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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暖》
《見暖》/昨日未完
網(wǎng)游之近戰(zhàn)法師同人
《Arrhythmia》番外一
2011/2/14情人節(jié)節(jié)賀
CP:韓顧韓(顧飛×韓家公子)
【正文】
二月中旬的某一天午夜,顧飛所住的公寓的暖氣突然停止工作。
感覺向來很敏銳的顧飛睡到半夜就發(fā)現(xiàn)了不妥。原因并非被冷醒,而是睡在自己身側(cè)的人有了動靜。
與從小習武的顧飛不一樣,盡管度過了實習期,韓家公子已正式成為一名社會醫(yī)生,但這對他自身的身體素質(zhì)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因此暖氣一壞,首當其沖,公子在半夜冷醒了。
盡管為了照顧家里的新入戶,顧飛已經(jīng)將被層加厚,但在這個冬季會下雪的城市,沒有暖氣供應(yīng)還是難以入眠。公子醒了之后便睡不下去,只是盡可能地卷緊身上的被子,稍微往顧飛那頭挪了一點。
然而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輕輕靠上了與自己背向而睡的顧飛的脊背,公子還未完全凍醒,意識模糊間有些奇怪地正準備扭頭掃一眼,卻聽見被褥與衣料摩擦的聲音,然后自己被擁進某個溫暖的懷抱里。
“醒了?”
聽上去比自己還要清醒的男聲從耳邊傳來。
“睡著都被你折騰醒了!惫诱f。
顧飛納悶,心想這家伙被凍醒了不說,自己開口問還要中槍。
“暖氣好像壞了!鳖欙w把臉埋進公子頸后的發(fā)絲間,悶悶地說。
此刻已經(jīng)完全醒過來的公子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少說些廢話?”
“我去看看!鳖欙w作勢要起身。
原本一直將手腳蜷縮在被子里的公子卻忽然伸出了手,將半個身子已經(jīng)探出被窩的顧飛重新給拉了回來,同時轉(zhuǎn)了個身,與被自己扯了下來,一臉莫名其妙的顧飛對視。
“別去了!惫诱f,“壞沒壞不就個遙控器可以測測!
說罷,伸手去摸過了一旁床頭放著的遙控器,隨手一按,毫無反應(yīng)。
“壞了。”公子判斷。
顧飛在黑暗中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搞不好是跳閘!
“跳個毛,燈還能開!
顧飛青筋:“不想好好睡了是吧?”
韓家公子挑眉,“不睡的話,你想干什么?”
“什么?”顧飛一愣,一時間居然沒反應(yīng)過來。
待他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黑暗的眼睛瞄見公子嘴角那若有似無的弧度時,一下子全懂了。
“你還有這個心情?”顧飛黑線。
公子冷笑:“本公子想做什么你管得著?”
然后是一陣沉默。
黑暗中四目相對。
顧飛看著近在咫尺的公子的雙眼,那永遠像是流動著什么讓人看不清究竟的感情的黑色眼底此刻有著零星的光澤。顧飛伸過手,撩開他額際的一縷垂落的發(fā)絲,然后指尖輕輕點在公子的臉側(cè)。
“睡覺。”顧飛老師用布置功課般的口吻道,“不然明早沒法早課了。”
韓家公子在黑暗中也不忘對那武夫投去鄙夷的眼神。
身子突然用力往身旁一滾,公子卷起所有的被層與自己一起滾向KING SIZE的大床的另一側(cè)。
身上的被子被如數(shù)卷去的顧飛氣結(jié),看著那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社會醫(yī)生,險些沒克制住扯起那被層猛地一掀,將人掀倒下床的沖動。
將那裹著被子的成蟲重新?lián)芑氐阶约荷磉,顧飛扯開被子陷了進去,不讓那人精做其他小動作,兩手把人一擁,整個禁錮在懷里。
“靠……”公子正準備發(fā)作。
“別吵,還不是看你冷。”顧飛說,將人抱緊了一點,“都說你該跟我學功夫,看你那身子板。”
“都已經(jīng)有你這樣一個武夫了,要是連老子都墮落的話那不完了?”公子不屑。
“將就一下,先過了今晚!睙o視了那帶刺的鄙視,顧飛撫了撫懷中的公子的長發(fā),再摸摸他的頭,“還是冷的話我再加被子。”
韓家公子抬頭瞥了他一眼,看白癡似地:“別沒凍死,反而被壓死了!
顧飛在黑暗里驀地一笑,眼底帶著熠熠的幾點光芒。
翌日清晨,顧飛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抓公子的手,發(fā)現(xiàn)盡管比較涼,但至少被自己圈了一宿,些許暖意還是有的。
好不容易才睡下去,卻被他這一舉動弄醒的韓家公子黑著一張臉,再次上演卷被成蟲的戲碼,凍得顧飛立即打了個噴嚏。
起身,洗漱,入廚房里準備了二人分量的早餐。顧飛端著兩杯牛奶放在餐桌上,疑惑怎么公子還未出房間,踱回去一看,那家伙站在衣櫥前,正不斷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顧飛看著覺得好笑:“要溫度不要風度了?”
韓家公子正在穿無袖毛衣,一邊扯下擺一邊冷眼看向顧飛:“本公子無論穿什么,永遠都風度翩翩。”
“你這話都說出來了還好意思說風度。”顧飛諷刺。
公子瞥他一眼,鄙視:“武夫。”
顧飛捏了捏拳頭,強迫自己轉(zhuǎn)過身,離開房間,否則一個沒忍住真的就出手把人往死里打了。
昨天落了雪,今日的溫度依然很低。即使是在室內(nèi),沒有暖氣也依然是一件非常難熬的事。
吃過早餐,顧飛在落地窗前完成了早課,正準備進浴室洗個熱水澡,便看見戴著銀絲邊眼鏡的公子拿著一本書,掄著一瓶軒尼詩,慢悠悠地挪向起居室。
隨后顧飛回房間里找手機,給維修公司打了個電話。剛洗過晨澡,身體還暖和,顧飛便找出了一條平時很少使用的黑色圍巾裹上,像是想盡量把此刻的體溫留住,雖然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
出了房間,顧飛來到起居室,便看見那把裹得自己嚴嚴實實的禍害正坐在沙發(fā)上喝著酒看書。
“你就這么坐著,也不怕凍?”顧飛郁悶,一邊走上前一邊解下圍巾,將一半纏到公子的頸上,余下一半連在自己這里,然后挨著公子坐了下來。
公子呷了口酒,隔著鏡片瞟他:“怎么,嫉妒?”
顧飛一愣:“你有什么能讓我嫉妒的?”
“嫉妒我的才華,嫉妒我的美貌,嫉妒我的智慧,等等等等,你自己選一個或多個吧!惫佑诛嬃丝诰疲稚戏隧摃。
顧飛黑線:“你信不信我踢你出去!
公子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側(cè)過頭去看他,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放開一個笑:“我實習那時的宿舍還空著,而且有暖氣!
這話一出口,顧飛又氣又無奈。敢情這屋子的暖氣壞了還是他的錯不成?
但對方的話也說得沒錯,盡管公子已經(jīng)搬進來快一年了,但顧飛對他剛來到這個城市實習時所住的宿舍還有印象。單人房,不大,即使拉開窗簾也會在很多時候顯得過于陰暗。雖然諸多條件都比不上自己的公寓,但至少那里有暖氣。
顧飛沉默了,一時也沒有回話。公子飲了口酒,掃了他一眼:“被凍傻了?”
“不是,我是在想你剛剛說的話……”顧飛撓撓頭。
公子疑惑了一下,但很快也反應(yīng)過來,扔出一大把鄙視:“靠,你是白癡啊,隨便說說也當回事!
“喂,我是怕你呆在這受不了。”顧飛說。
“就這點破事,老子會受不了?”公子不屑。
顧飛不言,二話不說伸手扯過他正準備翻頁的手。落入自己還暖和的掌心的是冰冷冷的指尖,握在手中居然有些刺骨。
顧飛微微一愣,連忙拉過公子剛放下酒杯的另一只手,裹在自己的手心里頭,發(fā)現(xiàn)冰得可怕。
“這還叫沒事?”顧飛瞪了那有著驚世容顏的社會醫(yī)生一眼,“怎么會冰成這樣?你不是在喝酒嗎?你身體的能量都燃燒到哪去了?”
連續(xù)四個問號讓韓家公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才好,索性撇過頭懶得去理那武夫,繼續(xù)看自己的書。然而顧飛卻是比他還在意,一手搓著公子的手,另一手抬起摸了摸他的耳朵,又是連續(xù)幾個問號。
“你很閑?”實在受不了對方的大驚小怪,公子翻了個白眼,“你可以去找水深玩玩啊!
顧飛無語,半晌,終于決定開口問道:“水深到底做錯了什么?”
“他是個白癡,這就是他最大的錯。”公子從顧飛的手中抽回一只手,先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隨后端起放在一旁的酒杯,喝了口酒,“當然,除了本公子外,這個世界上的人幾乎都是白癡。”
顧飛青筋:“你怎么還沒被雷劈?”
“你舍得?”韓家公子盯著顧飛看,勾勾嘴角。
微微一愣,隨即不當回事似地撇開頭,顧飛扯回公子的手,用自己的兩手幫公子搓著暖手。公子瞅著他那似乎若無其事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
“反正呆在這也是挨凍,干脆出去吧。”公子忽然說道。
“去哪?”顧飛問。
公子從他暖和的掌心里抽出一只手,抬起,理了理兩人同裹的一條圍巾,再一邊撩顧飛的鬢發(fā)一邊說:“去哪都可以,叫樓下的物業(yè)管理幫忙看著房子,讓維修的人來折騰暖氣就行!
“別亂動啊,怎么抓都動。”顧飛不滿,抓回公子那只疑似在玩自己頭發(fā)的手。
不以為意地白了他一眼,公子打了個呵欠:“去那個購物廣場吧,不過今天應(yīng)該看不到電影了!
“為什么?”顧飛頭也不抬地問,專心地低著頭給公子搓手。
“今天過節(jié)啊!惫硬[起眼,“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過節(jié)?”顧飛奇怪,“元宵還沒到吧?”
很少有的,公子沉默了。不知為何,顧飛突然就想到了“在沉默中爆發(fā)”這句話。
韓家公子深深地盯著顧飛看,目不轉(zhuǎn)睛。
顧飛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干啥?”
“武夫!”
“……你是不是想陪我練午課?”
“白癡!”
“靠!”
待顧飛從韓家公子一把甩到自己臉上的晨報上知道這二月中旬的某一天到底有何意義的時候,公子已經(jīng)松開了他們倆齊裹的圍巾,拿著書回到了臥室去,隨后再出來,已經(jīng)是摘下了銀絲邊眼鏡,頸上纏著啡色羊毛圍巾的公子。
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堅持要出門的理由,顧飛坐在沙發(fā)上,將自己的黑色圍巾戴好,面對韓家公子站了起身,將晨報丟到一旁。
韓家公子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走到門邊去換鞋。顧飛連忙跟了上去。
“這節(jié)怎么過的?我還沒過過!
“你能不能問點有含量的問題?”
“那就來個有含量的,你這是招揍?”
“這就是武夫的含量?”
顧飛覺得自己一瞬間就感覺不到寒意了,反而有一股多余的熱量直沖腦門。
走在稍前方的公子懶得理他,自顧自按了電梯的提示鍵。再側(cè)過頭,見那武夫還立在原地目不轉(zhuǎn)睛地瞪著自己,眉一挑,朝他伸過手。
“蠢在那干什么,手冷了!惫诱f。
顧飛青筋:“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無恥……”
嘴上這么說著,卻是上前握住了那朝自己伸來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韓家公子側(cè)頭看他。從過道上的窗戶投來光色,公子浸在一片金芒之中,朝顧飛微微一笑。
顧飛看了他一眼,手上輕輕掃了一遍掌心中那指尖,不著痕跡地將那形狀記下,往前一步。
公子抬起另一只冰透的手,落在顧飛的臉頰側(cè)邊。顧飛卻像是毫不在意那溫度,身子往前俯了俯,正好落入了一片光色中。
似乎不冷了。
當然,這么沒有建設(shè)性的話,這兩人到最后都沒有說出口。
而那一天對他們來說,其實也并無特別。也許只是比平時暖和一些而已,然后,天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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