來參加活動所以我不太清楚這家伙原來這么厲害,但是看到他的證書的時候不得不承認的是我心里還真有點不是滋味。
      證書拿到的那天我們出去好好的慶祝了一下,因為有人嚷嚷說要看電影我們就跑去了電影城,好巧不巧的是一個韓國片,大概是講一個拳手拼搏奮斗的故事,高潮的時候的確特感人,我的眼睛酸了一下,不過幸好沒掉淚。我眨了眨眼瞄了一下周圍,那幫大老爺們都神情肅穆的,一個個都好象要哭出來似的,只有仙道側過臉來看著我,沖我微微一樂。
      黑糊糊的電影院里,那家伙朝著銀幕的半邊臉上暗暗的光一跳一跳的,嘴角和眼角都翹得那么好看,那一刻我的胸口就好象是被人按住了似的,喘不過氣來。
      轉過頭后我繼續(xù)盯著銀幕,在那之后都演了些什么我一概都記不清楚了,腦子里一片混亂。

      那天晚上看完電影才八點多,主要是晚上的慶功宴吃得太早了點,我就跟他們說大家一起跑回去吧,先過學校正東門的三個有獎賞。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我還沒想好獎品是什么呢,雖然他們都嚷嚷說競爭太激烈不過還是一起跑回去了。雖然愛發(fā)牢騷,不過都是些很喜歡跑步的家伙啊。
      仙道跑到了我身邊,問我說到底什么禮物啊。
      我心想這家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這不是還在想嗎,所以只好曖昧的朝他笑笑打算先糊弄過去再說。反正還有挺長一段路,等跑到學校怎么也想出來了吧。

      那大概他少有的幾次團隊活動,后來新加入的長跑俱樂部會員都不知道有這么一號人,直到每年參加市馬拉松大賽的時候看見他還有人驚奇的問說咦仙道你也參加。
      那家伙就很無辜的眨眨眼說會員不是有參加比賽的義務嗎?
      我總覺得他就像個懶散的大孩子,總讓人很無力,卻又生不起氣來,大概是因為他的笑容吧,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

      我到現在還保留著晨跑的習慣,但是長跑幾乎放棄了。

      我不知道仙道是怎么想的,也許他也沒想到有這么巧吧,和我住在同一個小區(qū)里。
      早晨出小區(qū)的時候經常能碰到,于是就一起走出去,他在公車站牌下等車,我去搭地鐵,我想他這么漫不經心的家伙,早就忘記了我曾在畢業(yè)前對他說過的話吧。

      甲:我們公司各部門時間安排不一樣,我是周三周四休,雖然跟師兄抱怨過但是畢竟還要等下一次統(tǒng)一調整。
      我住的地方離公司不算遠,坐公車不必倒一次就到,但是我還是挺想去坐地鐵的。剛搬來的時候我經常從空空的房子里跑下來,一個人跑去附近的公園,不過去了一兩次就不帶漁具去了,垂釣區(qū)太多人。我后來就經常空著手去散步了,有一次被他看到還嘲笑我:仙道你好象老頭子啊。
      我說藤真你也一起去吧。
      他楞了一下然后隨口說好啊,什么時候。
      我說那就今天晚上吧。

      他晚上下樓來的時候穿了件淡綠色的襯衫,最上面的扣子松開了,看到我的時候還打趣我說仙道你沒遲到啊,真是難得。
      我夸張的嘆了口氣,說藤真你怎么能這么說啊,再說了這只是去散步嘛,又不是去訓練。
      他笑著聳聳肩膀,說仙道你怎么還是這樣子啊。
      只不過兩年不到,我能變成什么樣子呢。我走在他身邊反問他。
      他只是笑笑。

      說起來兩個大男人傍晚去公園散步,除了聊天就沒什么好做的了。他還很好奇的問我說平常你都怎么散步啊。
      他說我覺得你平?隙ㄊ嵌自诤叞l(fā)呆,發(fā)夠一小時就回家。
      我看他一臉的正經,還被他搞得挺困惑,就問他說難道我那么喜歡發(fā)呆嘛?
      他挺認真的回答我說是啊,在學校的時候,每天早晨你都拿著魚竿在海邊發(fā)呆啊,每天發(fā)夠一小時然后回去。
      我挺開悟的點點頭,藤真原來你一直這么關心我,連發(fā)呆都替我掐著表。
      他怔了一下然后笑得很坦然,輕描淡寫的說我那時的確很關心你。

      現在呢?我問他。
      也很關心啊。他微笑著看向我。

      然后從這兒起,話題就轉到我的工作上去了,還有師兄的公司。
      我挺郁悶的想把話題掰回來,可惜那家伙居然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說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我雙手插在褲兜里眨著眼睛看了他半天,他歪著個腦袋問我說仙道,難道你想在這里過夜嗎?
      我說藤真我們再坐一會兒吧。

      他的確陪我在石凳上坐了很久,公園的湖泊是很大的自然湖,湖邊栽種的水杉高聳入云,每一棵起碼都有四五十歲以上,精神矍鑠風姿挺拔,湖邊的小路上鋪著各種顏色的圓石頭,有很多種不同的圖案。
      夜幕降臨時遠處的山脈都變成了灰藍色,湖面滿是水氣,我記得在學校的時候我也經常因為無聊就跑到學校后面,一個人坐在海邊看著遠處,直到覺得有點困了這才蹭回宿舍去睡覺。
      自從大一后半學期的某天他把我的魚竿給搞到海里之后我們就慢慢的熟了起來,每天早晨他跑過我后面的時候我都會回過頭來跟他打招呼,開始他還有點吃驚,后來笑笑就跑過去了。他心情好的時候會跑過來在我身邊站一會兒,然后蹲下來安靜的看著遠方。
      他從來沒在我旁邊坐下來過。我想這個人是不會隨便坐在這種海邊的防浪堤上的吧,這么不干凈,我第一次坐的時候還想了想呢,回去還要洗褲子,我懶啊。不過后來發(fā)了隊服就不怕了。
      他一般就呆一會兒,然后就拍拍我的肩膀,意思是他要走了,我就點點頭。

      我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他發(fā)呆的樣子,就算在防浪堤上凝視遠方的樣子也特深思熟慮,總感覺他在策劃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件似的,于是有一次我終于忍不住好奇開口問了他,我說藤真你在想什么。
      他回過頭蠻認真的說哦,我在想大海真遼闊。
      我心想這話我小學三年級就在日記里說過了。
      沒想到他接著又很認真的來了一句,為什么這么遼闊的大海里仙道你連一條魚都沒釣到過啊。
      我打了個哈欠然后用手拍著嘴巴對他說藤真啊你真不了解我,我喜歡釣不喜歡魚啊。
      他伸出手來揉了揉我的頭發(fā)然后笑著走開了。

      那天下午球隊和旁邊的海事大學打友誼比賽,教練沒來,他坐在教練席上坐鎮(zhèn)全局,結果陣型變成了一一三,搞得我挺辛苦,就這樣居然還打滿了全場。
      打完了之后學生們都散了,大家也都回去了,我對他說藤真去海邊吧。
      他也是怔了一下然后說好啊。
      據說海事大學有一段海岸是沙灘,沒有防浪堤,我很想去看看。但是那天我們兩個人沿著海岸走了半天看到的都是堅硬的防浪堤,最后只好坐下來休息休息再回去。

      那是他第一次在我旁邊坐下來,我還以為他會一直站著呢。
      不知道為什么我很想和他多說點什么,不管是什么。
      我想多了解他一點。

      他是師兄、隊長、教練助理、長跑俱樂部主席,我剛進這學校就聽說他拿家里的錢炒期貨和股票,甚至長跑俱樂部的資金都是他贊助的。
      但是我覺得我看不明白他。
      這個看起來一直冷靜的要命的家伙,這個背號是4的左撇子,第一次讓我覺得,哦,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人啊。
      讓我覺得,這個人,也許會很有趣吧。

      溫和的笑容,銳利的眼神,決不服輸的個性,潛藏在微笑之后的傲慢,球場上那種掌控全局的控制力,靈活的頭腦還有驚人的耐力和體力,當他在清晨蹲在我身旁認真的凝視遠方的大海時,我想也許我蠻喜歡這家伙的。

      頭一次,他安靜的坐在了我旁邊,身體微微向前傾,下巴支在膝蓋上,風撩動著他的頭發(fā),他的眼神溫柔卻又認真的落在遙遠的地方。
      我開始覺得愉快而迷茫。

      那天我們回來的蠻晚,他順便請我吃了石鍋拌飯,吃飯的時候因為并排坐筷子會打架所以他就坐在了我的對面。他是左撇子,我跟你說過吧。
      我記得吃到一半抬頭夾菜的時候看到他微微的垂著頭,興致勃勃的撥著碗里的米飯,他的眼睫毛很長,眨眼的時候會一抖一抖的,我心里就好象有一只同樣柔軟的翅膀,在溫柔的,一下下的撲動著。
      我握緊了筷子。
      我想我真的挺喜歡這家伙。

      丙:仙道說要再坐一會兒,那就再坐一會兒好了。我還特意看了一下表,果然,等他回過神來也差不多是一個小時,我挺嚴肅的抬起手腕給他看我的手表,他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了,摸摸后腦,說啊,那我們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他買了兩瓶可樂,扔給我一瓶。
      剛從冰柜里拎出來的可樂瓶子,上面都是細小的水滴,擰開之后可以聽到二氧化碳散掉的聲音,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把瓶子推過來,說干杯吧,我說朋友,我們?yōu)槭裁锤杀。他想了一下挺正經的說為了老頭子般的散步干杯吧,我心想,完了,這回我也成老頭子了。
      我還沒說什么他就碰了過來,然后很愉快的一口氣喝下去了三分之一。

      到了小區(qū)后我們就回各自的家了,走了幾步后我不知道為什么回了頭,結果發(fā)現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看著我,看到我也回過了頭之后他用力的揮著手,笑瞇瞇的對我說晚安。
      雖然小區(qū)狹窄的樓之間沒什么人,但我還是不大好意思起來,胡亂的擺著手,看著他雙手愉快的撐在褲兜里轉身過去,慢慢的走遠。

      我回到房間里之后倒了一大杯冰水喝。
      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后我無聊的按著遙控器一個個頻道的翻著,想也許仙道真的忘記了吧,我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仙道,我喜歡你。

      拍畢業(yè)照片的那天早晨,領來的學士服擺在疊好的床鋪上,我穿著白襯衣剛系好了領帶又匆忙的扯了下來胡亂的塞在口袋里,用手隨便順了順頭發(fā)就朝學校后面那條防浪堤跑去了。早上因為要把領來的衣服分發(fā)給各寢室所以沒有晨跑,等到我跑到他身后那家伙果然回過頭來。
      我問他我能坐他旁邊嗎,他坐在潮濕的防浪堤上有點迷惑的抬起頭來看著我說當然可以啊,不然他還得一直仰望著我,那多辛苦。說著他還挺夸張的揉了揉后頸,做出一副酸痛難耐的樣子。
      于是我就不客氣的坐下去了。
      其實我知道這家伙一直假借釣魚之名在行發(fā)呆之實,所以我問他坐這兒的時候都在想什么也沒指望著能聽到什么有趣的答案,不出我所料的是這家伙果然怔了一會兒后說其實也沒想什么。

      我在他旁邊安靜的坐了一會兒之后才發(fā)現似乎自己也在發(fā)呆,一直在盯著海天交界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白的浪費了半天的時間。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之后我下定了決心,轉過頭去很認真的對他說:
      仙道,我喜歡你。
      他接的倒是挺順,說藤真我也很喜歡你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特意給我臺階下,看他接得那么快估計不是,所以我說,仙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吻你嗎?
      他果然楞住了。

      其實我并不在意他會回答我什么,被婉轉的拒絕或者禮貌的裝傻都在我設想的范圍內,但是他一直楞在那里,過了半天都沒有下文,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我拍著他的肩膀說不用擔心,我馬上就畢業(yè)了。

      離開的時候我把手揣在褲兜里,用力的把那團被揉在一起的領帶按下去,背對著他迅速走開之后,我心想著其實這個結局我早就料到了。

      拍照的時候輔導員站在一旁,奇怪的問我說藤真你為什么不笑啊,笑一下。
      那天因為陰天的緣故所以拍照一直都打了閃光,搞得我眼睛很不舒服,后來照出來發(fā)現只有一張有笑容,拿回去之后還被一志他們笑,說隊長你怎么這么嚴肅啊,是不是要把你威嚴的一面永遠留在我們心里啊。

      其實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最開始只是單純的好感。雖然個頭高大但是他的感覺卻非常的敏銳,動作也很靈活,戰(zhàn)術思想什么的一點就通完全不必我費心,在大學球隊里做隊長兼教練助理,一般的友誼賽教練全部都缺席,對于我來說這樣的隊友是越多越好。
      我并不在意他是否翹練習,再說他翹得也并不多,需要的時候那家伙也會很認真。一般正常比賽我們都擺二一二或者二三陣型,我們兩個后衛(wèi)是固定陣容,為此我們搭檔的陣型曾經在市里高校間被稱為無敵陣型。
      后來拉他進長跑俱樂部后發(fā)現他體能也相當出眾,更加堅定了我讓他打后衛(wèi)的想法。
      一開始的確只是好感。
      值得信賴的隊友,優(yōu)秀的師弟,尖尖的朝天發(fā),吃到酸的東西臉會自動皺成一團,眼睛也緊緊的瞇了起來,雖然經常性的翹課但據說成績還不錯,每天早晨我經過他身后的時候他會笑瞇瞇的轉過身來沖我打招呼。
      是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

      我……記不太清楚了。

      甲:分開的時候我一直站在那兒看著他往前走,其實我心里說的是回過頭來吧,沒想到的是那家伙居然真的轉過了身來。
      我舉起手臂用力的揮著,笑著對他說晚安。
      沒想到居然會看到那家伙有點窘迫的揮著手,似乎很不好意思的看著我。我不知道再看下去那家伙會不會臉紅,不過還是算了。
      我想他還是喜歡我的吧。

      在學校的時候,市內的萬人體育場經常到各個高校去送票,因為是國內球隊踢球所以為了主場有氣勢經常那么搞。那家伙大三做了學生會主席,每次都能拿到一堆的票,分的時候倒是沒看到誰跟他鬧過紅臉,后來有一次我問他要了一張,他還很奇怪的說仙道你不是不看足球的嗎?
      其實那張我是替彥一要的,只要是球類運動那小子沒有不喜歡的,估計是跟他那個當體育記者的姐姐有關吧,但是后來他吃了食堂的豆角半夜鬧急性腸胃炎,害得我們寢室連夜摸黑送他去了山下醫(yī)院,連續(xù)掛了三天的水,我們寢室的人第二天一律掛著黑眼圈去上的課,翹了課的全部都在寢室里補眠。
      送的球票都是連號的,我最后兜里揣著那張球票很無奈的站在藤真的樓下,等他一起去市內看球。

      他那天穿著黑色的T恤和牛仔褲,還戴了頂黑色棒球帽,我正好穿的是白襯衫和運動褲,他把他的墨鏡摘下來戴在我臉上之后在我耳邊打了個響指得意的說我們是黑白雙煞。
      我怔怔的看著他說藤真你香港口Mafia幫片看多了嗎。
      其實我是太吃驚了,因為平常很少看到這么興奮的藤真,……居然還打響指。
      當然后來我才知道他是某某人的鐵桿球迷,但是當時我非常不能理解他居然為了一支國內的球隊這么興奮……而且還是足球。請想像一下我那一刻倍受沖擊的心情吧。
      他對我說難得你要去看球賽,為了讓你好好體會一下我決定給你做解說。
      他這話一說我就開不了口說其實我是不好意思讓這張票作廢才來的。我從他那里要到的票最后又沒人去,那會讓他很難做的。我們系里基本上都是球迷,搶票的時候本來就已經如狼似虎了。那時我還不知道那是身為主席的他第一次自己拿了張票去看球賽。

      那場球賽令我至今難忘,不是因為球賽有多么的精彩,而是我終于見識到了藤真熱血的一面。和我同去的其他師兄弟光顧著歡呼和號叫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跟平常完全不同的學生會長正在我身邊熱血沸騰,整場球下來我嚴重懷疑我的耳膜已經失效了,一群人高馬大的壯小伙子在我四周群情激昂,讓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來看現場。
      那場球賽令我至今難忘的另一個原因是我失敗的穿了白襯衫去看球,所有的人都站起來瘋狂的時候我坐在那兒低下頭去抓著藤真的手腕去看他的表,結果后背被人狠狠的連踢了幾腳,還挺有節(jié)奏感,我回頭才發(fā)現原來是站在我后面的家伙正在手舞足蹈的慶祝進球。一想到足球比賽一場才進幾個球我就心平氣和的原諒他了。等到終于比完的時候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沒想到全場的球迷在體育場堵了一個小時才漸漸散去,這還是因為天開始落雨了。

      出去的時候藤真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心都是汗,我跟在他后面半崩潰的在人群里擠來擠去,到最后終于突破重圍站在體育場外那家耐克旁邊時,那家伙看著我的褲子和襯衣毫無形象的大笑了起來。
      “啊,仙道!有件事情我一定得告訴你!彼蝗豢嚻鹆四槆烂C的說道。
      “?”我一頭霧水,開始困惑的眨眼。
      “你的頭發(fā)塌下來了啊。”他很辛苦的克制著自己的笑容這樣說道。
      我伸手奪過了他的棒球帽。

      雨越落越大,我們在公車站牌下淋得濕乎乎的才等到車,一上車他就認真的向我道歉說仙道對不起,回頭我請你吃飯吧。
      我一只手抓著吊環(huán)一只手去拉在人群中被擠得不像樣然后又被雨水淋濕的領口,他又笑了起來,笑過之后馬上道歉說仙道回去我買套衣服補償你。
      我挺郁悶的看著他說藤真你今天似乎很開心嘛。
      他居然還一本正經的說難得看到這么帥的仙道啊,帥得一塌糊涂啊。
      我拉著吊環(huán)開玩笑說是嗎?有那么帥嗎?有沒有帥到連你都愛上我了啊?
      他本來是看著窗外的,我這么說他也沒說什么,只是笑了一下,但是從這句之后他就一直看著車窗外不再和我開玩笑了。
      車窗上全部是雨水斑斑點點的痕跡,根本看不清楚車外的風景,我那時侯想這家伙是不是累了啊。雖然覺得這種鐵人似的家伙根本不會覺得累,但一路上還是安靜了下來。

      那天在小籃球場旁的路上拐彎的時候他只是簡單的說了再見就轉身朝他們樓走去了,我雙手插在褲兜里一動不動的站在他身后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希望他能回一下頭,但是直到他走進宿舍都沒有回過頭。

      畢業(yè)之后回想起來,大概那個時候起他就很喜歡我了吧。
      但是我當時卻一直沒有察覺。

      乙:老婆子最近腰腿疼,只好我自己去長安路那邊拎雜志回來。早起把我的小電驢從地下室推上來時瞅見那尖頭發(fā)小伙打小區(qū)外面跑了進來,我還沖他打招呼呢,那小子半天才認出我來,我說怪不得你長這么大個子,敢情你起得這么早鍛煉身體啊。他笑了笑,說是習慣了。
      我突然想起來說前幾天晚上你是不是跟那個,那個老來買我雜志的小伙,你們兩個總說話的那個,你們兩個也去公園了吧?
      他挺高興的說是啊,我們還在湖邊坐了蠻久的,沒看到您嘛?
      嗨,我說我跟我家老太婆就在你們后面的水杉林里走木樁哪!你們兩個大小伙跟入定似的定在那兒,哪能看著我們啊。
      他不大好意思的摸摸后腦勺,笑呵呵的也不說什么。
      一會兒去上班啊,我順口就問他,我知道這小伙周末也上班,真辛苦啊。
      他說不啊,今天一個朋友結婚,他請了假去做伴郎。
      唉,這話把我的心思又給勾跑了,你說我那不肖子什么時候能帶個姑娘回來啊。

      丙:又一個師弟要結婚了。
      昨天傍晚散步的時候仙道說藤真你有車,明天順便載我去吧,我說那好。
      六月的早晨也漸漸熱了起來,晨跑回來剛沖完澡就聽到門鈴在響,我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fā)一邊拉開了門,果然是他。
      印象里這似乎是我第一次看他穿得這么正式,西裝革履的,讓我有點無法適應。

      他坐在沙發(fā)里無聊的翻著雜志,我擦完了頭發(fā)就去換襯衣了,對著浴室里的鏡子打領帶的時候他走了過來,看了半天后突然說藤真你的領帶每次都跟別人打的不一樣啊。
      因為我是左撇子吧。我打好了之后轉過身來看著他。
      “啊,你的領帶是自己打的。俊逼鋵嵨蚁胝f的是,怎么還是打得那么難看啊。
      我伸手過去小心替他解開,然后重新替他打了一遍,他笑嘻嘻的看著我,一動不動的站在浴室的門口很老實的讓我給他重新打,快打好的時候他看著我突然說,“藤真你這是第三次幫我打領帶了啊!
      我的手僵在他的領口,頓了一下之后把領帶稍微收緊。

      “是嗎?不過你打的實在是太難看了。”我收回了手后不動聲色的這么回答他。
      他走過我身邊對著鏡子看了看,然后滿意的點點頭,我去臥室拿我的西裝,聽到他在浴室里大聲的對我說:“藤真你不記得了嗎,一次是合唱團表演,一次是我們輔導員的婚禮啊!

      我穿上西裝后一邊系扣子一邊看著他說,哦,是嗎。
      他看起來似乎有點失望。

      甲:也許藤真真的忘記了,他曾經給我打過兩次領帶。
      哦,不,第一次是領結。我們系里合唱團表演。上臺之前我的領結打得亂七八糟,在臺下和師兄們站在邊上等待出場,他和輔導員走過我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問我說仙道你的領結誰給你打的。
      還沒等我回答他就已經動手把我的領結給拆了,然后重新打了一個。
      我很郁悶的看著他打的領結說是我自己打的。
      他笑著拍拍我的肩膀說我就知道,不會打領結可不行,回去好好學學吧。

      那是第一次。
      第二次是我們輔導員的婚禮,輔導員拍著我的肩膀說仙道你來給我做伴郎吧。不知道是不是從那時起就注定了我必定會被邀請為伴郎的命運。后來彥一說一定是你那種漫不經心的態(tài)度更容易襯托新郎們的情比金堅吧。
      無論怎么打也打不好的領帶,我把它扯了下來揣在口袋里去找藤真,穿著白襯衣的藤真正坐在電腦前神情肅穆呢,平整的西裝攤在床上,沒有一道折痕,我湊過去看了看他閃動頻繁的屏幕才發(fā)現他居然在打暗黑。
      存了進度之后無奈的站了起來幫我打領帶的藤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一直看著他微笑,其實當時我心里也沒有想到什么特別有趣的事情。
      所想到的大概是,要是這個人可以一直幫我打領帶就好了。

      那是他大四實習前半個月的事情。我們系的師兄們大四都要去外地實習,一般是三個月到五個月,因為那家伙過于優(yōu)秀所以跑去了上海,一連實習了五個月,一直被實習的公司扣押著,最后差點兒連畢業(yè)拍照都沒趕上。

      他回來的那天早晨是我去接的火車,看到我的時候他一副吃驚得不得了的樣子。
      “你怎么來了?”他站在那兒不動。
      因為我喜歡早睡早起啊,我這么回答他說。
      這也太早了啊。他低聲的嘟囔著。
      我接過他的行李袋,走在他前面,因為他那種說不上來是吃驚還是困惑的表情實在是太有趣了,再看下去我怕我會真的微笑不止。

      但是第二天拍照過后他就一直忙于答辯,每天的晨跑似乎再也不經過那條潮濕的防浪堤了,懵然的我在清爽的早晨照舊看著遠處的海天線發(fā)呆,手里魚竿的魚線都不曾拋下。
      有時想起他對我所說的最后那幾句話。
      銀杏的樹葉刷啦啦的變脆,那片耀眼的金黃色好象花瓣一樣紛紛的往下落,有好幾次我都站在他們宿舍樓下面朝上看,雖然明知道看不到什么。腳下是厚厚的銀杏葉,踩上去吱吱作響,我插在褲兜里的雙手手心都是汗。但是就在我終于下定了決心去找他的時候卻發(fā)現他們的宿舍已經徹底搬空了,那個一無所有的房間里被他們打掃的一塵不染,一看就知道是他這個宿舍長的作風。

      那個時候我還沒搞清楚他所說的話的意思。

      我不再經常去那個八角樓角落里的小階梯教室里上自習了。因為那里面經常沒課,只有我一個人,我坐在那個小教室里看著三面鳥籠般窗戶上的樹影在風里不停的搖晃,覺得整間教室安靜的讓我很不舒服。
      沒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沒有翻書聲,沒有鋼筆磨在紙面上的沙沙聲,沒有人看書疲累時活動肩膀的細小聲音,沒有人低低的,不仔細聽聽不到的呼吸聲。

      在系樓的樓道里看到他畢業(yè)照片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無聊的坐在安靜的防浪堤上看著遠處發(fā)白的天際,他走了過來坐在了我的身邊,還是畢業(yè)拍照那天的白襯衫,白得幾乎耀眼,領帶胡亂的塞在左邊的褲兜里,還露出一個角。
      他把下巴支在膝蓋上,什么也不說,只是沖著我微笑,我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拽到了我的面前,親吻了他。

      乙:最近這幾天真是熱起來了,已經是六月中旬了,轉眼就要梅雨了,不過今年還真是熱得遲啊。那尖頭發(fā)小伙已經好幾天沒見著了,說實話每天早上就那地鐵小伙一個人走出去我還真看著不太習慣。唉,我還是猜不出他是干什么的,明兒一定記得問問他。

      丙:六點的時候我還剛起床,正在穿衣服就聽到門鈴在響,我一邊扣扣子一邊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從來沒有人這么早來敲過我的門。

      甲:打開門的時候我如愿以償的再次看到了他那種說不清是吃驚還是困惑的表情,我舉起右手,愉快的沖著他搖晃,然后對他說:生日快樂。
      他怔了一下然后回頭去看日歷,再回過頭來時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把左手拎著的啤酒舉到了他的面前,“是你以前在學校最喜歡喝的啤酒!

      他側過身讓我進去,我把啤酒放在他的茶幾上,他走了過來吃驚的看著啤酒瓶上的商標問我說你從哪兒買的?
      “我在這里住了快兩年從來沒發(fā)現這里有賣的?”他摸著啤酒瓶子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請了假坐火車回去買的!蔽衣月缘靡獾淖诹怂拿媲。

      丙:我覺得這可能我這一生唯一一次在別人面前反應遲鈍,他笑瞇瞇的看著我等著我開口,我好不容易才擠出謝謝這兩個字。
      他看著我,認真的說:藤真,我喜歡你。
      我怔了一下然后順口接道我也喜歡你啊。
      他笑了起來,按住了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眼睛問我:藤真,我可以吻你嗎?

      第二次反應遲鈍,我的自尊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第三次發(fā)生。
      “非常樂意!蔽矣淇斓男χ卮鹚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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