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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APH-米英]因為感恩
“所以說，你今天不打招呼就興沖沖地跑到我家來，就是想讓我陪你過感恩節(jié)？”亞瑟壓下額角的青筋，感覺有些頭痛。
“嗯！”某藍(lán)藍(lán)路白癡忠犬般蹲在沙發(fā)上，“感恩節(jié)當(dāng)然是要和家人一起過啦！”說完自己還點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就差朝亞瑟搖尾巴了。
亞瑟突然間有些明白路德維希看見自己的營地被費里西安諾插滿白旗時候的胃痛感受了：“不要以為我什么都不懂啊你個漢八嘎白癡！什么感恩節(jié)的，全都是你們老美自己瞎折騰搞出來的節(jié)日！火雞救了你們，不讓你們餓死，你們明明應(yīng)該感激它，把它供起來，立法禁止捕殺之類，現(xiàn)在你們卻反而行之，每年到這時候都烤火雞吃！嘖嘖嘖，一群不懂感恩的白癡！——還有，不要不經(jīng)主人同意就送禮物，什么都掩蓋不了你想從別人家搶東西的險惡用心，你以為我是清朝時奉行‘朝貢貿(mào)易’的王耀嗎？”
某眼鏡混蛋可憐巴巴地把禮物盒塞到曾經(jīng)的飼主手里：“對不起嘛，亞瑟，互贈禮物可是美國人好客的具體表現(xiàn)啊~”
“Damn……這么想要禮物，干嗎非要跑我家來？你知道我從來不過這種亂七八糟的節(jié)日的。你可以直接在推特上更新狀態(tài)，反正推特是你家人折騰出來的�！睗M臉無奈的少年有種把手里的茶杯砸到對方頭上的沖動。
“嗚嗚嗚……”某金毛犬身后的陰影已經(jīng)快要實體化了，“一提到這個我就傷心！我也很想和去全世界的國家都交換禮物啊——我是說買我家外匯借我錢花的那些冤大頭國家——可是他們都欺負(fù)我！你自己想想看嘛~王耀那個山寨之王，他送的禮物要不是茶葉，就是和我生產(chǎn)得一模一樣的東西，甚至質(zhì)量還會差些！本田那個萬年宅男，送的肯定是我完全無法理解其中之美的動漫人物手辦，他以前甚至還說要找個機(jī)會送我一個比例1:1的高達(dá)模型，真的可以坐進(jìn)去操作的那種——除了他自己，還會有什么人喜歡這玩意兒�。 �
“——王耀家有很多年輕人會很喜歡的——”
“——露西亞就更不用說了，要不是有陰森表情、涂滿咒文、有時里面還會裝上不明鐵銹味液體的套娃，就是整箱整箱的伏特加，每次喝的時候都會發(fā)現(xiàn)類似動物骨頭的東西，等到喝完，還會在瓶底發(fā)現(xiàn)子彈，我完全不想去想象他是怎么把子彈固定住的！”
“——喂喂，那就不要喝完啊——”
“你知道，每次我收到他送的伏特加的時候，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覺得他很可能是直接抽了自己的血到在瓶子里的——要知道，那家伙身體里的伏特加濃度甚至比血細(xì)胞含量還要高！嗚嗚嗚……梅德韋XX和普X那兩個腹黑混蛋，還當(dāng)什么總/統(tǒng)總/理啊，直接回老家結(jié)婚好啦！而白鵝姑娘那個戀兄成癖的可怕女人，一聽露西亞給我送禮物了，馬上就會那把斧子來砍我——嗚嗚嗚~亞瑟他們都欺負(fù)我！”
“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沒有用，你這個漢八嘎白癡，”亞瑟放下茶杯，拆開禮物盒子，把包裝用的絲帶和包裝紙毫不留情地扔回到對方頭上，“我也不看看是誰把你養(yǎng)大的，這點假裝怎么可能看不出來……Holy Crap（請自動將此字體放大到慘絕人寰的地步）！看看你送了什么！你竟然送了菜譜！菜譜！有這么明目張膽的嘲笑嗎？！我做的菜有這么難吃嗎？你小時候可是從未有過怨言��！”
“我之所以毫無怨言，是因為你告訴我那是‘美食’啊！那何止是‘美食’！出了參加廚師比賽毒死裁判外，就是毒死王耀那種毒奶粉、地溝油、瘦肉精都敢往胃里塞的老妖精都夠了��！更別提你引以為傲的司康餅了，連王耀吃到都要吐出來，然后說這是‘死抗餅’！知道我今天味覺長這么殘是為什么嗎？就是因為你的養(yǎng)成失�。貜氐椎淄晖耆酿B(yǎng)成失�。 诖烁兄x本田軍提供臺詞——”雙手合十，味覺白癡（被養(yǎng)成失敗的那只）天藍(lán)色的雙眸中閃耀著無數(shù)星星，“為了彌補(bǔ)我味覺缺失的悲慘童年，快點學(xué)會做飯吧亞瑟！我對你的要求也不高，起碼能達(dá)到王耀家紅燒肉的水準(zhǔn)吧？”
“這就是你感恩的方式嗎，紅燒肉，連王耀都說了很難做的……”聽到“養(yǎng)成失敗”一詞，某（曾經(jīng)的）做哥哥的馬上就像被當(dāng)頭澆了一桶冰水似的頹廢了下來，用食指摩擦著茶杯邊緣，“混蛋……這么要禮物是吧，自己到雜物間，隨便拿幾把掉毛的拖布、斷腿的椅子快滾回你的麥當(dāng)勞叔叔基地吧，老子把你這個不知感恩的臭小子養(yǎng)到這么大已經(jīng)是受夠了……”
“真的嗎？雜物間？雖然你家已經(jīng)沒有我沒去過的地方了，但是‘雜物間’還真是想霍格沃茨的有求必應(yīng)室一樣能激發(fā)人探險的激情啊，說不定還能找到伏地魔的魂器呢�。ā皾L啊，羅琳阿姨可是我家的！”——）那么等會兒見了，快研究一下菜譜吧，今天晚上我在你家吃飯！”
金毛犬呈蹦跳狀消失在視線里，剩下粗眉毛的少年（表面）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起居室里喃喃自語：“竟然還真的去雜物間了……將弟弟養(yǎng)成失敗的哥哥們啊，你們傷不起……”
——米英米英米英米英——
夜幕低垂，全身是灰的金毛犬又呈蹦跳狀地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停在綠眼少年的身旁：“——哇哦，火雞！——等一下，難道是你自己做的？”
“你一臉嫌棄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蹭飯的人沒有資格挑剔主人做了什么菜色！這是我去外面賣的，漢八嘎混蛋！”
“那就好，只要不是你自己做的。（——“你什么意思？”——）亞瑟，你家雜物間除了比我上次來的時候多了幾塊死扛餅以外，（——“滾！那不是死扛餅！是石頭！石頭！”——）天哪你自己竟然也知道你做的死扛餅硬得像石頭似的……還真沒什么變化。但是！”臉上掛著大笑的金發(fā)青年變法戲似的從背后伸出手，邀功一般得意地說：“我找到了這個！被壓在所有東西的最底下，怪不得以前兩百年我都沒發(fā)現(xiàn)，你是不是特地藏好讓我去找的？”
伸到亞瑟眼前的手里抓著一個臟兮兮的盒子，勉強(qiáng)可以看出來使用帶有“米”字圖案的玻璃紙包著的，被眼鏡青年攥得有些皺起來；捆繩是紅白相間的絲帶，打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盒子大約有一本書那么大，但是沒有很厚，似乎裝著什么硬質(zhì)的東西。
似乎是一個很普通的盒子，但綠眼的少年在一看見它的瞬間就變了臉色，血色盡褪，蒼白得像死人一樣：“那個禮物——不許動——！”
粗神經(jīng)的青年卻像沒聽見一樣，以極快地速度扯開包裝紙：“緊張什么，該不會是弗朗西斯那個紅酒白癡送的？啊哈哈哈哈~既然不要就給我嘛~亞瑟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是什么呢？好期待！”說著就把那個像書一樣大的東自從亂七八糟的絲帶和包裝紙中拽了出來。
“——！”亞瑟覺得自己的心跳完全停止了。
是一面鏡子。因為一直處于密封的環(huán)境中，所以一直保持著光亮如新的狀態(tài)。和書本一樣大，正好夠照出阿爾弗雷德的整張臉——所以不包括頭頂?shù)拇裘�，這讓阿爾弗雷德有些不滿意。
暗紅色的不知什么材質(zhì)的鏡框，雕刻著華麗的花紋，有一種厚重的古樸感。一開始摸起來涼涼的，不一會兒就有了暖意。
“……切，一面鏡而已嘛�！卑柛ダ椎掠行┎恍嫉仄沧�。
想急切地掩飾什么一般，臉色蒼白的少年趕緊向?qū)Ψ缴斐鍪郑弧皩β飳β�，一面鏡而已……快還給我吧�！�
高個的眼鏡腹黑鬼畜攻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破綻，條件反射地舉高雙手，讓對方無法夠到——然后發(fā)現(xiàn)了秘密。
“什么啊，原來背面還刻了字呀。都兩百年了，字都快看不清了�！卑柛ダ椎聽栕炖锏吐暤剜洁熘靡恢皇掷卫巫プ∩爝^來搶奪的兩只手腕，另一只手把刻有字的鏡子背面湊近眼前——這下子，被禁錮著手腕的亞瑟連嘴唇上最后一絲血色都褪得一干二凈。
阿爾弗雷德瞇起眼，努力辨認(rèn)那些已經(jīng)模糊的字跡：
“親愛的阿爾：
最近好嗎？
你最近好像一直很累的樣子。真的是非常抱歉，收你們家重稅是我上司的決定，我無權(quán)更改。波士頓和克來星頓向你抗議過后，其他的家庭成員也陸續(xù)有了怨言吧。作為一個國家，真希望你能安撫好那些城市們。
為表示我的歉意，送你一面鏡子，好讓你照照自己的黑眼圈。我特地從中國弄來了罕見的千年紅木，做了鏡框，又叫皇家的藝術(shù)大師給鏡框雕了花，希望你能喜歡。
一定要注意身體。記住，這個鏡子照出的人，就是我最最親愛的弟弟……”
“嗯……看不清楚——1776年7月4日？《獨立宣言》發(fā)表那天？你那天去找我的時候有帶著這玩意兒嗎？”阿爾弗雷德將視線從鏡子背面移開，才發(fā)現(xiàn)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出聲的少年滿臉冷汗，牙齒死死地咬住嘴唇，已經(jīng)有些鮮血從咬住的地方流了下來。觸電般地松開手，拉起對方的手臂，然后懊惱的看見對方兩只手腕都出現(xiàn)了深深地紫黑色淤青：“對不起，抓得太緊了……”
沒想到被查看的粗眉少年猛地掙開了：“那天你拿著搶指著我，怎么可能注意到我手里有什么？”
“你說，‘我要自由’。你瞧，你真正要的是自由，這就是唯一所追求的東西，但我怎么可能真的放你自由呢？最后你離開了我，我又如何告訴你我給你帶了禮物？”
“你像一只鳥，總是等待著振翅高飛的時機(jī)，并不會帶上我。阿爾弗雷德，原來你已經(jīng)長大這么多年了�！�
沉默在蔓延。燭光跳躍在阿爾弗雷德的臉上，在他的眼睛上照出一片反光。他突然微笑起來，湊近滿面蒼白的少年身邊低語：
“不是問我感恩節(jié)跑你家來干什么嗎？當(dāng)然是過感恩節(jié)了。雖然是我自己的節(jié)日，之所以到你回家來，是因為……”
“因為感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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