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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紀
那年大雪紛飛,在通往流魂街的大門打開的一瞬間,他看到那一頭的梅花開得絕傲妖嬈,自己的步子徑直走向那邊。
管家有些忌憚的說,“白哉少爺,那里是流魂街,您的身份……”
他頭也沒有回,只撂下一句話,“你先回去。”
大步走向那邊,眼睛直直的看著那棵樹,可是卻不是上面,而是靠著梅樹坐在雪地上的女子。
紅底白花的和服,光著腳穿著一雙木屐,一只手放在腹部上,一只手垂在雪地中,頭發(fā)上面有幾瓣梅花,一縷頭發(fā)擋在眼前,雙眼緊閉,嘴唇是青紫色的。
可是,面容平靜。
他第一次有一種想要去開口詢問一個跟他毫無相干的人的沖動。
還沒有等他開口,雪地上的女子緩緩張開眼,微微扭過頭,一抬眼,一凝眸,微張唇,卻是一笑。
這是他第一次讓別人看到的錯愕。
他迅速收回那種陌生感覺,仍舊冰冷得高貴,“你不冷么?”
多年后他想起來還是覺得很白癡的問題,怎么會不冷呢,可是當時要說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那里是流魂街,而她出現(xiàn)的地點又是最亂的地方,那里生活會如何他不是不知道。
她依舊笑著,笑著說,“冷啊……”
口中呼出的白氣像嘆息一樣飄蕩在周圍,淡淡的卻蕩漾了他的心……那一聲輕淺宛若無奈的嘆息……
他沒有多說什么,只上前抱起她,走向他的家,其間他注意到她的驚訝,然后他為此感到開心。
家族激烈的反對是毋庸置疑的,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們不可能會允許外人進來攪亂貴族的世界,更別說是血統(tǒng)。在不久之前他也是這么認為的,但只是不久之前。
他用立誓的方式留住了她在這個家里。
她不高興,即使是笑著,他知道她不高興。
因為這樣綁住了他。
他從來沒有去想她對他的感情是愛或者是感激,他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夠。
一個沒有多大感情波動的人是希望能夠有一個牽引起自己情緒的人存在的。
他在院子里種下梅樹,因為她喜歡。
“白哉大人,我希望能夠像這梅樹一樣陪在你身邊!彼焓州p拂著樹干。
他沒有言語,或者正確來說不知道要說什么,在他面前,他總是不知道要說什么。
“白哉大人你是怎樣才能把我留在這個家族中我明白,所以,我不能辜負白哉大人,我想,至少陪著你,這是我能做到的!彼χ舆^他遞給她的白色羽織自動的圍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看了看白哉,然后低下頭,把臉埋在白色羽織里笑出聲來,低低的想要抑住笑的溫柔聲音傳出來,“白哉大人真的話很少呢……”
“呃……”聽到這句話和看著她笑的樣子,他能發(fā)出的聲音還只是一個單字。
她依舊笑著看他。
他伸手捋順她的頭發(fā),然后說,“我們成婚吧!
然后他們成婚,在一起生活多年以后的一天,她離他而去。
他想起她說的那句話,“我想,至少陪著你,這是我能做到的。”然后還是失去了,就是這樣,要是沒有欲望,就不會有所求,就不會有失望。
現(xiàn)在,只有梅樹陪著他。
每一次每一次,他看著那個不能說話的只是凝固在某種物體上的她的影像,那種感覺是什么,他不甚明白,只覺得是一種交雜的沖擊,但是卻又是一種平靜,悲傷的平靜。
她說,“和您一起生活的這五年來像夢境一樣,不能報答白哉大人給予我的愛真是對不起……”
他當時的所有感覺就只是一只手在他的手中失去力量,失去溫度。
然后準備在后來的幾年或者幾十年幾百年中承認失去她而已。
在他離開后的翌年,他找到她的妹妹,一切都按照她所說的和他所答應的進行,他收養(yǎng)她作為他的妹妹,四十多年后,在一次被密謀策變的事件中,他告訴了她所有的事情。
他看著窗外的梅樹,“果然如你所說,她真的很適合梅樹呢……緋真……”
后記:
最后一句話,哈哈……參照我以前寫的吧……唉……寫來寫去,到最后果然還是又回到白露上了……米辦法……思想是自由的……我改變不了它……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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