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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是紈绔我是誰》的番外,大家都說對于李霖和攏煙的故事沒有交代清楚,所以另開番外。不要著急,坑會填的。

美食與男人送上門來,請支持新文,謝謝。
內(nèi)容標(biāo)簽: 靈魂轉(zhuǎn)換 宮廷侯爵 平步青云 體育競技 輕松 女尊
 
主角 視角
付芝蘭
攏煙李霖

其它:番外

一句話簡介:我是紈绔我怕誰


  總點(diǎn)擊數(shù): 11965   總書評數(shù):65 當(dāng)前被收藏?cái)?shù):65 文章積分:2,864,46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短篇
    之 番外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8493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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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我是紈绔我怕誰》

作者:木*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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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霖篇


      “芝蘭,你可算來了,還以為殿下不放你出門呢。”付芝蘭一進(jìn)門便聽見抱怨,她大婚才沒幾日,娶的又是當(dāng)今皇上的親生大哥,可不能和以前一般隨意自在了。
      “駙馬大人,新婚感覺如何?”吉虞俊擠眉弄眼。
      付芝蘭慢悠悠落了座,啜了一口熱茶,見肖夏幾人也是難掩好奇,微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不同!
      “這如何一樣?”吉虞俊糾正道:“你當(dāng)初和蕭疏翠,他畢竟是個側(cè)君,也沒大辦過;和你家衛(wèi)將軍嘛,那時你可是人事不知;這次成親,于你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第一次了!
      付芝蘭想起婚禮的種種瑣碎,尤其李霖的身份擺在哪里,她都被拉去學(xué)了幾天的規(guī)矩,不勝其煩,于是說道:“一個字,累!”
      “呵呵!”
      “哈哈!”
      “嘻嘻!”
      怪笑聲四起。
      付芝蘭熟知幾人脾性,挑了挑眉。
      “累。 毙は膿u著扇子意味深長地道:“畢竟是侍候殿下,怎能不累呢?再說了,三十如狼,四十似虎……”肖夏曖昧地笑著:“芝蘭,你侍候得殿下可還滿意啊?”
      “肖夏,你說你好歹也是個不大不小的禮部官員,”付芝蘭搖頭嘆息:“怎就不拿出一點(diǎn)禮部的架勢來呢?”
      “床上那檔子事,難道你還要講究禮部的規(guī)矩么?”
      付芝蘭只能瞪了肖夏幾眼。
      “不過說起來芝蘭你如今娶了殿下,以后房里想要進(jìn)人可就難了。”吉虞俊道。
      易靜溪不緊不慢地道:“你當(dāng)芝蘭和你一樣么?便是她沒娶殿下,房里能夠隨便進(jìn)人的?”
      “芝蘭,你房里想進(jìn)新人了?”胡佳寶瞪大眼。
      “沒有的事!备吨ヌm忙不迭地否認(rèn),這話無論是傳到她家里三個男人誰的耳朵里去,她都沒好日子過!拔椰F(xiàn)在可是知足了,日子這樣過下去就行,不想再折騰了!
      “話可不能這樣說,”肖夏折扇敲著桌沿:“芝蘭,你雖然有了三位夫郎,不過……大殿下近年三十有三,衛(wèi)將軍也快三十了,便是蕭側(cè)君也要長你幾歲,你便沒想過要納一房年輕貌美的么?你去風(fēng)月樓也不去不少次,就沒一個合眼緣的?還是不屬意風(fēng)塵中人,你放心,我知道有不少良家少年,給你介紹一二如何?”
      付芝蘭還未說話,易靜溪已忍不住皺眉:“肖夏,我怎不知你該行做媒人了?”
      肖夏笑笑:“我這不是怕芝蘭膩味了嗎?換個口味總是不差的。”
      “小心這話傳了出去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肖夏一驚,隨即轉(zhuǎn)身朝后看去,見沒有異動這才放下心來。“我這不是說說么?這里就咱們幾人,只要大家伙不傳出去也就沒人知道。”
      “衛(wèi)寧總是跟我說,隔墻有耳!膘o了一會胡佳寶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阿越侍候李霖沐浴更衣,又替他擦干潤濕的頭發(fā)。
      “想說什么就直說吧,你都跟了我這么多年了,還吞吞吐吐地做什么!崩盍貜你~鏡中瞥見阿越欲言又止的模樣,說道。
      “殿下,今晚,駙馬是不是……”
      “今晚不用等她了,她不會回來!
      “殿下,這怎么使得?”阿越臉上顯出氣憤之色:“您大婚這才幾日,駙馬怎能就不著家的!”
      “她不是回家還能回哪兒!
      阿越一滯,這才明白李霖說的家是府邸對面的將軍府。
      “殿下,難道就一直這樣?”
      “這樣怎么了?”李霖反問。
      “殿下,”阿越諾諾地道:“殿下,這樣也太委屈你了!
      “委屈么?”李霖看著鏡中的容顏,微微一笑。比起不能坦誠地去愛反而要去陷害愛的人,比起嫁給一個年紀(jì)可以做自己娘的女人,這樣的生活算是委屈嗎?
      “殿下,康華求見!遍T外響起康華的聲音。
      李霖懶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坐在一扇美人屏風(fēng)的后頭,讓阿越領(lǐng)了康華進(jìn)來。

      李霖?fù)]退康華與阿越,拿起一柄象牙鑲金的檀木梳慢慢梳理起自己的一頭青絲。康華的匯報讓阿越聽得氣呼呼的,李霖自然不會如阿越這般如此氣惱,但有些話卻還是上心了。
      鏡中的容顏保養(yǎng)得當(dāng),依舊年輕,李霖沉默地看了許久,無聲嘆息。他也沒叫侍兒進(jìn)來服侍,自己上床歇著了。
      不過才有人陪伴了幾日,一個人便難以入眠了,李霖最終還是喚侍兒進(jìn)來點(diǎn)亮了燭火,尋了一本書拿在手里打發(fā)時間。
      書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書,是付芝蘭拿來的。風(fēng)花雪月的故事,只能算作消遣。不過這個故事倒有些不一般,李霖看著也就來了些興趣。
      一位公子生在富裕之家,才貌出眾,及笄之年機(jī)緣巧合下認(rèn)識了兩位小姐。一位是大有來頭的達(dá)官貴人之女,一位只是家境普通的讀書人,最后公子竟然選擇了那家世普通的女子。貴人之女自然不服氣,尋了個機(jī)會問是何緣由。
      公子答道:“嫁給你自然不愁富貴榮華,可我所欲,不過是能有一人陪我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罷了!
      這個故事自然是公子與書生雖然只是粗茶淡飯,但生兒育女小日子也過得十分滋潤;而貴人之女娶了個和自己身份地位相當(dāng)?shù)墓,營營茍茍了大半輩子,雖然官運(yùn)亨通,但最后還是因貪污入獄,家產(chǎn)沒收,被貶為平民,原先的夫侍也各自謀出路,在她落魄之時卻遇見了那位公子。
      “你當(dāng)初的選擇是對的!碑(dāng)初的貴人之女,如今的落魄之人感慨道。
      公子微微一笑:“也不盡然。只是于我而言,更適合過點(diǎn)小日子罷了!

      這個故事在李霖看來破綻頗多。譬如那貴人之女如何就一夜之間被人扳倒,若是抄家怎地沒入獄呆上幾年或發(fā)配邊疆等等;這個公子嫁與那讀書人,俗話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他這小日子又怎會順順利利呢?不過,過日子啊……
      李霖若有所悟。
      其實(shí)當(dāng)初決定嫁給付芝蘭更多的是為了穩(wěn)定李鐸的皇位,穩(wěn)住這些文臣和朝廷上下的人心,拉攏付華明這只老狐貍……當(dāng)然多少也存了和衛(wèi)迎寒一爭長短、和衛(wèi)振武斗氣意思。
      李霖和衛(wèi)迎寒打小相識,當(dāng)時他心里對衛(wèi)振武暗生情愫,而衛(wèi)振武對衛(wèi)迎寒這個自家弟弟自然也是十分疼愛,自此李霖便與衛(wèi)迎寒明爭暗斗起來。
      當(dāng)他還是東止鳳后的時候,聽聞衛(wèi)迎寒嫁給了付芝蘭這個魔頭也不由得吃了一驚,驚愕至于便想等著看好戲了。以衛(wèi)迎寒這樣的性子,他就不信能與付芝蘭做得了夫妻!不過后面收到的消息讓他大吃了一驚,這兩人居然沒鬧出什么亂子來!他雖然心底有些奇怪但要擔(dān)憂的事情太多,這事也就擱置了下來。
      他最沒想到的自己竟然被付芝蘭給救了!
      現(xiàn)在想起來李霖臉上還是有些發(fā)熱。

      當(dāng)他在那座莊子上醒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付芝蘭與衛(wèi)迎寒,不得不說眼前的付芝蘭與傳言中的付芝蘭有些差別,而衛(wèi)迎寒,對她竟然也順服得很!
      為了不讓別人知道自己已來了東翰李霖決定就在那莊子上休養(yǎng),但隨后丞相府的護(hù)衛(wèi)胡己發(fā)卻認(rèn)出了康華。李霖沒想到付芝蘭心思竟如此敏捷,將付玉樹之死與自己的父君聯(lián)系起來。當(dāng)初父君苦心籌措布下了這一步步的暗棋,付芝蘭竟然能夠窺破天機(jī)?付芝蘭卻也按耐得住,察覺了事情真相還是放過了康華,是不想和他們撕破臉還是……
      后面的許多日子李霖再也沒有見過付芝蘭,衛(wèi)迎寒和他一同在莊上休養(yǎng),也不見他擔(dān)心。有時李霖言語暗暗試探,衛(wèi)迎寒也不著急,言語見透漏出他對付芝蘭的信任,李霖這才意識到,付芝蘭是真正地入了衛(wèi)迎寒的眼,進(jìn)了衛(wèi)迎寒的心。
      李霖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
      在莊上的時間長了,李霖終于從眾人的言語中推測出一二,那日給自己接生的并不是莊上的那名男子,房里的兩人,不是衛(wèi)迎寒就是付芝蘭。李霖深知衛(wèi)迎寒沒這個本事,那付芝蘭……想到付芝蘭給自己接生,李霖心里的怪異感覺怎么也揮之不去。
      怎么是她呢?怎么會是她呢?
      付芝蘭終于回了莊子,向李霖說明要與衛(wèi)迎寒一道回京,對于付芝蘭不將他這個大殿下放在眼里李霖有幾分惱怒,于是提出讓付芝蘭陪他去看望那無緣的孩兒,一路上他有意地提起心中的疑惑。付芝蘭回答是因?yàn)槿⒘诵l(wèi)迎寒后重新做人,不管這話真假如何,但這樣的付芝蘭也算是個不錯的妻主了,所以他說“衛(wèi)迎寒好命”,而付芝蘭卻說是自己命好,因?yàn)槟軌蛉⒌叫l(wèi)迎寒。
      李霖想如果他能夠得到這樣真心實(shí)意的一句話,也就夠了。

      當(dāng)李霖再次見到衛(wèi)振武時,衛(wèi)振武已不在是以前的衛(wèi)振武,當(dāng)然,他也不是從前的李霖。衛(wèi)振武已有了夫郎,孩子即將出生。他那樣低聲下氣地哀求衛(wèi)振武,衛(wèi)振武還是向著了自己的夫郎孩子,其實(shí)這也最自然不過,可他心里還是不舒服。憑什么你就有夫郎兒子陪著和和美美的,我卻是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他賭氣說要找個比衛(wèi)振武好千倍萬倍的女人,但又如何找得到?
      一般的人或許會礙于他的身份對他恭恭敬敬,但那會是真心嗎?那樣的,不是他想要的。所以當(dāng)李鐸處登帝位為籠絡(luò)人心而煩惱時他提出與付家結(jié)親,李鐸最初不同意,認(rèn)為是委屈了他,但李霖還是執(zhí)意堅(jiān)持。
      雖然圣旨傳了下去,他也搬入了位于相府對門的府邸,不過李霖知道,很多事情急不得。就像李鐸不可能將朝廷的勢力一下子都拉到自己這邊,他也無法將付芝蘭從衛(wèi)迎寒和蕭疏翠的身邊強(qiáng)搶過來。不要說這其中牽涉到的勢力,單是付芝蘭這個人,李霖便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她。因此,他整整守孝了三年。

      其實(shí)依著李霖以前的性子,必定不會那樣耐心的等待,不說他身邊的阿越看不下去,就連李鐸也勸說他,讓他早日成親,真要等三年,他便三十有三了,青春又還剩幾何?
      李霖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如果真的這樣用了強(qiáng),那還能得到他想要的嗎?他想要的,是希望能夠和衛(wèi)迎寒蕭疏翠一般,身邊能有個真心憐惜自己的女子。在和付芝蘭打交道的過程中,李霖知道這人慣于胡說八道也沒甚大女子的骨氣,可真要逼著她去做一件事,那卻是千難萬難,即便她去做了,那心也遠(yuǎn)了。
      這不是李霖想要的。
      所以他耐心地等待。而且他的府邸便在相府對門,便是付芝蘭心中有千百般的不情愿,也少不得要打照面。每逢宮里有什么賞賜,若是時鮮蔬果,或是美酒佳肴,李霖便會讓廚子整治一番送入相府,相府自然不會獨(dú)享,李霖便會成為座上佳賓。大小節(jié)氣,李霖不進(jìn)宮便會去相府與眾人一道過節(jié)。平時他也是時常邀衛(wèi)迎寒蕭疏翠過府?dāng)⒃,雖然和衛(wèi)迎寒不太投機(jī),但有蕭疏翠從中間打圓場,每次也還算盡興。那次付芝蘭出使南譯受傷,付華明得知消息后病倒,李霖也是親自侍奉湯藥,盡為人女婿的孝道。李霖從來不擺皇子的架子,也不會拿自己的皇帝妹妹出來壓人,態(tài)度謙和,這樣下來,相府眾人也逐漸接受了他,對這位以后會成為相府未來男主人的皇子殿下也沒這樣反感了。
      只是付芝蘭對他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不冷不熱,恭敬中透著幾分疏離,哪像她待衛(wèi)迎寒和蕭疏翠那般親密無間?這讓李霖很是氣惱。

      “付芝蘭,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李霖想起這幾年來自己收斂了性情付芝蘭卻始終未以真心相待,終于按耐不住問了出來。
      “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李霖氣憤地拍著桌子:“你還裝!你都裝了幾年不累嗎?”
      李霖這樣動怒付芝蘭卻只是微微一笑:“臣也想問殿下這句話!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殿下蕙質(zhì)蘭心、聞弦歌而知雅意,怎會不明白臣的意思!
      “你好大的膽,”李霖瞪大了眼:“竟敢說本殿下這幾年所作所為都是裝出來的,你……豈有此理!”李霖氣得渾身發(fā)抖,他難得地想找過人踏踏實(shí)實(shí)地過日子,這人不僅無視他的一片真心,反而以為他別有異心!
      嘩啦啦一片聲響,守在外頭的阿越連忙進(jìn)屋,只見屋里碎片滿地,又見李霖滿臉怒容,忙道:“殿下……”
      “你出去!任何人都不許進(jìn)來!”李霖命令道。
      阿越無奈,小心地行禮退出,掩上了房門。有多久沒見過殿下這般雷霆大怒了?
      “付芝蘭,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別以為我非嫁你不可,你哪點(diǎn)配得上本宮?”李霖氣昏了頭,口不擇言:“要不是你是付老丞相的女兒,憑你這般忤逆本宮,本宮便可將你斬首!”
      付芝蘭只是搖了搖頭,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淡淡地道:“自從我知道大姐的死因,我便有了這個心理準(zhǔn)備!
      “你說什么?”李霖尖聲問。
      付芝蘭抬眼看著他:“我大姐,付玉樹,殿下莫不會忘了吧?她的死,為殿下為皇上鋪平了道路……”付芝蘭頓了頓:“當(dāng)日皇上下旨,賜婚于我,我便知道,我的用途不過與大姐一樣……”
      “啪”的一聲脆響,屋里一陣沒有聲響,阿越在屋外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卻又不敢擅闖,只得雙手合什求起神佛保佑來。

      李霖左手托著隱隱作痛的右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做了什么。
      付芝蘭慢慢抬手摸了摸臉頰,不緊不慢地道:“好力道!
      “我……”李霖見她臉上紅腫了一大片,嘴角似乎滲出血跡來,心里一陣發(fā)慌,張嘴便想叫阿越,付芝蘭卻抬了抬手阻住他。
      “這才是殿下的真性情啊。”
      李霖眨了眨眼,心里的怒火不知何時已消散得一干二凈!澳愫f什么?”
      “殿下這幾年忍氣吞聲,把自己扮作個賢惠的小夫郎,臣可真不太習(xí)慣!
      “我哪里不賢惠了?”李霖飛快反駁。
      付芝蘭輕笑出聲,不小心扯動傷處,吸了一口冷氣。
      李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疼得厲害嗎?我叫人拿傷藥來!
      “藥我這里就有!备吨ヌm掏出一個木盒來,用手指蘸了一點(diǎn)藥便要往臉上涂去,李霖卻將藥盒拿過。
      “疼、疼,殿下手下留情!碧嫒瞬胨庍@種事李霖自然是第一次做,藥膏有些濃稠,李霖便下足了力氣想將藥膏揉開,付芝蘭痛得連聲叫喚。
      “本宮難得侍候人,你還不知道好好珍惜!”李霖咬牙切齒地道。
      “這就是殿下所謂的賢惠?”付芝蘭竟然不怕死地說道。
      李霖將木盒塞回她手里,怒道:“這些事情本宮從來沒有做過,做不來又怎么了!不錯,本宮不是賢惠的人,比不上衛(wèi)迎寒和蕭疏翠,那又怎么樣?皇妹下旨賜婚,你不愿意也得娶本宮!”
      “其實(shí),賢惠不賢惠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付芝蘭自己往傷處涂著藥!拔乙膊幌肴唯唯諾諾的人,只是希望大家能夠真心相對,想什么說出來便是,是什么性子便是什么性子,遮遮掩掩的,這樣過一輩子又有什么意思,還弄得人心里不踏實(shí)!
      “你……”

      “殿下,臣是個笨人,更是個懶人,耍不來心機(jī)。我們即將大婚了,做夫妻是一輩子的事情,臣自知配不上殿下,既然有幸能夠娶到殿下,臣希望殿下能夠開心才好。”
      “你說真的?”李霖顫聲問。
      “殿下這樣聰明,臣能夠騙得了殿下嗎?”
      “我以為……”李霖突然眼眶微紅,他低下頭去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澳闳⑽,衛(wèi)迎寒和蕭疏翠心里定然不痛快!
      “當(dāng)然不痛快,那殿下能夠讓皇上收回成命嗎?”
      “你休想!”李霖抬起頭,兇神惡煞地道:“你要是敢反悔,我、我……本宮饒不了你!”
      “這就是了。生活就像……”付芝蘭的聲音低了下去:“我還是躺著享受吧!
      沉默了一會,李霖道:“芝蘭,你大姐的事情……我很抱歉!崩盍芈曇舾蓾。
      付芝蘭沒有說話。
      “可我對你……我承認(rèn),當(dāng)初皇妹下旨賜婚,是為了要利用你去達(dá)到我們的目的?墒沁@些日子來,看到你們一家子老老小小和樂融融的樣子,我多希望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我、我很羨慕衛(wèi)迎寒和蕭疏翠,他們能夠有疼愛自己的妻主,有自己的孩子……”淚水緩緩滑過了李霖的臉龐:“我沒有這個福氣!
      “殿下說哪里話,難道殿下懷疑自己未來妻主的能力嗎?”
      臉上的淚水被擦去,李霖恍過神來才明白付芝蘭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不由得漲紅了臉,用力地推開了她!澳愫f些什么,沒個正經(jīng)……”
      “臣在說夫妻之間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呀。”付芝蘭一本正經(jīng)地道,細(xì)瞇眼睛里含著不明意味的笑意。
      “你這個無賴、紈绔、不學(xué)無術(shù)的混球……”李霖嘴里罵著,一顆心跳得厲害,那些欣喜與歡愉是他從未曾體會到的,他想他以后還會得到更多。

      “你和殿下成婚之日也近了,等你成了婚,娘就告老還鄉(xiāng),這次想來陛下定會準(zhǔn)的。以后家里的事情,可都要你一人擔(dān)當(dāng)了!备度A明看著女兒,心里有著不少擔(dān)憂,也有著幾許欣慰。
      “女兒哪里是一個人,有迎寒和疏翠幫忙,還有這么多朋友,娘就放心吧!
      付華明緩緩起身,愁眉緊鎖!澳闳⒘说钕,也不知……殿下畢竟是皇家的人,又是皇上唯一的親哥哥,還曾是東止的鳳后,這幾年雖然韜光養(yǎng)晦……你可別將他視作平常男子了,凡是要小心些才是!
      “娘,女兒心里有數(shù)!
      “迎寒和疏翠,你可不能怠慢了。 备度A明語重心長地道:“真正能和咱們一條心的,你要分得清楚。”
      付芝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現(xiàn)在的品級也不算低了,足能保你豐衣足食,爹和娘也不求你大富大貴,只是我們離了京,希望你能安分守己別鬧出亂子來才好!
      付芝蘭摸了摸鼻子:“我現(xiàn)在還不夠安分守己么?”
      “你還安分守己?”付華明瞪了她一眼:“你和吉虞俊又在一起攛掇著什么呢?”
      “還真是什么都逃不過娘的法眼啊,沒什么的,就是想借工部的力量將有些道路整修一下,這樣出行也方便些!
      “這是你要操心的事嗎?”
      “女兒也不用去操心,還不都是吉虞俊的事么?她忙乎起來吉姨也高興啊。”
      付華明臉色稍緩:“行事還是要低調(diào)些!彼龂@了口氣:“可惜你娶的是殿下,不然你就能和爹娘一道回江南了,也好過你爹天天在我耳邊念叨!
      付芝蘭笑了:“娘就放心吧,只要京里無事,女兒就帶著小家伙們?nèi)ソ咸酵!?br>  “這話同你爹說才是!备度A明板著臉道。

      有道是夫妻“床頭吵床尾和”,雖然李霖和付芝蘭還未成婚,這次吵架對二人而言也不算大事。和付芝蘭這一次爭吵過后,李霖雖然在下人面前還是時常端著大殿下的架子,但與付芝蘭相處變得隨意了許多,很是輕松自在。李霖想到自己的父君與母皇,那時父君在母皇面前小心翼翼,唯恐行差踏錯,而當(dāng)年的鳳后,雖然號稱是知書達(dá)理溫柔賢惠,卻敢和母皇鬧別扭使小性子,也許正是這樣的夫妻相處之道使得鳳后深得母皇的獨(dú)寵。
      原來夫妻相處,卻也并不是那些所謂的一味以妻主為尊!李霖這樣想。讓他這樣身份的人去乖乖地順從妻主自然是不太可能的,可是若是太拂了妻主的顏面那也行不通,這分寸還真是難以把握啊……李霖眉心微蹙,深感憂慮。父君教給他的是權(quán)勢謀略,可這些,誰又能教他呢?

      大喜的日子一天天臨近,雖然府邸的每個人都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李霖卻沒什么好忙的,而付芝蘭竟然也難見人影。李霖按耐不住,一問之下,才知道付芝蘭被宮中的教習(xí)公公請去學(xué)規(guī)矩,不由得愕然。
      “駙馬是要侍候殿下的,自然要學(xué)規(guī)矩了!卑⒃降。
      李霖上次嫁的人是東止女皇,女皇自然是不用學(xué)什么規(guī)矩的。
      李霖皺眉:“這事我怎么不知道?”
      “殿下是大皇子,也沒見過別的皇子招駙馬,這些瑣事自然不熟悉了!
      “她要學(xué)什么規(guī)矩?”
      “可多了。站坐起行都有講究,行禮問安、吃飯喝茶、穿衣戴帽……便是……”阿越古怪地一笑:“……也是有規(guī)矩的!
      李霖忍不住瞪了阿越一眼。
      “殿下,阿越說的可都是真的。”阿越對天發(fā)誓!白蛱煳乙娭l(wèi)安了,他對我說了一些事。聽說有位教習(xí)公公可嚴(yán)了,硬是說駙馬跪禮行得不好,罰了一百遍,駙馬都給累得昏了過去!
      李霖一驚:“她沒事吧?”
      “宮里那么多太醫(yī),能讓駙馬有事么?”阿越笑道:“殿下放心,駙馬現(xiàn)在沒事了。”
      李霖這才稍稍安心,眉頭一皺,怒道:“那奴才好大的膽子!”
      “殿下你可別急,第二天那位教習(xí)公公可就沒能去呢!卑⒃綑C(jī)靈地送上一杯茶。
      李霖啜了一口茶:“他怎么了?”
      阿越掩唇輕笑:“太醫(yī)診治說應(yīng)是誤食了不潔之物,以至于上吐下瀉,到最后都起不了床。”
      “便是使些不上道的小把戲。”李霖啐道。他心下奇怪,付芝蘭如今的身份在那里,背后還有丞相撐腰,這教習(xí)公公竟然這樣大膽?“這公公是什么來頭?”
      阿越知道李霖心中所想,忙道:“不過是宮里的老人,哪有什么來頭!
      李霖掃了他一眼:“那他怎敢……”
      “哎,我的殿下,您可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阿越嘆道:“這教習(xí)公公能有這樣大的膽子,還不是那位的意思……也是怕您日后受委屈啊!
      “胡鬧!”李霖明白過來:“皇妹也太過了,有那么多事要她費(fèi)心的,這點(diǎn)事還用得著她花心思嗎?哼!我能受什么委屈,付芝蘭敢給我受委屈么?”
      阿越偷笑不已!奥犝f駙馬現(xiàn)在府里休養(yǎng)呢。太醫(yī)說雖然駙馬身體沒有大礙,但駙馬身體素來虛弱,還是休養(yǎng)幾日為宜!
      李霖心中一動。
      “不過現(xiàn)在殿下和駙馬大婚在即,可是不能見面的。”阿越又道。
      “便是你話多!

      “殿下!”謹(jǐn)言看清眼前的人吃了一驚,忙跪下行禮。怎的這次大殿下悄無聲息就過來了,而且不是馬上就要大婚了嗎?
      “起來吧。”李霖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不要讓別人知道我來了。嗯,你家小姐在房里嗎?”
      “在,殿下……”謹(jǐn)言阻擋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霖進(jìn)了房。
      房里的兩人見到李霖都是吃了一驚。
      “攏煙拜見殿下!
      李霖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攏煙,又看了看舒舒服服躺在軟榻上的付芝蘭笑得一朵花似的,心里氣不打一處來。好不容易等衛(wèi)迎寒和蕭疏翠都出了府,他讓康華施展輕功帶自己潛入了丞相府,本想給付芝蘭一個驚喜,誰知她房里竟里竟藏了個攏煙!
      李霖牙關(guān)咬緊。攏煙雖然一頭青絲換作了銀發(fā),可在李霖看來,如今的攏煙嬌媚更甚從前。
      “殿下,你來了怎么也沒人通傳一聲?”付芝蘭忙沖軟榻上起身,嘴里“哎呀”了一聲,表情痛苦地又倒回了軟榻上。
      “怎么了?”李霖顧不上生氣忙上前去扶住她。
      “腰痛!备吨ヌm借力慢慢地坐了起來,一手撐著軟榻一手扶著腰。
      “付小姐,這個墊在腰后!
      付芝蘭接過軟枕,笑道:“多謝攏煙了。咦?攏煙,你還跪著做什么,還不起來?”
      “攏煙不敢!睌n煙柔柔地道。
      李霖心里哼了一聲,說道:“攏煙公子請起。本宮是特意來探望付小姐的,此事不想太多的人知曉,還望攏煙公子能代為保密。”
      “殿下放心,攏煙必定守口如瓶!睌n煙慢慢地站起,欠身道:“殿下,付小姐,攏煙告辭了!
      “謹(jǐn)言,”付芝蘭叫道:“送攏煙出去!
      謹(jǐn)言奉上茶來,送攏煙出了門。

      “人都走遠(yuǎn)了,你還看什么?”李霖沒好氣地道。
      “我沒看什么啊。”付芝蘭看向李霖:“殿下今日的打扮……”她上下打量著李霖。
      在付芝蘭的審視下李霖竟然有幾分局促!霸趺戳?”為了便于行動,也不想讓別人認(rèn)出自己,李霖舍棄了華衣美服,身上著的是再普通不過的服飾。
      付芝蘭微微一笑:“別有一番風(fēng)情呢!
      李霖心中一喜,卻板著臉道:“若論風(fēng)情,誰能比得上風(fēng)月樓的攏煙?”
      “殿下說得是,若論風(fēng)情,能比得上攏煙的放眼天下可真是寥寥無幾!
      “你……”李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付芝蘭竟然在自己面前直言稱贊攏煙!翱茨闳绱诵蕾p攏煙,不如趁早將他收了房,反正你早就在皇妹面前開口要了人家的,何必讓這樣?jì)傻蔚蔚拿廊诉在風(fēng)月樓那地方呆著?”
      “這話是殿下的真心話?”付芝蘭湊到李霖近前。
      李霖別過臉去。
      “還是咱們尊貴的大殿下在吃醋呢?”付芝蘭笑嘻嘻地道。
      “你想得倒美,哪個為你吃醋!”李霖哼道。
      “攏煙今日不過是例行來找羅鮮花診治,可不是特意來瞧我的!备吨ヌm嘆了口氣:“殿下過來不會也是順便吧?”
      “自然是順便!
      “我可真是命苦!备吨ヌm伸手捂住胸口哀哀地道。
      瞧著她那副怪模怪樣,李霖突然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你,”遲疑了一陣,李霖問道:“沒大礙吧?”
      付芝蘭伸手揉了揉腰:“倒沒大礙,就是渾身酸痛,怎樣都不舒坦。”
      “你受累了。”李霖低聲道。
      “累倒是其次,就怕學(xué)不好規(guī)矩伺候不好殿下啊。”付芝蘭笑嘻嘻地道。
      “你能規(guī)矩才怪!”李霖哼道。

      付芝蘭與李霖的婚事,自然是隆重非常,洞房春光,不必細(xì)說。兩人新婚燕爾,感情甚是和諧。

      這日付芝蘭回丞相府沒多久,肖夏便來拜訪。一見付芝蘭便撲了過去,喊道:“芝蘭,你這次可要救我呀!”
      付芝蘭一驚:“出了什么事?”
      肖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苦笑道:“就是那日拿你和殿下的事打趣了幾句,哎……殿下好手段。 

      且說肖夏這日回府后發(fā)現(xiàn)一夫一侍端坐著等著她,房中間還站著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子。
      “這是哪家的孩子,長得怪水靈!毙は碾S口道。
      “妻主滿意就好,也不枉我們費(fèi)了一番心思尋了這孩子來!毙ぜ艺。
      肖夏聞言一愣:“這孩子是哪來的?”
      “妻主不是想尋個年輕后生的么,這孩子不僅年歲小,而且相貌不俗,便是年歲大了,必定也不會讓妻主膩煩。”肖家小侍酸溜溜地道。
      “胡說什么?”肖夏皺眉。
      “妻主不是嫌我們年老色衰么,我們尋了這孩子來不就是為了討妻主開心?”肖家正君冷笑著。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等話了?”肖夏有幾分惱怒:“我怎么也是禮部的官員,禮義廉恥也還是懂的,這么小的孩子……你們當(dāng)我是什么人了!”
      “有沒有說過這種話妻主心里有數(shù)。”肖家正君神色安然:“妻主是天,我們身為男子又有什么好說的,還不是事事以妻主為先,凡是都得依著妻主才是,既然妻主喜歡年輕的,我們兄弟便是心中不快也得讓妻主舒服開心不是。”
      “越說越離譜了……哪有這種事!”
      “難道大殿下還會騙我們么?”肖家小侍用手絹蘸去了眼角的淚水。
      大殿下?肖夏想到那日勸說付芝蘭納一房年輕貌美的,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來!

      付芝蘭聽肖夏細(xì)說經(jīng)過,不由得莞爾。
      “芝蘭,你還笑得出來,如今姐姐可是里外不是人!家里那兩位沒個好臉色的,今日早朝皇上又莫名地丟了個難題給我……我得罪了殿下,也不知今后還有什么事等著我呢!芝蘭、芝蘭,這事你可一定要幫我!”肖夏抓住付芝蘭的肩膀:“我這幾日都沒睡個踏實(shí)覺了,一想到今早皇上那眼神那臉色……芝蘭,你姐姐只怕熬不過這次了。”肖夏哭喪著臉。
      “呸!胡說什么呢!”付芝蘭好氣又好笑:“平日里你倒還老成持重,偏偏那日撿了那事亂說,現(xiàn)在這樣也算是活該。”
      “芝蘭,你可太沒義氣了!”肖夏怒道:“姐姐有什么好事可都沒忘記你啊!你有啥事咱們姐妹幾個還是急巴巴地幫忙,眼下你這樣可是落井下石啊!”
      “行了,又沒說不幫你,急什么呢!
      聽付芝蘭這樣一說,肖夏登時笑容滿面:“我就知道芝蘭你不是這種人,你可要替我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你那位小夫郎是不是真的那樣美貌水靈?”付芝蘭壞笑著問。
      “去!你要是有興趣我將他送給你了!”肖夏沒好氣地道。
      “我可沒這個福氣!备吨ヌm雙手連搖。
      “我也沒這個福氣,我若是早成親幾年,兒子也有這么大了!
      “這樣,倒是正好。”付芝蘭笑嘻嘻地道。

      “主子,駙馬已經(jīng)來了呢,在外頭候著,還帶來了天一居的點(diǎn)心,說是要等殿下起身了一起用呢!卑⒃叫χ毯蚶盍厥嵯础
      “我還以為她會遲些過來,”李霖懶洋洋地道:“她對那幫朋友倒還真是盡心!
      “殿下心里可還是不痛快?”阿越替李霖梳著頭發(fā):“不然阿越去替主子出口氣?”
      “你怎么替我出氣?”李霖好奇。
      “阿越能有什么本事,不就是借了殿下的膽去數(shù)落駙馬一頓唄,說駙馬交友不慎,還成天的不見人影冷落了殿下……”
      李霖橫了阿越一眼:“滿嘴的胡說八道!彼戳丝寸R中的自己,說道:“行了,你讓她進(jìn)來吧!
      阿越捧過首飾盒:“殿下,你挑一件戴上吧。”
      “自己家里,哪有這么多講究。衛(wèi)迎寒不也是沒戴首飾!崩盍乩砹死硪滦洌骸拔乙灿行I了,讓他們傳膳吧!
      “是!卑⒃叫南氲钕逻@嫁了人反倒不在乎梳妝打扮了,可真是奇了怪了。她出了房間,只見付芝蘭正在檐下逗著那幾只畫眉鳥,行禮道:“駙馬,殿下讓你進(jìn)去了。”
      付芝蘭將手里的鳥食盡數(shù)丟進(jìn)籠子里,說道:“阿越啊,我有幾日沒見過康華了,她還是這么忙。俊
      “這,阿越也不知!
      “康護(hù)衛(wèi)也不年輕了,還每日里這么來回奔波辛苦,也不嫌麻煩,真是不容易啊!”付芝蘭笑瞇瞇地道:“你若見了她,便說我請她喝酒!
      “……駙馬,殿下說他餓了,阿越去傳膳了!

      “肖夏收了那孩子做義子,是你出的主意?”用完早膳,李霖啜了一口香茗,慢條斯理地問道。
      付芝蘭也不隱瞞,干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還去喝了喜酒,送了賀禮呢!
      “哦,”李霖拖長了聲音:“我聽說那孩子長得可真是不錯……”
      “是不錯!
      李霖斜眼看她:“你不想也收一個?”
      “肖夏這不是沒兒子么,我又不是沒有,再收個義子多此一舉!
      李霖輕哼了一聲:“又裝糊涂!”
      “殿下,我怎么裝糊涂了?”付芝蘭細(xì)瞇眼眨啊眨,努力地想作出一副無辜模樣來。
      李霖看了她一眼,低頭凝視著杯中澄清的茶湯:“肖夏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長了你十歲有余,你青春正盛,我早已人老珠黃了。”聲音中不自覺地帶出了一絲幽怨。
      “我倒是聽人說男人四十一枝花,殿下現(xiàn)在還是花骨朵的年歲,就擔(dān)心起這些來了?”付芝蘭笑了。
      “男人四十一枝花?”李霖詫異,卻也被這句話逗出了幾分笑意。
      “是啊!备吨ヌm湊了上來:“況且各人口味不同,有人愛吃鮮果,我卻愛啃甘蔗。”
      “甘蔗?”李霖不解。
      “殿下莫不是沒吃過甘蔗?啃起來雖然有些費(fèi)力,不過水分充足,甜甜的,而且是越老越甜,嫩的反而沒味了!备吨ヌm在李霖臉上印了一口,笑道:“就是這個甜味!”
      “哼,還不是變著法說我老!崩盍剜恋,心情卻輕松起來。
      “這樣我倒放心了,若不然就憑我這副尊容如何配得上殿下的花容月貌?殿下若不是長我?guī)讱q,我就得天天擔(dān)心殿下不知會何時煩我膩我了,這心時時得提到嗓子眼里,這可讓我咋活呢?”付芝蘭捂著心口道。
      “胡說什么,身子還沒好兩日……你若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我自然……”李霖抿了抿嘴角。
      付芝蘭粘了上去:“自然什么?”
      李霖不自在地別過眼:“反正你也不會老實(shí)!
      “殿下,該老實(shí)的時候我最老實(shí)不過了,不該老實(shí)的時候嘛……殿下難道不喜歡?”付芝蘭在李霖耳邊輕聲說道。李霖身子微顫,耳根便紅了。

      付芝蘭李霖婚后不久,付華明便又提出了告老還鄉(xiāng),李鐸多次挽留未果,最終還是應(yīng)允了。
      公婆二人離京,對李霖來說也算是得了便利。以往他要去丞相府就不得不去拜見二老,按理這兩人是他的長輩,他作為晚輩應(yīng)該行禮,但他身份尊貴,付華明與于若可如何能受他的大禮,反而要給他行禮,因此有了這個麻煩,李霖去丞相府的次數(shù)并不太多。不過如今可不一樣了,這丞相府、不,將軍府,李霖自然是想去便去,如入無人之地。他還在丞相府看中了一處院落,讓人整修了一番,作為自己的別院。
      “殿下還真是不見外!”衛(wèi)迎寒冷冷地道。
      李霖神色不變:“迎寒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nèi)缃袷且患胰,你喚我做大哥便是。?br>  “臣可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這不是在自己家里嗎?在家里自然要隨意了!崩盍匦σ饕鞯氐溃葱l(wèi)迎寒臉色變了數(shù)變,心里著實(shí)痛快。

      若是說與付芝蘭成婚后還有什么讓李霖不滿意的那便是孩子了。兩人成婚不到一年,蕭疏翠又傳出了喜訊,這也罷了,畢竟蕭疏翠還年輕,但第二年衛(wèi)迎寒竟又有了身孕,李霖?zé)o論如何也不能說不介意了。他也懶得再去將軍府走動。
      太醫(yī)時常來為李霖診脈,只說是殿下身體安康,并無大礙,李霖一日三餐是補(bǔ)藥不斷,卻始終未見成效,不免心煩氣燥起來。
      “殿下又鬧脾氣了?” 付芝蘭見到阿越正安排人清掃房間里碎了一地的古玩擺設(shè),知道李霖又糟蹋東西了。
      阿越見到她,臉上有幾分難色。“駙馬,殿下這幾日心情一直不大好……”
      付芝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殿下人呢?”
      “在水閣那里坐著呢,嫌屋子里氣悶!

      “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連個人也不帶著?”
      李霖抬了抬眼,沒有接話。
      付芝蘭將手上的單衣披在李霖身上,握了握他的手!叭绿,水閣這里還是涼了一些!
      李霖抽回自己的手,倚在美人靠上繼續(xù)發(fā)呆。
      付芝蘭見李霖眼眶微紅,心里嘆了口氣,上前摟住他的肩膀,柔聲道:“阿霖,今天從賭坊回來見到街上新來了一個雜耍幫子,有不少新鮮玩意,我們一起去瞧瞧?”
      “你不回家陪著產(chǎn)夫,還有心思去看雜耍?”李霖冷笑著。
      “今日我們兩人一起,不好么?”
      “我用不著你陪,雜耍又有什么看頭,你當(dāng)我還是小孩子么?拿這一套回去哄你家?guī)讉娃娃還差不多!”
      “那阿霖喜歡什么?我去尋來博得美人一笑!
      “我喜歡什么?”李霖聲音尖銳起來:“我喜歡什么你不知道?”
      付芝蘭沉默了一會,說道:“阿霖,孩子的事,急不來的……”
      “你自然不急,”李霖打斷她:“衛(wèi)迎寒和蕭疏翠都生了兩個,你還有什么好急的!”他看著水面,胸口微微起伏。
      “阿霖,太醫(yī)也說了,咱們身子都沒事,不如放寬心思,一切順其自然……”
      “怎么沒事?”李霖瞪了過來,眼里水光隱約可見,他飛快地轉(zhuǎn)過頭去:“太醫(yī)說沒事又有什么用,我都……”李霖想到自己已經(jīng)快三十六了,年歲是一年比一年大,這懷孕的機(jī)會自然是一年比一年小,或許這是報應(yīng)?老天是在懲罰自己曾經(jīng)犯下的許多罪孽,讓自己的幸福偏偏不能完滿?李霖又想到自己那個無緣夭折的孩子,心里更是酸楚得厲害。
      “阿霖,我知道你想要個孩子,可我們成親也不過才兩年多,多少夫妻不也是成親三四年、四五年才生孩子的,便是成婚十年二十年生孩子的也有……你現(xiàn)在天天想著念著這事,弄得吃不香睡不著的,反而折騰了自己的身子,何苦呢?”
      “你說得倒是輕松,十年二十年我還能生嗎?”
      “不一定十年二十年,或許過上一段時日……”
      “夠了!”李霖喝道:“我不想聽這些沒用的。你已經(jīng)有四個娃娃叫你娘了,以后說不定更多,自然無所謂,我……我……”李霖將眼淚又逼了回去,他不過就想要個屬于自己的孩子,怎么就這么難呢?

      “殿下,怎么不見駙馬?”阿越猶豫了一會,還是將心里的疑惑問了出來。
      “回去了!崩盍氐氐。
      “駙馬不是才來么,怎么就回去了?”
      “我讓她回去了!
      “殿下……”阿越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反正她在這里心里也一定惦念著才生產(chǎn)完的衛(wèi)迎寒,這樣又有什么意思?還不如讓她回去的好!”
      可是殿下,您既然想要孩子,那讓駙馬回去做什么。坑行┰挵⒃揭膊桓艺f,只能看著自家主子又一個人坐在那里郁郁寡歡心事重重。

      李霖心情不好,付芝蘭的日子也不好過。李鐸時不時地將付芝蘭請進(jìn)宮去,許多老公公輪番地給她講解應(yīng)該如何“妥帖侍候”,對于自家的房中秘事被這許多人乃至皇上都時時垂詢,付芝蘭表示壓力很大。
      付芝蘭現(xiàn)在的確很難做,這夫妻間的事情本就是講究個情趣興致,每日被人當(dāng)作功課一般地催促著,完事后還有人問你如何如何,只差沒拿筆記錄下來,這又有個什么意思呢?
      李霖每日里湯藥不斷,脾氣愈發(fā)大了。原本太醫(yī)來給李霖診脈,都說無甚大礙,到后來倒變成了“殿下思慮過重,當(dāng)且放寬心思,細(xì)心調(diào)養(yǎng),待臣開幾副靜心凝神的湯藥來……”
      付芝蘭知道李霖這是急著想要個孩子的緣故,可她又不是送子觀音,能做得了這主嗎?付芝蘭知道李霖愈是心煩不快,這懷孕的機(jī)率倒是越小。要讓李霖開心,付芝蘭眉頭緊皺,這可真是難了。

      李霖醒來的時候覺得頭有些沉,身下的床榻不知怎的搖搖晃晃,讓他睡得很是不踏實(shí)。他睜開眼,恍惚了一陣,猛地清醒過來。這不是他的房間,雖然身下的被褥是他慣用的!李霖起身,看清了四周,這是馬車吧?他皺了皺眉,掀開了車簾。
      駕車的卻是付芝蘭。
      她聽見動靜,回過頭來沖李霖一笑:“醒了?早上天氣涼,多穿點(diǎn)衣服。”
      李霖看了她半晌,揉了揉眉心,問道:“你怎的這副打扮?”付芝蘭一身短衣長褲,頭上歪帶著一頂半舊的棉帽,嘴里叼著根野草,手執(zhí)馬鞭,頗有架式地趕著馬車。
      “等會我們就要進(jìn)山了,自然是穿得方便點(diǎn),車?yán)镉幸路,你換上吧。”
      李霖這才發(fā)現(xiàn)車廂里還有一個大大的包裹,打開一看,都是些尋常的百姓衣物。
      “其他人呢?”
      付芝蘭吐出嘴里的那根草:“沒其他人,就我們兩個!
      “就我們兩個?”李霖一呆,他身邊什么時候缺過人了?便是那時從東止逃回東翰最艱難的時期,身邊也是有人侍候的。
      付芝蘭見到李霖的神色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笑道:“阿霖不用擔(dān)心,不是還有妻主我嗎?有妻主在,自然不會讓你餓著凍著的!
      “阿霖?”李霖一怔。
      付芝蘭嘿嘿一笑:“這些日子在京里你過得也不痛快,咱們不如進(jìn)山做對樵公樵婆。”
      “樵公樵婆?”李霖鸚鵡學(xué)舌。
      “是啊,咱們就過幾天尋常百姓的日子,殿下,這幾日我可就僭越了,喚你做阿霖,可還使得?”付芝蘭瞇著眼看他。
      阿霖,阿霖……李霖在心里慢慢咀嚼著這兩個字,看著付芝蘭搖頭晃腦的模樣,柔聲道:“那我喚你什么呢?芝蘭,還是,妻主?”
      付芝蘭回過頭來看向李霖,哈哈一笑:“怎的都好!

      李霖很快就后悔了,養(yǎng)尊處優(yōu)三十多年,在走了近兩個時辰的山路后,他已累得雙腿打顫了,這樵公樵婆,哪里是這么好當(dāng)?shù)。李霖苦笑著?br>  “阿霖,到了。”付芝蘭將李霖拉上了臺階:“這個木屋是才建好的,簡陋了一些,不過一般的生活用品倒是齊全。”
      李霖渾身酸痛地躺在床上,動也不想動。幸好這床上的被褥甚是柔軟,不然他還真躺不下去。
      付芝蘭走了進(jìn)來,她將炒好的兩盤菜放在桌上,扶著李霖起身。
      “累了吧,這里有一處溫泉眼,我就是瞧中了這里才讓人蓋了木屋的,等晚上咱們?nèi)ヅ菖,保管你精神百倍!?br>  “你做的?”李霖看著桌上的菜問道。
      “嘗嘗我的手藝。”
      “你怎的、會做飯?”李霖有些疑惑。
      “出門幾趟見大家都這么做,也就會了!
      李霖深深地看了付芝蘭一眼,慢慢地拿起碗筷來。飯菜自然比不上府邸的大廚做得精致,不過李霖折騰了一上午,也是餓壞了,雖然是兩個簡單的小菜,但食材都是上乘,李霖也還用了一碗飯。
      “這些材料……”
      “這是之前備下的,怕來了準(zhǔn)備不及讓你餓了肚子。阿霖,這山里可有不少好吃的,下午我去弄點(diǎn)野菜,再釣一條魚,如何?”
      “好啊,”李霖微微一笑:“我也去!
      “你也去?”
      “不是樵公樵婆么,難道我這個樵公就只會在家吃白食?”
      付芝蘭笑了:“我倒是怕你累著了!
      李霖的確很累,但他更好奇付芝蘭會怎么做。這幾年付芝蘭很能哄著李霖開心,李霖心里清楚他了解的付芝蘭不過是在他面前的付芝蘭,但那個學(xué)會做菜能挖野菜釣魚的付芝蘭又是怎樣的呢?

      李霖自然也釣過魚,不過那都是有人將釣竿魚餌備好,繡墩也安置好,只等他去扶扶釣竿罷了。待見到付芝蘭搬開溪邊的石塊拿著樹枝在泥塊里掘蚯蚓時,把他唬了一大跳。
      “這也太……”李霖半天也不敢動手去碰觸那看上去滑膩膩的東西。
      付芝蘭將蚯蚓裝上魚鉤,找了個地方下釣,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石塊,說道:“阿霖,坐一會兒吧!
      李霖依言在付芝蘭身邊坐下,石塊被太陽曬得暖暖的,李霖也有幾分暈乎乎的,魚兒半天沒有上鉤,他不禁側(cè)了頭去看付芝蘭。
      付芝蘭神情專注地盯著水面,原本就細(xì)長的雙眼瞇得只剩一道縫了。
      她的相貌并不出眾,這幾年原本蒼白的膚色漸漸有了幾分血?dú),笑起來便沒那樣瘆人了,但若是初見她的人定然還是不會喜歡那樣的笑容。這幾年付芝蘭自然沒有像以前一樣有那樣不好的流言傳出,李霖也知道京里的人都認(rèn)為是娶了他和衛(wèi)迎寒的緣故,有他二人壓制著,付芝蘭不敢亂來。其實(shí)呢……李霖想著想著,眼皮沉重起來,腦袋靠在了付芝蘭的肩上。
      “魚上鉤了!”
      李霖一驚,睜開雙眼,果然見魚鉤上掛了個銀白色的家伙。
      “太小了。”付芝蘭皺眉道,這魚不過一指來長,只能用來塞牙縫。
      李霖卻是來了精神,有一就有二,還怕釣不上來嗎?他讓付芝蘭裝好蚯蚓,自己拿了釣竿來釣。

      “阿霖,你小心些,我先去采點(diǎn)菜。”
      “去吧去吧。”李霖空著的手舉了起來隨意揮了揮,他運(yùn)氣很好,不多一會便釣起了一條約有七八兩重的魚兒,此刻興致大增。
      付芝蘭見李霖如此,微微一笑,便在附近不遠(yuǎn)處采厥,一面留意著李霖的動靜,雖然山下厥都老了,不過這半山上還有不少嫩的。
      “芝蘭,芝蘭!
      付芝蘭聽得李霖大呼,也顧不得將采好的厥收拾起來,急忙奔了過去。卻見李霖正在使勁,臉上泛出了紅色,釣竿也拉得彎彎的,顯然魚鉤上的是個大家伙。這潭里平時少有人來捉魚,因此有不少大魚
      “快來幫我一把!币娝^來李霖忙道。
      付芝蘭與李霖合力拉動釣竿,眼見魚兒便要出水,突然覺得力道一輕,一條大魚躍出水面,隨后落入潭中,搖著尾巴幾下便不見蹤影,只在水面上留下幾道波紋。
      李霖注視著空空如也的魚鉤,氣得只跺腳:“氣死我了!那樣一大條!”
      付芝蘭看著水桶,笑了笑:“阿霖,你一會兒功夫又釣了一條起來,也夠我們吃了,那條便算了。那么大一條,就算是老練的漁夫也不一定能對付,你可是比我厲害多了。”
      “不行,我一定要把它釣上來!”李霖卻不肯罷休。
      付芝蘭見他那副氣呼呼的模樣,哪里像個三十多歲的皇子,不由得笑瞇了眼。
      “好啊,不過也不必急于一時,阿霖暫且放它一馬吧,今日時候也不早了,明日再來!
      做晚飯的時候李霖一定要親自參與,他做不了別的,不過在灶下往灶膛里添幾根柴火還是不在話下。
      這頓飯李霖吃得有滋有味,魚湯連飲了三大碗。

      天色稍暗,付芝蘭在屋里燃起燈火,又將門口的兩只燈籠點(diǎn)著了,這才帶著李霖去她說的溫泉處。
      溫泉不過就在木屋后不遠(yuǎn)處,小路顯然是整修過了,鋪以鵝卵石。
      “這里雖然不大,不過甚在自然!备吨ヌm笑著。
      李霖瞇起眼舒服地泡在溫泉里,上午爬山的疲勞與不適正緩緩消逝。他一眼瞥見付芝蘭背上的那道傷疤,那是付芝蘭出使南譯險些丟了性命留下的一道疤,李霖突然明白了這溫泉的用處。付芝蘭原本身體就不大好,后來背上又受了傷,平日里雖然精神還不錯,但每縫天氣陰冷面色總是不太好,這溫泉應(yīng)是她用來休養(yǎng)用的。離京城不過半日的路程,能找到這樣的一處泉眼的確不易。山里木屋是新建的,不過擺設(shè)用具卻是合他的心意,甚至還備了不少干果點(diǎn)心也都是他愛用的,看來付芝蘭請他過來也頗花了一番心思布置安排。
      “背上還疼嗎?”李霖忍不住伸手過去摸了摸那道猙獰的傷疤。
      “真是巧了,剛才還有些不適,阿霖這樣一問,竟是全身舒爽了。”
      李霖聽她滿口胡柴,輕啐了一聲,卻見付芝蘭一雙手正伸了過來
      “你做什么?”李霖警覺地看向付芝蘭。
      付芝蘭笑得捉狹。“阿霖關(guān)心我,我自然也要關(guān)心阿霖了,我怕你今兒爬山太累,正想著給你捏捏腿,看來是不用了!闭f著身子稍稍往后退去。
      李霖毫不客氣地將腿伸了過去,說道:“侍候得好,有賞!”
      “遵命!备吨ヌm笑嘻嘻地道。
      不得不說付芝蘭捏腿很有一手,李霖愜意地輕哼了幾聲。
      “阿霖既然覺得滿意,那賞些什么呢?”付芝蘭在李霖的腳心里輕輕劃了兩劃。
      李霖吃不住癢,瞪了她一眼。月光下他容顏微酡,眼神遞過來全無平日的威嚴(yán),卻有幾分撩人的春意,付芝蘭心里一動,忍不住便湊了過去。

      李霖醒轉(zhuǎn)過來時只聽得窗外鳥雀叫得歡快,陽光透過木窗的縫隙照進(jìn)了屋里,他稍稍一動,便覺得腰肢酸軟著不得力。想到昨夜的荒唐,李霖臉上一陣發(fā)熱,他將頭埋在枕上,嘴角卻忍不住勾起。

      山中寂靜,無人侍候,也無錦衣玉食,一切需自己動手。所謂入鄉(xiāng)隨俗,李霖并未擺皇子殿下的大架子,不僅自己第一次動手洗了換下的衣裳,隨著付芝蘭在山林里采摘野菜野果,還拾過柴火,甚至躍躍欲試地要下廚炒菜。
      “這些日子,你受苦了!备吨ヌm從李霖手指上挑出一根不小心扎入的荊棘,不由得嘆道。
      李霖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問道:“你覺得苦么?”
      付芝蘭一愣:“我……”她頓了頓說道:“我總是女子,也跟著那群渾人折騰了一段日子了,你可是金枝玉葉,什么時候……”
      李霖打斷她的話:“怎么,這是要和我生分了?”
      付芝蘭又是一愣。
      李霖見她那副呆樣,心情竟是極好。他自然明白付芝蘭帶他來這山里是為了避開那些煩心的事好輕松一番,他的確喜歡這里,雖然生活多有不便,可卻只有他二人……想到這里李霖心中不由得輕嘆,此處雖好,終究不是久留之地,他不能,付芝蘭也不能。
      付芝蘭見李霖臉上有了一絲黯然,急忙問道:“可是身上有什么不適?”
      李霖?fù)u了搖頭,“我挺喜歡這兒的,芝蘭,以后得了空咱們還來!”他說的是“咱們”,付芝蘭明白他的意思,握了他的手,輕聲道:“我答應(yīng)你。”

      半月之后,李霖與付芝蘭下了山,付芝蘭依舊趕著那輛馬車,李霖撩開車簾看著身后漸行漸遠(yuǎn)的山嶺,輕輕嘆息了一聲。
      “怎么,舍不得你那條魚么?”付芝蘭笑著問。潭里的那條大魚終于被李霖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釣了起來,想了半會卻又將那條魚放回了潭中。付芝蘭問他原由,李霖道:“長得這樣大也是不易!
      李霖聽得付芝蘭這樣問他微微一笑:“我原想將它帶回園子里放在池子中養(yǎng)著,不過那樣又怎比得上在這山林中來得自在。”

      李霖與付芝蘭回去后才梳洗完畢,就傳來了當(dāng)今圣上李鐸駕到的消息。
      李鐸腳步匆匆地走了進(jìn)來,陰沉著臉,待仔細(xì)打量了李霖一番后臉色才緩和了下來。
      “朕是許了你帶大哥出去散心,你怎的一個人也不帶著,若是有個萬一……”李鐸狠狠地盯著付芝蘭。
      付芝蘭留在皇子府不回去就是等著李鐸過來興師問罪,這會見李鐸動怒,于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垂首站在一旁,也不說話。她如何敢對李霖的安危掉以輕心,山上山下不知布置了多少人,太近了怕李霖發(fā)覺掃了興致,太遠(yuǎn)了又怕有了萬一救援不及,真是費(fèi)了她許多心血。
      “帶了人去,和在京里又有什么差別?”卻是李霖說話了。
      李鐸哼了一聲,又狠狠瞪了付芝蘭一眼:“要不是你將大哥照料得還好,朕可饒不了你!”
      “臣,謝皇上隆恩!
      李鐸聽得付芝蘭不高不低不冷不熱的回話,火氣又冒了上來,李霖見狀忙道:“你先回府去見見迎寒疏翠,我和陛下有話要說!

      兩月后皇子府里傳出了喜訊,大殿下李霖有孕了。李霖自然是喜出望外,他原是聰慧的,上次出去散心后他也就放下了心結(jié)想著一切順其自然,突然心想事成怎能不歡喜。不過最高興的卻是天子李鐸,每日里賞賜不斷,時不時地便出宮來李霖這里坐坐,也順帶地教訓(xùn)一下付芝蘭。
      付芝蘭忍不住嘀咕道:“以后等孩子出生了怎么辦,定然要給寵壞了。”
      “她就我這個兄長,那個孩子……”李霖聲音低了下去:“她嘴上不說,心里必然也過意不去,這次……”李霖神色溫和,一只手撫上了腹部!斑@個孩子,我不求別的,只要他能夠健健康康的,一生順?biāo),也就好了!?br>  有這樣的爹,這樣的姑姑,還加上自己這個不怎么成器的娘,付芝蘭實(shí)在想不出這個孩子有什么理由一生不順?biāo)臁?br>
      李霖這十月懷胎十分不易。初時他孕吐得十分厲害,甚至連飲清水都會吐,但為了腹中的孩子仍是逼著自己進(jìn)食。
      “怎的這樣厲害,”付芝蘭見他吐得這樣辛苦心里大為不忍,上前去輕輕拍著他的背部:“這個孩子真是折騰人,早知道不要他了,啊!”
      卻是李霖拉過她的手用力地咬了一下。
      付芝蘭看著手背上的牙印發(fā)愣,李霖雙目圓睜,怒道:“你敢不要這孩子!”
      付芝蘭哭笑不得:“我怎的不要他,我這不是見你難受么?”
      李霖面色這才好轉(zhuǎn)了一些,胸腹間卻又是一陣翻涌,翻天倒海的吐將起來。
      別人懷孕吐到四月間多半也就結(jié)束了,李霖卻是一直到生產(chǎn)完畢,月份大的時候他身子更是虛弱,好在不是第一胎,又有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公公接生,總算是父子平安。
      孩子是個小公子。
      李霖知道后虛弱的笑了笑:“男孩才好,抱來我瞧瞧!
      孩子雖然有些瘦弱,氣色卻是不錯,此刻正闔了眼安睡,李霖抱了孩子在手,滿臉的慈愛。
      “孩子也給我抱抱!
      “駙馬,你怎么進(jìn)來了?”阿越驚呼道。
      “我怎的不能進(jìn)來?”付芝蘭湊到床頭去逗小娃娃,卻被李霖拍開!斑沒收拾好,你進(jìn)來做什么,出去!”李霖知道自己這會兒披頭散發(fā)的,臉色也不好,不想讓付芝蘭看見自己的這幅狼狽模樣。
      “有什么好收拾的,這不是挺好的么。”付芝蘭笑嘻嘻地抱著孩子轉(zhuǎn)圈:“寶寶啊,你爹是個大美人,怎樣都好看,你長大了一定也和你爹一樣!
      李霖一面由阿越服侍著洗臉梳頭,一面看著付芝蘭抱著孩子絮絮叨叨地說著話,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實(shí)在不錯,妻主、孩子,他如今都擁有了,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李霖看著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兩人,嘴角含著淺淺的笑,眼中柔情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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