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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往事
轟!
遠(yuǎn)處傳來巨大的響聲,伴隨的是人們的歡呼和驚嘆。
繪山奈披著外套坐在走廊上,風(fēng)偶爾吹亂她的頭發(fā),繪山奈手執(zhí)酒盞,旁邊整齊的擺放著幾壺櫻花釀。
天空色彩如潑墨一般席卷了整片天空,藍(lán)的透徹,墨的干凈,偶爾會有微光印亮。她知道,那是附近的人在放煙花。
又過了一年啊。
似是在感嘆,又似遺憾。
今天是新年,木葉的人應(yīng)該都是一家人在街上喧鬧吧。
……不,也許除了他。
“還不出來嗎?難得來一趟!崩L山奈單手撐在身后微微轉(zhuǎn)頭看向角落的方向,如墨的黑發(fā)沉沉的滑動了下來,卷起一襲流光。
一陣安靜過后,角落中才緩緩的傳來衣服摩擦的聲響,黑暗中一個修長的人影往繪山奈的方向移動,在離她還有幾步的時候頓住,慢慢的坐了下來。
似乎是做了千百遍一般。
“你果然是來了!睂⑹稚系木票K遞給旁邊那個男人,繪山奈直接拿起一個酒瓶對著嘴唇喝了一口“最近怎么樣?身體還好嗎?”
那個男人接過了酒盞,小抿了一口,才緩緩的開口“……還好。”
“呵……,一如既往的簡潔呢!彼龂@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從嘴邊呼出,然后消散不見,“鼬!
旁邊的男人在聽見那個名字的時候明顯的僵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就恢復(fù)了過來,低頭吃掉放在旁邊的丸子,還是溫?zé)岬摹?br>
繪山奈,木葉特上,和凱一樣是體術(shù)專攻。繪山家唯一的一個后代,也是……他的未婚妻。
說起來其實(shí)也很巧,他們原本家族就住的很近,在她幾歲的時候的某一天突然發(fā)生了九尾攻擊村子的事件,繪山一族為了保護(hù)木葉全滅,只留下了她一個被托付給宇智波家照顧。
由于繪山奈是一出生就和他定了婚約的,所以出事了之后被夫家照顧也并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F(xiàn)在想想,也許宇智波家是當(dāng)時是盯上了繪山家的不知名血跡吧。
她的血跡是自身修復(fù),一個十分方便的血跡,也十分的雞肋。
連她自己知道了這件事之后都常常自嘲道“啊啊,看來我就是適合當(dāng)體術(shù)忍者了呢。”
“怎么?一直盯著我,是后悔去年沒有答應(yīng)我的求婚了嗎?”
一語驚醒了鼬,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盯著她出神了。
只是即使是被戳穿了心事,鼬也依舊是那個波瀾不驚的男子。
“……找我過來有事嗎?”
“嘛……不要這么冷淡嘛,好歹也是曾經(jīng)的未婚妻啊!崩L山奈淺笑的用一種完全不符合自身懶散氣質(zhì)的速度喝完了手上的酒,正打算拿另一瓶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的就換上了酒盞。
鼬沒有應(yīng)話,只是默默的吃完丸子之后起身。
衣角一緊。
繪山奈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角,外面仿佛是應(yīng)景一般,突然綻放了巨大的花朵,璀璨美麗,轉(zhuǎn)瞬即散。
她也是下意識的抓住之后才回過神來,對上了鼬黑沉沉的眸子,好看的嘴唇微微抿緊,不帶一絲情緒的看著她。
這樣的表情年少的時候不知道看過多少次。
喜歡,對于忍者來說始終是一種飄無虛渺的東西,猶如禁語一般不可說出口,好像說出來都會打破什么一樣,不可挽回“鼬,你……”
認(rèn)真的表情,繪山奈嘴唇張了張,想說什么,卻在對方安靜的眸色下出不了聲。
算了……
她動了動手指,突然放開了手中的布料,笑的一派懶散,仿佛剛才難得的正色都只是天邊的浮云一般。
終究是放不下。
鼬轉(zhuǎn)身走入房子,再出來時手上已經(jīng)多了一件厚重的披風(fēng)和另外一盤和果子。
披風(fēng)自然是給繪山奈的,而和果子則是留給自己的。
“還是那么愛吃甜啊!
“啊!
繪山奈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手中喝著剛出窖的櫻花釀,木葉的夜空一向很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今晚的天氣特別的好。
“新年了呢……”感嘆著“時間過得真快,好像以前追著你后面跑的日子還在昨天一樣,我還記得佐助因為我纏著你整整三天都沒有理我的事情呢。”
“嗯!彼坪跏钦f到佐助的緣故,鼬緊繃的臉稍微的放松了一點(diǎn),黑色的瞳仁泛起了懷念的情感,“還決斗了!
“是啊……那么作為被爭奪的對象,鼬很開心吧!
“……的確!毙r候三個人經(jīng)常玩到一起,繪山奈從小就很喜歡欺負(fù)佐助,并且故意在他的面前纏住自己不放,鬧的佐助常常叫她妖怪,就因為她有一雙金色的眼睛。
一時間兩個人都因為沉浸在回憶里爾顯得安靜,繪山奈一口喝完手上的酒,盯著酒盞發(fā)呆。
旁邊的酒瓶漸漸由整齊變得凌亂,繪山奈的吐息明顯的亂了,臉色潮紅的靠在柱子上。
“我快要走了!蓖蝗坏,鼬開口這么說道。
“恩……等我醉倒之后再走吧,也差不多了!崩L山奈單手扶著額頭道“我醉了!
“我知道!
“鼬,去年我的提議你考慮的怎么樣?反正都是未婚妻,不如直接娶了我怎么樣?”
……
“你看其實(shí)我也不是很差,薪水也不低,而且不是我自夸,其實(shí)我長的也不錯哼哼哼——”
……
“其實(shí)我一直在想,要是你不是宇智波的話……也許我們……”
“我要走了!摈玖似鹕,天邊的縫隙上悄悄的露出了一絲光芒。
原本就是臨時跑出來的,必須要再鬼鮫醒來之前回到旅館里面,即使是多少有著舍不得的情緒,即使是知道對方對自己抱著怎樣的情感,即使……
自己也抱著同樣的情感。
但是,已經(jīng)不可能了,兩個人都很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所以……與其那么多假設(shè),還不如一開始就斷絕了所有想念。
“咳,拒絕女孩子是不好的!崩L山奈跌跌撞撞的起身往鼬的地方走去,期間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倒,要不是鼬及時扶住她的話。
只是沒想到她反而抓緊了他,黑色的瞳仁沒有焦距的對著他的臉。
“我醉了,這都是夢……我知道!彼跣踹哆兜淖ブ囊路皆诘厣,鼬也隨著她的動作半跪在地上“啊……又要走了呢,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總是用寫輪眼,也不要總是吃甜食,小心蛀牙!
“天冷要多穿衣服,曉袍根本就不御寒吧,穿那么少勾引誰呢!
“不要總是慣著佐助,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啊!
“要是有機(jī)會,就找一個漂亮姑娘結(jié)婚去吧……好吧我真不甘心說這句話。”
……
“繪山奈!”鼬有些惱怒的試圖掙脫她的手,只是她一直抓的緊緊的,絲毫不放松。
“終于叫了我的名字了!彼α诵Φ乃砷_手,失力的往后一靠,不再看他而是閉上了眼睛道,“好了……我醉倒了!
鼬咬牙,這家伙總是有本領(lǐng)挑起他的怒氣之后立馬逃避,弄得他郁悶無比。冷靜——不要為了這個家伙生氣。
“我走了!
“啊,保重!
“你不是醉倒了嗎?”鼬冷冷的丟下一句話,開始結(jié)印。
“啊……再見!
“鼬……”很輕的念道,然后再風(fēng)中消散的聽不見。
おまえのことが好きだ(我喜歡你)
人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金黃色的陽光透過層層空氣劃破黑暗印在繪山宅里,那個披著兩件外衣的黑發(fā)少女臉色雪白,閉著的眼睛流下兩條水漬。
“舍不得嗎?”銀灰色頭發(fā)的男子低聲笑道。
“……走吧!彼酒鹕碜,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醉態(tài)“是時候交易了……藥師兜!
“呵,樂意之極!
幾個月后。
鼬再次的醒來的時候,印入眼簾的是橙黃色的燈光。
他還活著?他明明記得他和佐助大打了一架之后把眼睛給了他……怎么……
“醒了?”藥師兜推門而入,看到了坐起身的鼬,溫和的問道“有哪里不舒服嗎?眼睛看得見?”
“我怎么會在這里。”沒有理會兜的話,鼬直接的問道。
“這個嘛……”兜拖長了尾音“我只不過是和某人做了一個交易,代價就是救活你而已!
一個模糊的人影閃過心頭,幾個月前怪異的舉動和話語,鼬心頭突然閃過不好的預(yù)感,下一秒就出現(xiàn)在兜的面前,將他按在墻上低聲道“繪山奈在哪里!”
“呵,真是聰明!倍刁@嘆的看著剛做完手術(shù)就可以使用查克拉的身體,沒想到繪山奈的想法居然真的可以用,效果還很驚人,這筆交易果然沒有虧。
他推了推眼鏡“如果你是問那個繪山小姐的話,她就在外面,你可以帶走!
反正都已經(jīng)研究完了,樣本也已經(jīng)復(fù)制了下來。
鼬瞬間消失在房間里面,兜慢悠悠的整理好衣服走出去,掃視了一眼放繪山奈的那個充滿綠色防腐劑的罐子。
果然已經(jīng)消失了,他推了推眼鏡,轉(zhuǎn)身繼續(xù)另一項研究。
繪山奈死了。
鼬怎么也沒想到那個懶散怕痛,每天喊著要找一個居家型帥哥結(jié)婚的人居然有一天也會做出她嘴里說的那種圣母的事情。
用自身的血跡和大部分木葉禁術(shù)和兜交易不說,還擅自將宇智波家的眼睛移植到自己眼睛里,導(dǎo)致身體的快速衰老。
最后,鼬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站在她的墓前。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想起一年前,同樣是在繪山宅里,她拉著他坐在房頂里硬說什么要看月亮,實(shí)際上還是喝酒。
“鼬,你知道嗎?人類一旦死去,那么一切就真的到此為止了。失去現(xiàn)在的我們將會被拋在名為回憶的路上,遙遠(yuǎn)觀看。什么靈魂,什么下輩子其實(shí)都是人類自欺欺人的謊言啊!
“啊!
“所以要是喜歡一個人的話一定要抓緊呢,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即使不能陪著老去,也要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
“啊!
“所以!苯鹜纳倥畟(cè)過頭笑顏如花,手中的酒盞蕩碎了一片月色“鼬,娶我怎么樣?”
可是,當(dāng)一切都可以放下的時候,失去了想要擁有的人,鼬默默的在她的墓前擺上她生前最愛的櫻花釀。
風(fēng)突然很大,酒瓶啪的一聲倒在地上,酒全部倒了出來。
他看著那壺酒,要是她在的話又會喊好浪費(fèi)什么的吧,想都她那樣心痛又憋屈的表情,他不自主的勾了勾唇角。最后終于是不可抑制的扶著墓碑蹲了下身,在一片陽光燦爛里流下了兩行水漬。
墓碑上清楚明白的寫著——
宇智波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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