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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你我即是陰陽梭,形相似,卻終究南轅北轍。
內(nèi)容標簽: 正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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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語花
無邪

其它:盜墓筆記

一句話簡介:盜墓筆記解語花同人


  總點擊數(shù): 854   總書評數(shù):1 當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86,96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近代現(xiàn)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其他
  • 所屬系列: 綜合同人區(qū)
    之 盜墓筆記·解語花中心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4690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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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梭

作者:月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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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別的時候解語花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吳邪。

      果不其然他看見吳邪也幾乎同時轉(zhuǎn)過頭來,兩個人目光交匯,有些意外又有些尷尬的點頭示意之后再次一起回頭,邁向相反的方向。
      ——還真是像啊,下意識的動作都這么一致,跟鏡面反射似的。解語花頗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摸出一根煙點上,準備走人。

      “解雨臣!”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解語花愣了半天的神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叫自己,嘴里的煙差點沒掉下來。
      他回身,看見吳邪停了腳步,望著他的眼神有些猶猶豫豫,像是有話要說。

      “怎么?”他微微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
      “如果……霍家那邊的事情很難處理,壓不下來的話,你就……別管我們了!眳切耙Я艘а,“我會用我的力量去救他們,但沒必要再把你們解家搭進來!
      解語花失笑:“我什么時候說要搭我們解家進來?還有吳邪,現(xiàn)在的你還有什么力量?”
      “可他們是我的朋友,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有義務要救他們出來。但你不一樣……”

      吳邪還想再說什么,卻被解語花毫不在乎地笑著打斷了:“吳家小少爺果然夠義氣。放心,我們解家人什么性格你再清楚不過,這趟渾水,你想蹚,我還不愿意奉陪呢。你有你的朋友要救,我可沒人要救!
      說罷揮了揮手,丟下吳邪一個人轉(zhuǎn)身干干脆脆走了。

      鉆進路邊等著他的私家車,解語花舒舒服服窩進后座里掏出手機開始玩游戲。開車的伙計問他去哪,他含含糊糊說了句“隨便,兜風就成”便再也不想搭理人;镉嬛郎贃|家心情不好也不再多問,嘀咕了幾句發(fā)動車子。

      解語花玩兒了一會兒游戲只覺得花花綠綠的屏幕從未有過地看得人心煩,索性扣上手機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發(fā)呆。
      他真的不得不承認,吳邪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跟自己太像了。類似的家世類似的背景甚至類似的思維方式,每每看著他就像看到自己的另一面。這也是為什么自己最初并不喜歡這個人的道理——除非是自戀狂,不會有人喜歡成天對著鏡子照自己吧?
      ——雖然吳邪這小子確實腦子夠好使,但是當初果然還是該選那不說話的小哥吧?看吳邪那小子在我面前還算客客氣氣的,會不會其實也滿腦子想著“不想跟這個人一隊,不想跟這個人一隊”呢?

      解語花仿佛是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一邊想象著吳邪呲牙咧嘴抱怨的樣子,一邊嘴角不自覺地開始上揚。

      但是忽然心情就陰郁下來。

      不想跟解語花一隊,那又想跟誰一隊呢?肯定不會是那個老太婆,這太重口味了。一定……是那小哥和死胖子吧?
      “可他們是我的朋友……”分別時吳邪的最后一句話闖進腦海,解語花的眼角突地一跳。
      ……朋友?曾經(jīng)有些陰沉、只會一個人遠遠躲著的小吳邪,什么時候也有了所謂的朋友了?一起下了幾次地,生死線上走幾遭,就成了所謂的朋友了?

      解語花忽然很想笑。
      這么看起來,自己的朋友應該很多,只不過——伴隨著死亡和背叛,來去的也如流水般的快。

      他想起幼時過年,扮作女裝的自己已是那個院子里孩子們的中心。老九門的男孩子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搞怪裝瘋趁人不注意揪辮子是常有的事。而那個時候別看霍秀秀年紀最小,幫小花“姐姐”驅(qū)趕起男孩子來卻是一等一的狠。自己樂得清閑抽身看面前孩子們你追我跑雞飛狗跳,卻無意中瞥見南墻根下的小吳邪。

      盯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呆悶,他卻毫無想要加入這個圈子的意圖,也看不出一絲羨慕,就那么遠遠看著。
      那時候的小花不喜歡這個有些孤僻離群的玩伴,也就臭著臉沒去強拉他過來一起玩鬧。而這個情況一直保持到了各自長大,吳邪一直游離于老九門圈子的邊緣,也不知是順其自然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你最聰明呢!苯庹Z花望著車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語。
      “少東家你說什么?”開車的伙計沒聽清楚,接口問了一句。
      “沒什么!苯庹Z花換了個姿勢將雙手枕在腦后,一開口就是憑空栽贓,“我說吳邪那小子臨走前欠了我兩百塊,還沒還我呢,估計要成永久壞賬了。”

      伙計登時語塞,估摸著也是知道自家少爺說話一向如此,臉上神色壓根兒不信有這回事,憋了半天措辭終于說了一句:“等吳小三爺回來讓他請你吃頓飯,就當還了唄!
      “回不回得來,那可不一定呢!苯庹Z花笑得曖昧,“老吳家的勢力土崩瓦解,霍家不能用,我們解家擺明了不會蹚渾水,他從小就不熟老九門的人,現(xiàn)在又去哪里求助?他若碰了一鼻子灰放棄了那還好,但是你今天也看到了,這小子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血粽子不落淚,指不定就自己去救人了。如果這樣,你說我這兩百塊,收不收得回來?”

      伙計沉默,似乎也找不到接的話題,只好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回方向盤上。解語花自顧自笑笑,又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說了一句:“況且現(xiàn)在,哪里還有什么他能求助的老九門?”

      長大后解語花才明白有些東西從很早開始就可以看出端倪。當年那個**了幾乎所有老九門后代的孩子圈,以驚人的速度在凋零和分崩離析著。死的死,自知沒能力的分了家洗手不干,剩下的人也在互相的利用欺騙中漸行漸遠,曾經(jīng)盛極一時的老九門終于只剩下一個基本等于屁的名頭,僅此而已。

      ——曾經(jīng)姹紫嫣紅開遍,都付與、這般斷井殘垣。

      每當面敷油彩蓮步輕移的解語花在臺上咿咿呀呀唱出這句詞的時候總是會習慣性地一掃臺下坐席。曾經(jīng)有好事者評論過這位老九門二爺門下最得意的紅角兒,說解語花最有名的一出戲當屬《牡丹亭》,而整出戲中最出彩的當屬《游園》一折中這驚鴻一瞥。更甚者,還有附庸風雅之人為這一眼提了八字評語,是……是什么來著?
      解語花敲了敲腦袋,不由得輕笑,是了是了:“哀如落花,過水無痕!

      反正每每此句唱罷便是掌聲雷動,此起彼伏好不熱鬧,連臺下觀眾的眼神都是興奮和熱烈的。所有人都沉醉于他的戲里,沉醉于他所扮演的杜麗娘的一顰一笑。但戲散場了不過拍拍屁股轉(zhuǎn)身走人,誰也不會真的為臺上戲子所扮演角色的喜怒哀樂過多流連。
      然而站在舞臺中心的解語花明白,這哀是真這孤獨是真,場下再如何人聲鼎沸,都與他無關。他只是他,孑然一身地守著空無一人的廢園斷壁,守著曾經(jīng)風光無限的解家名號和已成空殼的偌大家族。

      非常偶然的時候他會想起一些模糊的兒時記憶,記起有那么一個不太合群的玩伴,想想自己目前的境地跟那個玩伴當年的情況其實無甚差別,而偶爾聽長輩談起吳老狗家的那根獨苗苗,據(jù)說是做起了小生意在杭州混的還不錯狐朋狗友不老少,解語花就有些想自嘲地笑笑——全顛倒過來了,這什么世道。

      “可你為什么還要回來這圈子呢?”解語花想不通這看起來跟自己很相似的男人自掘墳墓的想法,“還抱著什么可笑的朋友意識,真是……天真無邪的愚蠢!”

      解語花冷冷地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之前沉默了許久的伙計又開口了:“少東家,您真打算就讓吳小三爺就這么去廣西?”
      解語花有些詫異:“那不然怎樣?跟著他一起腦子發(fā)熱去救人?就算我同意,喜歡我的小姑娘們也不會同意的吧?”

      “不……我的意思是,您這邊,真的……一點忙也幫不上嗎?”
      解語花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下開車的伙計,這家伙跟著自己不少年,本來最是了解解家和自己的行事風格,從不會多一句嘴。今天……為了個吳邪,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他笑笑:“你為什么會想幫他?說個理由來聽聽?其實我也不是完全束手無策,如果你理由說的好,說不定我一高興,就順手幫一把?”
      這伙計是當時在山崖下協(xié)助解語花和吳邪活動的幾人之一,跟吳邪倒是接觸過不少時間,還算熟絡。他沉吟了一下,半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他跟少東家其實挺像的,就不自覺多在意了些!

      “挺像的?長得像還是性格像?”解語花忽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我說老趙啊,一般人也就算了,以你這么多年的江湖經(jīng)驗居然還會看走眼?”
      他笑著喘氣道:“老趙你應該知道‘陰陽梭’吧?我和那天真吳邪就是人里面的陰陽梭,面上看著一樣,里子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我的冷漠他學不來,他那種愚蠢的想法,我也壓根就不會有!”
      伙計沒有反駁也沒有順從,只是不軟不硬地回了一句:“或許是吧。不過我們這種刀口子下滾過來的人,直覺倒一直還挺準的!蓖瑫r淡淡地從后視鏡里看了解語花一眼,看得解語花一陣沒來由的心虛。

      解語花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行行行,趙爺您的高見還算新奇有趣,這個忙,我就承情幫他一把吧!闭f著掏出了手機,一邊翻通訊錄,一邊似是對著那伙計說話,又像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也不知道這一次,是幫他還是害了他。”

      幾日后解語花接到吳邪的電話。他按下通話鍵以后就笑嘻嘻地對著話筒問道:“怎么樣?我給你找的美容所,手藝還不錯吧?”
      電話那頭的吳邪也不知道聽到此話的表情是哭還是笑,沉默了片刻,開口時的聲音令人意外地有些粗啞和蒼老:“很好,至少對不那么熟絡的人,短時間內(nèi)看不出破綻。四個星期,也足夠了!
      “喂喂,你入戲也太快了吧。怎么說話的腔調(diào)都變了,我似乎只是讓人幫你整容沒讓人幫你整聲帶啊!
      吳邪笑了幾聲,但解語花聽不出里面有任何笑意:“既然要當贗品,還是仿得真一點才更容易蒙混過關吧!

      解語花沒接話。他直覺感到電話那頭,戴上人皮面具的吳邪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他無聲無息地笑了,這都在預料之中。
      解語花是什么人?是解家目前的大當家,是心狠手辣天性涼薄的解家少爺。他給予別人任何幫助,都不會只是單純的好心而已。
      我只是想看看你吳邪,看看你這與我如同陰陽梭般存在的人,在跟我一樣帶上面具之后,能有怎樣的反應?茨闶欠襁能保持得住那可笑的天真,是否還能脫下我給你戴上的面具。

      ——看看南轅北轍的我們,到最后是不是只有殊途同歸。

      “謝謝你,解雨臣。”沉默之后是吳邪先開的口。這是第二次解語花聽到吳邪叫他這個名字,鄭重其事。

      “……為什么老是叫我這個名字?”
      這次輪到吳邪吃驚了,他停頓了幾秒鐘,有些奇怪道:“為什么不能叫你這個名字?你本名不就是解雨臣么?”
      “還有多少個人記得這個名字啊?”解語花無奈笑,“自從入了行,大家所能記得的,也只是花兒爺了。”
      “……潘子他們叫我小三爺,胖子最喜歡叫我天真吳邪,可我還是比較喜歡別人在鄭重的場合好好叫我的名字!眳切按,“雖然我更喜歡叫你小花,可現(xiàn)在是跟你道謝,我想你也跟我一樣,希望我好好叫一聲‘解雨臣’吧?”

      聽得這句,解語花驀地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直笑到肚子都痛了才用另一只手扶著額頭,搖頭道:“吳邪你真是……”

      ——你真是讓我不得不刮目相看啊。是因為思維相近么?為什么只有你肯叫我解雨臣,為什么只有你……覺得這么理所當然!
      笑到幾乎岔氣的解語花一瞬間覺得左胸的地方一陣發(fā)空,像是那里的殼碎了一塊,有東西趁機溜了進去帶進一縷風。
      “我本想帶壞你的,可照現(xiàn)在的趨勢看來,似乎是你……要把我同化了啊。這可如何是好?”解語花的聲音幾不可聞。

      “你說什么?”吳邪一時間沒聽清。
      “沒什么沒什么!苯庹Z花自知方才有些動搖,眼珠一轉(zhuǎn)已恢復成平日曖昧不清的笑語,“我能幫的也僅止于此。之后如何重聚你三叔的舊日勢力,就全靠你自己了。”
      ——如果你能達成所愿順便還能全身而退變回吳邪,那么是否就預示著,深陷老九門多年的我,也還有那么一絲不靠譜的希望?

      他頓了頓,終于還是加了一句:“吳邪,你保重。”他刻意加重了那個名字的讀音,“一個月后再見吧!

      未等吳邪回話,解語花便掛了電話。
      他抬頭望向窗外,此刻正是午后時分,從他所在房間的窗戶望出去,老北京胡同里一片喧鬧祥和的氣氛,陽光亮得耀眼,撒在身上懶洋洋的。此刻無人知道在這溫暖的午后,平靜的水面下隱藏著怎樣涌動的暗流,也無人會去關心千里之外的長沙地下勢力將會在幾天后爆出一條怎樣驚爆的新聞。

      至少此刻,陽光明媚,風景正好。

      解語花起身,伸了個懶腰:“千萬千萬……別太讓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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